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太監出來稟報,請兩人入大殿。
「長孫瀾,記住,我叫未央!鳳嵐的公主!」大殿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虞皓玥輕聲的對著後方的長孫瀾說了這麼一句。
長孫瀾那黑色的眼眸閃過一抹震驚,而後若無其事的推著虞皓玥進了大殿。
金磚鋪設的殿閣耀眼異常,殿內有十二根大柱支撐著,朱紅色的支柱上印著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雲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
九龍寶座上坐著鳳嵐皇帝,雖中年之姿但那一襲玄衣龍袍加身卻依舊霸氣。
「兒臣(未央)參見父皇。」長孫瀾下跪行禮,皓玥由於身體不適並未行大禮,只是坐在輪椅上,行了簡單的禮而已。
鳳嵐帝心中狐疑的看著皓玥,面上仍舊紋絲不動,反而帶著為人父的慈愛,「快起身,瀾兒不是在前線,為何歸朝?」
「謝父皇!」長孫瀾起身,垂眸看著皓玥,溫柔的回道:「兒臣聽聞未央身體不適,便回來看看,聽聞睿王到訪,想著未央常年在殿閣內養病,就帶未央出來見識見識,怎麼說也是鳳嵐的公主。」長孫瀾巧妙的向鳳嵐帝長孫賢交代了皓玥的身份,順便也說明了自己回來的意圖。
「本王到從未聽聞鳳嵐有這麼一位公主啊!」赫連睿軒放下手中的酒杯,節骨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酒杯開口道。
皓玥側目,這才看清了那慢慢抬頭之人,陰柔的面容卻不顯突兀,一襲白色錦袍,腰間掛了一塊簡單的玉珮,如墨的長髮只是隨意的用簪子束了一下!清冷之中透著儒,儒之中又帶著絲絲的邪魅,明明是是那種不同的氣質在赫連睿軒的身上去異常的和諧。
「未央一直在深宮養病,就是鳳嵐都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未央的存在,何況是遠在的龍越的睿王呢,不知不足為奇!」長孫瀾從容的對上赫連睿軒的話,他們不是第一次交鋒,這個人心思深的很,要瞞住他,很困難。
「是嗎?」赫連睿軒似笑非笑的反問,卻不等長孫瀾開口繼而又道:「本王倒是覺得,公主跟本王的皇嫂很像。」
「真的嗎?」皓玥眨著黑亮的眸子,撲閃撲閃的望著赫連睿軒,「未央很少走出宮殿,見到的人也甚少,下次,請王爺的皇嫂來見見未央可好,未央想看看跟自己長的一樣的人是什麼樣的。」那口氣中滿是雀躍,纖細的手在袖中晃動,手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赫連睿軒瞇起眼眸,細細打量著皓玥,未施粉黛的容顏雖談不上絕色,卻很精緻,柳眉似黛修長,肌膚似雪白皙,精巧的鼻翼下,兩片如桃花般紅潤的薄唇微微上翹,一襲青紗羅裙,倒是襯托了她的淡若菊。
這張容顏上帶著他許久未見的童真,如若不是未央這個名字,赫連睿軒到真願意相信,她只是未央,不是她的皇嫂,龍越那個已死的蕭貴妃!
未央,一切未盡……
「可惜了,本王的皇嫂已經去世了,怕是應不了公主的這個請求了。」赫連睿軒沒有任何的音調的聲音清冷的響起。
虞皓玥頓時臉上閃過濃重的失落感和悲痛,「對不起,未央不知道她去世了。」低垂的腦袋相似個做錯事的孩子,虞皓玥自信演戲,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好,前世,她是經過層層訓練出來的,畢竟那些苦和累,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並可以接受的。
只是,那道視線卻太過於刺骨,虞皓玥直覺判定,赫連睿軒,遠比她夢中看到的要厲害太多!
赫連睿軒看著虞皓玥的眼眸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再想什麼,只聞那清冷的嗓音響起:「無妨,不知者無罪。」
「謝謝!」虞皓玥抬頭,那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抹感激,只是,隨後皓玥便開始猛咳,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色,慘白一片。
「公主!」空老一個閃身上前,握住了皓玥的手腕,號著脈,皓玥下斂的眼眸給空老使了一個眼色,空老原本懸的心,才慢慢地放下,意會著皓玥意思稟告道:「公主身體不適,需要回房喝藥休息,臣先帶公主退下。」
「好好照顧公主。」長孫賢不知道這些人都在打著什麼啞謎,不過到也看出了個三四分,然而,他此刻最關心的還是睿王的來意。
這個龍越先帝親封的睿王,實際上遠比如今坐上龍越皇帝之位的人要恐怖的多。
應了皇帝的話,空老帶著皓玥離開了大殿,長孫瀾只是適當象徵性的囑咐了皓玥兩句,到是沒有跟著皓玥離去,而是和長孫賢一樣,把視線對上了那一副雲淡風輕喝酒的人。
「皇兄那倒是有兩幅皇嫂的畫像,公主好好養病,有機會,來龍越拜訪一下,本王拿給公主瞧瞧。」在空老推著皓玥剛出大殿的門口時候,那一襲白色的身影緩緩起身,對著皓玥而道,讓人又對這話多了幾分深意。
空老停了一下腳步,看了看皓玥想知道她什麼想法,皓玥淺淺一笑,回眸頷首道:「未央謝過睿王。」復而,側頭對著空老道:「空老,我該喝藥了。」
空老默默點頭,推著皓玥入了夜色之中。
「不知睿王此次來訪鳳嵐,是為何?」長孫瀾在大殿的門扉合上的那一刻,對上那慢慢落座的人,開口詢問道。
如今兩國交戰,龍越沒有敗仗的趨勢,鳳嵐也算勢均力敵,這樣的情況下,長孫瀾很難猜測赫連睿軒的來意。
赫連睿軒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黑如深潭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笑意對上長孫瀾,卻也不馬上回答長孫瀾的話,而是仰頭,飲盡杯中的酒後才懶懶的開口道:「鳳嵐絕對不是龍越的對手,此
次對戰,鳳嵐最後肯定戰敗,本王有方法能讓龍越同意義和,只是,鳳嵐帝需答應本王一個請求。」
「睿王先說說看!」其中的利弊權衡長孫賢不是沒有衡量過,本想乘著龍越剛過內亂,新帝剛登基,根基不穩出手,卻不想,到也未曾佔得半分便宜,所以,赫連睿軒的提議,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長孫賢才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應下,想先聽聽他那所謂的請求。
「本王要未央公主和親!」赫連睿軒這一句話,清冷,卻不平淡,帶著難得幾分笑意。
大殿之上因為這一句話,頓時靜謐了不少,時間彷彿禁止了,誰都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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