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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的聲音是清冷的,正如她此時的面色一般的幽冷,眾人一剎那的功夫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緊張。
那不過是個女人,為什麼卻會讓他們有這種感覺?
眾人疑惑了。
抬頭去看她,這才發現,以前雖然就知道她是京城第一美女,但是,真正認真去看過她的好似沒幾個人。
那個時候,她不只是京城第一美女,還是第一大草包。誰跟這樣的人接觸的過於緊密,那就是丟分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卿沒有朋友,沒有人真正的喜歡她。
越往後,眾人對她的印象就越模糊。
直到她竟然嫁入了九皇子府做側妃,之後,再想要見到她就更難了。
此時瞧見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竟然真的那麼漂亮,並非是傳言有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生了孩子的緣故,她的皮膚更加的細膩,水嫩。遠遠看去,彷彿可以掐出水來。那雙柔媚的大眼睛此時卻是盛滿了怒火,彷彿下一刻就要傾覆出來。
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身段變得豐滿稍許,但卻顯得更加的有女人味。
明明就是一襲再普通不過的淡青色長裙,穿在她的身上卻是能夠帶出一種猶如春天就要到了的感覺。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裙子並非是新做的,胸口處稍顯緊致,更加清晰的將豐滿給凸顯了出來。
豐胸細腰,果斷的就是個妖精呢。
難怪九殿下會被這個女人給迷惑的將原來後院中那麼多的女人都給收拾了,換做是他們,說不定真的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真是妖精一出,誰與爭鋒。
夏侯奕清楚的感受到眾人投射在慕容卿身上的視線,他微微擰眉,不悅的掃視過去,隨後,一步踏過去,攬住了小妖精的腰。
感受到夏侯奕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莫名冷滯跟不滿,所有人俱都垂了頭,哪裡還敢再去多看一眼。
慕容卿倒是沒有感受到夏侯奕的怒意,只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所以,她也就下意識的朝著他靠了靠,差不多將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他的身上,借此省點力氣。
「誠王爺,據我所知,你與五號之前可是從未見過面。」慕容卿冷聲問道。
「我……」誠王爺語塞,好吧,他是真的說漏嘴了,怎麼辦,現在要怎麼將話給圓回來?
慕容卿不甚高興的瞪著他,「誠王爺,不要因為大家敬重你就可以胡作非為,妄言斷語。暗衛何其神秘的身份,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如今也不知道五號長的是個什麼模樣。」
小妖精越說就越有些生氣,誠王爺這個老混賬,整日有事沒事的就盯著九皇子府,顯然,不將夏侯奕給拉下水就不能消停。
好呀,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來試試,看看到最後是誰先倒霉。
本來,她是不願意牽扯到這件事當中來的。有皇上跟夏侯奕在,完全沒有她發揮的地方。
但是,夏侯奕去處理這件事,顯然是要動用一系列的手段,要真憑實據。
否則,他無法做到讓人人信服。
只不過,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想要找到證據,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侯奕需要時間,而以他的口才,想要給自己爭取時間還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是個實幹型,凡事講究直接動手,耍嘴皮子功夫顯然不是他擅長的。
自己卻不同了,小妖精略顯得意的揚起了眉頭,耍嘴皮子功夫她最喜歡了。看到那些人能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翻不了身,那種感覺,別提多爽。
「怎麼,來興趣了?」夏侯奕挑挑眉頭問道。
如果是的話,看來他的後招是要停停才拿出來了。難得這小東西如此精神,不讓她發揮一番,估計心裡會不爽快吧。
慕容卿抱住男人的大掌,揚起唇角笑著,「殿下,你可真是聰明呢,這老東西總是來欺負我們,不反擊,他倒是以為我們好欺負。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可是不耐煩。」
「想如何?」
「一舉拿下,永絕後患。」小妖精異常篤定的說。
今天的事情,本是誠王爺開的頭,但是,結果是否如他所想像的那樣,可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都說女人是最不好惹得,誠王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既然這樣,她就要讓他知道知道,女人到底有多厲害。
「玩歸玩。」夏侯奕沉臉叮囑,「不可以亂來,身子重要。」不過才生產完三天,能讓她這樣折騰,已經是他的極限。
再敢給他來點什麼激情,回頭看看他怎麼去收拾她。
慕容卿忙小心的道:「殿下放心,我說了不會亂來了。」
就算他不要求,她也是不敢了亂來的。畢竟,如今她可還要為幾個孩子負責。她出了事,幾個孩子也得跟著倒霉。
誰讓他們就只認親娘的奶,其他人的都不吃?
又叮囑了幾聲後,夏侯奕才一臉淡然的擁著慕容卿,不再多言。
他的身子微微往後仰,能夠讓慕容卿更好的靠在他身上。
慕容卿自己倒是沒察覺到,可是,從側面看到的人卻都是震驚不。
都說夏侯奕非常的寵溺慕容卿,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要知道,那樣斜著身子往後仰,事實上是非常疲累的。你或許能夠堅持一會兒功夫,但誰知道你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看來,都說慕容卿才是九皇子府真正的話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啊,誠王爺,請問你是如何得知我五號呢?」五號冷笑著,突然就抓著四號一起轉身,共同去面對著誠王爺。「對於這一點,我真的是非常的好奇,誠王爺,不曉得你是否可以給我解惑?」
誠王爺一臉的黑色,解惑?怎麼解?想要查清楚別人暗衛的資料,不是不可以,卻無法這樣清楚。
更何況,這還是夏侯奕的暗衛。
誰不知道夏侯奕身邊的暗衛最為神秘,除卻那兩個貼身侍衛之外,其餘的人全都是一襲黑巾蒙面,有些時候甚至是用面具。
想要查清楚這些看著根本就像是同一個人的暗衛,談何容易。
在場眾人,只怕應該是不止一個人想要去查探過,但顯然,最終卻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毫無結果。
誰都做不到的事情,難道他誠王爺就可以做到?
五號指著自己跟四號的臉,「誠王爺,你可看到了,我們都是一樣的黑巾蒙臉,一樣的打扮,差不多的身高,我就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是五號?」
眾人認真的去打量他們兩人,還別說,光是從表面來看,真的就是一模一樣,分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之前誠王爺確實是叫出了五號的名字,難道真如慕容卿所說,他今天鬧出這樣一出,實際上,他就是真正的幕後操手。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自導自演,他是想要誣陷夏侯奕,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此,他又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誠王爺,不知你是否可以替大家解除疑惑?」慕容卿一臉認真的問著。
「我哪裡知道什麼是五號還是四號,只不過之前九殿下曾經說要阮寧侍衛將四號給五號帶來,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摘選了其中一個來說。反正,不是四號就是五號,錯不了。」誠王爺強勢的反駁,「皇上,微臣說的有道理吧。」
皇上一臉鄙夷的看著誠王爺,這種蒼白無力的話,也虧得你能夠說出來。
你當時說的那麼認真,堅定,說那個是五號,如今卻只是隨口說說,這種話,誰會相信。
果然,皇上沒有開口,眾人卻是一臉的鄙夷,誠王爺怎麼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話都能夠說的出口?
彷彿感受到眾人的懷疑,誠王爺就一臉坦然的道:「大家不會真的相信我能夠在九皇子府中做手腳吧?」
「為何不能?」慕容卿一臉奇怪的問道。「據我所知,這已經不是誠王爺你第一次在別人的府中擅自做主了。如果說你真的沒有一點能耐,你敢嗎?」
她環顧了一圈眾人,微微一笑道:「諸位,我想要問一句,如果今天的事情換做是你們的話,請問,你們敢做出跟誠王爺同樣的事情嗎?」
眾人一起垂頭,瘋了才會去做這種事。夏侯奕豈會是好惹的,更別提,如今皇上還將他當成了寶。
「誠王爺,你的侍衛在九皇子府出入如無人之地,換做是大家,誰可以做得到?」
「我,我那個時候是迫不得已,明明知道會有人要傷害皇上,難道我什麼都不做?慕容側妃,我知道你要幫九殿下,但是,你不能在這裡混淆視聽。如今要說的可不是我是否在九皇子府做手腳的問題,現在要說的是九殿下對我們這麼多人下毒的事情。」
誠王爺冷笑,心道,你一個女人難道還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真以為自己是鐵齒銅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任你口才再怎麼好,事實就是事實,九皇子對眾人下毒那就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怎麼,誠王爺你以為我是在混淆視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難道慕容側妃你說到現在不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嗎?」誠王爺反問。
慕容卿一臉淡然的說道:「在皇上面前,你以為我會說出這樣無謂的話?明知道我說那些是沒有意義的,我為什麼要說?」
「難道是我理解錯誤?」
「自然是的。」慕容卿毫不客氣的回答。「誠王爺,所謂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別想一口吃個胖子,也別想一步就能夠通天。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要被解決,我們不妨一步步來。」
誠王爺下意識的就覺著不太對勁,慕容卿為何會如此的冷靜,難道,她真的已經有了什麼對策不成。
「如何一步步來。」誠王爺也冷靜了下來。他突然就覺著,今天如果不能夠徹底的處理好這件事,自己還真的有可能會倒霉。
慕容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突然就轉頭去看皇上,微微一笑,道:「皇上,有件事我很不懂,能不能請教你一下?」
皇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分明就知道這小混蛋是有什麼壞主意了。不過,他樂於看戲。而且,如果今天能夠收拾了誠王爺,對於他來說可是一件再好不過的消息。
「說來聽聽。」皇上用一種極為平穩的語氣說話,他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對此竟然抱有一份看好戲的心情。
好吧,皇上也是人,也會有想要放鬆,好奇的那個時候。
慕容卿倒也不浪費時間,她用一種極為淡然,平淡的語氣說道:「皇上,誠王爺指證殿下,認為這次的中毒事件是殿下所為。且不說他的指證是否屬實,我們可以看的出,他做出這樣的指證,首先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上。」
「什麼前提?」皇上認真的問。
說實話,他也還未曾發現如何來證明夏侯奕是無辜的。
不得不說,誠王爺的指控有理有據,合乎情理。要說他主導了這件事,雖然有可能,但卻沒有證據。至少,他目前為止也未曾找到什麼證據。
慕容卿指向了何光,道:「首先,我們必須要確定,何光到底是否是誠王爺的侍衛。」
「這個容易的很。」誠王爺暗自鬆口氣,還以為這女人能夠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如今來看,也不過如此。
「何光跟著我已經有多年了,我想,在場的很多人應該都見過他。」誠王爺異常篤定的道。
很多人暗自點頭,確實沒錯。
作為誠王爺的貼身侍衛,確實經常出現在眾人面前。
別說是這些同朝為臣的人,就算是皇上,也是曾經見過何光。只不過,他印象很輕微,不仔細去回想,完全不會想到有這麼個人。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皇上不是太篤定的道。
「皇上,你可以確定?」慕容卿淡聲問道。
皇上語塞,確定肯定是無法確定的。畢竟,以他皇上的身份,能夠知道有這麼個人已屬難得,更別提還要真確的知道他的存在了。
慕容卿倒也不繼續追問,只是轉過頭,又去問其他人,「不知道大家誰可以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你們是否可以確定,這個何光就是誠王爺的貼身侍衛?」
夏侯傑看了慕容卿一眼,語氣涼涼的道:「誰會去在意一個侍衛?」
更何況,何光這個人,一看就是偏屬於暗衛的那種所在,尋常人估計更加不會在意。
夏侯傑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就跟著定頭附和。還別說,除非是對頭,否則,還真的很少會去注意一個人身邊的侍衛。
誠王爺黑了臉,突然就明白了,如今夏侯傑根本就是站在夏侯奕那邊,想要得到他的幫助,無異於癡人說夢,他不來拖自己的後腿就好。
如此,誠王爺就去看向其他人。大殿之中,很多人與自己的關係都很不錯,時常接觸。這裡的很多人都曾見過何光,不會認不出來。
「劉大人,前幾天你才見過何光,不是嗎?」誠王爺點名道。
劉大人年紀頗大,約莫有六十左右了。聽聞誠王爺的話,不禁努力掀起那耷拉下來的眼皮,有氣無力的道:「有……有嗎?哎,老朽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誠王爺還請不要怪罪。」
誠王爺黑臉,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虧得你能說的出來。前幾天喝酒的時候,你不還要叫姑娘出來陪著的的嗎。
誠王爺怒火沖天的就去看另外一個男人,「韓大人,你應該不會年紀大,記性不好吧。」
那是個中年男人,用這個理由確實是有些說不通。不過,那位韓大人卻是個更加奇葩的,他一臉認真的反問道:「誠王爺,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那天帶著的侍衛穿什麼衣服?」
誠王爺一愣,而後那臉就以很明顯的速度黝黑了下去。該死的,到底是什麼回事,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幫著自己?
明明前幾天才一起吃過飯,聯絡過感情的不是嗎。
還有,這個混蛋說的那叫什麼話,穿什麼衣服,誰會去在意一個侍衛穿什麼衣服。
韓大人一臉莫名之色的攤開了雙手,「誠王爺,你這不是為難人嘛,大家一起出去吃頓飯,多尋常的事情。同朝為官,彼此接觸接觸再正常不過。可也僅僅只限於我們彼此,我為什麼,又何必去在意誠王爺你的一個侍衛?」
很多人都在垂著頭,極力的忍著笑。
誠王爺這次可真是丟人丟大了,擺明了就是沒有人願意幫他。
韓大人彷彿沒有瞧見誠王爺那一臉的黑色,又道:「誠王爺,我這個人心直口快,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可別在意。侍衛,雖說有點用,但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下人。你我的身份,還需要去在意一個下人嗎?」
如果不是因為現場的氣氛不是太合適,慕容卿真的很想笑出來。
老天,如今這樣一個情況,確實是她始料未及的。第一個問題,她其實根本就沒打算得到什麼效果。畢竟,何光到底是不是誠王爺的侍衛,這件事不難去證明。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誠王爺本以為很容易就證明自己,但事實卻告訴他,真的想太多了。以往是朋友又怎樣,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又怎樣。
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平時的酒肉朋友就是真的朋友了?
別說是在朝堂上,就算是在民間,那種所謂的酒肉朋友也不過就是個名頭,真正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又有幾個是能夠有用的?
顯然,誠王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卿倒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幾乎什麼力氣都沒費就將他個逼入了第一個死角。
接連兩個人沒有站在自己這邊,誠王爺有些抓狂了。他開始猶豫,因為他知道,不能再一次的沒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否則,他真的危險了。
他的視線猶猶豫豫的在眾人的身上來回的游移,他必須要選擇一個能夠十拿九穩的。
就在這時,夏侯翎突然站出來,一臉認真的道:「父皇,兒臣可以替誠王爺作證。何光這個人,兒臣見過。而且,兒臣之前還與他交過手,因為其身手不錯,還曾經問過誠王爺去哪裡網絡的這樣的人才。」
「是嗎?」皇上淡淡的道。
夏侯翎一臉的認真,「還請父皇相信兒臣。」
「皇上一定會相信十二殿下。」慕容卿突然出聲。「十二殿下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相信你是應該的。但是,我們卻不見得要相信。」
「哦?」夏侯翎笑起來,「慕容側妃這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為何父皇能夠相信我,但你們卻不會相信我?」
「因為誠王爺是你的岳父大人。」慕容卿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她彷彿還怕眾人聽不太清楚,又接了一句,「所謂岳父大人,指的就是,誠王爺的女兒是你的妻子。」
看著夏侯翎臉色不變,依然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慕容卿便道:「對不起,我好像說錯了一件事。那不是誠王爺的親生女兒,柳側妃因病去世,誠王爺心痛之餘,收養了一個義女,恰好就是獲得了十二殿下的青眼。大家都是聰明人,想來也不需要我解釋這麼多。」
「慕容側妃,你胡說什麼?」誠王爺不高興了。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慕容卿一臉的莫名之色。她奇怪的抬頭看著夏侯奕,不解道:「殿下,難道誠王爺不是十二殿下的岳父大人?我分明記得之前府中還送過一份大禮,難道是有人故意借用十二殿下的名頭來收取好處?」
夏侯奕搖頭,「這是事實。」
慕容卿更加奇怪,「既然是事實,那為何誠王爺卻那樣說,彷彿不願意承認這件事。難不成,他並非是自願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嗎?」
這一次,計算是夏侯翎,也都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他咬著牙,好半響才盡量用一種很平和的語氣道:「慕容側妃,如今我們在討論的是這件事嗎?還請你不要轉移話題,混淆視聽。」
慕容卿拍拍掌,突然就露出了猶如小狐狸般的笑容來,「果然不愧是一家人,連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可以相信十二殿下剛剛的話。以你們的關係,還是避嫌比較好。」
誠王爺恨到不行,這個賤人,為什麼什麼話到了她嘴裡就能夠說出別樣的味道來?
「我還有其他的證人。」誠王爺怒吼。
「那就請誠王爺你指出證人來吧。」慕容卿淡淡的道。
誠王爺冷笑著,再度轉身去看眾人。隨後,他直接點名,「吳大人,你可別說沒有見過何光。」
吳大人是一個胖乎乎的男人,他微笑著點頭道:「正是,我是見過何光的,誠王爺你沒少在我面前吹噓何光的身手,之前我不相信,還叫自己的手下跟何光交手。」
誠王爺回頭,一臉挑釁的看著慕容卿,「慕容側妃,不知道這樣可還足夠證明了?」
「只是一個人的說法而已。」
誠王爺被氣到不行,但是,見皇上都是一臉淡然的神色,他哪裡還敢說什麼反駁的話來。
當即,他就憋著一肚子的火,再度點名道:「游大人,你也應該見過何光吧。」
「是,我見過。」游大人上前,點頭應允。
誠王爺高興了,一臉嘲諷的道:「慕容側妃,不知道這樣可還算滿足你的要求?」
「勉強可以了。」慕容卿道。
她那一副勉強的表情,再度將誠王爺給氣得差點瘋掉。
他咬牙,很久才能夠說出話來。「那麼,不知慕容側妃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慕容卿一臉認真的說道:「確定了何光是誠王爺的侍衛之後,接下來我就要來確定另外一件事,何光搜查到得那個藥粉包,到底是否真的如他所說,是從小蚊子的身上所發現。」
「這不是已經明擺著的事情嗎,為什麼還要再確定?」誠王爺不高興的問道。
慕容卿微微一笑,拿出手絹來擦了擦額頭的汗。身體真是差了好多,這才不過站了那麼一會兒就覺著累了。
「累了嗎?」夏侯奕問道。
「有一點。」慕容卿點點頭,剛剛生產過幾天,不累才怪。
「坐下來吧。」夏侯奕扶著她坐下。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完全的將誠王爺給涼在了一旁。以至於所有人都在同情的看著他,這得是多可憐啊,連一個女人都說不過。
直到慕容卿坐下來後,誠王爺才道:「慕容側妃,不知道你可能給我解答疑惑了?」
「哦。」慕容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瞧我,身子不好,這記性也不如以前了,誠王爺別在意。」
誠王爺黑著臉,點點頭,「慕容側妃才剛剛生產,這點我是可以理解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慕容卿再度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之前何光說了,那東西是從小蚊子身上發現。但是,如之前的那個問題一樣,這都是何光一個人的說法,誰可以證明?」
誠王爺冷然,「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誠王爺你必須先去證明何光說的是真的。」
眾人悄悄的去看著一臉淡然表情的慕容卿,都有些震驚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賊啊,明明矛頭是指向夏侯奕的好不好,為什麼現在卻完全的變了個樣,指向了誠王爺。
什麼都要誠王爺去證明,擺明了就是在質疑誠王爺的話。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腦子很好使。你不是在質疑我們家男人嗎,行啊,那你就先要證明你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為什麼總是要我證明?」誠王爺不高興了。
「你為什麼不要證明?」慕容卿反問。
誠王爺咬牙,努力的控制自己,不然,他真的很怕自己會忍受不了衝過去收拾這個賤人。
「如今是我在指控殿下。」誠王爺再度道。
「我知道啊。」慕容卿一臉的認真,「所以我才要你去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否則,你的指控就完全的沒有道理。」
誠王爺大怒,「你胡說。如今的情況應該是九殿下去證明自己清白,為什麼是我來證明自己的話?」
慕容卿攤開了雙手,無奈的道:「誠王爺,你說話真是有趣。九殿下為何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本身就是清白的,不怕被人說。所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瞎擔心什麼?如果我們上趕著去證明自己,那才更加讓人懷疑。」
「卿兒說的對。」皇上附和,他藉著掩嘴的動作來強忍著笑,這個丫頭,那張嘴啊還真是不饒人。
「多謝皇上,您真是公正嚴明。事實本就是如此,所以我們沒有什麼可證明的。誠王爺,你既然一力要指控殿下,那你就要說出你的理由來。並且,你還要拿出證據來。諸位,請問你們覺著我說的對不對?」
夏侯傑微笑著點頭,「卿兒說的在情在理,怎麼可能不對。誠王爺,你想要懷疑一個人,並且還是一個皇子,難道就憑你幾句話,父皇就該懷疑自己的兒子?誠王爺,你最好能夠拿出證據,否則今天你只怕是……」他冷笑幾聲,再度道:「想要走出這個大殿都不容易了。」
誠王爺渾身一個機靈,再度湧出了那股不安的感覺出來。沒錯,夏侯傑說的太對了。
別說是指控一個皇子了,就算是指控朝堂的一個普通的官員,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不管是說什麼都要有證據,否則,你就是誣告。
更何況,如今事情牽連一個皇子,更不是簡單容易的事情。
沒有十足的把握,那你就是誣陷,甚至會牽連很多複雜的事情。而今天,誠王爺不只是當著一眾官員的面,他還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的說。
誣賴一個皇子,那可不是小罪。
誠王爺垂頭,努力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一個大危機。如果不可以安然度過,只怕真的就有危險了。
半響後,他微微垂頭,去看著身側的夏侯翎。
卻發現他目光平視前方,彷彿根本就沒有去在意周圍的環境。
誠王爺心中不安,真想縮回視線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夏侯翎的左手。
他的左手擺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第一個大拇指翹起,第三個中指與其相觸碰,勾畫出一個圓形,其他的幾根手指就都蜷縮起來,瞧不見。
誠王爺心中大定,這個手勢,他是認識的,按照計劃行事嗎?好,他就是要看看,如果按照計劃來,那個賤人還怎麼躲得過這一次的劫數。
冷笑著,誠王爺一臉淡然的道:「我做事向來對得起天地良心。而且,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皇上。不管今天下毒的人到底是什麼人,我都會一力指證到底。九殿下確實是有可疑,為什麼不允許我說出來?」
「沒有人不准你說,但是,你總是要給出證據來。」慕容卿淡淡的道。「誠王爺,我們所有人可都在等著你呢。」
誠王爺一臉不屑的看著慕容卿,冷聲道:「慕容側妃,你著急做什麼,難道,你也與這件事有關?」
慕容卿失笑,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他,「誠王爺,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在你看來,今天是不是不將微末九皇子府給徹底剷除了就不罷休?」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只不過是在實話實說罷了。」
「夠了!」慕容卿重重的打斷了他的話。「誠王爺,你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到處繞彎子?其他的就不用多說了,你就亮出你的證據來吧。」
「好。」出乎慕容卿意料的,這一次,誠王爺竟然當真直接答應了。
他衝著何光揮揮手,後者就上前一步,指著小蚊子道:「這件事很簡單,想要證明不難,只要問小蚊子就行了。」
慕容卿淡淡的道:「這只怕不是個好提議。」
何光一怔,有些不解,「為何不是個好提議?慕容側妃,東西本就是我從小蚊子的身上找出來的。那麼,還有什麼是比讓這個賊子自己來作證還要有效的呢?」
「何光,你說的很對,基本上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但有一點你可能沒有注意到,而就是這一點非常的重要,也是這一點讓你的提議無法行得通。」
「什麼?」何光一臉的莫名,這女人真是討厭,說的話總是雲山霧裡的,讓人根本就無法弄清楚她到底要玩什麼花樣,總是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慕容卿指著小蚊子,重重的點了點,「問題就在這個小蚊子的身上。他說的話,難道就是真的了?」
「為什麼不是真的?」何光反駁,「這個人是屬下在九皇子府內抓到的,他自己也是承認了是九皇子府的暗衛,如此,還有什麼不可證明的?」
「他承認!」慕容卿重重的在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你說了半天也只能說明,一切都是小蚊子自己說的。他說是九皇子府的暗衛,那就是真的?我看不盡然,殿下跟阮寧他們都說沒見過這個人,說不定,這個小蚊子就是被某人給安排進來,裝作是暗衛,故意來演一出鬧劇的。」
誠王爺再度黑臉,他豈會聽不出慕容卿的弦外之音,這個該死的賤人,總是能夠將本來有利於他的局面給打破,變著變著就成了有利於她的局面了。
難怪那麼多人都說慕容卿是個不好對付的,果然如此。
慕容卿看向了誠王爺,淡然的笑著,「誠王爺,真是不好意思,可能又要麻煩你出具證明了。現在,你要證明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證明剛剛的那個粉包的來歷,其次就是要證明小蚊子的身份。」
不顧誠王爺的黑臉,她又道:「誠王爺,如果你無法證明這兩點。那你對殿下的指控就是誣陷,你就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之前不是已經證明過了嗎,有暗衛的名單為證。」
慕容卿挑了挑眉頭,道:「誠王爺,你莫不是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太好了?之前我們就已經說過了,那個名單有問題,五號都說過沒有見過那個小蚊子了。哦,對了,提起五號,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誠王爺,你還需要證明一件事,你分明就不認識五號,為何卻能夠在一眼之間認出他?如果你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有權懷疑你就是操控今天這場鬧劇的主使。」
「慕容卿!你胡說八道什麼?就算我能認出五號,那跟今天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慕容卿沉著臉道:「你認出五號,只有兩個可能。一,五號是內奸,並且與你勾結,所以你能夠認出他。」
「慕容側妃,不待你這樣誣陷人的,屬下膽子小,受不得驚嚇。」五號當即不滿的道。
慕容卿失笑,擺擺手,「我不過是說出一個可能,並非就在指明你是內奸,所以你無需緊張。」安撫了五號兩句,她就繼續道:「第二點,內奸是暗衛中的另外一人。所以你知道暗衛中的所有人的資料,這才能夠一眼就認出五號。」
「那都是你自己的猜測,慕容側妃,如果你真的這樣說,也請你給出一個證據來。」誠王爺反駁。
慕容卿攤開了雙手,擺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正因為我沒有證據,所以我不會言辭灼灼的說明什麼,我只是提出有這樣兩個可能罷了。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我的分析是真的,那麼,誠王爺很有機會改變名單。如此,之後的事情也就容易解決了。」
說完,她就拍拍手,頗為自得的道:「還別說,這樣真的可以解釋的很清楚,難道,這就是真相?」
「夠了!」誠王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怒哼,「慕容側妃,你可真是會說,明明是沒影兒的事情,到了你的嘴裡就說出了這麼多廢話來。行,你不是要證據嗎,那我就給你證據。」
「拭目以待。」
誠王爺再度衝著何光揮手,「還不去將人給帶進來?」
「是,殿下。」何光快速出門,很快就帶著一個丫頭走了進來。
慕容卿看著那個丫頭,突然就覺著眼熟。那好像就是她院子裡打掃丫頭,叫什麼小仙。
何光扭著小仙走到大殿中央,推了他一把,道:「你說,剛剛到底是什麼情況?」
「奴婢……」小仙身子一顫,突然就跪倒在地,「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你還不說清楚?」何光怒了,「別想要隱瞞,皇上可在這兒呢,如果你敢說謊,那就是欺君大罪,要滅九族。」
「不要啊。」小仙抱頭大叫。
何光冷笑,「不要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話。」
「奴婢……」
「你說,當時你在大殿的外面到底看到了什麼?」
小仙瑟縮著,整個人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不停的顫抖。「奴婢……奴婢當時瞧見一個人,他將一包什麼東西倒入了茶水中。」
他們這個大殿的旁邊就有專門用來做準備茶水的地方,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抓住他?」何光再度問道。
小仙哭出來,「奴婢哪裡懂什麼,奴婢不過是慕容側妃院子裡的灑掃丫頭。因為今天府裡的人很多,奴婢才會派過來幫忙。這裡的事情,奴婢什麼都不懂。雖然看到有人往杯子裡倒東西,但奴婢去卻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那你是否能夠認得出那個人?」何光的聲音柔和起來。
小仙微微猶豫了下,才點頭,「當時奴婢距離那個人還是有點近的,所以,奴婢應該能夠認得出。」
「那你就看看,在場的人中,是否有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