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帝弒天滑步上前,將它接在懷裡。
而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某獸,被體內突如其來的劇烈灼熱感弄的驟然睜開眼眸,下意識的繃緊身體,掙扎開來。
嗯,好難受!
感覺身體好像著了一團火,就要把它融化了。
熱,好熱!
「小東西,你怎麼了?」
看著這小東西在懷裡不停的掙扎,紫色的眸中沒有了往日的靈動狡黠,而是淬滿了淚水。
痛,無法言喻的痛從帝弒天的心底快速的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
清晰的刺痛感直擊心臟,那麼的真切,真切到好像一伸出手貼住胸口,就能揉出血沫來似的。
唔~
天天…天天…銀家…銀家難受,好難受…
好像…好像要死了!
雖然它臉上的表情很難分辨,可是帝弒天還是清楚的讀出了它的意思。
它說,它難受!
它說,它要死了!
該死的女人,究竟對他的小東西做了什麼!
鳳眸一寒,猶如無數把利劍,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氣息,向地上趴著的女人射去。
王嫣然只是一名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適才帝弒天的一掌,已經要了她半條命。
此刻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見王上終於注意到她了,心中暗自竊喜。
「王上…王上救救臣妾…臣妾好痛啊…」
一張絕美的小臉上梨花帶雨,因為劇烈疼痛,臉色慘白,看上去惹人心疼。
此刻,她仍舊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希望用美色蠱惑王上,能憐香惜玉的救她。
只可惜,她面對的男人是帝弒天。
「爾最好沒死,那樣太便宜爾了!」
涔薄的唇勾出一抹陰冷的弧度,語氣冰冷的猶如三九寒冬。如同晴天裡的劈在頭頂的一記雷,將她剛剛浮上心頭的激動欣喜之情炸的魂飛魄散,隨之覆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陰霾,缺氧窒息的感覺,讓她頭疼的幾乎要炸掉。
「如果王后有事,孤要爾九族陪葬!生不如死!」
一句話,將她周圍所有的空氣盡數擠出,將她所有的血肉重重踏碎,將她所有尚且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天真念頭,碾成了粉塵!
她感覺呼吸陡然一窒,整個世界就這麼轟一下,然後驟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蓋過一下。
這一刻,她知道,她完了…
「小東西,小東西…」
「咯吱」一聲,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白天跑了進來。
因為適才王上用了輕功,儘管他奔跑過來,還是花了些時間。
一隻手倚在門上,前俯後仰,氣喘吁吁。
還沒有來得及緩過氣,一聲厲喝傳來。
「白天,快去宣太醫。」
「是,王上。」白天抬頭轉身的瞬間,就看見了御書房中一室狼藉,王后掙扎的躺在王上懷裡。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襲上心頭,王上對王后的寵愛,他都看在眼裡。
今兒個王后要是真出什麼事兒,王上一定會瘋掉的。
於是急忙起身,來不及多想,撒腿就跑,也顧不得什麼太監總管的形象了。
嗯,天天…銀家難受…難受的快死掉了…
某獸兩隻爪子死死的抓著帝弒天的衣服,不斷的扭動身子。
「小東西,你哪裡痛,哪裡痛?」
帝弒天只是很輕的用雙手拖著它,他知道它難受,痛苦,可是他不知道它哪裡痛,所以他不敢碰到它。
雙手舉在胸口,就像捧著世上最珍貴的珠寶一般。
一雙丹鳳眼裡寫滿了心疼,眼睛不敢眨一下,他怕他一眨眼,它就消失不見了。
忽然間,某獸口裡溢出鮮血,抓著他衣服的爪子漸漸鬆開,巴掌的大小的身子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緩緩地,滑了下去…
之後,一動不動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就那樣,趴在了他掌心裡。
帝弒天整個人僵住,瞠大雙眼目不轉瞬的注視著躺在掌心裡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了的小東西,雙眼紅的幾乎能溢出血來。
他不想相信眼前看到這一幕,他的小東西還好端端的活著,可是空氣瀰漫著腥甜的血腥氣,將他的自欺欺人瞬間推翻了。
它死了?
它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
它明明簽了契約,要當他一輩子王后,它不會死的。
「小東西,你不要死,不要離開孤好不好。」
「以後你想吃肉肉就吃吧,孤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
「你想要什麼,孤都給你,孤把所有的銀子都送給你好不好。」
……
低啞的嗓音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傷痛,語氣極其懇切的,乞求著它。
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個很卑微的男人。
他希望它可以聽到,然後活過來。
以前它不是也裝死過嗎,所以這次一定也是,是跟他鬧著玩的。
可是它還是一動不動,不理睬他,不肯睜開眼睛。
用它最愛的銀子誘惑它,它都不肯起來。
它真的死了。
小東西它死了,它徹底的離開了你的世界…
帝弒天,是你沒用!
是你沒用保護好它!
是你害死它的!
所以,它現在死了…
這是老天爺給你的警告,你注定一輩子孤獨。
「不!」
帝弒天猛然抬頭,仰天大吼了一聲。
瞬間釋放出來內力,帶動了房中的氣流,將四周的瓷器,玉器,頃刻間震得粉碎。
就連頭上的王冠,都碎了。
一頭銀髮自然的散落,他的雙眼刺痛,視網膜上滿是猩紅的點子,像是隨時能淌下熱血來。
此刻的帝弒天就像個瀕臨崩潰邊緣的瘋子,身體的弦已經繃緊了,只要放一根稻草,他就會徹底的走向死亡……
忽然,原本一動不動雪白亮了起來,身體周圍出現了刺眼的光。
光圈不斷放大,在放大,在一秒鐘消失殆盡。最後,一個少女出現在了帝弒天懷裡。
淡金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隨意披散,沒有任何裝飾,只是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眉如翠羽,齒如含貝,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王嫣然雖然受傷了,可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在親眼目睹這麼詭異的一幕之後,失聲大喊了出來。
「啊,妖怪啊,她是妖怪…」
因為傷勢過重,她無法站起來,所以靠著雙手,不停的往後爬去。
嘴裡不停地喊著「她是妖怪。」
其實這也不怪她,這詭異的一幕在任何人眼裡,都太戲劇性了,根本難以接受。
唯獨帝弒天,抱著那名少女,一動不動。
在聽到「妖怪」兩個字時,大手一掃,王嫣然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想來是白天帶著太醫過來了。
大手再次揮過,「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王上,太醫請來了,要讓他們進來嗎?」白天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聽起來很是擔憂。
「不用了,爾等退下吧。」帝弒天垂眸,冷睨著懷裡的少女,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雖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從王上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來,他的情緒已經緩和了。
「是,王上。」
……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極力壓抑著什麼痛苦一般。
「唔~好難受。」空靈的聲音,好似九天外飄來的絃樂,人間難得幾回聞。
帝弒天劍眉一挑,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深邃的眸中寫滿了探究。
莫非,這就是他的小東西不成?
可是,這也太詭異了。
思維還沒有落下,少女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極其的痛苦。
可是小嘴嘟著,低聲喃呢著什麼。
「唔~天天,銀家難受,好難受…」
「天天你說以後讓人家吃好多肉肉的,別忘了…」
「嗯,難受…還有…還有銀家滴銀子…不能…啊…不能耍賴…」
隨即,少女睜開了眼睛。
紫眸,一雙如紫水晶般的眸子。
彙集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奪日月之光輝。似天使,似神祇,似精靈,卻統統不是在人世間可以覓得的物種。
「唔~天天,銀家難受…」
靈兒躺在帝弒天懷裡,感覺全身快被烤熟了,一直不斷的搖著頭。
靈兒習慣性的伸手,抓住了帝弒天的衣服。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是這種氣息,熟悉的龍涎香,是她熟悉的,靈兒「唔」了一聲,緊繃著的身體到了這一刻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了帝弒天的頸脖,發燙的身體一直都往他的懷裡鑽,一張紅撲撲的臉蛋也埋在了他的胸前,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唸唸有詞。
「天天…難受…好難受…好熱…幫幫我…」
轟,帝弒天感覺整個人一怔。
這是他的小東西沒錯,那雙紫眸就是最好的憑證。
帝弒天清楚的聽到這小東西斷斷續續的聲音,可憐的,撒嬌的,還伴著「嚶嚶嚶」的哭泣聲,每一個字都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嬌媚,就像是一把刷子,輕輕地刷過他的心尖。
靈兒此刻已經完全被藥物控制了,什麼理智,什麼底線,什麼師傅的告誡,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只知道,她想要熄滅體內的火。
抱著帝弒天的脖子,身子掙扎的站到了地上。
帝弒天感覺手上一輕,還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唇上一熱,嘴巴被封住了。
滾燙的薄唇貼著他的,落下輕輕一吻,軟膩膩的嗓音之中,全是讓人臉紅心跳,血脈加速的催化劑。
「天天…我熱…我難受…」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薄,肌膚若隱若現,兩條白皙的**強勢地纏上了帝弒天,她扭動著身軀,有意無意的碰到他,一蹭一蹭的,就會蹭在她柔軟的身體處。
她越是掙扎,帝弒天的呼吸就越是深沉,到了最後,眼底深處只剩下了濃烈的情感在跳動,一張俊容上也因為隱忍而顯得格外緊繃,金絲龍袍早就已經皺皺巴巴的,玉帶被零零散散地扯開了,結實的胸膛,麥色的肌膚,在頭頂那暖和的陽光下,更顯得惑人。
「小東西,別鬧…」
帝弒天強忍著身體的衝動,僅憑著最後一絲理智,艱難的說著。
出口的聲音,確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沙啞,還帶著幾絲萎靡的綿綿之音。
想要推開,可是這小東西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
他不敢鬆手,生怕她掉下來摔壞了。
「天天…難受…幫幫我…」
唇與唇的碰撞,模糊不清的字眼帶著曖昧從齒間溢出來。一雙小手不老實的在帝弒天身上摸索,最後,順著衣襟探了進去。
體內的灼熱,燒的她喘不過氣起來。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抵在了帝弒天的手臂上。
那灼熱的溫度,好似一把燒紅的烙鐵,痛意直襲心臟。
看見這個小東西落淚,他心痛的無以復加。
注意到她泛紅的臉頰,高於常人的溫度,帝弒天知道,她這是被下藥了。
可是,他不想再這種情況下,佔有她。
靈兒的藥性已經完全發作了,再也沒有理智和意識可言,她就像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喃喃自語的說著糊話,身體像蛇一樣不安的扭動,雙手本能的撫摸著他的肌膚,想要得到釋放。
此時的她風情萬種,千嬌百媚,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帝弒天身體裡熱血沸騰,氣息變得沉重而急促,牴觸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停下,就這麼癡迷的欣賞她的美。
不,他不能。
他知道他愛她,正因為愛,所以才不能。
「唔唔……」
靈兒發出小獸般迷亂的低吟聲,雙手緊緊抱著帝弒天的後背,笨拙的吻著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不知道這樣的配合讓帝弒天更加難以控制。
「天天…幫我…」再一次的,近乎乞求的說著。
「小東西,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帝弒天試探性的詢問,帶著顫抖的尾音。
只是靈兒的回答,讓他臉紅了。
「做你!」
「……」
「天天,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我要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吞沒在了纏綿的吻裡。
我知道是你!
我要你!
這兩句話徹底的擊碎了帝弒天的理智,低頭湊上唇吻她的眼,輕輕吮去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然後移至尖巧的鼻尖,最後落在柔軟嬌嫩的唇瓣上,安撫的輕吻舔舐。
「唔唔…唔…」
靈兒的呼吸全部都被帝弒天掌控著,大腦,漸漸的,就變得一片空白,男人的力道那樣的強勢,恨不得將她肺部的氣息全都擠出來。
「小東西,告訴孤,孤是誰?」
他的聲音,也像是染上了魔力,無孔不入的鑽入了她的心臟,滲透到了她的四肢百骸,也一併控制了她的思維,她迷離的眼神微微掃了掃,兩個字從她的唇齒間逸出。
「天天…」
「你是帝弒天…唔…」
「小東西,這是你自找的。」
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靈兒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自動消失了。
帝弒天輕輕勾唇,嘴角有難得的笑意,濃濃的寵溺流淌著,再和她身體融匯的那一瞬間,他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咬著她的舌尖…(過程省略,看官自己想。)
月兒高懸,瑩亮的月光籠罩著大地。
屋裡起伏的吟唱,跌宕起伏,久久不絕…
清晨清爽恬淡,雲淡風清,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空氣中朝露的濕氣洗淨了過往的塵埃,清新迎面而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御書房中,淺黑籐植物被封拂動,不時的婆娑著,一束斜映的陽光懶懶灑入,就像情人溫柔的手掌撫平了籐木的荊棘。
清淡雅致的水墨畫屏風後,一名女子面色焦灼的佇立著。
暗香縈際,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蕩漾,裊娜纖腰不禁風,不施粉黛貌傾城。
最為醒目的,是那一雙毛茸茸的耳朵。
大家想的沒錯,此女子正是靈兒。
掃過床榻上被她毒暈的帝弒天,靈動的紫眸中寫滿了鬱悶。
「小東西,你要做什麼?」
「做你…」
…。
昨日那些羞人的對話不自覺的湧入腦海,她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太丟人了有木有…
她夏靈兒英明一世,做夢都木有想到,有一日,她竟然會強上了一個男人!
最慘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是帝弒天…
拜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帝弒天厭惡女色。
如今,她竟然…
這不是找死嗎!
靈兒無力望天,心中悲憤的大喊:神啊,你下道雷收了我吧!
這讓她以後怎麼活啊!
且不說她這副人不人獸不獸的樣子,就算她能將耳朵尾巴隱藏起來,她強了帝弒天,那男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能逃到哪裡去…
如果帝弒天能突然失憶就好了…
對啊,失憶。
只要讓他失去這段記憶就好了!
倏爾,魅瞳一縮,計上心頭。
想罷,靈兒猛地轉身,跑回了帝弒天身旁。
剛想實施她的下下策,突然轉念一想,還是先跟他商量一下吧。
好歹他們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而且人家對他也不錯。
說不定帝弒天會善心大發,寬恕她這一次呢。
將泛著綠光的指甲探到他鼻息間,不消片刻,富有層次感的眼簾抬起,狹長的丹鳳眼泛出了光芒。
看著眼前宛如精靈的女子,昨晚的記憶猶如電影剪輯的畫面,快速的浮現在腦海。
「小東西…」
帝弒天伸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擱在小女人的發頂,輕輕地摩挲著,激動地情不自禁的小聲吶吶。
紫眸灼灼,還有那抹熟悉的狡黠。
沒錯,這名女子,就是他的小東西。
只是沒想到,他們會…
不過如今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是愛她的。
不管她是人也好,獸也好,妖也好。
他愛她,離不開她!這一點毋庸置疑。
「小東西…」聲音低沉動聽,好似醇厚的大提琴一般,悠揚的在上方響起。明明不過是清涼淡漠的語氣,卻溫醇如明月映水,讓人聞聲而醉。
不過,這丫的也太淡定一點兒了吧?
她可是那啥了他啊。
他就這般平靜如水,不責不怨?
艾瑪,這完全不像他的風格。
莫非昨夜被刺激過度,轉性了!
可能嗎?
下一秒,靈兒嘴巴很自覺的抽了抽,心中暗道:不可能…
「昨晚…」帝弒天剛要開口,靈兒立刻抱頭將話題搶了過去。
「那啥,天天…不不不…帝弒天…不對不對…是王上大人…你一定要相信,人家昨晚絕對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不是不是,是無意的。人家昨晚那啥…中藥了,所以才會神志不清,看不清楚對象,所以才會幹出那種卑鄙無恥下流的事兒,人家用節操發誓,人家若是清醒的,就是強豬強狗也絕對不會強你…」
「……」
其實有時候吧,靈兒還是不解釋好。
「強豬強狗都不會強你」,這話聽起來的意思就是,強豬強狗都比強你強!
咳咳咳,不得不說,她這個智商,一面對帝弒天就自動縮水,變為負值了…。
在她解釋之後,原本詭異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是孤不行嗎?」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靈兒,絕美的臉上染了一抹陰沉,連帶著語氣都冷了三分。
強豬強狗都不會強你?
難道是昨晚沒有滿足她,所以覺得他連豬狗都不如!
該死的小東西…
不過這句話聽到靈兒的耳朵裡,自然而然的變了一個意思。
強了孤不行嗎?
泥煤的當然不行了。
明明知道人家討厭女人,還強了人家,不是純粹的找死嗎,我擦。
聽聽這語氣,冷冰冰的,就知道這丫的會生氣。
於是呼靈兒正義凜然,不假思索夫人脫口而出。
「當然不行了。」
其實她的意思就是,她主動承認錯誤,承認強了人家素不對滴。
上學滴時候老師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所以她爭取坦白從寬的政策。
可是,為毛感覺好冷。
而且,頭頂陰森森的。
見他半響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靈兒小心翼翼的抬眸觀望。
我去,那是什麼眼神啊。
英俊的臉龐和夜色一般暗沉,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眸散發出來的寒光比烏雲籠罩了月光還顯得清冷寂寥。
陰森森,恐怖怖滴。
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男人像個高不可攀的王者。一言不發,不置可否。
我滴個娘呦。
銀家滴心肝兒都顫了。
其實吧,打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怕這個男人。
不知道什麼原因,因為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不過因為後來他無意識的寵溺和縱容,所以讓她的膽兒肥了。
然而此刻,那抹畏懼再度自覺的升騰了出來。
媽媽咪呀,好可怕。
伸手,舉到頭的一側,就跟小孩子宣誓一般的。
「天天…不是不是…王上大人偶知道錯了…那啥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偶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萬一偶再中藥,偶發誓,絕對不會找你了,真的!」你看偶真誠的大眼睛。
這句她還沒來得及說,猝不及防的,手背一雙大手鉗住,舉過頭頂。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淬著冰渣兒的聲音,從頭頂傾瀉而下。
「那你想找誰!」
額。
神馬想找誰?
靈兒被帝弒天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懵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呆萌,只是在帝弒天這樣已經降為負值的低氣壓下,她的腦子很難正常運轉好不。
帝弒天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眼裡的疑惑,於是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下次你不找我,還想找誰?」低沉的語氣,聽似一本正經,可是每一個字裡卻都蘊著讓人無法揣摩的暗潮洶湧。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平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靈兒,實則他心頭的怒火越發旺盛。
下次中藥絕對不會找你了?
該死的,她還想找誰。
不得不說,今天靈兒的話,是一茬比一茬猛。
一句「你不行」已經讓帝弒天怒火中燒了,這會兒還想找別的男人。
這簡直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呢。
不過靈兒要是知道帝弒天所想,一定會蹲在牆角哀怨的畫圈圈。
泥煤的,銀家不素這個意思啦。
「抬起頭,看著孤。」
看著她在他面前神遊的樣子,帝弒天感覺心裡悶悶的,就像是誰在他心上壓了一塊大石,讓他呼吸困難,可是必須呼吸,所以只能承受這這份痛意。
不承受,就會死。
他做不到推開她,所以他願意承受她賜予的一切。
即使,她不愛他,甚至,她愛的是別人,他都不會放開她!
骨節分明的大手,強制性的抬起靈兒白皙的下巴。
迫使他們的眸光相對!
「說,你想找誰!」
帝弒天此刻渾身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陰戾之氣,讓靈兒倒抽一口冷氣,旋即寒氣快速的從肺部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嗚嗚嗚…
如果此刻有後悔藥賣,她一定捨得花一兩銀子買一顆,當然,如果人家肯打折就更好了。
她不該貪嘴,不該偷吃了那碗雞湯。
嚶嚶嚶,都是嘴巴惹的禍。
「咳咳咳…那啥…人家只是假設…偶知道你厭惡女色,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殺了偶也改變不了,所以…唔…」
靈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感覺唇上一涼,還未說完的話,就這樣湮沒了。
她一動不敢動,帝弒天這個看似從容內斂的男人,身上的氣息卻強勢霸道,她盡量屏息,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呼吸和他交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愛情這玩意兒,她不想碰,也碰不起。
不過,這丫的不是厭惡女色嗎,那現在他在幹嗎?
莫非他喜歡女妖…
「王上…大人…放開…」她幾近吃力地開口,可是一開口,唇就跟著動了動,唇與唇的摩擦更加曖昧,靈兒感覺臉上的溫度驟升。
「叫孤什麼?」帝弒天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更是逼近了她幾分。
「放開我!」靈兒有些惱了,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該死的男人,竟然占偶便宜,嗚嗚嗚,偶那神聖的初吻,就這樣揮著翅膀飛走了…
……
在此不得不吐槽一句:你丫的還有初吻嗎!先不說昨晚上那啥那啥,你是小獸的時候,貌似親了人家天天好幾次了吧。
你家的初吻那麼多,還批量生產的!?(一群烏鴉,哇哇的飛過。)
不過剛剛推開人家,她就後悔了。
我去,她這是啥腦子。
莫非忘了人家武藝高強,隨時一巴掌就能拍死她。
在這樣差值極大的比例之下,她竟然還敢負隅頑抗。
——膽兒肥了不少!
況且昨晚她毀了人家的清白,還能不讓人家討點兒利息嗎!
不過很顯然,對於她突然推開他的行為,他並沒有惱怒。
不但沒有一絲怒意,反而,反而還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裡,此刻閃爍著灼灼的光,因為頭頂那些橙色的光傾斜下來,他的眼眸彷彿是一塊吸力極強的吸鐵石,將所有的光都吸入了他的眼底深處,而那些光和影的最深處又映出了自己的一張臉。
我哩個去,那張臉真的是自己嗎?
靈兒此刻感覺心跳的厲害,這丫的溫柔起來比生氣還要滲人。
下意識的,她嚥了一口口水,然後雙手抱胸。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偶告訴你啊,偶可是一個有節操,有三觀的人…你你你…你別以為你是王上,你官大,偶就怕你。偶不怕…真的不怕…」
這話前腳剛說完,後腳靈兒就雙腿哆嗦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
「大神,你要是打劫,偶願意獻色,你千萬不要揍偶,偶真的不是故意那啥了你的。而且人家是窮人,真的沒有錢。你是知道的,偶只有你送偶的十顆珍珠,但是那個你已經送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反悔,所以那還是偶的。可是人家真的沒錢,人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
說到這裡,靈兒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下有嗷嗷待哺的啥啊,總不能是孩子吧,這聽起來多不真實。
「下有嗷嗷待哺的小狗,你就給偶留點兒活命錢吧…」
……
對於她的這番話,真的很不想吐槽。可是這經過修改之後,聽起來好像也沒有多真實…
「小東西,孤不會打劫你的。」
聽了小東西這番話,帝弒天似乎有些明瞭。
都變成人了,這貪財的性子還是沒變。
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她身上有一種很清淡的香味,不是濃烈的胭脂味道,而是與身居來的一種淡淡體香,帝弒天很喜歡,高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更是傾向她,沉沉的嗓音因為刻意放低,顯得更為磁性,「小東西,你剛剛叫我什麼?」
「王上…王上大人。」不知道為毛,總覺得很不適應這個溫柔如水的帝弒天。
「嗯?」一個音節,流露著濃濃的不滿。
這小東西昨晚明明喊他天天的,怎麼醒了就變了呢。
這話要是讓靈兒聽到,一定會極度鄙視他。
泥煤的,昨晚銀家素喝醉了。今兒個姑娘我是清醒的,能相提並論嗎,能嗎!
難道你木有聽過一句俗語嗎,是這樣說的。
——酒後吐胡話!
不是酒後吐真言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靈子曰:當然是你記錯了。
……
帝弒天豎起兩根手指,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在她閃爍的視線下,他長指曖昧地拂過她的嘴角,笑意更是深邃了幾分。
「小東西,你後悔嗎?」
後悔,當然後悔,銀家滴腸子都悔青了。
銀家有罪,不該那啥了你!
靈兒這樣想著,於是點了點頭。
意思很明顯,她很後悔。
緊接著,帝弒天笑意冷凝在嘴角。
看著不住點頭的小東西,一種莫名的酸楚直襲心脈,心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從中間劈開,無法復原的疼痛瞬間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她說她後悔,她後悔和他發生那一切。
呵,果然。
昨晚她只是被藥物控制,所以才會說她要他。
其實她根本不愛他,所以,她才會後悔。
不,不管她是不是後悔,她都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然而此刻帝弒天低沉的情緒落在靈兒眼裡,就是氣憤,怨恨,厭惡,一個被強行剝奪清白的人的哀怨。
他那麼討厭女人,現在一定恨死她了吧。
「那個啥,王上大人…其實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偶這一會兒。偶發誓,偶會馬上離開,以後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你的眼裡,絕不會再來招…」你煩…
最後兩字還沒來得出口,只見帝弒天俊容一片陰霾,不由分說就用力將靈兒給扯入了自己的懷裡,他一手緊緊地扣著靈兒的手腕,往她身後一別,靈兒頓時動彈不了,一手繞過去就扣住了她的細腰,兩人的身體頓時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該死的,她竟然說她要離開他!
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她就怎麼不喜歡他嗎?
即使沒有愛,連朋友間的喜歡都沒有嗎?
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的世界。
該死的,他不允許!
他不允許!
「孤不許,你是孤的王后,你哪兒都不能去!」
一臉的平靜,他眸光深邃,又透出幾分讓人難以把持的睿智,狹長的鳳眸中氤氳著冷光,是勢在必得的霸氣,臉上的戾氣也來不及收斂,語帶冷嘲,也有絲不容置喙的命令。
小東西,你既然招惹了孤,就不能輕易的離開。
因為孤已經中了你的毒,無藥可救了。
蝦米?
王后!
我去,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她還有這麼一個坑爹的身份…
不過以前它做王后,是因為她是獸。
做了王后沒啥損失不說,還能撈到銀子。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這麼一個亮瞎眼的美女呆在宮裡,還不得空虛寂寞冷到死。
她才不幹呢!
「王上大人,你就別拿偶開涮了,就偶這個樣子,別說當王后了。估計一走出門口,就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你還是讓偶離開吧,你放心,等偶掙了好多錢,一定會回來請你…」
本來她想說回來請你吃飯的,可是一想到他這帝王的身份,這吃一頓飯一定要花不少錢。於是猶豫了一下下後,改變了主意。
「人家一定會回來請你喝茶的,你就放過偶吧。」
只要她出去了,憑她的本事,一定賺個金山銀山回來。
矮油,那個場景,想想就幸福滴冒泡泡。
剛剛在腦海裡描繪出的錦繡未來,還沒溫熱腦子,瞬間就被下一句話打破了。
「小東西,你放心,你就是孤的王后,誰敢說一句,孤殺了他!」
鳳眸聚起冷冽的光芒,漸而深邃。張馳有度地,瞇出一條縫隙,寫著果決、冷酷、高高在上。
雖然這小東西的事情,著實有些詭異。
可是既然是他的人,他就會護著。
魔擋殺魔,佛擋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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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滴塵塵吐了幾口老血,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死過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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