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您沒事兒吧?」緋衣立刻上前,將鳳仙兒攙扶起來。
「奇怪了,這椅子怎麼會突然歪倒啊?」由於帝弒天在場,鳳仙兒也沒有發怒,有些自認倒霉的說著。
緋衣下意識的朝著椅子一撇,短了一截的椅腿映入眼簾。
「回稟女皇,這椅腿上鑲金的部分被人拿走了,所以才會…」
「……」
不得不說,這個原因讓眾人一陣無語。
椅子?某獸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眼。
莫非,是今天早上那把椅子。
紫眸提溜一轉,朝著椅子望去。
上好的紫金木椅,椅身雕刻著精美絕倫的繁瑣花紋,造型高貴大氣上檔次,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其中一條椅腿矮了一截…
艾瑪,果然是那個椅子。
某獸一臉心虛的捂臉,心下不停的嘀咕著:那個不能怪銀家,要怪就怪設計那把椅子的人。
泥煤的,明明有四條腿,只有一條腿上鑲金了。
特麼的真摳門,要是四條腿都鑲了,它一塊兒據下來,四條腿一樣長,不就沒這事兒了嗎!
某獸話音剛落,只見一群烏鴉「哇哇」的呼嘯而過,尾部,還掛著三條相當長的黑線☉﹏☉
礙於這是帝弒天的寢宮,所以椅子為什麼會少了一截,根本沒人敢過問。
不過那個椅子實在是沒法坐,最後白天命人搬了一個新椅子上來。
「這次我們鳳國的考題是一個九連扣,不知道君王帶來的是?」沉默許久之後,鳳仙兒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列國答辯大會,就是一個智力大比拚。各國會將他們收羅的最難的難題帶來,然後進行抽籤分組對決。
共有八個國家參加,第一場分四個組,獲勝的四個國家繼續下一場。第二場分兩組,最後一場就是獲勝的兩個國家對決。
每個參賽國,都會提供一份珍貴的寶物,作為獲勝獎品。
也就是說,最後獲勝的那一國,就可以拿走這八個國家給出的獎勵。
一般情況下,各國的比賽題目都是保密的。
當然,也不排除會有例外。
比如某某兩個國傢俬交甚好,相互告知,又比如,某某國家投機取巧,利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別國的題目,甚至是答案。
不過此刻鳳仙兒的情況,又有別於以上兩種。
那她為毛說呢?
因為沒有辦法啊!
氣壓太低,氣氛太冷,所以只能找這個話題了。
反正,這次的比賽,鳳國也不會是最後的贏家,再者,帝弒天雖然冷酷,可是一個坦坦蕩蕩的君子,所以,就算讓他知道,比賽也不會出現任何紕漏的。
鳳仙兒正襟危坐,心下這樣想著。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一旁一抹失落的眼神。
開口許久,也不見帝弒天做回應,氣氛似乎變得,比剛才更加尷尬了。
「咳咳,仙兒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先行告退,就不打擾君王了。」
其實對於如今的局面,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料想到。因為每次,帝弒天都是這般冷然,已經習慣了。
明知不可能,可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每次總是這樣想著,哪怕是能看他一眼也好。
如今,看到了,也該離開了…
起身行禮,轉身離開。
自始至終,帝弒天都保持著一個姿勢,斂眸頷首,撫摸著懷裡的雪白。
帝弒天是一個冷情的人,只在乎他在乎的東西。
至於別的,跟他無關。
哎,又是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看了這麼久,某獸總算是明白了。
這位牛叉的女皇,深愛著它家天天。
可是天天呢,偏偏是個斷袖,深愛著那只桃花妖。
然而,那只桃花妖不知道應為什麼,痛恨著它家天天。
佛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愛別離、求不得。
果然,這求不得才是最高境界。
思及此處,某獸伸爪扶額,狀似深沉的感歎道:多麼複雜的關係啊!
「小東西,是不是你幹的?」
倏爾,一道磁性的嗓音從頭頂飄來,某獸微楞片刻。
什麼是不是偶干的?
偶幹啥了!
徒然間,腦子一抽,貌似想起來了。
天天一定是問椅子的事兒…
糟了,看情況要東窗事發啊。
不行,它貪財的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有損它在大家心中的完美形象。
所以,打死不認!
於是乎,某獸抬頭,用一種相當無辜,相當迷茫,相當單純的眼神,望著帝弒天。
臉上很明顯的寫著:銀家不知道,絕對不是銀家干滴,銀家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人,不是,是一隻視錢財如糞土的獸!
撒謊臉不紅心不跳,而且能說的這般無恥的,這世上,估計除了某獸,再沒別人了…
還貪財的事兒不能讓人知道?
偶滴娘呦,都貪成這樣了,你以為所有人都是瞎子,還是智障啊!
看著它這副樣子,帝弒天也不忍心說它,只是寵溺的刮了一下它的鼻子。
「調皮!」勾唇一笑,百媚傾城。
一滴晶瑩剔透的不明液體,無聲的從嘴角滑落,一雙紫眸中,冒著紅心。
艾瑪,天天怎麼能這麼帥呢。還好他不經常笑,不然它這小心臟受不鳥,遲早有一天從胸口蹦出來。
看著小東西癡迷的樣子,帝弒天的嘴角,似乎越發的溫潤了。
伸手,拭去它嘴角的晶瑩。
「小東西,都流口水了!」戲愚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喜悅。
這小東西對他的癡迷,他很喜歡呢。
蝦米?
口水!
某獸聞言,下意識伸爪。果然,摸到嘴角有濕噠噠的一片,笑臉瞬間染上了兩團粉色。
嗚嗚嗚,丟銀。
它滴完美形象啊,毀於一旦了…
完美形象?
不得不說,某獸又想多了。
沒有誰會把這四個字,和它聯繫在一起的。
因為它根本沒有形象o(╯□╰)o
翌日,鳳國就按照約定,派人送來了白銀萬兩,珠寶兩箱子。
「奴才參加天澤君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人是鳳仙兒身邊的近侍,過來之前,女皇特意交代過,不能有一絲疏忽。
其實就算女皇不說,她們這些屬下,哪敢在帝弒天這尊殺神面前放肆。
「起來吧。」眉梢不抬,冷冷的說道。
「謝過君王,奴才是奉女皇之命,前來送東西。」話音一落,大手一揮,立刻有幾名身穿兵士服裝的女子將箱子抬了上來。
鳳國是女尊國,女子為天,男子主內,所以不管官員還是士兵,都皆為女子。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呢。
當然是銀子!
某獸趴在帝弒天懷裡,看著那些裝滿珠寶的箱子,口水都流出來了。
艾瑪,那個勞什子女皇還挺講信用的。
昨兒個剛說了願意給白銀萬兩,今日就抬過來了,一點兒都不心疼。
哎,果然,土豪的世界,不是**絲能懂的。
「代孤謝過貴國女皇。」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奴才一定轉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兒,奴才先行告退。」面對這天澤君王壓力太大,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嗯!」
……
鳳國的人剛剛離開,某獸伸出兩隻爪子一摩擦,對著箱子狂奔而去。
銀子啊銀子,姐來了。
就在跳上箱子的那一刻,倏爾,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端莊…」
……
聞言,正在狂奔的某獸腳下一滑,踉蹌了幾下,摔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抬頭,瞪著這個萬惡的男人,某獸炸毛。
端莊?端莊泥煤,它要怎麼端莊。
「好了小東西,別鬧,國庫的鑰匙都給你了,你還在乎那點小錢嗎。」見這小東西慍怒,帝弒天立下溫和的誘哄著。
國庫鑰匙?
對哦,它怎麼把這茬兒忘了,它還有一把亮閃閃的國庫鑰匙。
不過,誰會嫌自己錢多啊。
某獸朝著帝弒天翻了一個白眼,一臉鄙視。
臉上清楚的寫著:不管,那些銀子和珠寶也是銀家滴,都是銀家滴!
帝弒天又怎麼會不清楚這小東西大的心思呢,知道它放心不下這些銀子,隨即開口道:「白天,將鳳國送來的東西好生保管,回國後存入國庫。」
「奴才遵旨。」
存入國庫,這句話也就代表著,這些銀子都歸它了。
某獸猛地抬頭,在帝弒天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而後小嘴不禁上揚,笑的合不攏嘴。
哦呵呵,銀子啊銀子,都是它的,天天真是太可愛了。
某獸光顧著傻笑,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雙鳳眸中閃動著的複雜的流光溢彩。
和風習習,百花綻放。
花園裡,草叢後面,一抹白色密閉凝神。
身體周圍,環繞著淡淡的紫色塵煙。
關於身世的記憶已經恢復,所以某獸最近除了搜刮金銀珠寶之外,還抽時間修煉靈力。
獸獸的靈力修為劃分為兩個階段,二十個等級。
在她沒有被送去現代之前,它的修為已經到了頂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身子縮水不算,修為更是大打折扣,連十級都不到。
囧!
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它在乎的人,它要加緊修煉。
倏爾,腦海裡再次迴盪起祖奶奶的話語。
要不斷的強大,強大到足以面對未來的風暴!
雖然它現在不知道祖奶奶口中的風暴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在被送往現代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它已經預料到前路的凶險,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它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呼~
靈力運行一周後,某獸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在雲海城之外的地方修煉靈力,是很困難的。因為外面的空氣中,能夠吸收的靈力太過於稀薄。
不過為了帝弒天,它暫時還不能離開。
它要找到赤練草,炎龍果,定魂草,鳳凰血,煉製解藥。
如今,只拿到了赤練草而已。
看著爪子裡的赤練草,某獸心中感歎道:路漫漫而修遠兮,獸將上下而求索。
「靈,快放小爺出來,快放小爺出來!」
熟悉的童音響起,不過這語氣裡,含著濃濃的憤怒,委屈,還有不滿。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這是紅炎童鞋。
離開雲海城之後,某獸恢復獸獸的形態,於是乎,就把正在沉睡的紅炎扔到了錦繡乾坤裡。
一聽這動靜就知道,這位爺醒了!
某獸無力扶額,將錦繡乾坤打開。
只聽「嗖」的一聲,一道紅光飛出,落在地上之後,就化成了那個臭屁的小孩。
「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爺呢?」一張小臉因為生氣,漲得紅紅的。一雙眸中還蕩著漣漪,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淚水咋眼眶裡不停的轉悠,只要一眨眼就會滾滾而落。
……
看著紅炎這副樣子,某獸滿頭黑線。
泥煤的,都五百歲了,你丫的好意思賣萌嗎!
不過,礙於打不過人家,這話只是在心裡想想。
伸爪,從「書包」裡掏出一塊桂花糕,遞到他手裡。
「吱吱吱」喏,給你吃,算是賠罪了。
把他仍在那裡面,確實挺不好的。
不過它也沒有辦法啊,一個小獸王后就已經夠奇葩了,總不能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小娃娃吧。
突然,某獸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相當詭異的畫面。
有人問:這是你什麼人?
某獸笑瞇瞇的答:這是我兒子…
緊接著,畫面瞬間切換成了帝弒天冰凍三尺的臉。
這要是解釋不清楚,那位大爺還不得把它一巴掌拍死啊!
兩者權衡之下,它還是選擇犧牲紅炎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某獸為人做事的基本準則。
「哼!」紅炎看了看某獸爪子裡那一小塊點心,冷哼一聲,相當高傲的將頭轉到了一邊兒。
就這麼一小塊點心,就像糊弄小爺我,想得美。
於是乎,某獸再次伸爪,這次是一個雞腿。
香噴噴的,剛剛才順手從御膳房拿來的,還是熱的呢!
「吱吱吱」吃不吃,不吃我就吃了。
紅炎表面上看起來仍舊不動聲色,實則,一雙眼珠子不停的往雞腿上飄。
……
不過,為了得到更大的權益,所以,咬定牙關不鬆口。
然,某獸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見紅炎不吃,它自個兒一口咬了下去。
「吱吱吱」艾瑪,真好吃,某人不吃,我就替你吃了吧!
「你你你你…」這下紅炎急了,伸出食指,指著地上吃的津津有味的某獸,氣的說不出話來。
「吱吱吱」好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你呢,就先在那裡面委屈兩天,大不了,沒人的時候,我放你出來,帶你吃好吃的,怎麼樣?
某獸擰眉弄眼的說道,這貨貪嘴,一準兒能答應。
果然,不出所料。
「好,成交。」
那你先回袋子裡,我現在去給你找好吃的。
將赤練草和某個小屁孩一塊兒扔回「書包」之後,某獸站了起來。
再過兩日,就是列國答辯大會。
這幾日天天看似一臉輕鬆,可是那股憂慮,卻瞞不過它。
比賽擔憂什麼,不外乎兩種。
一,擔心輸了;二,擔心又小人從中作梗。
為了以防萬一,它也該做些準備。
比如,制些毒藥防身神馬的。
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想罷,某獸就往藥房跑去。
——
月上柳梢頭,到處一片寂靜。
已經四月十二,雖然距離十五還差三天,不過月亮已經很圓了。
巍峨的宮殿,即使覆蓋著黑色的天幕,那莊嚴神秘的氣息,依舊無上而濃烈。
夜色寂寥,檀香裊裊。
龍床上,一人一獸同枕而眠。
因為考慮到某獸的身子小,所以帝弒天特意吩咐,做了一個較矮的枕頭過來。
透過窗戶,一抹瑩亮照在了沉睡的某獸身上,漸漸的,明亮的光束將它的身體包圍了起來。
光圈不斷放大,再放大,隱約中,裡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夜,無聲的流逝著。
這詭異的畫面,一直持續,直到,晨光破曉。
光圈倏爾消失,原本躺在枕頭上的雪白,已然化成了一名三歲的小蘿莉。
這次的化形,比起以往而言,少了那條尾巴。
只是,那恍如貓咪的耳朵依舊頂在頭上。
「唔~」
伴隨著這一聲嚶嚀,狹長的丹鳳眼猛地睜開。
------題外話------
票票啊,乃在哪裡,木有乃偶木有動力。木有乃連電都請假了,悲催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