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氣浪瘋狂湧來,樹葉紛紛脫落,原本鬱鬱蔥蔥的小樹林竟轉眼變成了一片荒地。
凌笑的心情越發沉重,雖然知道李秋水當初跟他們打的時候並沒有完全使出全力,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變態。這也沒什麼,但最重要的是如今她佔了上風,那個與其對戰的氣勢顯然已經有些混亂了。
身形一縱跳進了天寧寺中,眼前的一切讓他神情凝重。
從外面看天寧寺中一片大火似乎毀天滅地一般,只是進入其中就能知道,這裡的人沒有任何危險。不是因為他們火抗超強而是因為幾乎所有能夠燃燒的東西都被打碎了,如今燃燒起來的東西也就只剩下滿地碎片和外圍的木門而已。
凌笑沒有看見四大惡人中的其他三個,場地中央是縱橫交錯的三道身影,而慕容復則臉色蒼白的與段譽在一邊看熱鬧。
眉頭微皺來到近前問道:「怎麼回事?那個黑衣人是誰?」
慕容復喘息著搖搖頭道:「你走之後我們便打了起來,本來佔盡上風,誰知那女子竟仍然留在天寧寺未走。之後的事你也猜的到,只是危機時刻那黑衣人突然冒出來,而且一上來就與女子交上手,那玩命的架勢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凌笑聞言微愣,手機哪家強?手機閱轉頭凝望,這黑衣人身材魁梧,一舉一動間透著股大氣利落,但一招一式間又是那麼恰到好處。從李秋水微皺的眉頭就能看出,這大漢給她造成了不少麻煩。但麻煩始終只是麻煩,隨著戰況越來越久。即使有著喬峰在一邊輔助也還是讓李秋水漸漸佔了上風。
雖然一時想不出那黑衣人的身份。但能跟李秋水打成這樣的人也是不多見了。就在疑惑之時。那黑衣人突然一頓,鮮血像不要錢般從面巾邊沿湧出。
凌笑一驚,拔出寶劍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李秋水面前,蓄滿劍意的劍刃帶著嗤嗤呼嘯斬向李秋水。
這黑衣人已經纏住她不少時間,如今突然露出破綻哪裡肯放過。劍刃斬來,李秋水冷哼一聲竟憑著一雙肉掌迎上!
砰!
強烈的氣質在寶劍上猛然炸開,凌笑只覺眼前一陣模糊,心肝脾肺腎都在咯吱作響震盪不休。一口鮮血狂飆而出。手中寶劍任憑如何使力竟不能下落分毫。見李秋水仍要攻擊黑衣人,忍住劇痛一腳蹬出。
凌笑的蠻力還是有些威脅的,李秋水無奈揮掌拂去。只是他這一腳的目的卻不是什麼攻擊,而是蹬在了虛空中,利用月步陡然脫身離去。
李秋水一掌揮空,也不追擊只是冷笑看著眾人。
凌笑與喬峰將黑衣人拉到慕容復處,雙眼緊盯李秋水生怕趁機偷襲,「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慫了?」
凌笑著急哪裡管話難不難聽,那黑衣人橫了他一眼冷哼出聲。「只是有些舊傷,小娃子忒也多事!」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且有一種滄桑感。
凌笑眉毛一聳。「舊傷?傷到一發病就動彈不得連武功都用不了?」
眾所周知,傷這東西若是不養往往越來越重,但若非病入膏肓卻絕不會因此而失去了行動力。這黑衣人給凌笑的感覺,倒有些像是武功出了問題或者中了毒!
黑衣人沒再回答,李秋水卻饒有興趣的搖了搖頭,「真是可惜,本以為這次能夠打個痛快,誰知你竟如此不濟事。」
凌笑微訝,「怎麼?你們認識?」
黑衣人將整個頭臉全部包住獨留一雙眼睛在外面卻是看不見表情,李秋水聞言笑道:「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他,當初若不是感知到他在附近,你們現在屍骨早寒了。」
眾人大驚,看向黑衣人的眼神有些變了,原來李秋水並不在意他們的威脅,或者在她看來凌笑等人所謂的搏命也同樣不值一提。
「原來上次是前輩暗中維護,喬峰這裡先行謝過了。」喬峰抱拳謝道,慕容復同樣點頭道謝,不過凌笑卻沒有什麼表示。這黑衣人一直跟在眾人身後誰知道有什麼企圖?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道:「道謝的話等你們活下來再說吧。一會我會纏住她,你們也不用再助攻了,盡快離開。」
「這怎麼能行!喬峰堂堂七尺男兒難道會讓恩公為我等斷後嗎?」喬峰雙眼一瞪喝道。
黑衣人眉頭微皺,哭笑不得道:「你這小子,蠻勁上來真是什麼也不顧了。」
凌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站起卻是看向李秋水,「瞧你的意思,今天是不能善了嘍?」
李秋水輕笑一聲,玲瓏身軀花枝亂顫,「呵呵,你這是想求饒呢?還是要跟我討價還價?無論是什麼,你有這個資格嗎?」
凌笑自嘲的搖搖頭,「你說的對,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努力,只是我天賦太差,練了許多年內力卻連蠟燭都扇不滅。我隱忍、抓緊每一個機會、抱大腿、耍無賴,嘗盡無數人的白眼甚至有時還要玩命。我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的,但不久前才發現,有一句俗語真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哦?是什麼?」李秋水好笑問。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別看我如今在江湖上有名氣有朋友,可是那些宵小在對付我的朋友時卻不會感覺有任何後顧之憂。甚至連自己的女人受了傷,卻還要告訴你沒事。」凌笑在笑,只是這笑容有一種壓抑在其中。
「這只是你自己無能罷了。」李秋水蔑視道。
凌笑贊同的點點頭,「你知道嗎!女漢子的一句我沒事,有時候比傾城佳人的眼淚更加讓人心痛!」
「你待怎樣?」李秋水有些好奇的問,看著苦大仇深的樣子,自己好像跟他沒什麼交集啊?
凌笑將劍刃甩了甩笑道:「我背後沒有姬家那樣的巨型豪門,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所以只能由我自己來當這個豪門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動我凌笑的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即使是宗師也不例外!」
「啊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小輩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成宗師,皆是螻蟻,你連宗師都不是,憑什麼放出這等豪言壯語。我的境界又豈是你能夠理解的。」李秋水嬌笑不停,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說要征服世界的瘋子。
凌笑不言只是默默向前,手中寶劍倒提,毫光綻放劍意充盈。
喬峰待要跟上卻被他揮手阻止,李秋水見此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的劍意的確是我所見最霸道的一種,只是可惜你對它的理解太差了。或者等你成為宗師的時候,我還會認真一些。」
凌笑雙眼一瞇,笑道:「是嗎?那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讓我砍上一劍好了。」
李秋水毫無疑問是個多疑的人,凌笑這麼說哪裡會那麼傻如他所願,只是身為宗師怎麼會對一個小輩服軟,「那就過來砍上一劍好了。」
既沒說自己不還手、不閃避又答應了凌笑的要求,這種回答早在凌笑的意料之中,也不在意待到達她面前時卻是一爪擊出。
李秋水一愣好笑的出掌迎上,一把將其抓住,意料之中的沛然巨力並沒有出現。而這時,凌笑的寶劍卻是轟然斬下!
李秋水並沒有為這一劍所驚訝,相反還充滿了疑惑。因為這一劍上沒有毫光、沒有真氣、沒有天地異象、更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就是這一劍卻讓凌笑充滿了期待,讓他五指反扣緊緊握住了李秋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