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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逆天之人 文 / 劍舞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肯定也少不了武林大會。什麼爭奪盟主、共誅惡賊、金盆洗手甚至孩子滿月酒,甭管多麼扯淡的理由總能看到它的身影。而有了武林大會也自然會有衝突,事實上這就像是故意給各方製造一個平台,大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在擂台上就把事給解決了省得私下裡決鬥誤殺了良民。

    「我看今天非打起來不可!」凌笑幸災樂禍的對眾人道。

    一行七人在大街上晃晃蕩蕩緩慢的前行,無情聞言輕笑一聲,「你是巴不得越亂越好嗎?這樣對我們的任務似乎不好吧。」

    「他不是期待他們越亂越好,只是不想看見姬家坐上領頭的位置。」佛印撇撇嘴說道。

    「難道你想?」

    「不想,只是姬家的勢力擺在檯面上,各門派大多還是會給個面子的。何況只是一個領頭人的位置,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利,何必傷了和氣呢?」佛印歎道。

    「我倒是不怕什麼,姬家的人總不會大手一揮利用這小小的權力公報私仇吧。只是有些不爽。」凌笑雙手一攤不在意道。

    「這可不一定,據說這次姬家派來的人是那個姬隆的大哥。你說他會不會因為他弟弟的事而跟你翻臉呢?說不定就給你栽贓個/勾結妖人的罪名,到時候你可不要死的太快。」柳生飄絮突然插話道。

    凌笑聞言也不反駁只是神秘的笑道:「若是放在以前,我還真是有點怕怕的,但如今可是不一樣了。」

    「有何不同?」

    「那就要問你們究竟有什麼陰謀了。呵呵。」凌笑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兩姐妹。轉身繼續前行。

    柳生雪姬面無表情。柳生飄絮卻有些心虛,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無情突然小聲問道。

    「你指的什麼?」

    「自從來了許多武林中人後,咸陽城變的熱鬧了,我卻總是感覺這熱鬧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無情眉頭緊皺有些懊惱。

    凌笑前後左右巡視了一番,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道:「也謝是你的緊張吧,我倒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熱鬧點也好,經濟繁榮嘛!」

    無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權當作自己有些過敏了。

    咸陽城雖也是一座大城,但跟京城是比不了的,眾人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悅來客棧。這裡不愧是世界知名連鎖店,即使裝下幾百個武林中人也不見擁擠。而且為了準備這次的大會召開,從半個月前掌櫃就將整個一層大堂改造完畢。

    原本的戲台和散落的座椅全部清除,取而代之是一塊巨大的花崗石擂台,以擂台為中心周圍的桌椅成發散式排布。

    凌笑見此噗嗤一笑,這掌櫃的存心不良啊,這個擺法不是認定了大家會幹架嗎。

    天花板上垂下許多黑褐色的綢布顯得莊嚴沉重,一個個身穿粉色紗裙的清秀女子往來穿梭。一盤盤糕點酒水也擺上了各人桌上。

    看見凌笑幾人到來,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子迎上前來。待問明身份後將眾人引到了最前排的一桌。

    依次就座,凌笑輕輕拿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剛剛放下卻聽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裡好熱鬧啊,只是不知最後會有幾人活下來?呵呵呵呵。」

    眾人悚然一驚,紛紛轉頭看去,這是一個髒兮兮的老頭,黑漆漆的皮膚不知多久沒洗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褐色布衣充分說明了他的職業特性。

    凌笑眉頭微皺,這老頭是怎麼來到眾人身邊的?只見其從別處抓過來一把椅子,絲毫不見外的往眾人身邊一坐。

    「丐幫的?這麼臭是怎麼混進來的。」凌笑揮手在鼻前扇了扇,撇嘴說道,接著將無情的輪椅往後挪了挪,可不能讓咱香噴噴的美人沾上臭味。

    老頭抓過桌上的茶壺對著壺嘴灌了幾口,看得凌笑一陣彆扭,接著說道:「小娃娃忒不知禮!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欲尋老夫而不可得,你可倒好,還嫌老夫臭!」

    「哦?老頭,難道你還是什麼大人物不成!那也沒有你這麼臭的大人物吧!」佛印坐在老頭的身後一臉苦悶道。

    「呀呵,小和尚不尊重前輩,等哪天碰到你青姨讓她好好教訓你。」老頭撇撇嘴道。

    佛印一怔立刻敗退,閃爍的眼神滿臉賠笑道:「不知您老如何稱呼?」

    凌笑好奇的看看佛印,青姨?這很明顯是個女人的稱呼,想不到這禿驢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哦呵呵呵,老夫的名字倒是很多,不過江湖上多數人都叫我泥菩薩!」

    嘈雜的大堂突然間一靜,能夠受邀參加大會的都是有功夫在身,而老頭的話又沒有任何遮掩。眾多武林人士的眼神像是一個在監獄裡關了無數年,撿了無數肥皂的色狼突然見到了絕色美女,綻放的綠光晃的凌笑雙眼生疼。

    泥菩薩一頓,皺眉看向所有人,哼道:「都愣著幹什麼?該吃吃,該喝喝,這麼看著我,老頭子會害羞的。」

    他的話似乎比聖旨還有效,眾多武林中人紛紛低頭繼續之前的話題,只是嘈雜的表面卻是一雙雙不停偷窺的視線。

    凌笑微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一番,樂道:「原來是個算命的啊!」

    眾人一個踉蹌,瞠目結舌的望著凌笑,大家都知道泥菩薩是算命的,但你能這麼說嗎?這一刻,眾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凌笑,只是泥菩薩不讓動誰也不能妄動。否則他隨便講你點壞話說不定就會成真了。

    「好吧,就算你是個大人物。但你這麼平民化的出場也太隨便了吧!」凌笑吐糟道,主要是還沒想好怎麼忽悠人。

    泥菩薩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凌笑。「小輩還真是無禮。不過倒也有趣。身後那些人的反應不就是最好的襯托嗎?你看他們驚叫的聲音。多好的背景音樂啊!」

    眾人聞言一驚,這泥菩薩竟然不生氣還說人有趣?難道是個受虐狂?

    凌笑問道:「哪裡有趣?」

    泥菩薩輕輕一笑,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周圍一丈遠紛紛籠罩,無情輕咦一聲發現竟與她的念力無比相似。

    而大堂中的眾多武林中人突然發現聲音戛然而止,只能看見泥菩薩與凌笑等人動嘴交談卻聽不到任何只言片語。

    凌笑淡淡掃了一眼,這老頭不簡單啊。只聽泥菩薩道:「本想來這裡湊個熱鬧,誰知竟能遇到逆天之人!真是長了見識,此行不虛啊!」

    逆天之人?多麼中二的稱呼啊!聽著就有一種***爆了的感覺。凌笑似笑非笑的望著泥菩薩,我就不問啥叫逆天之人,有能耐你就別說!

    泥菩薩見凌笑不在意的樣子不禁無趣,「所謂逆天之人並不是有多猛,能夠與天鬥。而是沒有按著命運的軌跡行走,這便是逆天之人。」

    無情看了眼滿不在乎的凌笑,關心問道:「前輩是說凌笑乃逆天之人?」

    泥菩薩好笑的看看無情,再看看凌笑樂道:「你這女娃倒是不錯,雖然命運崎嶇坎坷但卻是善終之相。不過老夫勸你,即使你們兩個的命運交織在一起也還是不要過多親近為好。」

    「哦?你是說我們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凌笑突然大叫。接著轉頭對無情笑道:「聽到了吧,連泥菩薩前輩都說咱倆注定這輩子糾纏不清了。」

    無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泥菩薩嘴角微抽奇道:「你不是看不上我嗎?幹嗎這麼高興?」

    凌笑大義凌然道:「你能說出我們的命運交織在一起這種話,證明你這老頭還是不錯的。」

    「那一句不是重點好吧!那凌笑是如何個逆天法?」佛印抓狂的問。

    泥菩薩也不在意,看著凌笑道:「明明長了一副短命相,卻活到了現在,而且似乎活得還挺滋潤!你說逆不逆天?」

    眾人一怔,臉色彆扭的看著凌笑,江湖上都有共識,泥菩薩說的話那就是天機。他說你短命,你就不該活著,那凌笑算是什麼情況?

    凌笑本身倒是沒什麼驚訝的,只能說這泥菩薩還是有兩下子的,嚴格說來凌笑確實是短命相。前世他沒活過三十歲,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更是連二十歲都沒活到。

    泥菩薩見凌笑毫不驚訝的樣子頗為好奇,難道他自己知道?想了想接著道:「在你幼年時候有一場十死無生的大劫,本應就此喪命,但你卻生生活了過來。到此,命運發生轉折,以後如何卻是沒人算的到了。」

    凌笑不屑的切了一聲,「算不到你跟我這蹭什麼茶!」

    無情在凌笑的腦袋上輕拍一下,接著問道:「前輩之前說我們不宜過多親近是什麼意思?」她顯然發現了之前話中的重點。

    泥菩薩笑道:「你這女娃原本與其也有些糾葛,但這些糾葛在數年之前就該斷掉,甚至你們都不會見面相識。他的命運只有十幾年,如今這多出來的生命便都是變數,未來誰也不知會怎樣。一切與他交好的人都會被他所影響,原本橫死之人可能得到救贖,原本善終之人也可能不得好死!所以我勸你不要跟他糾纏,說不定便將你那善終之命弄的面目全非。」

    泥菩薩看無情臉色平淡似乎不甚在意,接著又道:「而且你們如果真正的結合了,那就是命運徹底交纏在了一起,連你這女娃的命運也會被搞的亂七八糟。」

    「怎麼個亂法?」無情皺眉問道。

    泥菩薩想了想舉例道:「比如說,你命中有為母之相,你的孩子本身存在於命運軌跡之中。可你們若是結合,生出來的孩子便不存在於命運之中。那誰知生出來的是什麼?」

    凌笑聞言眼睛一瞪,罵道:「忽悠,接著忽悠!我是男人。無情是女人。我們生出來的當然也是人!絕不可能是什麼凹凸曼!」

    泥菩薩不知啥叫凹凸曼但見凌笑發怒。賠笑道:「別生氣啊!我不是說你們生出來的是什麼怪胎或……凹凸曼,但說不定是什麼滅世魔星、亂世妖孽,當然,也可能是救世英雄!」

    凌笑聞言一樂,對無情道:「聽到了吧,咱們生出來的還是人哦!」

    無情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將頭一偏嬌嗔道:「誰說要跟你生孩子!」

    凌笑心中大喜,又問道:「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些?」

    泥菩薩看兩人的樣子不禁搖頭。這兩個傢伙怎麼絲毫聽不明白他話中的危機呢?鬱悶的歎了口氣,「你是逆天之人,未來連我都看不透,所以說些你的事不算是洩露天機。但若說的過多就會跟別人的命運交織,還是會有些妨礙。你得為我做些事才能將這因果揭過去。」

    凌笑道:「為你做什麼?」

    泥菩薩聳聳肩膀,癟著嘴道:「也沒什麼,捏捏肩膀、倒個洗腳水啥的。總之說的事越嚴重,做的便越多。」

    凌笑臉皮一抽,這是讓他為奴為婢啊!不由氣樂道:「我既然是逆天之人,那未來你也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我幹嗎還伺候你?」

    泥菩薩早有所料,胸有成竹看著凌笑。「雖然你躲過了小時候那一場大劫,但還是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後遺症。我不知這小小的問題未來會不會無限放大,但你若是不想知道,那以後突然暴斃了可別怪我沒說。」

    凌笑面色一肅,無情等人聞言紛紛擔心的望向他。

    雙眼緊盯著好整以暇的泥菩薩,暗中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唯一的不妥應該是腦中的水晶劍意,但這是他自前世帶來的,不算什麼後遺症。難道是說他那奇葩的體質?

    這的確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但他是真不想伺候這老傢伙。眼珠一轉樂道:「人們都說泥菩薩算盡天機卻算不得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有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名號由來。」

    「不錯,確有此事。你想說什麼?」泥菩薩聞言有些好奇問道。

    凌笑自信一笑,不緊不慢的品了口茶,「有因當有果,有償必有還,你說出了我的隱患,我卻能看出你未來的一次大劫!」

    泥菩薩一驚,滿心的彆扭,看著凌笑那神神叨叨的表情突然有種明悟。靠!原來自己以前面對別人是這副德行!好討厭的感覺啊。

    只聽凌笑又道:「不過我說的是大劫,你說的卻是隱患。這難免有些不等價,所以你要為他們每個人回答一個問題。」

    幾人一驚,這凌笑是要給泥菩薩算命嗎?好違和!

    泥菩薩定定看向凌笑,見其不似作偽,想了想乾脆道:「成交,你先說。」

    凌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過不了多久,雄霸就會來找你,找到你就是死!」

    泥菩薩聞言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道:「想不到你竟知道這事,但雄霸還沒找到風雲,所以我不會有危險。」

    凌笑看著他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嗤笑道:「你當雄霸是什麼?那是智計武功都高人一等的梟雄!他找不找的到風雲又豈會讓你看出來,若你不信的話便當我沒說好了。」說著端起茶杯輕品。

    泥菩薩滿臉凝重問道:「你的意思是,雄霸已經找齊了風雲?」

    凌笑冷哼道:「算命一道,你靠蒙,我靠猜。你要非說自己是算命,那我只能說這是超卓的情報能力和推理了!不過,雲昨天我見過了,風的性格要比他好很多。」

    泥菩薩聞言心中一冷,這件事涉及自己,所以始終算不到,見天下會只有飛雲堂便天真的以為雄霸還沒有找齊風雲,現在看來小命危矣啊!

    「現在到你了。」

    泥菩薩無奈,「老夫還是頭一次跟人用這事做交易,也罷,就告訴你好了。你的靈魂有問題!」

    「靈魂?」

    凌笑大驚,穿越者算是他最大的秘密了,難道今天要晚節不保?還是被個猥瑣老頭給拆穿的!

    泥菩薩看到凌笑那驚悚的表情還以為他早就猜到了,接著說:「既然你早有準備那就好辦了,雖然不知道你小時候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你的靈魂在那次大劫中已經破碎了!」

    「哈?」凌笑一懵,這老頭說的好像跟咱想的不一樣。

    泥菩薩接著道:「你如今的靈魂雖然完整,但在其上卻附著著一塊靈魂碎片。」

    凌笑想了想問:「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的靈魂上做了手腳,留了一塊什麼碎片?」

    泥菩薩搖搖頭,「不,這塊碎片也是你的,起初我也以為有人做了手腳。但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塊靈魂碎片與你身體的契合度比你現在的靈魂還高。」

    凌笑臉色一黑恍然大悟,與這具身體的契合度比我還高,那就只有身體的原主人了。

    接著泥菩薩又道:「根據我的經驗,你是在遭逢大劫後,修復靈魂時沒有修復完整。以至於這塊碎片無法融合進你的靈魂。」

    凌笑嘴角一抽,本來就不是我的靈魂怎麼融合的進去?靠,這神棍就是不靠譜,幸好自家知自家事,要不非被他忽悠了不可。

    「那這塊碎片究竟有什麼影響?」無情急切詢問。

    泥菩薩想了想道:「我也不太肯定,目前看來並無大礙,但應該會對他有些影響。」

    無情與佛印對視一眼齊聲叫道:「失憶!」

    泥菩薩聞言贊同,「應該是碎片對他的記憶產生了損壞,這種情況是失魂症的一種。倒是非常常見。」

    凌笑翻了個白眼,哥就算沒事也不會記得身體原主人的什麼事,突然心中一動,有些不確定的問:「我暗器總是打不中靶心,這算不算?」

    泥菩薩一笑,點頭道:「這是最簡單的症狀,因為碎片的干擾,靈魂與身體出現輕微的不同步,這比失憶還要常見。」

    「如何去除?」凌笑忙問。

    泥菩薩沉吟半晌,「無法去除!」

    「那你說出來有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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