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娟終於鬆開了楊沛琪的手,有些戀戀不捨的點點頭,表示對楊沛琪有信心,她也很想看看楊沛琪在面對自己這個刀子嘴的朋友以及想要追求自己的那個譚豐達時,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說實話她對譚豐達並沒有惡感,相反譚豐達無論從哪方面看起來都相當出色,在外人眼中楊沛琪似乎和譚豐達根本沒法比,但是項娟卻始終只能作為譚佳宜的兄長存在,根本無法走進自己的心間。
另外一個女孩子楊慧主動走上來拉著項娟的手走到了一邊,而譚豐達和另外兩個男生,以及這個臉色不善的譚佳宜卻是虎視眈眈,這讓楊沛琪頗感有趣,這算是什麼?考驗還是想要讓自己知難而退?楊沛琪漫不經心的看著項娟走到一邊,這才好整以暇的轉過頭來看著譚家兩兄妹,淡淡的說道:「這下好了吧?有什麼話這個時候可以儘管敞開來說了。」
「楊沛琪,你和項娟既不是老鄉也不是同學,而且你們應該也是今年才開始交往的吧?」譚佳宜看了把頭偏在一旁的兄長,輕輕哼了一聲說道。
「呵呵,真是好笑,談戀愛難道還要受時間段的限制麼?」楊沛琪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這些人都是把人心想得那樣齷齪,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我看上了項娟作為探索者礦業副總裁的身份,想要攀龍附鳳?」
譚佳宜臉微微一燙,她沒想到對方心思這樣靈動,自己只是問一問,對方就立即能透過自己的問話來抓自己的意圖。這反而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
「楊沛琪,我想你也知道,我們跟項娟認識也有兩三年了,項娟就像我們的妹妹一樣,我想你如果真的喜歡項娟。肯定也希望項娟過得好。可是你現在在幹什麼呢?貌似什麼工作都沒有吧?」插上話的是另一個朋友張雲龍,楊沛琪看的出來,這傢伙對項娟也有意思,不過只是暗戀。
「張先生,我想現在談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為時尚早了一些?」楊沛琪微笑著反擊,「距離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不奢談什麼愛情力量的無敵,但是至少我認為對於我和項娟來說,這不是什麼問題。」
「不是什麼問題?」張雲龍略略有些書卷氣的面頰這個時候流露出來的氣勢顯得很有些咄咄逼人,「這話不太靠譜吧?見一次面就算是坐飛機也要兩三個小時,你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愛情和婚姻難道就不需要物質保障?或者說你很快就要來魔都發展?」
「我說過了。時代的變化很快,你們覺得是問題的,其實不一定是問題,這和我來不來魔都關係不大。」楊沛琪覺得自己似乎都有點強詞奪理了,「張先生,我還想說一句,項娟她是成年人了,她有她的思想看法。能夠明辨是非,能夠正確判斷好惡,也能理智分析看待一切。我想對於我和她之間的感情,無需外人來指手畫腳,無論是誰,感情上的東西,除了當事人誰又能明白其中真味?」
之所以對張雲龍遮掩客氣,楊沛琪也是想到此人還算是正派人。而且他也聽出來,對方只是覺得自己和項娟這樣相隔兩地。而且條件似乎相差太大,這才為項娟擔心。和那個譚家兄妹以及那個侯強的語氣態度都不太一樣,所以才按捺住內心的怒意。
對於譚佳宜兩兄妹,楊沛琪便沒有這麼客氣了。
「我無法理解,你們兩兄妹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指手畫腳,我和項娟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張牙舞爪了?譚小姐,你以為你是誰?仗著和項娟關係熟一些,就可以這裡信口雌鼻,你不覺得你太誇張可笑了一些麼?」
楊沛琪言語中極盡挑釁的口吻,他就是想要看看這個譚豐達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這種仗著父輩餘蔭,讀了一個好大學,在單位上有些人看照,一輩子順風順水,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就以為自己就可以凌駕於其他人之上,予取予求,就覺得自己無論在哪方面都該高人一等,無論什麼待遇都該優先考慮自己,實際上卻是一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角色。
楊沛琪從內心深處討厭這種優越感太強的官宦子弟,真正遇上了麻煩和棘手的事情,便驚慌失措,沒有擔待。
譚佳宜完全沒有想到剛才和張雲龍談話時還顯得彬彬有禮的楊沛琪和自己說話竟然就像變了一個人,粗野而又幾句攻擊性的言語就讓她臉漲得通紅,怒不可遏,雙眸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幾乎要把楊沛琪熔化。
這個馬不知臉長的傢伙太可惡了,她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囂張跋扈的傢伙,你要囂張跋扈那就得有囂張跋扈的資本,以為讀了一個華夏科大就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了,一個現在都沒啥正經工作的角色居然敢在自己和兄長面前趾高氣揚的大放厥詞,這讓她簡直無法忍受。
譚豐達內心也是充滿了憤怒,他承認自己和妹妹是稍稍有點過了,但是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對,看見楊沛琪那種淡然背後隱藏的倨傲他就有些沒來由的來氣,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有些輕慢的男子怎麼如此容易就勾起了自己的怒意,不僅僅是言語的原因,而是對方那種深藏在骨子裡的輕蔑。
他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擺出這樣的姿態?這是最讓譚豐達感到憤怒的,一個鄉巴佬,而且是偏遠山區的鄉巴佬,如果不靠項娟,他根本就不可能來到魔都,聽項娟說這個傢伙面對她的幫忙還故作姿態的要拿捏一番,這尤為讓譚豐達感到不齒。
你靠女朋友幫忙調動也就罷了,何以還擺出這樣一副要扎根農村,不幹出一番事業來不罷休的姿態?這是給誰看?這樣虛偽無恥的人,讓譚豐達更是覺得項娟若是跟了這樣的男人,只怕一輩子都會在水深火熱之中。
「楊沛琪,是男人就請保持一點風度。」譚豐達制止了自己妹妹的爆發,顯得冷靜而不失風度,「我妹妹不過是關心自己好友的一生大事,這有什麼不對?你覺得你和項娟很般配麼?不要給我說那些虛妄的你要奮鬥,
你要出人頭地,十年二十年後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清楚?我只說一句,你不靠項娟,你來魔都能夠站穩腳跟麼?還是你真打算要在你老家江州扎根?不來魔都發展,你又有什麼資格和項娟一直處下去,是打算日後就和項娟這樣一直拖下去?還是打算讓項娟跟你到那個啥縣裡去?!」
「別在我們面前演戲,你騙得過項娟,卻騙不了我,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極盡手段,我真是為你感到羞愧。」譚豐達語速平穩,不急不躁,很有些優泰然的氣度,目光卻是如炬死死盯著楊沛琪,「甭給我說你是真打算不來魔都,你在項娟面前欲擒故縱那點把戲不要說我們,我想就是項娟也一樣看得清楚,你若是有本事,便別靠項娟,自己想辦法來魔都發展,我便覺得你楊沛琪是個人物,要不你真能在江州做出一番事業來,我譚豐達一樣認為你是一個漢子,一個人物!」
楊沛琪饒有興致的聽著這兩兄妹在自己面前的表演,到最後是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淚水都快要出來了。
「譚先生,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兄妹了,說了這麼久,原來也就是一個簡單的激將法,怎麼,你妹妹不是把你吹得天上無雙,地下找不到麼?魔都財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學生黨員,魔都市政府重點培養的青年幹部,現在掛職到吳淞區了,很快就要正式提拔為正處級,呵呵,聽起來我楊沛琪和你相比差距何止千里萬里?你怕什麼?在你妹妹眼中不是你才和項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么?這麼沒底氣,怎麼和我競爭啊?」
楊沛琪好容易收住笑聲,這才一邊搖頭一邊道:「怎麼,不就是想要激我要麼自己去找路子來魔都,別依靠項娟,要麼就別來魔都,而在江州『幹出一番事業』,這才是男人,這才是漢子不是?」
譚豐達臉色有些陰沉,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對方未必看不穿,但是對方這樣毫不客氣的捅穿開來,還是讓他有些臉上火辣辣的。
「譚佳宜,你把你哥吹得這麼高,也不怕跌下來摔死?如果不靠你爸你媽,你哥能在魔都市裡受人看重?就能一下子掛職到吳淞區當副鎮長?這是在哄我還是自欺欺人?在本質上你哥的表現和你們所謂的我想要利用項娟的關係來魔都發展的情形又有多大的區別?我鄭重的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自視太高栽觔斗會摔得更疼!」
楊沛琪臉上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得譚氏兄妹心中都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