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粘桿處出馬
衛展聽到聲音,身體微微一震,四名青龍衛士『唰』的一下,圍在了林風的四角。這幾個人都是後來進的粘桿處,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林風。
衛展看著蒼老的林風,激動的眼眶有點濕潤。二十多年沒見了,除了心中的那份惦記,留下的只有歲月的痕跡。
「粘桿處青龍護衛衛展,參見林大人!」衛展說著,雙手抱拳,單膝就要跪地。
林風雙手一托,「老四,我已經不是什麼大人,但咱們依然是兄弟。」林風托住衛展的雙手,兩位老者目光對在了一起。
其他四名青龍衛士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老大,在他們的心中,衛展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粘桿處裡,衛展就是最大的天,連在皇上面前,衛展都不必跪拜,今天卻要跪拜一個平凡的老頭。
四名青龍衛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已經猜測出眼前這老頭是誰了。除了粘桿處當年的傳奇人物林風,恐怕沒人能享受到這個待遇。
「我等青龍衛士,參見林大人!」四個人收起兵刃,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林風看著幾個年輕人,微微點了點頭,「粘桿處,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大家都起來吧,不必行禮。」
四個人站了起來,衛展遞了個眼色,四名青龍衛士輾轉騰挪,各自奔了自己的崗位。大路邊,只剩下了兩位老者。
「大哥,當日您為什麼要裡離開?您要是不走,老二和老三也不會死在當雲國。」衛展的聲音有點發顫。
林風一愣,不明白衛展為什麼要這樣說,「老四,他們是怎麼死的?」
衛展苦澀的笑了一下,「當年您留書一走,粘桿處群龍無首,老二老三開始爭奪您的位置。在粘桿處最亂的時候,當雲國奸細混進了粘桿處。他們製造假情報引誘老二老三上當,才被射死在亂軍之中。後來我一氣之下,親手斬殺了十六名青龍衛士,才算把真正的奸細找出來。為了一個奸細,卻誤殺十六位兄弟,逼的我當年也差點隱退。大哥,這要說起來,都是您當年不負責任所造成的後果啊。」
林風難過的閉上了眼睛,但一瞬間又睜開了,「衛展,人總會要死的,只不過是早一步和晚一步罷了。如果不是經歷這場風波,你也不會成熟的這麼快。記得當年我們兄弟四人,你是最猛撞的一個。現在看來,呵呵,很好!」林風一句很好,代表了很多含義。當年林風為情所困,當著兄弟的面,林風打死也不會說出來。那份內疚,他只能藏在心裡。
「大哥,以前的事就不提了,粘桿處需要您重新來掌舵。目前大豐朝表面平靜,但四周強敵窺視。南有當雲國虎視眈眈,北有天青國蠢蠢欲動。朝中一干大臣只知道勾心鬥角,不思朝政,而當今成武皇又不忍心嚴紀朝綱,革除無用之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早晚必成大患。」
林風搖了搖頭,「衛展,我已經老了,不想再參與這些。如果你還把我當大哥的話,聽我一句。何謂粘桿,就是帝王視我們為手裡的一根桿子,蟬蟲藏的再高,也可以用粘桿把他拿下,這就是粘桿處存在的作用。如果干預朝政,必為皇室視為眼中釘,早晚會被取締。江山社稷不是粘桿處考慮的問題,粘桿處要做的,就是當皇上的耳目和替皇上清除蟬蟲的桿子。」
衛展稍微一愣,默默的點了點頭,「大哥,我明白了。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您,那個朱天降?」
一說朱天降,林風微微一笑,「老四啊,這小子很有意思。才學過人思維獨到,有時候想出來的事情令人驚奇。好好的培養一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大哥,既然您這麼說,那也不能老是逍遙自在,總不能把擔子撂到我一個人身上。您在什麼地方落腳,總得讓我知道吧。」
林風一伸手,示意兩個人邊走邊談,「老四,我現在是閒雲野鶴,居無定所。如果有事的話,我會與穆其聯繫。」林風沒有說出自己的住處。
「那我要有事找你呢?」
「那就找朱天降,那小子會轉告我的!」
兩個人邊走邊說,不大一會兒,身影消失在大道上。
在說朱大官人,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馬車趕到城門。到了城門,趙四也清醒過來。朱天降告誡趙四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趕緊回府。
朱大官人來到府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向花圃。他是要去問問粘桿處的事情,結果,老花匠林風不在。朱大官人無奈之下,向郭穎的住處走去。晚上要宴請眾皇子,朱大官人要與郭穎商量一下。有些事情,還需要她的配合。
大內皇宮裡,成武皇端坐在御案之後。戶部尚書馮敬與工部尚書余華成站在一旁。成武皇看著手裡的奏折,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段時間成武皇愁的是銀子,兵部幾次催促糧餉,國庫空虛,戶部也拿不出錢來。河都府水災,災民已有鬧事的苗頭,如果不撥銀兩救災築堤,恐怕會引起民變。
「馮愛卿,中都府與蜀天府今年的稅款,怎麼遲遲未到?」成武皇陰沉的看著戶部尚書馮敬。
「回陛下,臣已經幾次派人催辦,怎奈今年這兩府收成不好,商戶減少的厲害,至今稅賦沒有納齊。」馮敬小心的答道。
「荒唐!中都府乃我大豐朝產糧重地,蜀天府又是通商口岸,他們要不帶頭,其他都府都會跟著看熱鬧。馮敬,我看你這個戶部尚書,也快坐到頭了。」成武皇說著,扔下了手中奏折。
馮敬嚇的撲通跪倒在地,「臣有罪!」
「有罪有罪,遇到事情就知道說有罪,難道就不知道想想辦法嗎!退下,都給我退下!」成武皇憤怒的把兩位重臣趕了出去。
成武皇氣的來回走了幾步,轉頭問道,「衛大人回宮沒有?」
「回陛下,衛大人已經回宮。」一名太監趕緊答道。
「宣!」
成武皇一聲令下,小太監跑的跟兔子似得,不大一會兒,衛展的身影出現在上書房中。
「衛展,中都和蜀天那邊,有什麼消息?」
「陛下,中都和蜀天兩府,不是沒有銀兩。只是,靠戶部官員去催,恐怕不行。」衛展沉聲答道。
「怎麼,他們還想造反了不成!」成武皇目光中露出一道精光。
「陛下,您別忘了,這兩府的府尹,都與老太后有牽連。一位是老國舅的長子,一位是老國舅的學生。中都看蜀天,如果蜀天府繳納了稅款,中都必繳。以臣來猜測,這裡邊大有文章。」
成武皇一怔,「衛展,以你的看法,應該怎麼辦?」
衛展剛要發表意見,忽然想起林風的話,馬上改口說道,「陛下,臣只是個護衛,不懂朝政。」
成武皇鼻子裡不滿的哼了一聲,「你下去吧。」說到這,成武皇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叫住衛展,「國子監那邊,有什麼狀況?」
「王太傅告病,看來一時半會扭不過來。另外,朱天降今晚~宴請所有皇子。」衛展說著,悄悄看了一眼成武皇。
「宴請所有皇子?」成武皇一怔,想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這小子到是聰明,沒看清楚之前,他是哪邊都不得罪。」
「不!陛下您錯了,這小子今晚估計會讓所有人吃驚。因為他已經有了選擇,是四皇子玄珠。」衛展默默的說道。
「玄珠?胡鬧,簡直是胡鬧。四皇兒秉性懦弱,根本不是帝王之料。」
「陛下,這也未必,臣到是覺得,四皇子有他聰明的一面。」衛展竟然與皇帝唱反調,這要是被其他大臣聽到,估計能吃驚的眼珠子掉下來。
成武皇很有深意的看了衛展一眼,「那好,朕就看看老四有沒有這個出息。」
衛展走出了上書房,他並沒在皇宮停留,而是直接來到順景街的鐵匠鋪。
身為粘桿處朱雀使的穆其,一看老大到了,不禁有點吃驚。衛展身為青龍使,是粘桿處最大的首腦,一般情況很少來到他的地方。
「衛大人,不知道有何要事,還勞您親自來到這裡。」穆其恭敬的問道。
「穆其,今晚朱天降宴請四位皇子,他們肯定都會帶著自己的護衛。馬上秘密組織人手,要讓他互相之間打起來。」衛展冷靜的說道。
「打~打起來?」穆其疑惑的看著衛展,不明白他怎麼下了這麼荒唐的一道命令。
「不錯,要讓這些皇子們,自己內鬥,才能顧不上朱天降。既然林大人把他托付給我了,老夫就要動用一切力量,幫他走上權利的巔峰。」
說著,衛展看了一眼穆其,接著說道:「代表青龍使的黑戒,我已經傳給了朱天降。」
穆其一愣,有點吃驚的看著衛展。難道說,衛大人這是在培養接班人了?
「屬下明白!馬上去辦。」穆其認真的答道。
衛展點了點頭,現在的粘桿處,是一個絕對終於他的組織,這一點衛展很自信。就是皇上的聖旨,在粘桿處也不如他的一句話管用。
衛展離開鐵匠鋪,直接奔向了靖王府。衛展要動用他的力量說通靖王爺,讓靖王親自向皇上請旨,督辦蜀天府的稅款。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一定要把朱天降帶在身邊。有粘桿處的暗中支持,衛展要讓朱天降建立自己的第一筆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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