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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三十二章 遍撒狗血 文 / 崽崽弟弟

」大哥,我堵到虹橋機場了,沒趕上你朋友的聚會。所以我打算回家了,抱歉。」莫沫把行李扔給我,空手說。」那什麼,來了就到我家坐坐吧。」」你家住這兒?」我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即使我有錢也只能住胡同裡弄對吧?你怎麼這麼看人呢?」」早就聽說在上海外地人比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有錢,原來這外地人指的是祖上是外地的。」」上海原來就是個村子。現在的上海人有幾個祖上不是外地來的—你這毛病該改改了,別一上來就黑上海人。」」怎麼回事?我讓你問地方,你可倒聊起來了。」棒子一路嘟噥著趕過來。還沒等我介紹,看到莫沫就愣了。」你朋友啊。」莫沫拿手在棒子眼前晃。然後伸出手,」你好,我叫莫沫。」」忘了介紹,」我感覺氣氛有些詭異,從中間插了進來,」這是我朋友,棒子。他媳婦和你同名不同姓,也叫沫沫,兩個泡沫的沫。」」好假啊,不帶你這麼套近乎的,那個三點水的沫能是姓氏?」莫沫沒心沒肺的笑。棒子臉色難看。」你見過我家莫沫小時候的樣子嗎?」棒子突然問。    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順著說:」你別說,還真有點像。」莫沫和沫沫除了眼睛和額頭,哪兒都不像。沫沫是鵝蛋臉,臉上有肉,屬於可愛少女型。莫沫是錐子臉,面部瘦削,屬於幹練女王系。我說實話,根本看不出他們哪兒一樣。可能棒子和沫沫在一起久了,看出一些細微的差別吧。」像什麼啊。我整過容的。」莫沫滿不在乎。」這就對了,你等等。」棒子著急忙慌的跑到車裡。跑回來後塞給莫沫張照片。我側面看了看,是沫沫高中時和棒子拍的合影,我那時還不認識沫沫。」緣分哪!這…這女的和我沒整容前一個模樣!」莫沫驚呼。

    我說什麼來著,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發現那些細微的差別。這也就解釋了為甚麼會有七年之癢這一說法。有些事情,非得幾年之後才能看出來。那些無法忍受的毛病啊,之前藏得好著呢。」讓你朋友也到我家坐坐吧。我讓我爸看看。」

    棒子同意了。

    我們三人進去的時候,保安問候了莫沫,還對我們倆男人表示歉意,不知道是」莫小姐朋友,多有得罪。」(原話)。我們笑臉相迎表示沒關係,感覺這樣做很幸福。

    給保安大哥一個笑臉不是什麼難事,很多人就是舔著碧蓮不做。」爸,我回來了。」

    莫沫用手機的nfc功能劃開這個帶花園游泳池的三層別墅房門。

    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小夥伴。

    剛才在船上的禿頭,現在再金碧輝煌的客廳裡抱著棒子的媳婦沫沫嚎啕大哭!

    信息量有點大啊。

    莫沫二話沒說,抄起鋼琴上的花瓶就衝他們走去。」你這個老不要臉的!媽死的早也就算了,還敢往家裡帶女人!媽要不是因為你到處拈花惹草管不住自己的**會被你氣得跑到街上讓車撞死嗎?不知悔改,老不死的東西,真後悔叫你爸爸…」

    還好,趕在釀成大貨之前我攔腰把她抱住。

    這時候,只聽得禿頭哭喪著一直說一句話:」孩子,你受苦了,對不起。孩子你受苦了…」

    這他媽什麼狗血劇情!

    有必要縷一縷這惱人的人物關係。

    簡單點說,棒子把沫沫送到莫沫的爸爸家裡不知道要幹些什麼。棒子看到莫沫覺得和小時候的莫沫——沒整容之前的莫沫——長的賊他媽像。然後莫沫領著我和棒子回到家裡,看到莫沫的爸爸摟著棒子家的沫沫嚎啕大哭,以為他爸又在亂搞男女關係。結果呢?結論就是,莫沫的爸爸抱著原本打算性賄他的自己的閨女,也就是棒子家的沫沫。

    這就清楚多了。

    我們幾個人坐下,傭人送來茶水,可沒幾個人敢喝。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個個面部表情凝重,像是死了爹媽一樣。

    話說沫沫進門的時候他還有些疑惑,實在是和自己家的莫沫太像了。閒聊中把沫沫的事情大概問清楚了。趁著上衛生間的時候給下屬打電話查了一下這個沫沫的背景資料——沒錯,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大女兒。至於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對不起,無可奉告。這種高官的世界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抱著沫沫鬼哭狼嚎之前肯定調查過這個人。我猜的,要不,這個地位這個階級的人怎麼會這麼篤定又這麼不講究的嚎啕大哭呢。

    實際上我是想喝口水來著——剛才腦子轉的有點快,像鍋爐房一樣燒乾了體內的水分。

    可我剛舉起杯子,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個禿瓢可能剛剛回過味來,突然站起來,劈頭就扇了棒子一巴掌,厲聲斥責道:

    「這就是你找的陪酒女招待?」

    棒子一時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個禿驢為什麼抱著自己的老婆嚎啕大哭,更不知道為什麼打他。

    禿瓢重新坐下。愣愣的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親自給棒子倒了一杯大紅袍,語氣稍稍緩和說:「還是得謝謝你,把我女兒送回來。」

    「爸,怎麼回事?」莫沫問。她好像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怎麼回事,她是你姐姐。」禿瓢靠在椅背上。開始憶苦思甜。大致意思是他原來被分配在山西某地鄉鎮工作,日子很苦。妻子懷孕了,生下一個女孩兒。當時還沒有第一胎是女兒還能再生一個的規定。他家三代單傳,他父親有些不高興。唯一的辦法是把這個女孩兒送走,才能再要一個。本來好好的把女兒過繼給親戚。可惜在火車上夫妻倆打了個盹兒,孩子就這麼沒了。他做了三站才醒過來。

    「那個時候,要是下車回去找,也許還能找回來。」禿瓢說。

    「聽你這話意思,你壓根就沒找?」棒子先反應過來,質問道。

    「她母親去找了,讓我先回上海和家裡商量。也得跟親戚解釋清楚,不是我們不想過繼。」禿瓢把視線埋到地面,他大概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不作為。

    「我當時也很著急。自己孩子丟了,做父母的誰不心疼?可是家父威嚴——我們家的歷史她都跟你說了吧?」他把頭轉向我。我心想和我有什麼關係?但還是陪著笑臉。

    「這樣的家庭沒有人在乎一個人的生死離別,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後來孩子也沒找著,我家裡也扛著不讓我找,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找你,可就是沒找到,什麼線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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