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玉紅因為與楊沛琪的關係不錯,也看不上牛震,這時就插言道:「你不是說了,你親戚都沒有請得動她們嗎,你結婚就能請得動了?」
牛震得意的一笑,說道:「我親戚是我親戚,又不是什麼近親,就是一個遠房的,我爸爸自然不會盡最大努力的去找關係幫忙了。而我結婚就不一樣了,只要我爸托人去請,他們還能不來嗎?」
想到牛震父親的官位,大家倒是相信了牛震的話,男生們倒是沒什麼太多的感覺,而女生們則是一個個都充滿了羨慕。女人對於婚禮的事情更加看重,在這方面比男人的虛榮心要大得多,一個知名主持人來主持婚禮自然是她們期盼的了。
李春霞性格活潑外向,比較敢說話,半真半假的說道:「我說牛震,你既然有這樣的能力,那到時候我要結婚了,你能不能給我找她們來給我主持婚禮啊?」1
牛震搖了搖頭,說道:「春霞啊,不是我不幫你,這個真不是拿錢就能請的事,最主要的還是身份。如果你的老公有這樣的實力,那他們能去,可是你要是嫁個普通人,那就算是出再多的錢,她們也不會去啊。」
這話大家聽了都有些不自在,這牛震總是時不時的拿著他的家,他的父親來說事,好像除了他之外,其餘的人都什麼都不是了。但是畢竟人家比較牛,大家基本上都比不上他,所以乾脆就都轉移了話題,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了。
楊沛琪並沒有插言,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張紫瑤和蘇紫菡這兩人在普通人的眼裡,準確的說,是在黔州本地人的眼裡。竟然有這麼高的地位,身上竟然有這麼強的光環。不過以楊沛琪對她們的認知來說,這兩人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的光彩。最起碼為了更進一步,她們明顯的就是想靠出賣色相來討好他這個新晉大富豪。
鞏玉紅這時小聲對楊沛琪說道:「琪哥。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呢?」
楊沛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畢竟,要是告訴鞏玉紅,他現在有好幾個女朋友,人家肯定不相信。甚至,就算是把他幾個女朋友中的任何一個說出來,鞏玉紅都難以相信。還不如直接不說了。
鞏玉紅卻是不知道楊沛琪搖頭的實際意思,他以為楊沛琪搖頭是表示沒有女朋友,於是就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會是還記掛著羅丹吧?」
楊沛琪嘴角抽搐了一下,鞏玉紅嘴裡說的羅丹就是楊沛琪的初戀情人,他與羅丹的關係,也只有鞏玉紅以及當時班上的另外一個女生徐嫣然知道,其他人並不知情。楊沛琪沒想到鞏玉紅此時竟然提到了她,不過他還是搖頭說道:「我早就沒聯繫過她了。」
鞏玉紅拍了拍楊沛琪的肩膀,說道:「放下吧,羅丹現在可不簡單呢。現在已經是華夏移動江州分公司的一名高級經理了。」
楊沛琪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羅丹的消息,沒想到她竟然現在就已經是在壟斷國企中的巨無霸華夏移動的一名中層幹部了,果然是大有作為。
鞏玉紅看了看楊沛琪。說道:「羅丹現在正在京城出差,所以脫不開身,這次不會來了,我有她的電話,你要不要?」
楊沛琪搖了搖頭,說道:「不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鞏玉紅點點頭,說道:「是,應該放下了。用不了幾年,人家就是江州移動的高層了。然後就是華夏移動的高層了,差距太大了。」
楊沛琪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咱們小老百姓,攀不上這樣的高枝。」
這時席昌金這個新郎官走了過來,大聲的招呼著大家,大家紛紛給予祝福。席昌金與大家寒暄了幾句,又特意與楊沛琪說了兩句話,當初在初中的時候,他跟楊沛琪的關係就不錯,再加上他與其他同學都是經常可以見面的,就楊沛琪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這一次能夠參加他的婚禮,都讓他有些意外,自然也要多說兩句了。
大家連吃帶喝,吃完又是去唱歌打牌的,足足鬧騰到了半夜,這才在席昌金安排的賓館住下。
楊沛琪是與鞏玉紅在一個房間,躺在床上,關了燈,鞏玉紅說道:「琪哥,今天你還真挺能忍的,要是我,當時就想罵牛震了。」
楊沛琪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也沒有什麼,計較那麼多也沒有什麼好處,還是昌金的婚禮,我跟他吵起來,昌金就難做了。」
鞏玉紅點頭道:「說的也是,琪哥現在還真是變化挺大的,我記得在上學的時候,你脾氣可沒有這麼好。」
楊沛琪笑道:「人總是會變的,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還能像小時候那樣的毫無顧忌啊。」
鞏玉紅有些感慨的說道:「這社會真是一個大染缸,就算是再好的人,也可能染壞了,像我自己都知道,我當上了醫師,也會經常的瞧不起別人。不瞞你說,剛見到你,知道你只是一個小職員,我都有些瞧不起你,這完全不是我鞏玉紅老大應該有的樣子嘛。但是今天看到牛震那個樣子,就給了我一個警鐘,這種嘴臉實在是太難看了。」
楊沛琪哈哈一笑,說道:「我倒是沒感覺你瞧不起我,咱們還是好兄弟嘛。」
鞏玉紅也是哈哈一笑。
兩人沉默了片刻,鞏玉紅又說道:「琪哥,咱們班裡,其實真正混得好的,還得羅丹,咱們才只是一個普通醫生,要想幹上去,怎麼也得過幾年,可是人家現在就是移動的中層幹部了,以後的前途真是無可限量。」
楊沛琪沒有出聲,鞏玉紅接著說道:「雖然說她後台硬,父親可是東風煤礦的董事長,不過個人能力那真是沒話說,我們大家都是非
常的敬佩她。牛震那點後台,跟人家比起來,那簡直就是渣都不如,但是羅丹根本就不像牛震那樣,如果今天她能來,肯定會跟大家打成一片的。」
鞏玉紅所說的東風煤礦是黔州最大的煤礦,同時也是如今黔州唯一的國營煤礦。而早在十幾年前,楊沛琪他們剛上初中的時候,羅丹的父親就是東風煤礦的副廠長了。後來煤礦改組,成立了現代化公司,羅丹的父親就成為了公司當時的總經理,是東風煤礦的二把手。顯然,在這過去的十來年時間裡,他終於成為了公司的一把手。
作為黔州最大的國營企業之一,據楊沛琪所知,東風煤礦的行政架構是正處級的。也就是說,羅丹的老子也是正處級的官員。要是進入行政系統,那都是能夠進入江州下屬各區的局行擔任一把手的。
不過,此時楊沛琪想的並不是羅丹的老子的行政級別,他的思緒已經回到了十四年前剛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的楊沛琪的成績其實很一般,在班上只是中等水平。而羅丹是班裡的學習委員,不但學習好,長得漂亮,而且還是非常的熱心,再加上她就坐在楊沛琪的前排,所以沒少幫助楊沛琪的學習。
可以說,楊沛琪在初中時的成績能夠突飛猛進,在中考的時候,能以前十名的成績進入黔州中學,羅丹功不可沒。
想起曾經的花季歲月,楊沛琪頓時就感覺無比的溫馨,臉上也是不禁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喂,琪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鞏玉紅這時喊了一嗓子。
楊沛琪的思緒這才被拉了回來,問道:「你說什麼了?」
鞏玉紅搖了搖頭,說道:「你啊,其實我感覺你還是見見羅丹吧,有些事情,只有面對了,才能真正的解脫。」
楊沛琪淡淡一笑,說道:「不用了,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楊沛琪心裡清楚,他根本就沒法不放在心上。無論是對誰來說,初戀總是在心中佔有著一個極其特殊的地位。
「好了,不多說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還得去幫昌金忙活呢。」鞏玉紅打了一個哈欠,剛才出去玩的時候,大家可是沒少喝,這時酒勁上來,頓時就困了。
楊沛琪這時候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以前與羅丹的一幕幕就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記得那麼清晰,就連那些小細節都沒有忘記。
羅丹柔聲勸導他好好學習時候的溫柔,因為他不交作業而惱怒的發脾氣,因為楊沛琪在學習上進步之後而帶來的欣喜,還有楊沛琪第一次拉住她手的那種美妙感覺,還有第一次兩人親吻時的那種激動和緊張……
這些年來,楊沛琪刻意的不去想這些,甚至因為開始新的感情,已經把這份感情淡忘,但今天卻已經是不由自主的完全想起來,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讓他真的很想去見見羅丹,只不過他又不敢去見羅丹,他不知道要如何的去面對羅丹,也生怕那種美好的回憶就因為見面而破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