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矛盾的,別看巫行雲一副要將無崖子碎屍萬段的樣子,可當他真的死去時卻又一副茫然無措,此生無亮的狀態。
凌笑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女性磚家們說過,女人總是口不對心的。
珍瓏棋局算是結束了,雖然整個也沒用幾天,但獲得的收穫卻比咸陽一行還要大。
不光打出了自己的名氣,還讓兩個弟子獲得實在的好處。認識的李尋*歡更是長遠而又收益巨大的投資。
當從山腹中出來時,蘇星河就看見了林仙兒額頭的火焰,硬是給其套了個逍遙派掌門的稱號。對於這點凌笑嗤之以鼻,這稱號倒是夠響可惜卻沒什麼附加屬性,靈鷲宮的主人一直都是天山童姥,人家可還沒死呢,自然也不用惦記。蘇星河倒是逍遙派的人,但其明確表示要給師傅守墓,這是盡孝道的大事也不好阻止。
總之,凌笑的隊伍以前如何現在還如何,光桿司令當得逍遙自在。
巫行雲走了,走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這個傷心地。當時是深夜,凌笑與龍宿、李尋*歡正在房頂對飲。她的背影顯得無比蕭瑟,明明是個小丫頭的身軀可那身影愣是詮釋了啥叫黯然。
龍宿和李尋*歡倒是對巫行雲的故[事很好奇,八卦這種東西自古以來便是為人們所喜聞樂見的。
凌笑也不避諱,把逍遙派幾個老傢伙的故事分成三回九段用評書的口吻告訴了兩人。
龍宿對此的總結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刻骨!人生詩篇從來都是黑暗的一筆。無關彼此辜負了誰!」
李尋歡則說:「女人是上天的恩賜。可惜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凌笑一聽就懂了,這是兩個明面內涵、暗裡騷包的傢伙。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三人還是有共同點的。可謂一見如故,促膝夜談之類的事這幾天可沒少做。人生難得遇一知己,凌笑愣是任性的在函谷和兩人玩了三天,期間慕容復也偶爾來聯絡感情,只是怎麼說呢?在他眼中三人的表現有點不務正業、不思進取,所以便也提前向眾人辭行了。跟他一起走的還有段譽。不過他不是去追逐王姑娘,而是慕容復纏上了他。表面上說是去看望阿朱,實際上還沒忘了他那復國的美夢。只是他並不知道,段正淳的女兒實在是有點多,阿朱這個多年流落在外的能有多少份量實在很難說。
段譽看到凌笑三人的逍遙狀態倒是很羨慕,只是父命難為,他必須要將阿紫帶回去才行。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星宿派的那些弟子了,丁春秋一掛,這些平時不好好學武只懂得溜鬚拍馬的傢伙瞬間就找到了下家。
「大師姐英明神武、壽與天齊、一統宇宙、威懾洪荒!」
誰是大師姐?當然是阿紫,哥哥是大理未來皇帝。姐夫是丐幫前幫主喬峰,光是這兩人一黑一白就能護她周全。更遑論兩人所延伸出去的那些關係。
看著一幫人抬著得意洋洋的阿紫緩緩上路,凌笑直感歎這些傢伙的心盲眼瞎,哥難道會比一個小三八差?果然哥的內涵一般人不懂。
凌笑要回京,龍宿是個浪子性格飄到哪算哪,李尋歡則要進京趕考,說起來三人又是一路。
有人說男人都是見色忘義的,其實不然,有時候為了跟朋友胡天胡地也經常忽略了佳人。凌笑特意弄了輛馬車跟兩人單獨乘坐,在路上時不時的從其中傳出大笑。
「無情姐,他已經好久沒跟你聊天了吧!」李英瓊帶著惡作劇般的笑意挑事道。
無情輕輕一笑道:「男人偶爾有時就像小孩子,任性一點也沒什麼,改過來就好。」
李英瓊一滯,嘴角扯起的笑意有些僵硬,為什麼看無情的笑臉有點滲人呢?
佛印在外面趕車,自然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心中倒是無限歡喜的。看來凌笑還有救,並沒有沉迷於美色之中無法自拔!愉悅之間手下將韁繩悄悄往一邊偏了偏。
……
轟!
雷聲滾滾,烏雲漸漸壓頂,雲層之中不停有金光閃過。氣壓低的讓人有些胸悶,凌笑從車廂裡伸出頭來前後望了望。很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死禿驢帶的好道!
來不及聲討,大雨便稀里嘩啦的拍了下來,面對大自然的偉力眾人也只能給馬匹蓋上毛毯然後乖乖的藏在車中。
「請問車裡有人嗎?天降大雨可否讓小生進車暫避片刻?」
一個焦急而又有些氣喘的聲音叫道,雖然急切但卻一直保持著一份禮貌,讓人心生好感。
眾人探頭出來見竟是個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相貌清秀、腳步虛浮不像是個練武之人,身後背著跟李尋*歡同款式的書箱再加上一身書生打扮,不用問也是進京趕考的。
「相見就是有緣,那輛車中多是女眷,上這輛來吧。」凌笑出聲道。
書生聞言欣喜的向凌笑跑來,上車時還好奇的回頭望去,只可惜無情等女壓根就沒有搭理他的心思所以也沒看到。
書生進車見到三人各個氣質迥異心知定非常人,不由更加拘謹拱手道:「多謝三位兄台收留,小生待雨後便走絕不多加逗留。」
龍宿一樂,「不用那麼多禮,反正我們也沒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多備個酒杯罷了。」
「唉?酒……酒杯?」書生微愕。
李尋歡會意的不知從哪拿出一個酒杯遞了過去,凌笑看得一陣出奇,李尋歡這一手藏刀的本事當真出神入化!三人曾經做過一個猜藏刀部位的遊戲,每次李尋歡藏完兩人就沒猜中過,眼下用在酒杯上也別有一番趣味。
書生下意識的接過,之後突然醒悟苦笑道:「這……我不勝酒力啊!」
「沒事,喝點酒也可以暖暖身子,瞧你這衣服濕的。」凌笑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道。
書生這才意識到身上還穿著濕透的外衣,無奈下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接著開始在書箱中翻出新衣換上。
「你也是進京趕考的?」李尋*歡笑問。
書生聽聞此言驚訝道:「是啊,難道各位兄台也是?」
李尋*歡點點頭,龍宿卻道:「我只是散人,可沒想過考取什麼功名。」說著一指凌笑道:「不過,這人倒是個朝廷命官。」
「咦?當真?學生見過大人,敢問大人名諱?」書生一臉驚訝的拱手道。
「不要聽他們瞎扯,我並無官職在身,只是替皇上辦事有一個欽差的名頭而已。」凌笑不在意的說著,同時與龍宿、李尋歡對視一眼,心中頗覺無趣。一個欽差的名頭就把這人嚇住了,不免氣魄太小。
凌笑之所以跟龍宿、李尋歡兩人一見如故,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兩人的行事作風很對他的胃口。龍宿本就神秘先不說了,李尋歡是要進京趕考的,可面對凌笑這皇上面前的紅人卻一點討好的意思都沒有,完全的真心結交。與這書生一比不知強出多少個檔次。
「欽差?可是在濟南城中帶領百姓戰勝瘟疫的凌大人!」書生驚喜的問道,眼中都是崇拜。
凌笑一愣奇道:「你知道這事?」
書生聞言大喜,笑道:「想不到竟是凌大人當面,學生寧采臣給大人見禮了。大人在濟南的壯舉早已天下皆知,乃是大大的英雄啊!」
凌笑有些感歎的笑道:「想不到這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
這事透著股怪異,濟南事件的重點應該是五毒教的喪心病狂才對,就算苗王跟皇上妥協了也該是慢慢淡化才是。如今自己這光輝偉大的英雄形象算是怎麼回事?是皇上授意宣傳,還是有心人在挑撥苗疆與大明的對立?等等,這好像不是重點!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凌笑臉色詭異的問道。
「呃,晚生寧采臣!」書生一頓再次說道。
凌笑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肅然道:「哪裡的寧采臣?」
凌笑的怪異讓龍宿和李尋歡頗為驚奇,看向寧采臣的表情也跟著奇怪起來,難道這小子還是個深藏不露的貨?
寧采臣也有些疑惑,心裡一突,難道自己無意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欽差大人?
有些心中忐忑的答道:「晚生浙江人氏,祖上三輩都是讀書人,不知大人何來此問?」
凌笑嚥了口唾沫問道:「你既然是浙江人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一路回京都是走的直線,卻是不該遇到你的!」難不成這小子冥冥之中被月老牽了紅線?專門跑來跟聶小倩約會的!
寧采臣奇怪的看向凌笑,再看看龍宿與李尋歡,有些彆扭的問道:「大人此言頗為奇怪,敢問大人出發點在於何處?」
凌笑眉頭微皺道:「我等自函谷關來。」
寧采臣聞言笑道:「想來是大人不識得路,無意間走錯了方向。」
「什麼意思?」
寧采臣接道:「這裡便是浙江,晚生要進京自然會走這條路。」
「……」
凌笑一把拉開車簾向前面怒吼道:「死禿驢!你帶的是哪門子鬼路!這下真要見鬼啦!」
前面車廂中的佛印一個激靈,摸摸光頭嘿嘿笑道:「貧僧外出已久,心中難免掛念故土。想要順道回寺看看,不過分吧!阿彌陀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