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的人的的確確是狗改不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桑落請的也就幾個人。秦夫人在受邀之列並非是因為桑落與她私交深厚,而是因為需要她時常出現,僅此而已!
秦夫人帶來的人是一張生面孔,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膚白貌美,身材高挑,嘴角自然翹起,氣質非凡。
蘇氏站在桑落身後,用只有她們幾個才能聽到的聲音感慨:「這是下了血本了!」
桑落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秦夫人是從哪裡弄來的人,這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啊喲,這孩子長得可真俊!」秦夫人那大嗓門,一開口就足以吸引眾人注意。她那張大臉上堆滿笑容,笑呵呵的誇讚,「要不怎麼說將軍和夫人是郎才女貌呢?將軍和夫人長得這麼好,兩個孩子也都隨了爹娘,這長相……哎呦,這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桑落笑意盈盈:「秦夫人謬讚,兩個孩子也就一般長相,哪裡當得起秦夫人這般誇讚!」
秦夫人不無嫉妒的道:「當得起,當得起!姐兒一看便是個美人坯子,等長大了好了得?」心中也是嫉妒的,她縱然再偏心自己的女兒也能比個清楚,這個姐兒在出身上不消說,就是在長相上也是甩了她女兒八條大街!
這老天爺怎麼就能這麼不公允?出身好,長相好,嫁得好,生的孩子也好,怎麼什麼好處都能讓這麼一個人給獨佔了?
「那就借秦夫人吉言!」桑落笑呵呵的道,「等秦小姐出嫁那日,我再送上一份厚禮,算是感激夫人今日吉言,如何?」
秦夫人的郁卒一掃而空,頓時大喜:「夫人賞賜哪敢推拒?那我就厚著臉皮應下了,到時候讓我那孩子給夫人多磕幾個頭,好好的感謝感謝夫人厚恩。」至於她的女兒到現在其實還沒選定夫婿的事情她暫時忘記了,左右在她眼裡她的女兒定能嫁一個好夫婿的。
寒暄夠了,秦夫人很適時的想要介紹一下她帶來的女子。蘇氏盧氏還有公孫婉恰到好處的又上前,拉著秦夫人好一通誇。從秦夫人的髮髻,到秦夫人滿頭的金玉首飾,再然後到她的衣服顏色款式到捏著的帕子上繡著的花樣,最後連她泛著油光的皮膚也被拿出來當個話題。
「……奼紫嫣紅秦夫人您是知道的吧?邊關這兒也開了鋪子,不過這兒的東西可比不上京城那般多樣。前些時候我托人從京城帶了幾樣奼紫嫣紅新出的脂粉,最是細膩好用。是用上好的珍珠粉為原料做的,擦上之後肌膚會變得極為細膩,還能增白,而看起來很自然。用的時間長了不但不會損了肌膚,還能讓皮膚變得滋潤起來呢!」公孫婉拉著秦夫人的手不放,巧舌如簧,「我這人最愛說實話,秦夫人您也別生氣!您的皮膚其實很好,就是油性大了一些。而且您用的這胭脂和面油可都不適合您,所以才讓您的皮膚看起來有些暗黃。您呀,肯定是太過心善,去買脂粉的時候那些個黑心肝的掌櫃的為了多賺些銀子,又看您心善,肯定把貴的賣給您了,也不管是不是合適您。」
秦夫人數度想要開口都沒找到機會,被公孫婉這麼一繞,她的確有些被繞進去了,下意識的點點頭:「是……嘿,還真是這麼著!吳夫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公孫婉暗自撇嘴,長了耳朵的人在鎮裡走一圈就能聽無數人說起秦夫人的時候,就跟「敗家,肥羊」聯繫到一起。買東西只選貴的,認準了最貴的就是最好的。
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是堆著真誠的笑容:「秦夫人這般面善之人,肯定也是個心善的。那些個黑心的商家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一看夫人這般面善,他們還能安什麼好心?」
說著,又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極為真誠的送到秦夫人手裡:「這皂花是給夫人洗手洗臉用的,洗的很是乾淨,而且很滋潤,不會讓夫人覺得緊繃。這款是洗完臉之後用的,少少的拍在臉上就好,會讓秦夫人您的肌膚更加的滋潤。而後才是這種面脂,等面脂吸收了,您再用這種脂粉。這麼一來,秦夫人您的肌膚看起來就能白裡透紅,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升了。」
秦夫人被她說的心動,可又禁不住懷疑:「真能那麼好?」
公孫婉一拍手:「左右也是閒著,不如我陪秦夫人去潔面,然後試一試?」
也不等秦夫人回答,公孫婉已經上前拉著秦夫人去潔面,而後試一試這脂粉了。
秦夫人也正是好奇的很,半推半就的也就跟著走了。走的時候覺得似乎還忘記了什麼事情,可想了半天沒想起來,當下也就懶得再琢磨,興致勃勃的跟著公孫婉一同走了。
蘇氏和盧氏對視一眼,眼角餘光清楚的看到秦夫人帶來的那女人眼底的愕然和瞬間掠過的難堪和憤恨,對桑落和公孫婉簡直五體投地。
果然不愧是在京城那種地方「廝殺」出來的嗎?輕輕鬆鬆的給人一個下馬威,實在是太狠了!
桑落不露痕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並未主動開口的意思。
從這女子踏進將軍府的那一刻開始,這女子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之下。秦夫人對外宣稱這女子是她遠房親戚,然而,這女子的行事太過穩妥。一言一行,就算她極力克制,可桑落還是能從她偶爾的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中看出這女子是經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的。
秦夫人的遠房親戚,又是個需要投靠秦夫人的家境,那麼這人的出身應該就是一般。出身普通的女子,為何會受過那等嚴格的訓練?要知道,秦夫人現在在邊關也算是個人物,可她的禮儀可是沒半點她這身份的人該有的樣子。
換句話說,這人的來歷,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既然是針對將軍府來的,那
麼她給人一個下馬威,同樣也是在逼著她改變借由秦夫人跟自己套交情的初衷,從而也能逼著她鋌而走險,豈不是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