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剛才心跳加速,已經有了窒息般的感覺。
方木刑睜大著雙眼,嘴唇和身體都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那萬千的武將哪有消失?他們只是失去了自己的控制,沒有了「意識」而已。此刻他們不還是手持著長槍,傲然挺立麼?
「幻術?」
方木刑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兩個字來,而陸川此刻仍然是保持著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姿勢。
「確實是幻術,但若是在我全盛的時期,就不可能了。」
&!nbsp;陸川淡淡的說道。近距離的從方木刑的身體上感覺到那股對自己無邊的怨恨時,他很是詫異。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子會對自己恨之入骨?陸川很想開口詢問,但是卻感覺就算自己開口了,方木刑也未必會回答。
「陸川勝!」
葉清風親自開口道。一旁那其他兩個宗門的使節紛紛為器門能獲這兩大年輕弟子而表示祝賀。無數人都知道,器門的又一巔峰即將迎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了陸川和方木刑戰鬥,而是因為在這一刻,他們都意識到器門當中年輕一輩已經擁有強大實力的人或許並不在少數。
陸川放下了架在方木刑脖子上的刀。那森寒的殺意消失的時候,方木刑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前方,一隻小白狐正快速的奔跑過來,一頭就衝進了陸川的懷裡,十分依戀的在他的懷蹭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水霧密佈,十分擔憂的看著他。
此刻的秀妖已經變成了那種嬌小的姿態,她在陸川的懷裡一躍,就跳到了他的肩頭,就像小時候那般,穩穩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長長的尾巴直接從他的背後穿過,耷拉在陸川的另一邊肩膀上。
「讓你擔心了。」
陸川微笑著撫摸著秀妖的腦袋,輕輕的說道。那樣子,就像是在對自己的妹妹一樣。
陸川對於那什麼最強十人的稱謂沒有任何的興趣,因為自己已經有了一位名師,而且這位名師還十分的信任自己。他走下了高台,微笑著回身看了一眼名宿席位上的陳老道人,老道人會意一般的點點頭之後,陸川便離開了演武場。
眾人都對他的身份感覺到好奇,很多人都想跟他說話,但是誰也沒有看清陸川是怎麼離開的。當新晉弟子席上的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陸川已經不知道離去多遠了。
……
「恭喜你了啊。」
一道清新溫柔的聲音從陸川的背後傳來。此刻他正陪著秀妖嬉玩,倒是也沒有回頭。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秀妖從陸川的懷裡走了出來,歪著腦袋十分好奇的看著這個突然到來的女子。
這個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當天陸川亂竄的時候遇到的清冷女子。
陸川轉過身來,帶笑的對著女子微微點頭。秀妖見陸川對女子並沒有什麼敵意,便以示好的姿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去。一點也不見外,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狐式微笑。
「小狐狸已經有了人形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化形了。你運氣真好。」
這是陸川第一次看到秀妖有如此異常的表現。此刻女子已經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那柔順閃亮的白色毛髮。
「非至善之人不會親近。」
陸川輕輕呢喃道。看著享受的躺在女子懷裡的秀妖,眼神有點古怪。
「怎麼了?」
女子詫異的問道。秀妖也是循聲望來,一見陸川好像有點不高興,便立馬掙脫女子的懷抱。著急的跑到陸川的身前。
「嗚嗚∼」
秀妖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川,好像是在述說著什麼。陸川感覺有些好笑,難不成這個小傢伙是感覺自己吃醋了?
「沒什麼的,去玩吧。」
「麻煩你幫我帶帶她,我恢復一下靈元。」
陸川含笑的看著身前的女子。既然她是「至善」之人,那麼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當初和陳老道人在去劍塚的路上,也聽得出陳老道人和她的關係不錯。
一聽到這句話,女子那清冷的臉上當即露出了笑容,那種笑,比之陸川之前那一次看到的還要燦爛。這一刻,哪怕是他,都不免的有些沉醉。
陸川坐在這寬闊的山頂草地上凝神靜氣的吸收著週遭空氣裡飄蕩的濃郁的靈力。
器門坐落在整顆星球最大的龍脈之上。終日受大地滋潤,享天宇賜福。靈力充沛的地方,能直接降凡人體內的雜氣祛除,讓其延年益壽。
陸川靜靜的盤坐在大草地之上,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也不知怎麼的,在這種地方他居然能夠直接的放下心來,潛心的修煉。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但是請你記住,不要靠近那個女子,否則後果自負。」
正處於深沉次修煉的陸川突然被一道傳音驚醒,他分不出傳音之人是來自何處,也記不得聲音的主人是男還是女。因為修煉被強制性的中斷,陸川險些走火入魔,他額頭上直冒汗水,口中更是不停的喘息著。
那股傳音還在自己的腦海當中迴盪漂浮,根本就揮之不去。
「你怎麼了?」
少女發現了陸川的異常,原來她就一直抱著秀妖坐在自己的身旁,為自己護法。此刻她無比詫異的問道,顯然也是沒有發現剛剛的傳音。
「沒事,突然回想起一些事情,被驚嚇出來了。」
陸川微微擺了擺手說道,但是聲音卻是透露出一股無比虛弱的感覺。原本就病態感十足的他,此刻臉色更是煞白如紙般。
「秀妖,你聽姐姐的話。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以後來接你好不好?」
看著滿臉擔憂的秀妖,陸川勉強的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顱,徵求式的問道。
「嗚嗚∼」
秀妖立馬就不願意了,強烈的掙脫了少女的懷抱,一個勁的衝向陸川。大眼珠裡熱淚滾滾,三隻尾巴更是瘋狂的舞動。
「傻孩子,我又不是不要你,是因為我要修煉,我怕那樣我會照顧不了你。聽大叔的話,好不好?」
陸川第一次說出「大叔」二字,這一刻只見秀妖兩隻小巧的耳朵微一顫,嬌小的身子在陸川的懷裡也是同樣。她緩緩的抬起了頭,大大的眼睛裡雖然還佈滿了淚水,但是眼神卻是無比的迷惑。
「叔?」
陸川瞪大雙眼,嘴巴微啟,滿臉吃驚的看著秀妖。這裡就他們三個,剛剛那道輕柔的聲音絕對不是出自少女的口中。看著滿臉迷惑的秀妖,陸川那一向流血不流淚的臉上也是悄悄的滴落了一滴淚。
有傳說指出:九尾狐每生出一條尾巴就代表進化重生一次,每次重生她都會遺忘掉過去。但是同時也有傳說指出,這種遺忘,是因為在進化的時候遭受到了重創才導致的,而且這種重創覺得是傷及性命!
若說兩者都有一定的可信性,那麼陸川肯定是相信後者居多,因為他曾經伴隨著秀妖進化過一次,那一次她根本就沒有將自己忘掉。
響起當時見到秀妖的那一幕,那種傷勢,那種無助的眼神,陸川的心都快碎了。
「拜託你了。」
陸川臉露微笑的看著少女,將懷中的秀妖輕輕的交給了少女。此刻她還是呆滯的神情,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又好像是突然迷失丟掉了什麼。此刻秀妖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感知。
「你……」
「我要跟師傅潛心修煉。不然將來等她再進幾步,那麼打她主意的人將會更多,更加的強大。我怕我實力不夠。」
陸川站起了身,仰望著最後的殘陽,一時回想起了諸多自己小心藏起來的心事。
王芳,柳香,歸家路,至強者的夢想。一切的一切,竟然一時因為自己的逃避而將其遺忘。此刻陸川就像秀妖一般,在重拾舊憶。
普天之下,哪怕人傑倍出又如何?難道自己會因此恐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為何自己此時此刻心裡會有種隱隱的不安呢?
「新晉弟子儀式應該已經結束。我得去找我師父了。替我好好照顧一下這個小傢伙。」
「萬一她醒來……」
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陸川就已經離開了這裡。少女清冷的臉上露出了冷漠。
「原來又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
天色已暗,演武場上雖然還有人但是卻也只是一些今日前來的其他門派的強者在散步論事。尋了一圈陸川也沒有發現陳老道人的蹤跡,他又不知老道人住在哪裡,只好沿著記憶中的路向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師父?」
走到自己居所前,陸川推門而入,詫異的看到陳老道人正盤坐在房中的修煉台上閉目修行。
「你今天去了哪裡?我以為你只是出去一會兒,怎麼去了那麼久?你知道今天的儀式是多麼重要的麼?」
陳老道人緩緩的睜開眼睛,沉著聲音薄怒道。
「弟子在一處草地上恢復靈力,誰知等醒來之後已經是現在這個時辰。弟子知錯了。」
陸川當即誠懇的認錯道。他抱著拳,弓著身子,在沒有陳老道人的指示下,陸川不敢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