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節脫困
大牛興奮過度,一個人跑到城下,逼著城門兵卒打開城門衝了出去。
還別說,大牛這一衝殺,城牆之上的成武皇到是很欣慰。剛才他是給朱天降面子,把生殺大權給了朱天降。其實在成武皇內心裡,城下這些叛兵都該株連九族。現在大牛一衝殺,正合了成武皇的心意,他還真怕朱天降這小子善心大發來個既往不咎。豈不知朱大官人心裡那個苦啊,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只是沒辦法而已。
「大牛真乃我大豐之勇將也,不愧是敢打靖王的人。」成武皇欣慰的說道。
「呵呵,大牛秉性耿直,對朱天降那小子到是忠心耿耿。」
衛展也跟著點了點頭,面對千軍萬馬敢獨自一人衝殺,就憑這份膽氣也非常人能比。
成武皇與衛展『幸災樂禍』的看熱鬧,可把朱一夏青等人嚇壞了。別看大牛腦子有點不好使,但兄弟們之間這份友誼已經深入心底,他們可不能看著大牛送死。
「朱二,你與玄珠殿下保護皇上。夏青,咱兄弟倆去救大牛!」朱一說完,直接從城牆上縱身而下。
夏青剛要動身跟上,朱二卻是一把拉住了夏青,「把這個帶上!」朱二拿出霹靂彈遞給了夏青。
這幾日守城,兄弟幾個都沒捨得用上霹靂彈。今天是破敵之日,再不用上恐怕朱大官人要給他們沒收了。夏青也沒客氣,直接收進腰囊中,單刀一揮,『嗖』的一下縱下城牆。
成武皇看著朱一夏青飛身下了城牆,心中不禁一陣叫好。朱一夏青三人都是安察院的官員,一名巡司兩名通判,按說都屬於文官系列。但表現出的勇猛,軍中武將都不能比。
「衛展,安察院藏龍臥虎,朕很欣慰,但你粘桿處也不能丟了名頭。」成武皇好勝之心一起,那意思讓青龍衛也露兩手絕活。
衛展微笑了一下,朱一本身就是粘桿處出身,他也感到很光彩。既然皇上發了話,衛展知道也該展示一下青龍衛的威力了。
「青龍三隊聽令,下城池斬殺叛賊,與朱天降匯合。」
衛展一聲令下,二十名青龍衛嗖嗖嗖縱身飛下城池,快速向敵軍衝去。
霍震山把弓弩手都佈置在朱天降的一方,城門一面基本上都是登城步兵,大牛如猛虎如羊群,鑌鐵棍一掄橫衝直撞。朱一夏青及其青龍衛士健步如飛,很快來到大牛身邊。
別看霍震山的兵馬眾多,但朱一這些人戰鬥力強悍,對方為了登城都棄掉戰馬,根本就拿朱一這些人沒辦法。如果是重騎兵,一個衝刺就能把朱一等人踐踏在馬下。不過好漢難敵四手,餓虎害怕群狼,二十來人很快被人群圍困,陷入了戰鬥的泥潭。
另外一面,朱天降已經下令衝殺,但第一梯隊只是不到兩千盾牌手,舉著油籐木盾開始前衝。朱天降也不傻,總不能拿自己人的性命去硬拚那密集的箭陣。盾牌手一上對方就得放箭,別看連弓弩威力不小,但一輪下來,上箭非常麻煩。而且,連弓弩很費箭支,朱天降相信對方不會長時間的釋放箭雨。
朱天降帶的人數不少,真正能打仗的可不多。除了那兩千盾牌手是自己人之外,朱天降身後還站著一千多名殺氣騰騰朱四訓練出的兵馬。除此之外,包括彭城守備兵馬都嚇的小臉焦黃,徵集來的百姓更是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都嚇傻了。還別說,在對方的眼裡,這些人小腰挺的倍直,搞得跟訓練有素似的。
盾牌手四人一組,慢慢的向前推移。盾牌之上,已經插的跟刺蝟一樣。
大牛站在馬上看的清楚,不禁著急起來,「朱一,大人的兵馬遇到箭陣過不來,咱們去幫一把。」
看到大牛要往敵軍隊尾衝殺,夏青趕緊喊道,「大牛,別衝動,用霹靂彈!」
說完,夏青和朱一一左一右保護著大牛,三人開始繞開主陣,向敵軍隊尾弓箭手移動過去。青龍衛士一看,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跟著向那邊衝殺。
霍震山的登城兵馬可倒了血霉,這些人本身就是重騎兵,不善於步戰。青龍衛個個都是高手,他們純粹是在拿人命往上添。
眼看著還有二百來米,朱一和夏青的刀都捲了刃,青龍衛士也折了四人。霍震山到不懼城內兵馬,即便是都出來衝殺,也不過就那點人數。他還有三千精銳重騎沒有動用,為的是防止朱天降大軍齊衝。
霍震山心裡也很奇怪,朱天降今天怎麼跟個軍事白癡一樣,只用兩千盾牌手在那裡比劃。按照正常佈局,盾牌手後面應該跟著大軍,拼著損失一兩千人,只要衝過來,他的弓弩陣就算廢了。這樣下去,根本就沒用。
朱天降急的滿頭大汗,他的大軍別說衝殺了,只要隊形一動,就失去了心理上的威懾力。朱天降剛才讓隊伍慢行,就是要保持整齊的隊形,給對方心裡上的威壓。真要是下令衝殺,朱天降知道絕對跟放鴨子似的,放出去就別想收回來。
「你們聽著,本大人心慈面善,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然的話,老子可要血洗你們這幫王八蛋,一個不留。」朱天降手持大喇叭筒,喊的嗓子都有點沙啞。
大牛氣的要命,心說咱家大人啥時候成了做善事的了,以前可沒見他這麼心善。
「朱一夏青,保護我。」大牛說完,把鐵棍一掛,伸手摸出霹靂彈。
大牛與夏青膀子都有點發酸,兩個人左衝右突,不讓敵兵接近大牛。大牛點燃霹靂彈,一提馬韁,戰馬前腿抬起,大牛藉著馬力狠狠的向弓弩陣甩去。
「轟~」霹靂彈在空中炸開,弓弩手們根本就沒防備。一下子就放倒了一二百人。
剛才還整齊的弓弩陣,立刻慘叫聲不斷。霍震山心裡一驚,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朱天降也愣了,他本以為大牛這些人早就把霹靂彈用光了,哪想到還有存貨。
朱天降趕緊喊道,「他媽的大牛,身上還有多少,全部給老子用了它。麻痺的,別對著弓弩手,把對方主帥給老子炸死。」
朱天降心裡那個氣,心說剛才要不炸弓弩手,直接扔到主帥的方向,那對方就沒有領頭的了。現在到好,萬一大牛就剩下這一枚,他哭都沒淚。
朱一回頭看了一眼青龍衛,「青龍兄弟,保護我們三人。」
隨著朱一的喊聲,青龍衛士圍城一個圈,把朱一三人保護在中間。這一下,朱一夏青都拿出火簾子,噌噌點燃手中的霹靂彈。
朱一夏青依然是扔向弓弩陣的方向,他倆知道大牛腦子不好使,但很聽話,絕對是有多少用多少,全部招呼霍震山。這段時間霍震山在城下指揮攻城,朱一他們因為距離遠也沒機會轟死他,不然早就用上了。
隨著轟聲不斷,京郊大軍慘叫哀嚎四起,邊緣開始出現逃兵現象。霍震山更慘,被大牛轟的四處逃竄,好在身上盔甲擋住了毒針,沒有讓他當場斃命。但霍震山的戰馬卻是已經躺在地上抽搐,要不是有了第一彈的防備,霍震山還真躲不過去。
朱天降一看機會到了,這下也不管身後能不能打,馬上高聲喊道,「對方主帥已死,兄弟們,衝殺~!」
戰場上敵我交兵士氣最重要,朱天降這一陣瞎喊,不但把京郊大軍的軍心擾亂,還提高了自己一方的氣勢。這群百姓雖然沒上過戰場,但平時各村族之間也經常發生武鬥。一看對方要敗,一個個嗷嗷叫著就往前衝。一兩萬人的喊叫,那氣勢可夠嚇人的。京郊大軍一聽自己的主帥都『死』了,誰還拚命。跑的跑投降的投降,一萬多人立刻鳥獸四散。
霍震山不斷的喊叫,但在一兩萬人的吶喊聲中,他的聲音淹沒在聲音的大海裡。令旗兵早已經被炸死,沒有令旗,再精銳的軍隊也無法配合。
看著一面倒的局面,成武皇站在城頭撫掌叫好。成武皇兩次危及都被朱天降化解,看來這傢伙還真是自己的福將。
一場戰役擊垮了京郊大軍一萬多精銳兵馬,朱天降命人清點戰場,活捉了四千多人,對方主帥霍震山及其三千多人逃竄了出去。剩下的,全部戰死。而自己這一方,死的到不多,但受傷的卻不少,居然兩千多人受傷。主要是這群百姓沒有經驗,不少人都是在戰鬥中被自己人誤傷的。
玄珠打開城門,成武皇親自出城迎接朱天降這支勝利之師。朱大官人很聰明,知道越是這時候越不能自傲,趕緊下了車,一溜小跑來到成武皇面前。
「罪臣朱天降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朱天降說著,撅著個屁股跪倒在地。
「呵呵,你小子救駕有功,何罪之有。天降,快起來讓朕看看。」成武皇愉悅的說道。
「臣不敢,臣是在囚車裡自私逃脫,有罪之身不敢起身。」朱天降低著頭說道。
成武皇一聽,面露尷尬之色,原來這小子是在跟朕賭氣。一想到他與朱天降的那場賭約,成武皇面露苦色,「天降,起來吧,朕錯怪了你。沒想到朕的親生兒子,還不如朕的學生忠心。」成武皇說著,上前親手把朱天降扶了起來。
「皇上,您瘦了!」朱天降眼淚汪汪的看著成武皇。說完這話,朱天降自己都肉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被圍困了將近十日的余家平小城,終於再次城門大開,百姓們奔走相告,城內是一片歡呼。
大牛更是跑上來,二話不說開始撕扯著朱天降的臉,他要看看眼前的朱大官人到底是人是鬼。朱天降都快氣瘋了,這傢伙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要不是有霹靂彈改變了戰局,現在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麻痺的大牛,老子今天不揍你我就不姓朱。」朱天降說著,上去就是幾腳。
大牛咧著嘴,根本不在乎朱天降的踢打,抱著朱天降又哭又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朱一等人也都圍了上來,他們很疑惑朱天降怎麼又活了。得知當日的事情之後,眾人一陣開懷大笑。朱天降看著兄弟們真誠的笑臉,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今天勝利的關鍵,就是靠朱一夏青不顧生死的衝進敵營,才能近距離轟散京郊大軍。如果沒有大牛的莽撞,或許戰局現在還在僵持當中。
余家平成武皇脫難,京城裡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玄燦雖然坐上了皇位,但他這個皇上卻沒有什麼話語權,真正當家的是皇后。而把持朝政的,是馮鄂兩家。皇后已經晉陞為『太后』,親坐朝堂行使政令。
天牢之中,拘禁了一大批朝堂官員,包括老太傅王炳坤,也被皇后打入大牢。
京城之內,郭家的將軍府成了唯一的淨地。不過,得知成武皇脫困的消息後,玄燦兄弟和『太后』都坐不住了。經過商議,太后決定開始脅迫將軍府,要讓郭家軍抽調兵馬擊殺成武皇,使鎮南大營徹底成為自己的力量。
太后馮宛秋作出一個驚人的舉動,親下懿旨為玄天大帝玄燦指婚,娶郭穎為妻,並冊封為後。
傳旨太監手持太后懿旨,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向郭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