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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節 密謀 文 / 破壺

    第二十九節密謀

    郭天信被靖王拎著跟鞭子追的滿府亂跑,他的心情一點不比靖王好哪去。靖王之女李玉兒在蜀天府,他家的郭穎同樣跟在朱天降身邊。而且人家玉格格大小也是奉皇命所為,他家的小穎子到好,說難聽的簡直就是私奔。本來郭天信還琢磨著,等朱天降這小子立點小功回來後,把郭穎許配給他得了。現在看來,這小子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不但如此,還把他家郭穎牽扯了進去。

    「靖王,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明白~!」

    「少來這套,本王今天要不打你個老混蛋一頓,都對不起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郭天信心裡那個氣啊,奶奶的,交情好就得挨打。

    「你個老糊塗給我停手,不然我可還手了!」

    郭天信圍著花壇轉著圈,周圍的下人家丁早就躲的一乾二淨。自家老爺被靖王追打,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靖王累的氣喘吁吁,終於停了下來,「郭天信,本王警告你,如果我家玉兒少了一根頭髮,本王就砸了你這將軍府。」

    郭天信剛要回罵幾句,就看到後院走來一群丫鬟,攙扶這老夫人走了過來。

    「胡鬧,堂堂親王和將軍,竟然在下人面前不守禮儀,這成何體統。」老夫人手裡的枴杖重重頓地,怒視著靖王與郭天信。

    靖王可以不給郭天信的面子,但在老夫人面前他可不敢撒野。老夫人是看著成武皇長大的人,在禮儀方面靖王也不敢太放肆。

    「見過老夫人。」靖王本著臉,抱拳躬身說道。

    「靖親王,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何必在下人面前鬧的亂哄哄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書房商議嗎。」老夫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兩個人的表情,也明白事情看樣不小。

    老夫人親自帶著靖王和郭天信來到書房,讓丫鬟們都退了下去。

    「說吧,到底什麼原因,讓你們倆氣成了這樣。」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威嚴的看著靖王和自己的將軍兒子。靖王是老夫人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她到不介意身份。

    靖王與郭天信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幾乎同時從袖袋中拿出一張紙。

    「母親人大,這是~衛展大人命人送來的。」

    「我這個也是!」

    兩個人說著,尷尬的把『密函』遞交了過去。

    老夫人拿過兩封密函,看的很仔細,甚至反覆看了好幾遍。看罷,把兩封密函交還給二人。

    「天降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胡鬧了。靖王,天信,你們怎麼看。」老夫人望著二人。

    郭天信看了看靖王,對著母親沉聲說道:「母親大人,看來周家~要撕破臉了。」

    「我不管誰撕破臉,但是朱天降這小子如果敢欺負我家玉兒,本王絕對饒不了他。」靖王才不管誰撕破臉,反正不管誰當皇上,他都是安穩王爺,這一點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老夫人歎息了一聲,「靖王,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就算你想置身事外,恐怕皇上與太后都不會讓你安寧。天降這小傢伙這麼說,就是想讓你們趕緊想辦法。老身是女流之輩,本不該過問朝中大事。但事關穎丫頭的安危,我這個當奶奶的,也不能不管。靖王,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一旦周家逼宮,你的玉兒和我家穎丫頭,就是最好的人質。周家恐怕會利用這一點,讓咱們兩家有所顧忌。但是,如果周家失敗,恐怕蜀天府不會留下活口。所以說,你我兩家,都別想置身事外。」老夫人別看年近古稀,但對朝中大事,看的卻比較透徹。

    郭家掌管著鎮南大營十幾萬兵馬,雖說平時顯得不如那些尚書太傅威風,一旦發生戰亂和皇室內亂,就顯示出來手握兵權的重要性。靖王本來到可以置身事外,怎奈他的寶貝女兒被朱天降那小子騙去蜀天府,無形之中硬把他拉進了這趟渾水。不然的話,靖王完全可以坐視不理,誰愛爭誰爭。

    靖王氣的把打王鞭往桌上一扔,「老郭,馬上借我一萬兵馬,本王這就去蜀天府救出我家玉兒。」

    郭天信瞪了靖王一眼,「私自調兵形同謀反,這不是你說借就借的。」

    「你別管了,我去向皇兄請旨。」靖王滿腦子都是他家玉兒,根本不管什麼周家逼宮的事。

    郭天信氣的哼了一聲,「不可理喻,簡直是不可理喻。」

    老夫人看了看兩人,微微說道,「天信,靖王說的,也未嘗不可。」

    「呃!」郭天信一愣,「母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私自調兵,咱們郭家可就~!」

    「靖親王不是說了嗎,他可以請旨。」老夫人很有深意的看著郭天信。

    靖王平時雖然不問事,但並不糊塗,聞言苦笑一下說到,「老夫人,您就別拿我當擋箭牌了。其實這兩天我就發現苗頭有點不對,不管是母后還是皇兄找我,都沒我托病給推了。說實話,本王胸無大志,也沒什麼想法,只想安穩的活下去。本王唯一的心願,就是把玉兒照顧好。剛才我也是一時氣氛,才說要去請旨。現在想想,就算是周家逼宮,亮他們也不敢招惹我家玉兒。」

    靖王可不傻,他只要去請旨,勢必要被成武皇逼著明確自己的立場。大豐朝目前風雲變幻,太后與國舅一直暗中操作。其他大臣可能還蒙在鼓裡,但靖王卻心裡跟明鏡似得。他主政宗人府,手地下也有不少眼線。老太后與國舅在京城的勢力這兩天突然來往密切,靖王就猜測出要發生點什麼事。

    「靖親王,就算周家不動玉兒,但老身保證朱天降那小傢伙,真敢向他說的那樣做。」老夫人緊逼了一句。郭府別無選擇,只能站在皇上這一邊,所以老夫人要把靖王也拉過來。

    一聽這話,靖王身體一哆嗦,「他敢!還反了那小子了。」

    「呵呵,老身也奇怪,天降這小傢伙,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老夫人微笑道。

    靖王這下可崩潰了,那王八蛋連老太傅都敢打,朝堂之上也毫無懼色,沒準朱天降那混蛋真敢給他造個外孫出來。

    靖王無力的歎息一聲,「唉~!老夫人,周家現在的勢力可不小,皇兄隱忍多年,現在已經養虎為患了。而且,最大的障礙,就是我們那位母后。」靖王搖頭說道。

    老夫人沒接這個話茬,「靖王,如果想保全玉丫頭,只能是派兵過去。只要在蜀天府駐紮大軍,不管是周家還是天降那小子,都不敢亂來。」

    一提及他家玉兒,靖王馬上憋的老臉通紅,靖王想了想,一拍桌面,「好!本王這就去皇宮,向我那皇兄請旨派兵。」

    靖王說完,抄起打王鞭,抱了抱拳向外面走去。看到靖王走遠,老夫人和郭天信母子二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母親,為何非讓靖王去請旨,孩兒去不是一樣嗎?」

    「天信,恐怕我大豐朝,又要面臨著一場災難。母親讓靖王去,相信皇上會與靖王好好談談。母親擔心的不是他們逼宮,而是篡位。」老夫人嚴肅的說道。

    「篡位?周家還不敢這樣做吧?」郭天信一驚,逼宮和篡位可不一樣。逼宮最多是換了李家的人當天子,篡位的話,那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這可難說,周家已經把持了大豐三成的兵權,一旦皇上用強,只能逼著他們造反。大豐安靜了二十多年,恐怕又要起兵災了。」

    郭天信面容肅穆,「母親,看來孩兒要馬上返回南疆。一旦北營發生兵變,孩兒也好及時做出調整。」

    老夫人點了點頭,「天信,先去稟報皇上,看看皇上有什麼安排。」

    母子二人商量完畢,郭天信也趕往了皇宮。在上書房中,靖王還沒有離開。整個房間裡除了成武皇靖王之外,衛展也在場。郭天信一到,成武皇微笑著與衛展對視了一眼,四個人開始秘密的商議起來。

    兩個時辰之後,郭天信與靖王才離上書房。郭天信面容肅穆,而靖王卻向被霜打了似得一臉無奈。

    「靖王,恭喜啊,這麼多年,您終於又重新掌管了兵權。這京城防衛在您手裡,我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放心個屁!我說老郭,誠心消遣本王是吧?我可警告你,我家玉兒要是少了根頭髮,你的郭府就會成為一片平地。」

    郭天信撇了撇嘴,這時候他知道跟靖王講不出什麼道理,冷哼一聲向宮外走去。靖王沒有離開皇宮,直接奔向宮內點校台。

    靖王率領著兩千禁衛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接管了負責京城防衛的九門提督府。京城裡的文武百官,驚聞此事,紛紛奔走互相議論起來。

    後宮深處,老太后寒著臉聽完太監的密報,不禁冷哼一聲,「哼!本宮養了兩個好兒子啊,當年他們兄弟倆同氣連枝對付其他皇子。現在到好,又開始對付自己的母后了。本宮到要看看,成武皇兒敢不敢對自己的母后,舉起手中的刀。」

    「老主子,奴才覺得此事應該趕緊通知國舅爺,實在不行,奴才就保著主子您秘密出宮。」一名老太監躬身說道。

    「不用,成武皇兒他不是傻子,最多也就是敢把這後宮圍困起來。如果他真敢做出如此大不孝的事情,即便本宮死,他也做不穩江山。這可不是兄弟之間爭奪皇位,眾臣子不會說什麼。一旦發生弒母的大罪,必遭天譴。洪山,馬上密奏國舅爺,一切計劃不變,不要顧忌本宮的安危。」老太后面色冷峻,到是沒有顯示出慌張之色。

    老太監洪山點頭答應,悄悄的退了下去。宮闈之變對這些奴才來說,那可是生死大事。一旦主子失敗,主子或許死不了,他們必定會死的很慘。所以,每個人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幫自己的主子做事。

    夜色深深,整個將軍府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從靖王接手九門提督的事情一傳開,郭天信的將軍府可謂門庭若市,來往不絕。

    老夫人披了一件斗篷,丫環們不知道為什麼,老夫人忽然來了雅興,要去花圃看看。走到花圃的院門前,老夫人讓丫環們都在門口等待,她要一個人進去『賞花』。

    老夫人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慢慢走進花圃。看了一眼小院裡的花房,老夫人歎息了一聲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

    月色中,一道枯瘦的身影映在地面上。林風手裡拿著一隻酒葫蘆,出現在院子裡。

    「若琳,你~你終於肯進入這小院了。」林風蒼老的面孔,顯得有點激動。

    「林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當年的若琳,已經快要行將就木,您這樣做,是想讓我內疚嗎。」老夫人盯著地面,並不看林風的臉。

    林風苦澀的笑了一下,「你我都老了,能守在你身邊,我已經很滿足。」

    郭老夫人抬起了頭,蒼老的面孔上,竟然露出少女般的羞澀,「你個老傢伙,嘴還是這麼甜。你那塊玉鎖~我送給了穎丫頭了。」

    「我知道。」

    「她現在有危險,我想~請你幫個忙。」

    林風一直住在花圃沒與粘桿處穆其聯繫過,他並不知道朱天降在蜀天府的事情。聞聽,林風不禁一怔。

    「怎麼,朱天降那小子惹禍了?」

    「周家~周家要有舉動。」

    老夫人說完,林風眉頭一皺,默默的點了點頭。老夫人慢慢站了起來,兩個人互相凝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林風在郭府守候了二十多年,能得到這關切的一眼,他已經很滿足。

    老夫人轉過身,默默的向小院大門走去。走了幾步,老夫人輕聲說道,「年紀大了,自己也注意點身子骨。別天天喝酒,也讓人省點心。」說著,老夫人頭也不回走出了花圃。

    林風看著月色,臉上忽然露出宛如孩子一樣開心的笑容。看樣子,若琳一直在關心著他,不然怎麼知道他天天喝酒。

    林風覺得身子骨都輕了許多,看了一眼周圍的花草盆景,「唉!那臭小子真不省心,非得讓老子再跑一趟。」

    林風嘟囔著,走到石凳旁。摸著還有餘溫的石凳,慢慢的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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