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玥抬眸,眼眸中一片沉靜和淡然,看著眼前這個其實讓人有些心疼的男子,皓玥微微上前,「你想聽什麼答案?」
淚痣的傳說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皓玥也只是聽聞,只是,看著苻聖澤眼角的淚痣,皓玥卻不由選擇相信了這個傳說,皓玥不想知道他的仇恨是那裡來的,他口中的那個她又到底是誰,可是他的一生卻是過的很累很苦不是嗎?那死寂的眼眸其實也是哭泣的一種啊!
而皓玥卻希望他以後不會再為某個女子流淚了!
「我想要的,你就能給我嗎?」苻聖澤垂首低語,那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聞。
「苻聖澤,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們不會有對立的那一天!」皓玥聽到了他的話,這是皓玥給他的答案,他想要的是什麼,皓玥不知道,但是,皓玥能確定將來他們不會站在對立面!
「你怎麼能如此的確定?」苻聖澤抬起眼眸,眼角的淚痣閃著光芒,看著皓玥的眼神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皓玥沉聲不語,抬起腳步慢慢的往前走,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卻能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苻聖澤不再追問了,他選擇相信皓玥,畢竟一路都走到這裡了,他對她還要有什麼懷疑呢?!
皓玥來到基地的時候,只有夜墨和夜離在,還有幾個人,估計著應該是苻家寨的人,皓玥囑咐過,這裡不能有其他人知道,苻聖澤是不會隨便讓人進來的。
「見過王妃!」夜墨和夜離看到皓玥的一瞬間,下跪行禮,對於王妃建造這樣一個地方,他們真的很是不解,卻又不好開口問。
至於王妃的那些圖紙,他們真的已經盡力而為了。
「你們忙你們的!」皓玥揚手一揮,讓他們起身了。
看著這裡,皓玥突然懷念起以前的日子的,雖然沒有關心和呵護,但是,卻有著一起並肩作戰的情誼在,只是,他們那裡最無情的就是不管誰突然消失了,都不會有追問,有人想念。
「這些房屋是我按照你的圖紙設計的,其他的真的有些困難,而且應該也達不到你要的效果,這些屋子你看看,還缺少什麼,你說,我補上!」這是苻聖澤唯一看懂的皓玥圖紙上的東西,所以這些天也只趕出來這麼些。
皓玥轉了一圈,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意見,以後裡面的東西自然是由她親自添進去的。
「很好了,剩下我會處理!」皓玥的神情是格外的認真,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隨意,這或許是苻聖澤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皓玥,也是夜墨和夜離作為皓玥的暗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王妃。
只有到了此刻,他們才算真的意識到了,睿王娶的王妃豈會是一個平庸之輩,而後的幾個月,他們徹底的見證了王妃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凡!
皓玥根據好建造的東西和山林的地形做一個完整的勘察,準備回府以後重新設計,有些地方確實不適合造那些東西,之前也真算是為難苻聖澤看她這麼難懂的畫了。
勘察完地形的皓玥讓苻聖澤用陣法把這裡鎖了之後,就讓所有人都離開了,夜墨和夜離也跟著皓玥回了王府。
「玥兒!」赫連睿軒站在王府的門口等著皓玥,那溫柔的模樣卻怎麼也跟世人相傳的赫連睿軒接連不起來。
赫連睿軒親自上前抬手讓皓玥搭著下了馬車,皓玥的落地的那一瞬間,靜靜的看著赫連睿軒,眼眸有些濕潤,以前的怎麼從來不敢奢望會有一個家,有人等著自己回家,如今這一幕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我累了,抱我進去!」皓玥撲進赫連睿軒的懷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怕他都大驚小怪的心疼。
赫連睿軒有察覺到皓玥的異樣,卻也看懂了皓玥的意思,她不想讓自己看到,擔心,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攔腰抱起皓玥走進了府邸。
一路上,皓玥都埋頭在赫連睿軒的懷中,而王爺的舉動府邸的丫頭和小廝看到也不敢多加議論,況且睿王府的下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在起初的各種震驚之後,現在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免疫了。
「放我下來吧!」到了房間,皓玥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輕輕的拍著赫連睿軒的肩膀。
赫連睿軒卻沒有把她放下,而是讓皓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輕柔的問道:「還沒用晚膳,餓了吧!來,喝點粥吧!」
赫連睿軒一手抱著皓玥,一手舀著桌上的粥餵著。
「這是你親手做的?」皓玥理所當然的張嘴,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味道傳到自己的味蕾的時候,皓玥嘴角的笑更加的甜了。
這粥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雖然還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卻能喝出赫連睿軒的愛。
「嗯,如何?」赫連睿軒午後從皇宮回來的時候,沒有事情可做的,於是就想起了給玥兒做點晚膳,方正之前她也讓自己學著來著。
「嗯~」皓玥輕抿著嘴角,眼眸帶笑的看著赫連睿軒,嗯了好久,雙手環上赫連睿軒的頸項,笑著道「很好吃!」
赫連睿軒這才放下了心,繼續的餵著,順帶說道:「午後進了宮,赫連祺和趙哲都對這樁婚事有些推脫。」
「赫連祺的舉動在意料之中,趙哲是怎麼回事?」皓玥說完,張口等著赫連睿軒的粥。
寵溺的笑爬上赫連睿軒的眼眸,一勺一勺的餵著,無比的細心。
「趙哲合該是不想捲進來吧!」赫連睿軒淡淡的說道,對於趙哲他到沒有什麼想法,這個人為人正
正直,在先帝的時候就是個獨來獨往的人,所以赫連睿軒自然的排除其他的想法。
「那這次可就由不得他了,我看中的,逃不掉的!」皓玥宣告性的說道,佔著這麼大的位置,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能套的了才奇怪呢!
「所以,你近來如果沒事就可以打著這個旗號去將軍府走走!」赫連睿軒深眸中染上一抹壞笑,自己的夫人是個什麼德性他是知道的,將軍府這兩日是不要想有什麼安寧的日子了。
「好!正好我那邊還需要點時日,這些就當調劑品好了!」皓玥喝下最後一口粥,清秀的容顏上帶著異常燦爛的笑。
「也不可太過分啊!」赫連睿軒囑咐了一聲,如果是其他人,赫連睿軒倒是不會介意的,這個趙哲,他暫時還沒有動他的打算,就跟玥兒打個招呼。
「好啦,我知道的!」皓玥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有些軟弱無骨的靠在赫連睿軒的肩上,「困了!」
赫連睿軒淺笑的捏了一下皓玥的臉頰,所有的神色之中卻全都是對她深深的寵愛,抱著皓玥往床榻而去。
床幔落下,一夜無聲。
將軍府的書房,在深夜的時候卻還亮著燈火。
趙凝香站在自己閣樓上,透過重重的樓閣正好能看到趙哲的書房。
「父親怎麼還沒有休息?」趙凝香不比其他閨閣中的女子,她一身紅色的收腰裙裝,沒有一般女子的婉約,腳上踏著小皮靴,容顏倒是極美,那秀氣的眉宇之間帶著一抹英氣,看著前方那亮著燈火的地方,慢慢的皺起。
「回小姐,大人下午從宮裡回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回話的是趙凝香的貼身丫頭靈兒,人去其名倒也算是長的很有靈氣,只是還太過於稚嫩,不過似乎應該是跟著趙凝香久了,到也不是個扭捏的丫頭。
「去看看吧!」趙凝香合上窗戶,轉身走下閣樓,往書房的方向而去。
父親很少這樣,將軍府的人本來就少,從她記事之後也就是自己照顧父親,她有問過母親,父親只是淡淡的笑著什麼都不說。
時間就了,凝香也就不問了,因為每當凝香提及的時候,父親的神情總是那樣的傷感,會讓人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父親,我能進來嗎?」來到書房的門前,趙凝香敲響了門,等著裡面的回話。
「進來吧!」趙哲抬眸的瞬間正好對上了趙凝香進來的身影,起身來到女兒的身邊,關切的問道:「這麼晚了,怎麼到書房來了?」
「父親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趙凝香拉著趙哲的手坐下,細膩的發現今天父親的神色卻是不比以往。
趙哲的臉色一沉,越發的凝重,這樣一來,趙凝香就更加的確定了,端正了一下坐姿,開口道:「父親有什麼跟女兒說吧!不用瞞著,就我們父女兩,還有什麼好隱藏的?」
「凝香,如果讓你嫁進皇室,你有什麼想法?」趙哲沉默許久,終究還是開了口,這件事情是逃不掉的,早說晚說,都是一個樣的。
趙凝香鎮定的容顏之上毫無波瀾,只是有些不忍的看著自己的趙哲,「父親就是為了這個煩惱了一個下午嗎?」
趙哲點頭。
「皇上的意思嗎?」趙凝香知道皇命難為,但是,她確實沒有進宮的打算,曾經父親出征的時候,她跟著見識了很多,或許是看中的江湖兒女的那種爽快和豪情,她雖不是江湖人,卻也不想她的一生困在夫家,所以,她跟父親說她的婚姻,她想自己做主。
如此,縱然是過了及笄好多年,她沒有出嫁,父親也沒有說什麼。
卻不想,還是逃不過命運!
「不是!」趙哲搖頭,「是睿王殿下。」
「睿王?」趙凝香沒有想到能聽到這個名字,這個男人的存在似乎是一種神話,她其實跟睿王有過一面之緣,但其實也就只是驚鴻一瞥。
但是,睿王的身影卻一直留在了自己的心中。
這些年不嫁,其實多少也跟睿王有些關係吧,睿王她高攀不上,而睿王那週身的寒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睿王不喜女色,她也是知道的,這些年,她看著也就好了。
可是,一個月前,聽聞睿王和鳳嵐的公主成親了,趙凝香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一樣的過著日子,卻發現生活有些無味。
「對,睿王殿下說瑾王少個王妃,而睿王妃相中了你!」趙哲將原話說給自己的女兒聽,那話是多麼的隨意,卻決定了她女兒一生的幸福。
睿王妃嘛?趙凝香垂首,這個她一直想去見又不敢見的人,她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牽動了睿王難給的心,如今,卻被這個女人掌握的自己的命運。
她,真的要如此嗎?
「父親,如果我不嫁,會怎樣?」趙凝香抬頭,神情倒是還如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是,聲音卻不由的低沉了幾分。
「這個不好說,睿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為父也沒有接觸過!」趙哲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睿王妃的傳聞倒是很多,然而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在沒有摸清底子的情況之下,趙哲還是不想貿然行動的。
「那就的等見了之後再說吧!」趙凝香嘴角面前的牽起一抹笑容,「父親,夜深了,這件事情就有凝香自己來處理,父親就不要操心了。」
「孩子,苦了你了!」趙哲無奈又心疼看著自己的女兒,或許
,她不該成為自己的女兒,那樣她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可是,這些事情又怎麼能提前知道呢!跨著沉重的步伐,趙哲由趙凝香送著回了房間休息。
這一夜,趙凝香沒有睡,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前,想著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那個合該只能一生想念的人,如今卻能有交集,只是,這樣的交集她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清晨的時候,趙哲剛去上了早朝,靈兒就敲響了趙凝香的房門。
「什麼事?」趙凝香沒有去開門,依舊站在窗前,似乎定住了一般,一動都不動。
靈兒有些擔心自家的小姐,昨夜從大人的書房出來就怪怪的,但是又不好問,暫時也只能憋著,傳著前廳傳來的話,「小姐,前廳有人來傳話,說睿王妃來訪。」
「你說何人?」趙凝香突然驚訝的轉身,而後去開了門,再一次的確信自己聽到的人。
「睿王妃!」靈兒不解其意,只能在重複的一遍。
趙凝香苦苦一笑,昨夜已經做好了打算,卻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碰面,那想見不敢見的人,最終卻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面了,趙凝香頓時覺得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