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節京城秘令
朱大官人研製出霹靂彈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用在實戰當中。朱天降最初的設想是對付江湖高手,但是現在卻用在了衝鋒陷陣上了。
展鴻舉等人哪見過這種暗器,能爆炸的煙花爆竹他們見的多了,那東西無非是能把人嚇一跳,根本就造不成多大傷害。不過,這次他們可算是倒了血霉。
如果展鴻舉不說這麼多廢話,或者直接防禦等朱天降大軍硬拚,那還真不好說誰輸誰贏。防禦本身就比進攻佔有優勢,加上四十名江湖好手穿插在其中,即便是朱天降能贏得勝利,也只會是以慘勝而告終。
但這火梨花一炸,情況發生了決定性的變化。展鴻舉揮刀遮面,但手臂上還是被扎滿了鐵釘。展鴻舉身後之人更慘,有得直接就被霹靂彈崩瞎了雙眼。
隨著慘叫聲展鴻舉怒火中燒,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展鴻舉正要下令進攻。突然間,展鴻舉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朱大官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造的霹靂彈,值錢就值在這個毒上。要不是這種劇毒很難淬煉,朱大官人早就批量生產了。如果不塗抹這些毒液,那根本不夠製造成本的錢,就算爆炸無非是扎人一身鐵釘,沒準能把人逼急眼,戰鬥力更加旺盛。
看著一群人~撲通~撲通摔倒在馬下,朱天降興奮之餘,心疼的又拿出一枚,「朱一,這一枚把對方的弓箭手都給我放倒,省的等會衝殺時候對咱們形成威脅。」
「大人,讓我也過過隱吧。」還沒等朱一說話,大牛伸手可憐巴巴的要道。
「靠!你肩膀有傷,扔不到他們頭頂那可就浪費了。」朱天降不放心的瞪了一眼。
「大人,如果扔不到他們頭頂,回京城我就讀書寫字,從此不出府門。」大牛誓言旦旦的說道。
朱天降點了點頭,「好吧,你小子以前天天掛個肚兜帶著霹靂彈,不讓你過把隱也說不過去。千萬可別扔錯方向,麻痺的炸著自己人我讓全體兄弟爆你的菊花。」
「嘿嘿,放心吧~!」大牛說著點燃捻線,騎馬前衝了十來米,奮力一扔。
車隊前面那群弓箭手看到自己這邊老大們,還沒開打就鬼哭狼嚎的倒地,早已經嚇的沒了戰鬥的**。這會又看到又一支火點飛了過來,那群弓箭手二話不說,對著空中就是一陣亂箭。
轟~!又是一聲巨響,隊形前面的弓箭手們,慘叫著扔下了弓弩。捂臉的捂臉,抱頭的抱頭,一瞬間就倒了一片。越是集中,霹靂彈的威力就越大,況且還是在空中爆炸。
朱天降抽出快刀,往前一揮~「兄弟們,殺~!」朱天降喊完剛一提韁繩,朱一和夏青同時按住了朱天降。
「大人,你不能去!夏青,你負責保護大人!」朱一說著,一提馬韁躥了出去。
夏青抓住了朱天降的馬韁繩,苦笑了一聲,「大人,請別叫我為難。」
朱天降歎息了一聲,「算了,以後打打殺殺的事情老子不參與。」朱天降鬱悶的說完,只能站在遠處看著兄弟們廝殺。
對方主將和主力一死,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戰鬥。再說這些人都是周延天花錢請來的人,誰也不想把命搭在這裡。雙方一交手,不少人就開始打馬逃竄。
不到兩袋煙的工夫,一場混戰就結束了戰鬥。朱四訓練的這幫精銳下手也夠毒的,除了逃跑之人,一個活口也沒留。
朱四帶領著兄弟們開始清理戰場,從附近找了條壕溝,把被殺的人員全部扔進壕溝掩埋。特別是那些被霹靂彈毒殺的人員,朱天降讓朱四架火直接燒掉。不然被什麼動物扒出來吃掉,很可能會給周圍百姓帶來一場瘟疫。
「大人,馬車裡都是銀子,還賺了不少茶葉和布匹。」大牛齜牙咧嘴的笑道。
「你就是豬腦子,那茶葉和布匹根本就是用咱們的銀子買的。」朱天降心疼的說道。
眾人足足用了一個更次的時間才清理完戰場,此時天色已經到了後半夜,朱天降直接下令,帶著馬車趕往秦州府。
大隊人馬押著車隊,來到秦州城下的時候,天色剛濛濛亮。城門上的官兵一看來了一大隊人馬,趕緊敲響警鐘,城牆上弓箭手慌張的對準了城下。
「你們是幹什麼的,報上名來!」一名城門官對著朱天降等人喊道。
這群人官不官民不民,每個人身上還帶著兵器,城門官兵如臨大敵,小心的警戒著。
「大牛,上去報個字號,讓他們把城門打開。」朱天降吩咐了一聲。
大牛催馬上前,「城上之人聽著,大豐朝安察院安察使朱天降朱大人到此~趕緊打開城門。」
城門上的官兵往下看了看,根本不相信大牛的話。朱天降與四皇子已經從河都府南下,這事誰不知道。
「小子~我看你們分明是馬賊,朱大人早已經南下,你們騙不了我。」城門官對著大牛高聲喊道。
朱天降暗暗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河都府官銀被劫,此事雖然沒上報朝廷,但附近幾個都府都已經得到了消息。秦州府如此謹慎,也是應該的。
朱天降解下腰牌遞給夏青,「夏青,扔給他們。」
夏青接過腰牌,催馬前奔來到城下,一揚手,『嗖』的一下把腰牌扔了上去。
「這是朱大人的腰牌,速速打開城門。」夏青對著城上威嚴的喊道。
城門官接過腰牌,看到上面金晃晃『安察使』三個字,嚇的腿都快軟了。這種雕刻著麒麟的金字腰牌,可不是民間敢仿造的。而且都府衙門裡都有拓本,上面二十三處密押,只要一對照就能發現真假。城門官依然不敢開門,趕緊向秦鍾府衙跑去。真要是朱大瘟神來了,恐怕府尹大人從被窩裡都得爬起來迎接。
朱天降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大牛氣的在城下直罵。朱天降知道這小城門官不敢擅自作主,估計是請示去了。
不大一會兒,城門吱嘎嘎~向兩邊打開,呼呼啦啦跑出一大群官員。
領頭的身穿莽袍官服,雙手抱拳跪倒在地,「下官秦州府尹徐謙,恭迎安察使大人。」這秦州府尹說完,後面一干官員撲撲啦啦都跟著跪倒在地。
朱天降跳下馬走上前去,「徐大人無須大禮,你我同是三品大員,我可受不起你這一拜。」朱天降說著把徐謙拉了起來。
徐謙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不明白這朱大瘟神怎麼會出現在秦州府。難道說在河都府沒有殺人,專門跑到秦州動刀來了?不然的話,為什麼帶了這麼多人馬。
「大人,不是聽說您~南下了嗎?」徐謙小心的問道。
「哦,本來是南下了,但我又想起在秦州還有點事沒做,就專門來看望一下徐大人。」朱天降微笑的看著徐謙。
他越是這樣說,徐謙就越心驚。徐謙趕緊把腰牌還給朱天降,率領秦州官員小心翼翼的把朱天降迎進了城內。一進城,秦州府那三名暗子直接帶著車隊去了朱記銀樓。朱三的生意做的不小,除了偏遠和貧困的都府,幾乎都設立了朱記銀樓。
朱天降看著街道兩旁門牌林立,別看距離河都府不是很遠,秦州與河都卻是天然之別。
「老徐啊,看樣秦州你管理的不錯嗎,從店面招牌來看,應該還算富裕。」朱天降在馬上說道。
「回安察使大人,秦州是通往北方的交通要道,來往客商比較多。這裡百姓靠著商貿,算是比較富裕。」徐謙謹慎的說道。
「老徐啊,我來這裡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為皇上要點銀子來了。怎麼樣,你們能拿出多少?」朱天降豪不隱瞞的問道。
朱天降在秦州只能呆一天,就得快馬加鞭南下與玄珠匯合。朱大官人看到徐謙長相還算忠厚,也不打算在這裡動什麼殺刀。所以,直接敲詐點銀子就算完事。
徐謙一聽,汗都下來了。朱天降這麼問話,他還真不好回答。說的少了,怕朱大瘟神不滿意,說的多了,顯得秦州官府私藏銀兩太多,沒準惹的朱大瘟神一生氣,又得砍幾個。
「朱大人,您看應該上繳多少?」徐謙反問了一句。
「你別搞錯,我不是說正常的稅銀,是額外上繳的數目。」朱天降提醒了一句。
「下官知道,朱大人為我大豐不辭辛苦,秦州官員拿出點私房錢奉獻朝廷也是應該的。」徐謙點頭應著。
朱天降滿意的點了點頭,「老徐,看你還算上路,就上繳五百萬兩吧。」
徐謙一聽,心疼的臉上肌肉都開始抽搐。但在朱天降面前,還不敢不答應。不然的話,惹毛了這個大瘟神,在秦州一折騰那可就不是五百萬的事情了。
朱天降在秦州敲詐官府的銀子,此時大豐朝皇宮之內,成武皇卻看著幾封關於朱天降的秘奏。
成武皇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不時的變換,看完幾封秘奏,成武皇站起來來回的走了幾步。
「衛展,能確定劫賑災銀兩的,就是周延天餘孽嗎?」成武皇沉聲問道。
「確定無疑,領頭的人在江湖上人稱鬼醫卓行,此人詭計多端善於易容。當年的仇家多次花重金買他人頭,都尋找不到此人下落。沒想到,被周延天收留了。」衛展懷抱寬劍,輕聲答道。
成武皇想了想,「朱天降這小子能安撫住河都百姓,算是立下一功。但朕的兒子被他至於險地受傷的事情,這小子居然知情不報,功過相抵。」
成武皇說完,衛展跟著點了點頭,保護皇子不周,確實該受罰。
「不過~!」成武皇接著說道,「這小子居然私藏了這麼大一筆錢財,可真是出乎了朕的意料。哼,居然還敢公開的用『朱記』二字,他膽子可不小啊。身為安察使,卻是我大豐朝第一貪官,呵呵,他是把朕玩弄於股掌之中啊。」成武皇面色溫怒,呼吸也變得粗了起來。
衛展眉頭一皺,看了看成武皇,到沒為朱天降辯解什麼。
成武皇也看了一眼衛展,忽然笑了笑說道,「衛展,朕知道你想替這小子辯護。放心吧,在這小子替朕徵集完銀兩之前,朕不會動他的。」
「陛下,衛展也是這麼想的。朱天降雖然有過,但功勞也不小。大豐朝除了他之外,還真難找出能壓制住天下百官之人。」衛展默默的說道。
成武皇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衛展,朕好像很久沒有出行天下了。現在天下漸穩,京城裡也沒什麼大事。怎麼樣,是不是陪朕出去走走?都說蜀天富甲天下,朕到想看看,這個『朱記』總店,是個什麼樣子。」成武皇忽然說出一個令人吃驚的話題。
衛展一愣,「陛下,您是想巡行天下?目前國庫不滿,一路勞師動眾,恐怕對下面百姓不利啊。」
成武皇微微一笑,「不不,朕不打算興師動眾。朱天降這小子的做法,到提醒了朕。咱們也可以帶著一小股人馬,來一次微服私訪。」
「那京城怎麼辦?」衛展皺著眉頭問道。
「有靖王坐鎮,京城不會有什麼事。」
成武皇『游性』大發,當即決定要微服私訪,第一站就是看看蜀天朱記到底有多富裕。朱天降臨時湊都能在朱記兩家分店湊足三百萬兩賑災銀,這一點讓成武皇非常吃驚。如果朱記真是富甲天下,成武皇準備讓粘桿處把它接下來。至於朱天降,成武皇也準備把他永困在京城作為懲罰。
成武皇連夜秘招了靖王,並讓衛展傳令朱天降迅速趕往蜀天府,就說是兵部準備在蜀天設立兵營,讓朱天降前去協助調遣。
次日早朝過後,京城裡一切如常。皇宮後門處,六十名扮作平民的青龍衛伴隨著三輛普通的馬車,悄悄的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