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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文 / 黑竹

    看到慕容卿把眼睛瞪的那麼大,那麼圓,夏侯奕便知道,想要她繼續睡覺,只怕是不可能了。

    吃醋是女人的通病,慕容卿自然也不會例外。

    夏侯奕很瞭解慕容卿的性子,這個時候想要改變她的想法不可能,看來,也就只能讓她跟著自己一道出去了。

    當即,他便親自幫著慕容卿沐浴更衣,隨後,拉著她一道走去了外面。

    兩人才剛剛坐下來,阮寧便帶著梅子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看到慕容卿也在,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不過,她並未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

    走進去,她便恭敬的彎腰行禮,「民女見過九殿下,見過皇子妃。」

    「起身吧。」慕容卿道。「梅子姑娘無需客氣,你是殿下的救命恩人,以後無需多禮。」

    梅子微微一笑,搖搖頭,「禮不可費。」

    「阮寧,替梅子姑娘搬張椅子過來。」慕容卿道。

    阮寧急忙答應著,而後便搬了一張椅子過來。

    「梅子姑娘請坐,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梅子道謝後,這才坐下來。

    阮寧走到一旁站定,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馬上就要入定了的表情。

    慕容卿倒也不在意,她看著梅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梅子姑娘,不知道你過來找殿下是否有什麼事?你不妨說出來,只要我們可以做到,一定會替你達成。」

    梅子搖搖頭,「民女沒有什麼想要的,民女只是想要回家。」

    「回家?」慕容卿微微詫異了下,倒是沒想到梅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梅子點點頭,「是的,回家。民女出門來到軍營也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的時間,更何況,民女還是個女人,自然是不好留在軍營。」

    慕容卿在心中暗哼了一聲,什麼女人不好留在軍營,你之前在軍營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就沒見到你這樣說。

    不過,她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依然洋溢著濃濃的笑容。

    她輕聲道:「梅子姑娘,可是我們招待不周?還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如果是的話,你不妨說出來,回頭我收拾他們。」

    「不是,不是。」梅子急忙擺手,「皇子妃誤會了,我在這裡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只不過,我離家太長時間,也是時候回去了。」

    「梅子姑娘千萬不要這樣說。」慕容卿忙搖頭,「你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怎麼能就這樣走了。殿下也才剛醒來,我身子也不是太好,沒有辦法招待梅子姑娘你。這樣吧,等到殿下精神稍微好一些,我們多多招待梅子姑娘,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千萬不要這樣。」梅子道。她一臉誠懇地道:「皇子妃,我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要做的,就算不是殿下,而是一個平常的士兵,我也會這樣去做的。」

    慕容卿笑起來,一臉的溫柔,「梅子姑娘真是好人,施恩不圖報。只不過,如果什麼都不做,傳揚出去,人們豈非是要說殿下太不會做人了?這樣好了,梅子姑娘,你且先在這裡多住幾天,容我們招待一番再離開,可好?」

    梅子彷彿真的認真的思量了一下,不過,想了一下之後,她便再度搖頭。「皇子妃,對不起,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真的想要回去了。」

    慕容卿皺起眉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的提議,看來,梅子是真的鐵了心要離開。如此,倒是有些麻煩。

    她雖然很想將梅子留下,但她倒是不能強行將人給留下。

    「阮寧,你護送梅子姑娘回家。」夏侯奕突然出聲。

    慕容卿有些意外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允許梅子離開。怪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將梅子留下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過,既然他已經開了口,慕容卿自然不會再跟他作對。

    「多謝殿下。」梅子起身,衝著夏侯奕恭敬的行禮。隨後,她又衝著慕容卿行禮。

    慕容卿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並未說任何話。

    阮寧就帶著梅子離開,而慕容卿便回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夏侯奕,道:「殿下,為什麼你要讓梅子離開,你應該知道……」

    「留下她是最好的選擇。」夏侯奕點頭。一旦她有什麼不妥,他們很容易便可以發現,進而順籐摸瓜,查清楚一切。

    但是,剛剛那種情景,也就只有強留她一個辦法。不過,那樣做,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了。

    「她離開,也並非就完全沒有機會。」夏侯奕道。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想要查的事情也一定可以查到。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慕容卿道。

    以夏侯奕的能力,派人跟著梅子,弄清楚一切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安心休養。」夏侯奕道。

    在這個時候,沒什麼是比慕容卿恢復身體還要重要的了。

    慕容卿聽話的點頭,「我知道了,殿下,你放心吧。」

    就算是不為了他,為了自己,她也一定會努力好起來。

    夏侯奕扶著慕容卿回去躺下,替她蓋上了被子,守了她一會兒,確定她睡著了之後,這才出門離開。

    他走到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看了會兒公文後,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阮寧!」他叫了一聲。

    「殿下!」阮寧疾步從外面走進來,「殿下,有什麼吩咐?」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暗衛在水之國死了?」夏侯奕問道。

    他清醒過來之後,因為擔心慕容卿,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心情也沒有那個時間去看這些奏報。

    而現在,他有時間之後便在第一時間看起來。

    誰知,這一看卻發現了一些很不對勁的地方。慕容卿前往水之國找引魂花,帶去的暗衛竟然死傷大半。

    這一點,慕容卿沒有提起,阮寧他們也是沒有說過。並且,在奏報上面也僅僅只是很含糊的說了幾句,並沒有具體寫明是為了什麼。

    而且,慕容卿前往水之國尋找引魂花的過程也很簡單,就只是用兩句話點明就完了。

    這與他一向的交代完全不同,要知道,他可是吩咐過暗衛,凡是有關慕容卿的事情,一定呀詳細記錄,並且及時傳回來。

    他這樣做,不是為了監視慕容卿,更加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他只是擔心會有些自己平時察覺不到的事情發生,而看奏報,有些時候便可以從中發現很多問題。

    當然,他可不是什麼都看的,他也會有挑揀,只選取重要的部分來看。

    而如今,這麼重要的部分竟然沒有記錄,夏侯奕豈會從中感受不到問題所在。

    他那句話一問出口,阮寧臉色瞬間大變。慕容卿在水之國那邊的事情,他不是不想全數交給夏侯奕,只是不敢。

    他擔心夏侯奕看完了之後會震怒,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夏侯奕冷下臉,看來,他猜測的沒錯,是真的有事情隱瞞自己。

    阮寧無奈,到了這步田地,自己縱然再隱瞞也是沒有了意義。夏侯奕可以運用自己的力量去弄清楚一切,將來他必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殿下,這裡是詳細的奏報。」阮寧上前,將一份厚厚的奏報遞過去給夏侯奕。

    後者面沉如水,接過奏報看起來。

    在他看奏報的期間,阮寧是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會引起夏侯奕的注意。

    當整份奏報看完之後,夏侯奕冷臉看向阮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想要瞞著我多久?」

    「屬下不敢。」阮寧搖頭。「屬下只是擔心殿下你的身體。」

    「夠了!」夏侯奕重重的打斷了他的話,「等此間事了,自己去領罰五十軍棍。」

    「是。」阮寧垂頭,答應,沒有敢再說什麼。

    夏侯奕不是太高興的瞪向了屏風方面,這個混賬東西,瞞著他這麼大的事情。

    在奏報裡面寫明,慕容卿可是在三皇子金如然的府中待了差不多有十天的時間。縱然金如然一直都沒有對慕容卿做過非禮之事,但想到她跟一個男人曾經共處在一個屋簷下,他的心裡就頗為不是滋味。

    而且,奏報上還說明,金如然喜歡慕容卿。

    夏侯奕不高興了,他還清楚的記得,當金如然來到天昊國,在京城住的那些日子,每次見面,他都會時不時的去看慕容卿。

    當時,他並未多想,可如今想來,只怕那個金如然是早就已經喜歡上慕容卿了。

    「混賬東西!」他忍不住的怒罵了一聲。

    阮寧下意識的屏聲靜氣,不敢露出一點氣息。

    「水之國那邊有什麼動靜?」夏侯奕合上了奏報,問道。

    阮寧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道剛剛的事情應該是過去了。他忙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道:「殿下,水之國那邊仿若有大人物來了,軍營中戒備情況明顯發生了變化。但是,從表面上看卻看不出什麼來。」

    「是金如然。」夏侯奕道。

    阮寧詫異,頗有些不解,「殿下,你是說水之國的三皇子嗎?他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怎麼會突然跑到軍營裡來了,而且,之前從未聽聞他懂得行軍打仗。」

    「只是沒有聽聞,但卻不代表他不懂。」夏侯奕淡淡的道。

    「殿下說的有理。」

    「繼續觀察,有任何問題及時來報。」夏侯奕再度道。

    「是。」阮寧急忙答應。「殿下,那梅子姑娘那邊……」之前夏侯奕是說派人過去跟著,但因為她到底救過夏侯奕,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把握那個度。

    「追查清楚,無需顧及所謂的救命之恩。」

    阮寧馬上便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他奇怪的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說,梅子姑娘有問題,她並未救過你?」

    「查清楚便知。」夏侯奕道。

    「是的,殿下。」阮寧答應著,「殿下,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

    「沒有了,你先去吧。」夏侯奕擺手。

    阮寧點頭答應著,轉身離去。

    時間緩緩流過,慕容卿足足睡了一個下午,直到月亮爬上半空,這才醒來。

    「醒了?」夏侯奕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慕容卿回頭,一眼便看到了他那張溫柔的臉。濃濃的喜悅跟滿足在心裡滋生,再沒有什麼是比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他還要讓人開心的了。

    她張開雙手,抱住了夏侯奕的胳膊,「殿下,看到你好開心。」

    「傻瓜!」夏侯奕拍了拍她的頭,「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哎!」慕容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殿下,你這是要養一隻豬嗎?」

    「我喜歡。」夏侯奕一臉認真的說。

    慕容卿笑起來,窩在他的懷中,滿足的瞇起眼睛。「殿下,最近戰事吃緊嗎?」

    「還好。」

    「那明天……」

    「去五里外的龍王廟走走?」夏侯奕道。

    慕容卿震驚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殿下,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要去那個的地方?」

    那個龍王廟是她來軍營的路上遇到過的,當時看著非常的熱鬧,人山人海的。她當時就在想,如果戰事不是太吃緊的話,她便可以讓夏侯奕陪著自己一道來看看熱鬧。

    誰能想到,她還未開口,夏侯奕竟然自己提出來。

    「殿下……」

    「你喜歡就好。」夏侯奕淡淡的道。

    慕容卿眨眨眼,感覺到夏侯奕的情緒不是太對勁。她坐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道:「殿下,你怎麼了?」情緒不太對,好像是在生氣一樣。

    夏侯奕看著她,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她。

    他就像是一道狂野的火焰,瞬間便將慕容卿給團團包圍住。處於火焰之中的小妖精完全的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哼!」夏侯奕冷哼著,混賬東西,他真的是忍不住。

    其實,他知道慕容卿是為了幫靜妃才會去的水之國,更加是為了靜妃才會冒險進入的三皇子府。

    所以,他不想再追究這件事。

    只不過,他太過低估慕容卿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了。看到她,奏報上的那些消息便會不受控制的爬上腦海。各種酸泡泡便蜂擁而至,根本就無法控制。

    慕容卿曾經答應過金如然要一直陪著他,她曾陪著他一道用膳,一起下棋,一起聊天。

    為什麼!

    這些原本是他專屬的,誰知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奪去了。雖然你只是權宜之計,雖然慕容卿是在裝的,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會有些不是滋味。

    他整個人覆上去,將慕容卿壓在身下。火熱的唇在她的脖子上流連,「為什麼要用美人計?」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用嗎?

    美人計雖好,但是,她可已經是有夫之婦了,怎麼可以去做那種事。

    「美人計?」慕容卿眨眨眼,她的神智因為夏侯奕的吻而變得恍惚,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是跟水之國的事情有關。

    夏侯奕顯然弄清楚她沒想起,他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提醒道:「水之國。」

    本來精神恍惚,但因為這三個字,慕容卿就馬上清醒過來。那三個字,現在已經變成了她的夢魘,不只是因為自己運用美人計,夏侯奕必定會生氣,其次還是因為在那次的事件中,死了很多的暗衛。

    那是她心中的痛。

    慕容卿垂下了眸子,不想再說什麼。

    看著她那個表情,夏侯奕心中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其實,在看到那個奏報的時候,他的心中除卻有些酸酸的之外就是擔心。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必定會難過,甚至會將這件事的責任背負在自己身上。

    見面之後,他並未發現她有任何的不妥。

    如此也就可以肯定,她並非是心裡不在意這件事,只是將這件事給隱藏在心裡的最深處。

    如果她不能夠想通,這件事便會成為她的心病,甚至在某一天,如果有敵人知道這件事還會用這件事來打擊她。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今天才提起這件事。

    「告訴我,為什麼要用美人計?」夏侯奕再度道。

    他不是狠心的想要逼迫她去想這件痛苦的事情,他只是希望她能夠勇敢的去面對。

    「最為適合。」慕容卿淡淡的道。

    從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麼來,彷彿她真的並不是太在乎這件事。但瞭解她的夏侯奕又豈會感受不出其中的問題。

    他沉聲道:「卿卿!你在害怕什麼?」

    慕容卿抬頭,眼中漫出了一絲不安,「什麼害怕?」

    「暗衛的死!」夏侯奕直接點名要旨。

    慕容卿的臉色變了,她往一旁縮了縮,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表現的很正常。

    可是,腦海中不時閃現出來的可怕情景卻讓她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

    「我……」

    「不是你的錯。」夏侯奕道。

    慕容卿閉上了眼睛,怎麼會不是她的錯。是因為她錯誤估計,是因為她強力堅持要進行計劃,是因為要保護她。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試問,怎麼可能跟她沒有關係,不是她的錯?

    「卿卿!」夏侯奕重重的喊了一聲,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那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慕容卿搖頭。

    夏侯奕再度打斷了她的話,「是金如然的錯。」

    其實,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分屬不同的陣營,自然是要為自己做事。金如然雖然下手狠毒,但也不算什麼。

    但是,為了讓慕容卿能夠走自己的心結中走出來,他也只能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在金如然的身上。

    「他下手狠毒,那個時候,暗衛只能選擇保護你,那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選擇。所以,不要怨怪自己。」

    慕容卿卻是一點都聽不進去,完全不認為夏侯奕說的有道理。

    夏侯奕皺起了眉頭,怎麼辦,這件事有些麻煩了。

    「好了,不想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夏侯奕輕聲安慰著。既然一時半會兒的無法安撫她,讓她想清楚,那只能放到以後再想辦法了。

    慕容卿微微點頭,神色卻是不佳的很,顯然被這件事影響很深。

    「先起來吃東西。」夏侯奕道。

    他伸出手就要拉她起身,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著心口一痛,他忙摀住了心口,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

    「殿下!」慕容卿驚呼一聲,忙起身扶住他,「殿下,你怎麼了?」

    「我!」夏侯奕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但卻痛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臉上的汗水撲簌簌的流下來,身子也不停的顫抖,那模樣,竟然就彷彿是之前咒術發作的的情形。

    慕容卿大驚,她一把抓開了夏侯奕的衣襟,露出了他胸口處的傷。

    果然,傷口處再度黑氣繚繞,擺明了就是再度復發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慕容卿也是破未驚詫。

    按照道理來說,經過她的蠱蟲來緩解,夏侯奕應該再有十多天的時間才會再度發作,而那個時候,目哩早就已經來了。

    可為什麼現在就再度發作了?

    雖然慕容卿覺著不太可能,但事實就擺放在眼前,也容不得她不相信。

    「戈黔!」慕容卿大聲叫著。

    不多會兒,戈黔就疾步衝了進來,「怎麼了?」

    「殿下的咒術好似又發作了。」慕容卿道。

    「怎麼可能?」戈黔的反應跟慕容卿之前的一樣,都認為這不太可能。

    但是,他垂頭看向了夏侯奕的胸口後,臉色也是變了變。

    那黑氣繚繞的情形,擺明了就是再度發作的前兆。

    「蠢女人,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你之前的那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

    「不可能。」慕容卿搖頭,「目哩不會騙我的,所以,我可以肯定,那個辦法一定可以行得通。不對,看來,應該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慕容卿起身,一臉焦急的在室內來回的踏步。

    半響後,她突然喊道:「阮寧,梅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皇子妃!屬下無能,梅子姑娘不見了。」

    「什麼?」慕容卿震驚。「你安排了多少個暗衛過去?」她又問。

    阮寧一臉苦惱的走上前來,道:「皇子妃,因為屬下也認為這件事很緊要,所以屬下安排了三個暗衛。可是,沒想到還是讓她給跑了。甚至,她是怎麼跑的,都現在我們都還沒能弄清楚。」

    「麻煩了。」慕容卿看了一眼緊緊閉著雙眼,強忍著痛楚的夏侯奕,心裡開始發慌。

    這種情況,她也曾聽目哩提起過。

    他說,一般情況下,這種延長咒術發作的時間只可以做一次。而且,做完這次之後,如果下咒術的人再度做法,那麼,很容易就會反噬。

    也就是說,咒術發作的會更加可怕。

    那麼,中了咒術的人會更加的危險。

    「怎麼辦?」慕容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還能做什麼?

    目哩留給她的東西已經用了,本以為不會再有問題,沒想到竟然再度出事了。

    「是梅子!」慕容卿咬牙道。肯定是跟梅子有關係,否則,不可能會這樣巧合。

    阮寧也是一臉的怒容,「虧得我們對她那麼好。」

    「分屬不同的陣營,她這麼做無可厚非。」慕容卿道。

    現如今,她只是很頭痛,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沒事。」夏侯奕吃力的道。

    慕容卿衝著戈黔示意,兩人一道將夏侯奕給扶上床,躺下。

    「殿下,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

    「我沒事。」夏侯奕睜開了眼睛,「比以前輕鬆多了。」

    慕容卿艱難的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比以前輕鬆嗎?是的,一開始或許會比以前輕鬆,但是,這是因為第一次發作。

    等到下一次發作,他就真正危險了。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急忙背轉了身子,不想讓夏侯奕看到自己的臉色。

    轟轟轟!

    突然,一陣劇烈的鼓聲響起,整個軍營都躁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

    「水之國發動了攻擊。」阮寧臉色難看的回答。

    慕容卿一臉的奇怪,「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是在晚上?而且還是在夏侯奕剛剛動作的時候。

    「阮寧,你去主持大局。」夏侯奕聲音微弱的吩咐。

    「是的,殿下。」阮寧急切的回答了一聲,轉身跑出去。

    慕容卿坐在夏侯奕的身邊,靜靜的回想應該怎麼辦。

    她將目哩以前跟自己說過的話全都翻了出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凡是有一點可能性,她也要抓住。

    怎麼辦呢?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阮寧大踏步從外面跑進來。「殿下,皇子妃,出事了。」

    「怎麼了?」慕容卿急忙起身,「情況無法控制?」

    「不是……」阮寧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夏侯奕,「殿下,水之國的三殿下來了。」

    夏侯奕神色微變,硬撐著坐起,「送我出去。」

    「殿下!」慕容卿急忙阻止,「你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能出去。」

    金如然在這個時候出現,肯定不簡單。

    如果是早上,夏侯奕出去,那或許沒什麼問題。可現在,他縱然出去,也是於事無補。

    以她對夏侯奕的瞭解,他必定會強撐著去對付金如然。那對他的身體不會有任何的好處,甚至會出現反效果。

    「我一定要出去。」夏侯奕道。

    以金如然的身份,他們這邊也就只有他足夠與其匹敵。所以,不管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不好,他也一定要前去,輸人不輸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感受著他的堅定情緒,慕容卿無奈,只能衝著阮寧點點頭。

    後者馬上便跑出去,不多會兒便與另外一個暗衛抬了一張躺椅回來。

    阮寧兩人扶著夏侯奕,讓他坐在了躺椅上。而後,他們便一起抬著躺椅走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夏侯奕還吩咐慕容卿要披一件披風。這個地方比較空曠,晚上還是很冷的,尤其是今天還有風,以慕容卿的身子,很容易會著涼。

    出了門,慕容卿才發現,整個軍營的人都齊集在一起,等待著夏侯奕的吩咐。

    阮寧兩人抬著躺椅放在了一輛馬車上,隨後,大軍開拔,朝著兩軍對陣之地而去。

    「殿下,大鬍子舅舅一個人在前面可以應付的來嗎?」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輕輕點頭,卻是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必須要保持精力,否則,待會兒只怕真的沒有精力去應付金如然。

    夏侯奕這裡距離大鬍子舅舅那邊雖然有些距離,但是因為有馬車,所以倒是並未浪費太長的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終於趕到了前面的陣營。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眼前旌旗密佈,整個大軍分成了幾個方陣,整齊有秩序的站著。

    在大軍的正中央位置,有一輛馬車,上面站著一個人,雖然距離自己還有些遠,但慕容卿依然可以認得出來,那就是大鬍子舅舅。

    「大鬍子舅舅真威風。」慕容卿忍不住的讚歎著。

    在她的記憶之中,大鬍子舅舅應該是那個臉上溢滿了笑容,寵溺的拍著她的頭,滿口答應她的一切要求的好好先生。

    可現在的大鬍子舅舅,他一臉的肅殺之氣,整個人站在那兒,氣勢非凡,就像是一座大山,給人極重的壓迫感,而且,讓你會忍不住的就產生一種無法與之抗衡的感覺。

    夏侯奕扭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漫過了一抹古怪的情緒。

    原來,她竟然喜歡這種味道?

    倒是也可以理解,她的父親是堂堂的大將軍,她自然是會喜歡那種能夠征戰沙場的大男人。

    事實上,他也可以讓她看到自己這樣一面。但可惜,因為這令人厭惡的咒術,他卻只能虛弱的在這裡躺著。

    想想,夏侯奕的心裡便有些憋屈。

    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大鬍子舅舅的身邊,慕容卿急忙張口叫道:「大鬍子舅舅。」

    「卿兒?」大鬍子舅舅一臉欣喜的轉頭看著她,「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明明現在的情況那麼的危急,可是在看到大鬍子舅舅的臉之時,慕容卿還是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大鬍子舅舅,你這是多久沒有刮鬍子了?」

    大鬍子舅舅的鬍子很長很長,足足拖到了胸口處,現如今,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大鬍子舅舅了。

    大鬍子舅舅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倒是有些時間了,平時也沒有那個時間跟心情,反正長長了也沒什麼影響,索性就隨她去了。」

    「大鬍子舅舅,你辛苦了。」慕容卿拉著他的手,感慨道。

    她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大鬍子舅舅根本就不用將自己弄的這麼辛苦。

    在御箭山,他不知道過的多逍遙自在。

    「傻丫頭。」大鬍子舅舅拍了拍她的手背,「瞧你,說什麼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好了,這件事別提了。」

    慕容卿默默點頭,「嗯,我不說了。」

    「對了,小九,你的情況怎麼樣了?」大鬍子舅舅回頭去看夏侯奕,「我之前不是聽聞你已經好了些嗎,怎麼現在?」難道是為了裝給別人看的?

    「大鬍子舅舅,殿下的情況很複雜,一言難盡。你還是先跟我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水之國會突然之間對我們發動攻擊?」

    「不得而知。」大鬍子舅舅一臉的奇怪之色,「我也是沒能弄清楚,只是知道,他們那邊好似來了個大人物,然後,本來的中軍大帥便被換了人。」

    慕容卿馬上就猜到,那個大人物應該就是金如然。只是,她也搞不懂,在這種情況下,金如然為什麼要來戰場,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會出事?

    「是三殿下金如然。」阮寧在一旁說道。「他剛剛派人送了消息過來,要見殿下。」

    「這個人我倒是聽聞過。」大鬍子舅舅道。「據說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在水之國地位很高。奇怪,按說這種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慕容卿略顯尷尬的垂頭,心中暗想,千萬不是她猜測的那樣,是為了她而來才好。

    正說著,對面水之國的大軍便發生了變化。

    只見到正中間的大軍突然就分開來,然後,一個人騎著馬就衝著他們這邊急速而來。

    夏侯奕衝著阮寧揮揮手,後者騎著馬就朝著那個人跑去。

    不多會兒,他們兩個人便到了一起。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而後,兩人便分開,各自騎馬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阮寧拿著一張紙條回來,夏侯奕接過紙條,看了幾眼後,不禁皺起了眉頭道:「金如然到底要搞什麼鬼?」

    正說著,對面的水之國大軍突然就開始後退。

    「大鬍子舅舅,還請你讓大軍後退兩千米。」夏侯奕道。

    「為什麼?」大鬍子舅舅不解。「在這個時候後退,難道是跟對方達成了什麼協議?」

    「金如然要見我。」夏侯奕道。

    大鬍子舅舅瞬間就明白了,兩軍的主帥見面,自然不能大意。

    事實上,兩千米並不算太遠。如果是騎兵的話,一個衝刺只怕就能夠趕過去了。

    但既然雙方都是後退兩千米,所以,倒也還算公平。

    「大鬍子舅舅,大軍就暫時交給你了。」

    「放心吧。」大鬍子舅舅答應著,衝著身邊的旗兵點點頭,後者馬上便開始用旗子打出了一些特別的動作。

    大軍在看到旗語之後,馬上便開始緩緩後退,很快,便退到了兩千米的位置。

    夏侯奕衝著阮寧點點頭,後者便跟暗衛一道推著馬車前行。

    與此同時,金如然也端坐在一輛馬車上,被一些暗衛簇擁著往這邊而來。

    兩軍之間的距離在縮短,兩千米,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五十米算是一個還比較穩妥的距離,雙方同時停下。

    夏侯奕的視線跟金如然的交織在一起,一些瞧不見的火花瞬間迸發出來。

    所為仇敵見面,分外眼紅。

    此時,這句話可以很清楚的描述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況。

    慕容卿下意識的握住了夏侯奕的右手,用力的握緊,「殿下,不要激動。」

    「好。」夏侯奕輕聲答應。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太過激動之下,血液運行的太快,很容易會促使咒術發作。

    「九殿下!」金如然的聲音遠遠的傳了來。

    「三殿下!」夏侯奕淡淡的喊了一聲。

    慕容卿就站在夏侯奕的身側,但是,期間,金如然根本就沒有去看過她,彷彿她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這只是慕容卿等人的想法,可夏侯奕卻不這樣想。

    男人對於情敵的觸覺會更加的清楚,金如然雖然沒有看向慕容卿,但卻不代表他就真的沒有注意她。

    相反,從他們到達這裡以後,金如然一直都在用眼角的餘光去看著慕容卿,從未移開過。

    「卿卿!」夏侯奕突然叫了一聲。

    「嗯?」慕容卿垂頭,「怎麼了?」

    「替我擦擦汗吧。」

    慕容卿微微有些詫異,不過卻也沒說什麼,她掏出了手絹,細緻的,小心的,溫柔的替他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殿下,要先喝杯茶嗎?」

    「不用。」夏侯奕搖頭,看向了對面,「三殿下親自邀約,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做一些無謂的事情,浪費時間。」

    「倒是無妨。」金如然的眼中漫出了一絲不滿,他豈會看不出夏侯奕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跟慕容卿之間的親密?

    他冷笑著道:「既然九殿下身體不舒服,那就不用多想,自然是要以你的身體為重。」

    「三殿下目光犀利,本殿下確實身體不適。三殿下,你有話還是直說吧。」

    金如然突然就笑起來,「怎麼,九殿下,你是等不及要回去休息了嗎?看你這個樣子可不太好,如果你出了事,天昊國的大軍要交給誰來處置?」

    「你管的太多了。」夏侯奕冷哼。

    金如然倒是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替你們擔心罷了。一旦成為階下囚,那日子可並不好過。」

    這一次,他直接就看向了慕容卿。「九皇子妃,你說呢?」

    「三殿下,你這麼快就已經在考慮自己成為階下囚的情形?放心,我說過,當你將骨灰送回來的時候,我欠你一個人情,到時候,我保你衣食無憂。」

    金如然的神色微微變了變,顯然並不是太喜歡慕容卿說的話。

    他冷哼了一聲,「九皇子妃,你也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你可曾想過自己成為階下囚會是個什麼情形?」

    「嗯?」

    「如果九皇子妃你不曾想過,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金如然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很是溫和的笑容。「九皇子妃,不知你對我的三皇子妃可還滿意?」

    慕容卿神色一變,心裡大罵了一句,混賬,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九皇子妃,如果你成為了階下囚,我倒是可以破例讓你到我的府中做一個丫頭。」

    「不必了!」夏侯奕打斷了金如然的話,「三殿下,我們九皇子府還缺少一個倒夜香的下人,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

    「你!」金如然怒了,「九殿下,明人不說暗話,你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

    「利用下三濫的手段?」夏侯奕譏諷的笑著。

    金如然笑起來,「九殿下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可聽不懂。我只是聽聞,九殿下你好似受了傷,之前我還不太相信,可是現在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真是傷的不輕。九殿下,你確定自己還可以撐得下去?」

    他話音剛落下,一波極致痛楚便自心口處傳到了腦部。夏侯奕猛然握拳,用力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該死!他是故意的,那個動手的人應該就在他附近。

    夏侯奕的視線快速的在金如然的身側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一個躲在金如然身後的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小個子男人身上。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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