這種小遊戲,她很久之前就玩膩不玩了,現在通關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看見她輕鬆過關,呂青燕簡直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以後你就是我的大神,你真是太棒了」
司綿咳嗽了一下,啊,一不小心就成婆婆的大神了。
這時候,管家過來說,「老爺,夫人,張局長的夫人來了」
顧啟皺眉,昨晚才跟張局長施壓,今天夫人就來了,看來是張局長讓她來的,人家都帶著禮物上門了,總不能不給一些面子。
呂青燕放下手機走過去,一看見羅玲就微笑的說,「怎麼來之前也不打聲電話過來呢,也好讓我好好招待你一下」
「哎喲,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還說這些」羅玲握住呂青燕的手,隨即吩咐司機說,「把我給顧老和顧夫人的禮物拿進去」
「來就來了嘛,怎麼還那麼客氣呢」呂青燕笑著說,「下次可不許了」
「好」羅玲點點頭,看見站在呂青燕旁邊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就是你們顧家的長媳吧,長得真是可愛,一看就是富貴命」
司綿乾笑了一下,長得可愛就有富貴命了啊。
「阿姨好,我叫司綿,你好年輕啊,臉上都沒什麼皺紋,我們兩個走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姐姐呢」
女人嘛,不管到了什麼歲數,都喜歡別人誇她年輕,嘴甜準沒事。
果然,羅玲一聽那簡直就是心花怒放,「哎喲,都一把年紀了那兒還年輕啊,綿綿這嘴可真是會說話,把人哄得真開心」然後誇獎的說,「青燕啊,這個媳婦真是不錯,以後要是我也能有這麼一個媳婦,我睡著了都會笑醒的」
聽到別人誇自己的媳婦,呂青燕的臉上自然也是有光的,笑得嘴都何不攏了,「會的,茂林一表人才,害怕以後找不到好媳婦嗎」
司綿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媽,羅阿姨,你們快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好,順便把中午做的點心端出來」呂青燕點點頭。
看見她們走過來,顧啟放下報紙,「張夫人來了啊,真是稀客」
「顧老啊,好久不見了,身體看起來還是那麼硬朗,真是不錯」
「老了老了,快坐」
司綿把茶端上來,每個人倒了一杯,然後就乖巧的坐在一旁,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兒,羅玲遲疑了一下才說,「顧老,昨晚的事情偉成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說一定會加緊查出來的,讓我過來告訴你們不用擔心,不過這事線索比較少,所以還請顧老多給幾天的時間」
果然猜測不錯,就是來求情的。
顧啟點點頭,正色道,「勞煩張局長費心了,我也能夠理解,不過畢竟綿綿牽扯其中,所以我們還是希望事情的真相能早日水落石出,怕就怕還有有心之人躲在背後,盡早查出來大家也能夠安心一點」
「我能夠理解顧老你們,綿綿一看就是善良之人,肯定不會做出傷人的事情出來,綿綿真是好福氣,能得大家這麼寵愛」
司綿在旁邊暗想,這羅玲不愧是局長夫人,說話就是面面俱到,真是會說話啊,自己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趕上這水平。
話說完,羅玲也沒有多停留就走了,司綿送到門口,微笑的揮手,呂青燕在旁邊滿意的一笑。
綿綿的確比以前更成熟懂事了,看來去羅馬單獨生活了幾個月還是有用的。
顧啟在屋內喊道,「丫頭,快點過來陪我下象棋」
「來了——」
因為喬絲指認司綿傷人,所以司綿暫時不能離開南華市,這事顧墨肯定是高興的,多留她一天是一天,司綿卻不太高興,每天睡之前都給顧墨施壓,要他快點讓人把事情給查出來。
昨天晚上,司綿突然說想要吃炸土豆,顧墨記在了心裡,今天下了班路過中學門口的時候看見有很多學生圍在一攤位前,聞這味道就知道是那丫頭愛吃的炸土豆。
其實這些路邊攤的東西,顧墨是不願意讓她多吃的,但是看著她渴望的眼神,他又忍不住想要寵她。
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去買炸土豆,真的是想不惹人側目都不行啊,偏偏顧墨擠在一起中學生當中,大聲的說,「老闆,一份大份的土豆,酸辣味的」
老闆抬起頭看見出現這麼一位成功男士,還真是有點錯愕加意外的,甚至忍不住猜測自己的土豆真的那麼好吃嗎?
顧墨提著土豆回去,一進家門就喊道,「綿綿,快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回來」
司綿坐在陽台上,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聚精會神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都已經連輸好幾回了,這會兒必須贏一把才行。
見她理都不理自己,顧墨挑眉走過去就聽見顧啟說,「丫頭,這到是走啊,都思考十分鐘了,再思考下去,天都黑了」
「爸,你別催我,我輸了都是你催的」
「什麼叫你輸的都是我催的,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顧啟吹鬍子瞪眼,「敢輸要敢當」
呂青燕那在旁邊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全家人都徹底無視了顧墨的存在。
「走這個」呂青燕跟司綿說。
司綿搖頭,「不行,走這個,下一步爸就把它吃了」
顧啟瞪著呂青燕,「哎哎哎,你懂不懂觀棋不語真君子啊」
呂青燕不以為然,「不懂,我又不是真君子,我是小女人,所以可以說話」
「跟你簡直無法溝通了」
「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每次司綿思考的時候,呂青燕和顧啟就開始鬥嘴起來了,等他們鬥完了,她也差不多思考出來了。
司綿高興的手舞足蹈,「哈哈,我知道了,走這一步」
「媳婦要贏了」呂青燕高興不已,「趕緊把他殺得片甲不留,免得他一直在那兒得瑟,殺殺他的銳氣」
顧啟袖子撩起來,「你們想得美」
突然,一股香味襲來,司綿吸了幾下鼻子,然後偏頭就看見顧墨提著東西過來,「顧大叔,你回來了…」話還沒說完,顧啟氣勢勃勃的說,「哼,我走這一步,你就沒辦法贏了吧」
「什麼?你走的那一步啊,我沒看見」司綿立刻沒有理會顧墨了,哇哇大叫起來,「媽,你看見了沒有」
「不許說」顧啟連忙說。
「憑什麼,媳婦說了,等她贏了,錢我們對半分」
顧啟說,「我的錢還不是你的錢,我輸就是你輸」
呂青燕漫不經心的說,「不是,今天輸的是你的私房錢」
顧啟咳嗽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我才…沒有私房錢呢」
呂青燕和司綿對視了一眼,「沒有」
「當然沒有」
呂青燕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撩起桌裙,從下面拿了一個小巧而精緻的盒子,「那這個應該就屬於我們家的意外財產吧」
顧啟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在顫抖,「你…你在那裡發現的」
「床底啊」
顧啟小聲的嘀咕,「怎麼可能,我每隔半年就會換一個地方藏的」
呂青燕拍著盒子,斜視了他一眼,「藏來藏去還不就是那幾個地方,我還不知道你啊」
司綿捂著嘴巴偷笑,爸還真搞笑。
「有什麼好笑的」顧啟惱羞成怒,「活了這麼大半輩子,我就藏這麼點私房錢現在都被你媽給繳了,真沒勁兒,哼,不打了」
呂青燕一臉的不屑,「誰要你這點錢啊,真以為我沒見過錢啊,還給你」
「真的嗎?」顧啟一下子就笑了,連忙把盒子從她那兒搶回來,小跑的上樓,「哈哈,我馬上去換個地方藏,絕對不會再被你找到」
司綿這次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了,「哈哈哈」
決定晚上也拷問一下顧大叔有沒有藏私房錢。
看見這一幕,顧墨隱約記起小時候的畫面——
他捏著耳朵跪在沙發上,顧啟也捏著耳朵跪在地上,他好奇的問,「爸爸,你怎麼跪在這裡呢」
顧啟氣呼呼的說,「我藏私房錢被你媽發現了,你呢,怎麼也跪在這裡啊」
顧墨說,「我尿床了,媽媽要我跪在這裡」
兩蓕鉬父子對視了一眼,眼裡充滿了無可奈何,簡直就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啊。
等顧啟藏完錢下來,他們三個已經湊在一起挫麻將了,顧啟興高采烈,「三缺一,我也來」
顧墨淡淡的說,「爸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是李管家的,他去拿錢了」
顧啟聲音洪亮,立刻站到顧墨的身邊,「這個時候展現你孝順的時候到了,讓讓」
顧墨滿頭黑線,但是也只能讓位,走到司綿的身邊,「你麻將又不行,給我打,我幫你贏錢」
她推開他,激動不已,「我最近運氣好得很,你別打擾我贏錢」
「少爺」李管家拿了錢衝過來,見顧墨站著,他不敢坐下,顧啟連忙說,「快坐下」
「是,老爺」李建那是絲毫都沒有猶豫。
最後可以用慘狀來形容司綿,輸得都快吐血了,桌子上的紅鈔票從一疊輸來還剩幾張,她撅著嘴巴,「爸,你能不能手下留點情啊」
「打牌如打仗,那兒還能手下留情啊,對敵人仁慈那出血的就是自己」
顧墨坐在她的身邊,笑倒在她的身上,司綿用無比哀怨的眼神看著他,「顧大叔,投資點唄」
「你覺得我可能幹明知道收不回成本的事情嗎?」
她撒嬌的說,「難道你忍心看我輸光光啊」
「就你這菜鳥水平,給你再多錢你都能輸出去」顧墨捏捏她的臉蛋,「這樣吧,我幫你把錢贏回來你再來打,你負責輸,我負責贏」
司綿思考了一下說,「那好吧,你來」
顧墨坐在她的位置上,手法那叫一個熟練啊,看得司綿在旁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手氣也太好了吧,想要什麼來什麼。
在他的口袋裡和袖子裡掏了一下,顧墨挑眉,「怎麼了?」
「顧大叔,你是不是出老千啊」司綿湊到他的耳畔說,顧墨揉了她的腦袋幾下,「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菜嗎?」
「嘻嘻,那你加油,快點把錢贏回來」司綿又是錘肩又是捏腿的。
顧墨笑著說,「也只有有求於我的時候,你才這麼乖」
有些人之所以幸福,那是懂得自足常樂,而有些人感覺自己很不幸,那是因為放大了悲傷。
公寓裡,喬絲感冒了,不停的咳嗽,喬可欣拿了藥給她吃,稍微好轉了一些,但是喉嚨還是疼。
安東健提著東西來看她,她宛然一笑,「你來啦」
「身體好點了嗎?」安東健把東西放下,然後坐在她的對面,見她還在咳嗽,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給她,「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暈」
「那你注意休息」
手機短信響起,喬絲拿起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結婚的時候不要發請柬給我,因為我會在請柬上寫滿詛咒你們的話」
見她皺眉,安東健關心的問,「怎麼了?」
「不知道誰發了這麼一條短信給我,號碼好陌生啊」喬絲把手機遞給他,安東健一看立刻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她太胡鬧了」
「你認識這個號碼?」喬絲疑惑。
「恩」安東健點點頭,「是齊菲」
「齊菲?好熟悉的名字啊」喬絲思索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你跟顧墨的學妹,對嗎?」
她記得她跟顧墨交往的時候,約東健出來吃飯的時候,那個叫齊菲的女孩就是跟東健來過幾次,但是後來就沒有再出現過了,當時並沒有在意,所以從來沒問過。
安東健點點頭,「恩」
喬絲聯想到短信,隨即掀起眼眸看著他,「她喜歡你」
他的臉上有些尷尬,淡淡的說,「我們曾經很短暫的交往過,不過後來我們分了」
「那現在又聯繫了?」
「前段時間去羅馬遇見了她,一起吃了一個飯」然後喝了酒,稀里糊塗的就發生了關係,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但是後來兩人又開始斷斷續續的打電話。
「那她發這條短信給我?」喬絲試探性的問,「你們吵架啦?」
安東健苦澀的笑笑,「不好意思」
喬絲斂下眼眸,輕輕的搖頭,「沒事,對了,有她的照片嗎?我想看一下」
「微信上有」安東健翻出齊菲的頭像遞給她,喬絲看了一眼說,「比以前漂亮了,你們蠻配的」
安東健怔了一下,隨即不著痕跡的恢復正常,「我有點渴,我去倒杯水」
「恩」喬絲點點頭,然後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喬可欣買完東西回來,不經意間看見齊菲的照片說,自言自語道,「這個人的側臉跟姐還有幾分像耶」
喬絲沒聽清楚,剛想問安東健就走出來,喬可欣微笑的說,「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等下還要出任務」安東健看著喬絲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恩」喬絲笑了笑。
安東健拿起手機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刻,忍不住回頭,但是她的視線卻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跟喬可欣有說有笑的。
他斂下眼眸,把門帶上,然後轉身離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喬絲起身慢慢回到房間,突然間她意識到,早晚有一天東健會離開自己結婚生子,現在她把他當成朋友,理所應當的享受著他的關心,明知道他愛著自己,卻利用他這份愛讓他幫自己傷害司綿。
人生有兩個男人對她很重要,第一個是顧墨,而另一個就是安東健,他包容自己,寵溺自己,讓她可以任性的做任何的事,每次她哭泣的時候他都會第一個出現在她的身邊,孤獨了,也是他陪自己聊天,她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去發現他這份愛,然後回應他,但是每次自己都假裝不懂。
齊菲這個名字的出現讓她有些慌了,但是卻不是對司綿的那種慌,她知道自己對東健的感情不是像對顧墨那樣是愛,對東健只有友誼,但是如果他有了妻子,那麼他不會在圍著自己打轉了吧。
以後孤單了,有困難了,她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找他了吧。
也好,都離開吧。
在家裡呆了幾天,喬絲下午出去走了一會兒,剛準備回來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她的身邊,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拉上車了,「救命…唔唔唔…」
喬絲狼狽的趴在座位上,旁邊響起了漫不經心的聲音,「老朋友見面,慌什麼?」
何志偉手裡點著煙,頭髮很黑很光亮,西裝筆挺一絲不苟,微微有些發胖,眼睛裡充滿了精明。
「你想幹什麼?」喬絲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心裡有些緊張。
何志偉衝她吐了一口煙圈,「找你敘敘舊,怎麼樣,我的條件你答應嗎?回來幫我,我給你百分之一的利息,你算算我做一筆生意有多大,而你得一成的利息,那簡直比你在天恆干十年還多」
「何先生,我幫了你六年,已經夠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
何志偉說話的時候,眼裡冒著絲絲寒氣,「誰叫你的好妹妹要把夏喬給毀了的,本來我還可以用夏喬的,但是現在她進監獄了,我就只能想到你了,那位老闆看過你和夏喬的照片,對你們很滿意,非你們不可,我也沒辦法」
喬絲瞪大了眼睛,「你要我出賣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