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一直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會從凌笑的嘴裡聽說這檔子事。尤其是什麼風韻少婦迷戀俊俏妙僧的愛情動作片橋段更是聽的大家哭笑不得。
當然,大家雖然都沒將這話當真,只是看凌笑那滿臉不爽的樣子也知道,這所謂的風韻少婦怕是真有其人。
「你們在做什麼?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就在眾人聊興正濃的時候佛印回來了。
「剛剛入夜,現在睡太早了。」
佛印搖搖頭道:「每天去金山寺上香的善男信女有許多,若不早點啟程就要和一大幫人擠一條船了。」
「作為一個玄修聖地,我還以為你金山寺如峨眉般是高冷范,搞了半天走的是親民路線。」凌笑饒有興趣的說道,對於佛印背後那位巨擘他可是仰慕已久。
佛印搖了搖頭歎息道:「再猛的高手也是人,餓了得吃飯,渴了要喝水,拉完屎也必須用紙!和尚道士不事生產,如果再沒有點香客供奉香油錢,和尚還活不活?還怎麼把腦袋培養的油光水滑!」
「這該不會是金山寺站在皇室背後的原因吧?」凌笑一臉好笑的問道,關於這點一直困擾著皇上,也因此算不準金山寺支持皇室會達到什麼程度,有許多計劃都沒法實**施。
佛印撇了撇嘴道:「自然有這方面的原因,只不過更多的是師傅看姬家不順眼。經過前朝皇帝的帶頭反抗,姬家的勢力受到了重創。江湖之中也因此消停了不少,誰成想姬家剛剛恢復實力就想著稱霸武林。好死不死的還跑到金山寺來要我們投靠。當時師傅就火了。好好的大鬧了一場。也是那次之後,世人才知金山寺中躲著一個宗師大圓滿的超級高手。後來姬家很明智的放緩了稱霸武林的節奏,轉而去對付皇室,也才有了對朝廷的滲透。後來我師傅突然對氣運來了興趣,先皇也不知在哪聽了這消息,所以來這出家之後用國師之位換取了我師傅的庇護。」
「是這麼回事嗎?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凌笑好奇道。
「以前人多口雜,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師傅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這些事他從來沒拿出來說過。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但你若是問他,他也會很坦誠的告訴你。因為在他心中這些事根本就微不足道。」佛印理所當然道。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對了,之前那個風韻少婦跟你什麼關係?你們親熱起來能夠讓人臉紅心跳哦!」凌笑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
佛印嘴角一掀,下意識的看看四周,小心翼翼的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是要倒霉的!青姨可不是什麼少婦,她從未嫁過人。她是我娘的姐妹,因此你別看長的像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似的。其實是個比巫行雲只大不小的老妖婆!」
凌笑一臉的驚訝,青姨的長相之甜美可比巫行雲那蘿莉樣要完美的多。可見其功法之神奇,又問:「那你娘多大?豈不是跟你青姨差不多!」
佛印為難的想了想道:「你這真難住我了,年齡一直是女人的秘密,我娘怎麼可能會告訴我!算了,你們也沒個正經,我去睡了!」
看著佛印一臉囧然的逃跑眾人哈哈大笑,想不到連禿驢也有害羞的時候,看來在那青姨手上可沒少吃癟。
眾人嬉鬧過後也不在意,不過還是聽從佛印的意見回去睡了。凌笑心中其實並不是很排斥上金山寺,他真正排斥的是當和尚!不過上了金山寺不意味著要出家,關於這點他的意志非常堅定。
什麼身有佛緣他從來不信,只是一個和尚這麼說也就罷了,可兩個禿驢都這麼說那就很有問題了。想想少林寺的玄難和玄渡,突然對這個秘密很感興趣。相信佛印的師傅會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答案。
……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放出一線光明,凌笑等人藉著微弱柔和的光線便出了城。
河岸的渡口上已經有一排客船在那等候,凌笑甚至懷疑他們是全天十二個時辰服務的。
船老大很和藹似乎跟佛印是相熟的關係,所以友情價只要了他一兩銀子!嗯,昨天眾人住宿加中晚餐宵夜才花了三兩……
金山很大,即使還未上船的眾人也能夠在岸邊看到它的大致輪廓,客船也很大是那種上下兩層的結構,足足能夠乘納下三十多人,顯然跟凌笑等人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客船二層客廳中還做著十幾個人,男男女女或靠在一起耳鬢廝磨或分坐兩邊咀嚼著精緻的糕點。
「這情侶是不是太多了?怎麼,你們金山寺還幫人牽紅線?」凌笑吐槽道。
「切!沒文化真可怕,佛界之中可是有很多職能不同的佛修者,這個羅漢那個菩薩的,有幾個掌管姻緣的什麼稀奇?沒聽過送子觀音?都能讓熟女懷孕難道還不能拉個紅線!」佛印一臉的鄙視,將這事說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引來眾多男女怒目而視,什麼叫讓熟女懷孕?說的好像是觀音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凌笑憋著笑和眾人找座位坐下,「燕兄,你師傅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難道你不回去看看嗎?」好奇的望向燕赤霞道。
燕赤霞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我的道法低微,如果連他老人家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去了又能有什麼用!何況,跟那些師兄弟也處不來,反倒不如跟你們在一起舒坦。」
「這話說的好,我師傅攆我下山的時候也這麼說。像咱們這種性格出位跳脫的人是不適合靜心修道的!」知秋一葉在旁邊跟著說道,一杯酒仰頭入肚。
凌笑看著兩人這蕭索的表情笑道:「看不出來,平時那麼逍遙的你們也有難言的過去。不過這麼浪跡天涯不是挺好的嗎?難道你們想像根木頭一樣坐死在門派裡?」
「可不是!那些一心修煉的人最是沒意思,人生在世若不將各種東西都嘗試一下,豈不是活的很沒意思?」龍宿和李尋歡也湊了過來道。
燕赤霞聞言皺眉道:「武道修行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不趁著年輕時用功,等老了是要後悔的!我資質不好也就罷了,唯有靠勤來補拙,但你們資質絕頂卻是不該浪費!」
知秋一葉聞言贊同道:「不錯,三位仁兄資質逆天,若之前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的話,說不得如今已經是宗師了!」說著有些羨慕的歎了口氣。
三人面面相覷突然爆笑出聲,「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心懷天下拯救世界的英雄!要那麼強的武功幹嗎?賣藝嗎?還是玩玩鬧鬧來的舒坦。」龍宿道。
「李某不是什麼武癡,也從來沒有當武癡的打算。在我看來,美人與酒要比武功有趣的多!」李尋歡道。
「人生啊!匆匆百年,要是連點後悔的事情都沒有,該多無趣啊!」凌笑滿含深意的笑道。
噗嗤!
無情等女在身後齊齊嗤笑出聲,紛紛搖頭道:「怪不得這三個人能夠聊的來,在憊懶程度上簡直如出一轍。」
燕赤霞與知秋一葉是把眾人當朋友的,如今一聽此言正待再勸卻聞一邊有人大聲叫好。
「說的好!人生要是沒點後悔的事該多無趣啊!小友這覺悟很高啊!」聲音爽朗充滿笑意,眾人聞言望去卻見一個形貌邋遢的白髮白鬚道士,一頂破草帽隨意的背在後面,寬大的袖口上油膩膩的不知沾了什麼,面對眾人笑嘻嘻的一點都沒有長輩的樣子。
「哦?道長認為我們說的對?那不如過來喝一杯吧!我兄弟的酒那是相當夠勁!」凌笑樂道。
這道士也不推辭兩步就跨了過來,直接自來熟的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啊!好酒!一會不如送我幾壇可好?」
知秋一葉嘴角一抽,這老道士倒不客氣,直接開口索要!我們跟你很熟嗎?燕赤霞畢竟年長成熟一些,雖然厭惡但也沒說什麼。
凌笑三人對視一眼笑道:「你這道士倒真不外!行,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們也算有緣,不過這酒本就不多,一會只能勻給你一壇!」
老道士欣喜非常,「一壇就夠了,哈哈哈!老道士看望前輩總不能不帶見面禮,幾位小友倒是解了老道士的難題!」
眾人一驚,奇道:「前輩?雖然你皮膚保養的不錯,但看你的年紀也有八十往上了吧,那你的前輩要多大年紀?哦,還沒請教道長上下!」
老道士用袖子隨意的抹了下鬍子上的酒漬,想了想道:「名字?早忘記了,年紀大了就是健忘!代號而已,你們叫我張邋遢就好!」
眾人一笑,這道士真是隨性的可以。就在這時,波浪起伏的湖面上突然詭異的平靜下來,浪花隨意的拍擊像是時間靜止一般,聲音戛然而止,卻又不顯突兀。
當嗯∼∼
鐘聲悠悠,蕩滌人心,猶如春風拂面充滿生機!
鐘聲過後,凡聲回歸,浪花擊水、船工號子紛紛入耳,短短一瞬彷彿是天堂與凡間的距離!
佛印一臉的驚訝,「咦?金山寺的迎客鍾!難道是師傅知道我回來啦?怎麼以前不見他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