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天大謊!」
「大失所望!」
港島日報上,一連用兩個黑框大字體,表達了媒體對於這一次公開開啟寶藏直播活動的嚴重失望。
畢竟,流傳了七十多年的藏寶傳聞,今天終於得到了證實,確有其事,但是開啟之後大家卻發現,這些大錫桶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就是一些水跡。
文物專家們之前就對這些大錫桶做了分析,認為封口完整無缺,沒有開啟過的跡象,而這些大錫桶的定制樣式,也正是當年流行使用的密封容器。
很顯然,這些大錫桶確實是當年英國人埋在總督府的院子裡面的那一批無疑。
但是為什麼裡面空無一物呢,這個問題就令人匪夷所思了,誰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英國人要將幾十個空的大錫桶給埋在地底下長達半個多世紀?
「根據歷史專家的分析,證明當年英國人確實將一部分寶藏進行了埋藏。」電視上面的專家和主持人就坐在一起進行探討,「眾所周知,當年,前立法局和行政局非官守議員、著名商人遮打爵士收藏了一批極具價值的畫作及瓷器,該批私人珍藏在他去世後捐贈予港島政府,大部分的畫作擺放在港督府內。1941年,在港島淪陷前夕,港府計劃將部分遮打藏品匿藏。1941年12月8日,港督副官巴蒂史密斯上校秘密約見負責藏品修復工作的匈牙利專家馮?科布扎及工務司署的托馬斯?哈蒙,負責匿藏該批畫作。有檔案資料顯示,貴重的畫作被卸去畫框,經處理過後再放進密封的錫罐內,並埋在港督府的花園裡。不過,負責匿藏畫作的巴蒂史密斯、馮?科布扎及哈蒙三人在日據時期相繼去世,畫作的確實位置成為秘密。戰後為追尋這批畫作,政府在1945年及1976年數度進行發掘工作。至1979年,適值港督府大肆修葺,港督府裡裡外外、地庫,以至附近的地道及防空洞都被徹底搜尋過,部分舊建築構件亦被拆除,但依然未能找到名畫。」
「彭教授,根據你多年來對港島史料的研究,你認為這一次禮賓府挖掘出來的那些大錫桶,是否就是當年英國人在港島淪陷前夕埋下的寶藏呢?」主持人詢問道。
「從那些大錫桶的定制樣式,以及埋藏時間來看,應該就是當年淪陷前夕埋下的那一批寶藏無疑。」彭教授點頭肯定道,「只是不清楚為什麼會是空無一物,這個疑問也在我和我的同伴當中,造成了很大的困惑。」
「會不會是這樣子,當年英國人只是埋下了空桶,而造成一種還要回來的假象呢?」主持人問道。
「從理論上講,應該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的……」彭教授咳嗽了一聲道。
幾乎是一日之間,無論是報刊雜誌還是網絡媒體甚至是電視台上,都在播報關於禮賓府藏寶的事件,從來龍去脈到歷任港督對於此事的重視等等,一項項都挖掘出來,說得條理分明。
就好像當年英國人藏寶的時候,他們就在眼前參與了一樣,說得頭頭是道,栩栩如生。
此時,港島的網絡上,以及一些紙媒上面,就開始出現了質疑英國人當年做法的文章,文章認為英國人利用幾十隻空桶,將港島人愚弄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
如今真相終於揭穿,卻是令港島人大失所望,原來所謂的藏寶不過就是一個騙局而已。
更有文章深層次地進行分析,歷數英國人治港期間所犯下的歷歷罪行,以及對港島人的各種欺騙等等,言辭激烈,字字珠璣,一看就有發人深省的力量。
短短的一天之內,港島的輿論就開始掀起了軒然大波,針對英國人的譴責和謾罵開始升級,連帶著那些鬧事兒的學生們,也受到了牽連,被人無端暴打的例子很多。
而對於目前的狀況,特首表示此事內情究竟如何,特首辦方面也不清楚,只是確定那些大錫桶確實是從錦鯉池下面挖出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則表示一無所知,也不能夠認定這些大錫桶,就是當年英國人撤離之前,埋藏的那些寶藏。
但是特首辦這邊兒發佈的消息,就讓人們意識到,這些大錫桶的來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那麼為什麼英國人會埋藏這麼多的空桶在原港督府的地下呢,他們絕對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別有用心。
根據現在專家學者們的分析認為,這批寶藏絕對是存在的,但是它們應該已經被英國人運回了英國,這裡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並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就是為了愚弄港島人,製造出英國人對港島非常重視的假象而已。
更有文章表示,這一行為簡直就是彌天大謊,令人激憤,同時聯繫到目前學生們鬧事兒的背後,仍有英國人不甘心在港島失敗的影子在其中綽約晃動。
在這樣的論調的支持下,港島多地都發生了反對英國人返港的活動,群情激奮的人群,甚至衝上了中環,跟學生們發生了激烈衝突。
警方臨時負責人林青雅高級助理處長則在事後表示,群眾運動不宜過度干預,中間爆發了肢體衝突亦屬正常,只是事態尚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還好沒有發生人命事件,亦屬幸運。
不過林青雅高級助理處長也對學生們作出呼籲,由於他們對於港島事態的影響過久,對於站街運動持反對意見的市民數量急劇上升,以後的事態更不容易控制,警方在這方面也無能為力,不能夠繼續保證這種極端行為的繼續。
林青雅的講話發佈之後,媒體方面則分析認為,這表示警方對於站街運動已經感到厭煩,而市民也強烈要求警方不能將有限的警力資源,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件上,目前港島多地仍有最需要警力支援的地區得不到足夠的關懷等等。
林蕭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和韓雅等人,已經回到了京城。
韓聖賢聽說三個女兒和準女婿林蕭都回來了,感到有些高興,特意讓他們都回家,說是中午要一塊兒在家裡面吃飯,團聚一下。
「你老丈人這是要犒勞你一下呢。」韓琪就對林蕭說道。
「呵呵。」林蕭笑了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這裡面倒是的確有這方面的因素在內。
林蕭在港島做的一些事情,別人可能無法得知,但是因為有韓雅的參與,所以他老丈人韓聖賢肯定是很清楚的,尤其是當時跟港島駐軍也有聯繫,作為韓聖賢這個軍委副,就更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正是因為韓聖賢明白林蕭在港島的一番動作,直接影響到港島最近的社會動態發展走向,讓原本有些混亂的港島社會局面,變得比較清晰起來,而對於外部勢力的打擊也是很沉重的,所以才會對林蕭這一次的做法感到非常讚賞。
在韓聖賢看來,這也就是港島那裡的情況特殊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由著一群外國勢力去挑動學生們鬧事兒,擱在他身上的話,早就給他們鎮壓了,哪裡還能讓他們搗亂這麼久?
說起來,港島那邊兒的政策,確實是有一些問題的,特區政府方面的手段有點兒太軟弱了,雖然說是要保證市民的部分權利不受影響,但是為了少數人的權利,影響到大多數人的利益,這很明顯就是不合適的做法。
這裡面若是說沒有特區政府中某些勢力的支持,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因為有了政府內部的一些勢力在掣肘,所以特首方面也無法做出乾淨利落的處置手段,這就是所謂的投鼠忌器。
貿然的行動,只會招來各方面的激烈反彈,所以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任由事態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事實上,明眼人都很清楚,隨著這場站街鬧劇的持續,只會讓民眾們充分認識到他們的可笑和無知,除此之外,並沒有對港島的政治生活產生任何的有益之處。
但是不管怎麼說,港島那邊兒亂象紛呈,對於華夏政府而言,也沒有什麼面子可言。
所以林蕭的一番動作,搞得港島那邊兒風生水起,倒是非常符合高層的心思,認為他這一次赴港,確實是做了很多的貢獻,讓事態漸漸向希望的方向發展了。
果然,中午的時候,韓聖賢就準時回了家。
「今天中午要喝兩口!」韓聖賢一進門兒,就拉著林蕭的手哈哈大笑道。
「這個不大合適吧。」林蕭笑道,「現在可是有公務人員禁酒令的,中午喝酒絕對不合適。雖然說沒有人查你這是事實,但是一身酒氣去工作,總是不好的。」
「這個就無所謂了,事實上有時候公務接待當中,也是需要喝點兒酒的,只要少量限量就可以了,不超過三杯,一點兒都不影響工作。」韓聖賢的心情顯然很好,就對林蕭說道。
「既然老爸心情這麼好,你就陪他喝幾杯唄。」韓雅也這麼說道。
「那好,算我這個紀委書記帶頭違反工作紀律了。」林蕭笑道,不過對於他而言,就算是喝三瓶酒,又算是什麼大事兒?一點兒都不會影響到工作。
本來嘛,禁酒令的頒布,主要就是針對避免影響正常工作而提出的,若是這個對於工作沒有影響的話,這個禁令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