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笑一開始到山村探查和到龍巢與其對話,都是為了確認一件事,那就是神龍有問題。
從帝釋天手下打獵取得的獵物數量可以看出,那基本上已經是大約三天的存量了。那麼說明帝釋天打算在島上停留三天,這是為什麼呢?只說明帝釋天認為還不到時候屠龍。
而那只所謂的神龍竟然以長生不老來哄騙凌笑!更是暴露了它自己的心虛,這在某種程度上與帝釋天三天的時間不謀而合。
這一切都能證明神龍本身有貓膩,如果它真的是一條龍,那麼在遇到能夠傷害自己的敵人時只要跑掉就好了,哪會如此般呆在一個地方不動!既然不動便有不動的理由,這個理由帝釋天知道,只可惜他們不知道。
「按你的說法,好像對這帝釋天很熟悉啊!似乎在我們還蒙在鼓裡的時候你卻已經針對他的風格想出了這一套計劃!」往往壞人都是心眼最多的,雖然這個世界上斷浪還沒有完全黑化,但這心眼也著實不少,很是簡單便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
凌笑也不打算隱瞞只是糾正道:「我確實對其有些瞭解,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從來沒有針對他的什麼風格來做計劃,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認為我們所有人捏在一起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從始至終他的思想都是毫無懸念的碾壓!」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為何還要用我們來屠龍呢?」斷浪凝眉問道。
「因為他需要你們的兵器來破掉大龍的防禦。」
眾人聞言不禁望向手中兵刃,「既然如此為何不搶了我們的兵器?」步驚雲緊了緊手中的絕世好劍。如今這把劍已經成為了他的常規裝備。相反以前功不離手的排雲掌卻已經很少用了。
「因為神兵有靈!」
回答他的卻不是凌笑而是臉色肅然的無名。「每一把神兵都不可輕悔,它們會挑選自己的主人。強行御使也是無法發揮其極致威力的!帝釋天的武道已經固定,他絕對不會因為適應某種神兵而去強行做出改變!」
凌笑嬉笑著打了個響指道:「就是這樣,帝釋天不會因為想要用火麟劍就強行去領悟火之武道並嘗試抵禦火麟劍中的魔性。這顯然得不償失!」
眾人恍然點頭,緊握兵器的雙手也不禁鬆了一鬆,凌笑看著卻是一陣羨慕,長劍白衫、迎風而立,這種江湖浪子的標準配備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擁有呢?唉。也不知身後這把能夠用多久。
「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那可知道他究竟為何屠龍?難道是因為仇恨!」劍晨突然開口問道,對方為了屠龍可是坑的他不輕,可如今他卻連為什麼都不知道。
凌笑一驚卻是好笑道:「原來你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這個世界的帝釋天顯然要比原著中聰明不少,以各種理由聚集了這麼一撥人卻完全不告訴他們屠龍的理由!這樣眾人在屠龍成功後就不會對龍元起貪心了,哪像原著中那麼坑,竟然傻到對所有人和盤托出龍元的作用,他究竟哪來的自信啊!
未知的永遠讓人敬畏,一旦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就完全不一樣了,「龍元的作用其實跟血菩提有些相像。都是能夠增加人的功力,只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作用。那就是讓人長生不老!」
此言一出。凌笑理所當然的從眾人眼中看見了驚訝,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在那深深的驚訝中還飽含著不信、質疑、貪婪!
「這世上真的存在所謂的長生不老?」這充滿希冀的聲音彷彿也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凌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卻又嗤之以鼻道:「這玩意乍一聽來倒是很吸引人,只是你們不要誤會。長生不老不代表永遠不死!玄修一道自古以來便有飛昇成仙的說法,可是你們看那些傳說中的神仙,有哪一個不是死於非命?」這可是大實話,如今連地獄都空了,可見這世界有多麼危險,想靠幾個龍元就能長生不死?我也是醉了!
「無論如何,有了龍元才能長生,至於如何不死那是之後再考慮的事。否則連最基本的多活兩年都做不到!」斷浪冷冷一笑,已經露出了奪取龍元的意向。
凌笑心中暗樂,敵人那麼強要是不告訴你們點勁爆的哪能拉你們下水。雙手抱胸一副我也有興趣的樣子道:「龍元之中必定飽含凶性,就像是麒麟血中蘊含的凶獸之氣一樣,所以若想控制龍元不宜多服。我們幾個事成之後將其分成七份,到時一人一份可好?」
「甚好!甚好!呵呵呵呵!」判官聞言撫手輕笑,只是那奸詐的樣子叫凌笑一陣白眼。
「一人一份?我們只有六人,那剩下的一份呢?」斷浪眼神有些閃爍問道。
「切!你以為買通海族不要錢啊,人家要是在我們屠龍之時搗亂怎麼辦?」凌笑很不要臉的說了個慌,不過這也只是最理想的狀態罷了,他從來就不認為眾人能夠順利的將龍元全都納入手中。
聶風見斷浪顯然已經被所謂的長生不老所迷惑了,不禁歎了口氣又問:「我知道你一向謀事而後動,但卻並非無情無義之人。你已經與海族之人生活了這麼久,斷不會因為龍元的誘惑而背信棄義!」
凌笑聞言滿臉感動,「知我者聶風也!哥就是這麼高大上,小小龍元算什麼,只是那條大龍問題重重,它的存在對於海族中人未必是好事,所以我才打算為海族除了這條禍害!」當然,這也是騙人的,主要是這個世界的帝釋天並沒有如原著那般惡貫滿盈,又或者他想那樣卻沒有實力那樣。說到底凌笑對於他的瞭解要比對什麼神龍更多,而且他一直很在意。這兩次上龍巢親自感受到的那種凶煞之氣絕對不是幻覺!
凶煞之氣與殺氣還不一樣。殺氣的形成多數是因為修煉殺道或者手上沾的血太多而自然形成。但凶煞之氣卻多與性格有關。那些做多了壞事的悍匪多數都是滿面猙獰、凶神惡煞,少有的一些英俊帥哥也無不陰厲異常。這就是因為凶煞之氣在作怪,就像面字識人般,雖然不全准但也**不離十。所以那條龍絕非善類!
「唉!連傳說中的四大瑞獸也是這般兇惡,這世界到底怎麼了?」劍晨的聲音充滿感慨,其中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顯然這孩子被坑慘了有些灰心意懶。
凌笑哈哈笑著拍了拍劍晨的後背道:「年輕人要充滿朝氣啊,現在想金盆洗手之類的事還嫌太早呢!而且這條龍和四大瑞獸可沒什麼關係!」
聶風同樣安慰道:「不錯。劍晨兄不要過於傷懷,帝釋天完全是意有所圖絕非臨時產生歹意。而且四大瑞獸深不可測哪是一隻藏頭露尾的所謂神龍可比!」
這話說出來斷浪與步驚雲齊齊點頭,可凌笑卻從其中聽出了某些內容。
「好了,劍晨兄的事我一力擔下就是。不就是什麼爆胎易筋丸、三屍腦神丹嗎?李鬼手那傢伙連心臟都能換,更何況是從腦袋裡掏出只蟲子呢!」凌笑的話換來劍晨一陣苦笑,「我怎麼聽完更沒信心了!」
「好了,你們出來如許之久也該回去了,否則徒惹帝釋天懷疑。」凌笑全不在意的說道。
眾人對視點頭自去不提,只是剛剛起步的聶風卻又被凌笑攔住,「聽你剛剛的話中。似乎對於四大瑞獸有些瞭解啊!」
聶風身形一頓想了想道:「當初若不是有你提醒我們也沒有這麼一番機緣,告訴你也不打緊。」
「說說看。」凌笑滿臉好奇的問道。
聶風深吸口氣緩緩道來:「當初我帶著雲師兄倉惶逃離。半途之上斷浪被火麟劍魔性侵擾發狂失蹤,聽凌兄的指引我們來到了鳳溪村後遇見一個名醫,他竟然願意為雲師兄換臂!」
「那麒麟臂本來就折磨的他夠嗆,你們也不用太記著那人的好。而且關於這事我特意跟捕神打過招呼,也算是替你們還了人情。」凌笑冷哼一聲接道。
聶風顯然不是很明白但仍然接道:「大約休息了半月之後,斷浪與帝釋天突然聯袂出現。原來斷浪發狂之後是被他治好的,這也是斷浪為何要答應來屠龍的原因。」
「然後呢?」
「帝釋天說我們的功夫太差,若想殺雄霸復仇去凌雲窟或許能夠尋到契機!」聶風言道。
這倒是真的出乎了凌笑意料,只聽聶風又道:「因為想起凌兄當初所托,所以我們當下便決定往凌雲窟一行!」
「那你們遇到火麒麟了嗎?」凌笑忙問。
聶風點了點頭臉色彆扭的道:「見到了。」
凌笑見聶風神情有異,仔細回想原著情節道:「令尊還好嗎?」
聶風一怔有些驚訝的深深看了凌笑一眼,暮然想起他那神秘的情報來源索性道:「你知道的還真多呢!不錯,原來我父並沒有死,不光如此,就連南麟劍首斷帥前輩也仍然健在!你沒發現斷浪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兇惡了嗎?就是因為心中少了些負擔。」
凌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道:「那他們怎麼沒有一起來,難道還在守著那什麼……」
凌笑的話還沒說完,聶風便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們還在守護著異界裂縫!」
「哈?」
凌亂的表情只是一瞬,強大的心裡素質讓凌笑剎那間恢復如初,淡定道:「嗯,你繼續說,我也只是知道卻從未親眼看過!」
聶風不疑有他,緩緩道來。
當初三人進入凌雲窟那可真是抱著必死之心的,傳聞火麒麟凶厲無比,幾近無敵!即使有帝釋天與凌笑的雙重保證也還是心中沒底。
通過一段彷彿迷宮般的通道後最先躍入眼簾的是滿地奇異的獸骨,這些獸骨龐大至極,每一具骨骼都至少三四丈高。有的好似巨猿尖利的獠牙閃爍寒光。有的形如蜥蜴背後卻長著一對翅骨!
那白骨皚皚的畫面讓三人心中驚悚異常。踏著幾乎是由白骨鋪成的道路緩緩向前,他們發現那些龐大的骨骼竟然意外的脆弱,卡嚓卡擦的碎裂聲將三人的位置暴露無疑。也許是聽見了聲音,斷帥與聶人王聯袂而出。雖然多年不見但兩個老傢伙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了兒子。
之後便是一幕幕感人肺腑的父子親情秀,在兩人的引領之下聶風等人算是終於見到了火麒麟!
首似龍、形如馬、狀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紋,口能吐火、聲音如雷!
這麼一副好相貌原本應該是威風凜凜的,誰知聶風等人除了驚訝卻是半點威壓沒有感覺到,因為它太胖了!
僅僅一丈多長的身軀對比外面的獸骨算是嬌小可愛了。但那明顯已經臃腫不堪、橫向發展的身體活像一隻肉蟲!
用聶人王的原話說就是,「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不胖才怪呢!」
火麒麟察覺有人來此只是抬了抬眼皮便轉過頭去,半點搭理幾人的意思都沒有。聶人王與斷帥想必也早就習慣如此,於是又將三人帶入洞穴深處,而在那裡竟有一道異界裂縫!
何為異界裂縫?其實就是個鑲嵌在半空中形似菊花的黑洞!
只不過這黑洞不會將萬物吸扯入內撕成碎片,而在黑洞背後則是另一個奇異的世界。
「臥槽!這特麼是換地圖的節奏嗎?那你們就沒有進去異世界看看?」凌笑嘴角一陣猛抽,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要陷入升級流小說那升級、換地圖、換地圖、升級套路循環之中的感覺。
聶風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進去過。」
凌笑眉頭微皺奇道:「那裡面什麼樣?你父親就放心你進去?」
聶風聳了聳肩道:「剛剛過去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不過時間長了發現那裡根本就沒什麼危險。」
「怎麼說?」
那條異界裂縫存在於一片平原之上,剛剛雙腳落地的聶風便被眼前的景物驚呆了。一片足有百丈的漆黑焦土環繞於裂縫周圍。百丈之外駐紮著龐大的軍隊,黑壓壓一片根本看不到邊。這些軍隊全部鮮衣怒馬、鎧甲閃亮。當然,這些都是人類軍隊。還有非人類的軍隊,一個個長相怪異凶厲,手中兵器也多是巨錘、狼牙棒等重型武器,甚至還有許多巨獸在天空飛舞!比如凌雲窟中那些長翅膀的巨大蜥蜴。
緊隨而至的步驚雲和斷浪也被這種場景嚇傻了,就在這時,那些軍隊彷彿發現了三人的蹤跡。還未等三人有什麼行動,便見鋪天蓋地的巨石被投擲而來,光是劃破空氣的音爆都能令人肝膽俱喪,而那些飛行於空中的巨大蜥蜴更是口噴大火想要將三人全都燒死!這還沒完,幾乎所有人都想要他們死,一瞬間,天空上便佈滿了各式各樣的攻擊。
三人哪裡經歷過這種舉目皆敵的絕境,無奈之下心灰若死只得徒勞的運起功力抵擋。誰知奇跡就這麼發生了,那些看起來強大無比的攻擊竟然被真氣輕而易舉的擊潰了!
剛剛還被無數攻擊遮蓋了的陽光剎那間就重新普照大地,三人目瞪口呆仿若經歷了一場幻境。只是遠處軍隊中那些異類臉上的驚慌又不像是作假。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出手試探。
聶風踢出一腿,龍捲風平地而起接天連地,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直刮到了天地盡頭再看不見!
步驚雲輕輕一掌,天地變色烏雲遮天蔽日,滾滾雲氣化雨落下,直形成一道巨浪將無數軍隊吞噬殆盡!
斷浪連劍都沒拔只是遙遙一指,閃爍著金焰的火柱眨眼間貫穿軍隊,無數怪物頃刻間被燒成灰燼,火柱不見停止直接追隨著龍捲風而去,兩者相撞竟像是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看著那被火焰燒出長長的一道焦痕,三人算是明白這焦土怎麼形成的了,互相搖了搖頭將滿心的疑惑放入心中回轉了異界裂縫。
之後經聶人王解說才最終得知,這異界裂縫究竟怎麼形成的卻是無人得知,可是火麒麟的責任似乎便是守護這處裂縫不叫異界大軍入侵。當初剛剛得知此事的聶人王和斷帥可是對火麒麟尊敬有加。只是天長日久總見那火麒麟從裂縫中抓來怪獸食用也不禁有些好奇,有一次怪獸掙扎撲向兩人,兩人大驚之下全力出手竟將其打的渣都不剩!
為此火麒麟很是跟兩人鬧了好長時間彆扭,兩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終於鼓起勇氣闖入了異界。於是,便有了聶風等人看到的那百丈焦土形成。
「這麼說,那異界之人根本就沒什麼威脅!」凌笑臉色怪異無比的問道。
聶風點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正是如此,那個世界的攻擊雖然聲勢浩大,但威力簡直不值一提。我只感覺他們的攻擊中似乎絲毫武道不存,連單純的能量都好像缺了什麼!與其說防止異界入侵,似乎異界人更加害怕我們!」
凌笑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原本還以為到了換地圖的時候,誰知竟是個新手村地圖!
聶風聳了聳肩,「之後你都知道了,我們拿了許多的血菩提去京城找你,誰知你竟在這裡。之後帝釋天找來,其畢竟在某種程度上幫了我們,所以我們為了還人情便來了。」
凌笑揉了揉太陽穴,兀自感歎著世界的奇妙,卻是突然想到,帝釋天是否知道這異界裂縫的事?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無名等人已經回到了海族村落,只是驚訝的發現帝釋天早已等候多時了,而在他身邊卻站著一名手提寶刀滿臉無奈的美麗女子,卻正是柳生雪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