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月的話一出口,不只是慕容卿黑了臉,就算是秦若妍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對。zi幽閣.ziyouge.
大家都是女人,誰會不曉得孩子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藍惜月這樣說,分明就是故意噁心人。
如果是尋常人說,倒也還不算什麼,可藍惜月是堂堂三皇子的正妃,以她的身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的話,著實有些過分了。
「三皇子妃,今天可是大好日子,你還是少說一些比較好。」秦若妍勸著。
藍惜月看著秦若妍,唇邊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秦若妍,我真的替你覺著難過。你到底在裝什麼,你因為這樣裝下去,你們之間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秦若妍臉色大變,也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藍惜月根本就像是一隻惡狗,逮著誰就咬誰,而且還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每當你開口反駁,藍惜月就已經再度朝著你轟炸了。
「秦若妍,你是六皇子妃,而慕容卿卻將會是九皇子妃。不要說六殿下跟九殿下對於大位沒有興趣,試問,有幾個皇子會對那個大位沒有興趣?」
「三皇子妃。」秦若妍頭一回對某個人如此生氣。她冷聲的打斷了藍惜月的話,鄭重說道:「男人的事情那就是男人的事情,與我們女人無關。」
她喜歡慕容卿的性子,只是單純的做她們女人之間的朋友,不關乎大事,不關乎彼此的男人。
就算她們的男人彼此是對立的,她們也不會牽扯其中。
這就是她跟慕容卿兩人的性子,一向如此,永遠不會改變。
而當她們彼此的男人有衝突的時候,她們必然會幫著自己的男人,但是,就算是爭鬥,那也是明刀明槍的來,而不會背地裡耍陰招。
但顯然,她們兩人的想法與藍惜月不同。
或者所,藍惜月的想法就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只是可惜,並非是她們兩人的想法。
藍惜月諷刺的笑著,她緩步走到了她們面前,不屑道:「你說的話,有誰會相信呢?騙鬼還差不多。」
她的視線從秦若妍的臉上慢慢的游移,最後落在了慕容卿的臉上。
那一刻,慕容卿真的覺著脊背開始發涼,有一種很是不好的感覺。
藍惜月雖然還活著,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已經半條腿進入了棺材一樣,透發著死氣,讓人覺著心裡很是不舒坦。
而且,她的那種陰冷的,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神也是讓人分外的不舒服。
她突然就裂開嘴,像是一條蛇突然張開嘴一樣,讓慕容卿看在眼中,禁不住的就擰起了眉頭。
她沒說什麼,只是衝著那邊的紅葉跟綠心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多注意一下孩子。
藍惜月好似已經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否則,她斷然不會在今天這個時候跑來。慕容卿幾乎可以肯定,她的前來必定沒有讓夏侯傑知道,否則,那個男人是如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事後,夏侯傑知道了,她必定會沒有好日子過。但是,她明知道會這樣還是來了,慕容卿可是不相信她會什麼都不做。
而且,她之前一進門就說出那樣的話,顯然是不高興自己的孩子能夠安然的生出來。對此,慕容卿豈能沒有防備。
綠心跟紅葉兩人忙跑到嬰兒床,分開,左右站定,一臉戒備的瞪著藍惜月,如果她真的敢做什麼,她們也不是吃素的。
管她是什麼三皇子妃還是幾皇子妃,敢對小殿下動手,那就是跟整個九皇子府作對,她們就算是真的動手,夏侯也也會在背後給她們兜著。
彷彿看到慕容卿衝著兩個丫頭使眼色了,藍惜月冷笑道:「怎麼,以為我今天來是要對付那幾個孩子?」
「三皇子妃,不知你今日裡,所為何事。」慕容卿語氣生硬的問道。事關自己的孩子,別說只是一個三皇子妃,就算今天來的是皇后娘娘,她也一樣會用同樣的語氣。
敢傷害她的孩子,那就必須要先承擔她的雷霆怒火。
「怎麼,慕容側妃你這話我聽著就有些不舒坦了。今日可是你孩子洗三的大日子,所有人都來了,難道我不能來?」藍惜月怪笑著,突然就衝著背後的丫頭招招手,「還不快點將我準備的禮物呈上來,沒看到人家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的誠意了?」
她接過丫頭遞來的錦盒,隨手就丟在了慕容卿面前。「這是我特別給你準備的,慕容側妃,打開來看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慕容卿皺了皺鼻子,就算是身側的秦若妍也是擰起了眉頭。她俯下身子,壓低了聲音道:「慕容側妃,還是別打開了,有股味道,不知道是什麼怪東西。」
但凡孕婦或者是孩子,一般情況下最為討厭的就是這些有味道的東西,怕就怕是一些毒物,會對自己跟孩子造成影響。
很多東西,大人或許可以抵抗住,但是,孩子剛剛才出生沒幾天,本來抵抗力就弱,真要發生點什麼,絕對支持不住。
慕容卿點點頭,她自然是不會打開的。不只是因為害怕藍惜月會在錦盒裡裝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因為剛剛錦盒中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有點腐臭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放置的久了,爛掉了一樣。
直覺告訴慕容卿,那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願意打開。
彷彿看出慕容卿並不會打開,藍惜月擰著眉頭,不高興的道:「怎麼,慕容側妃這是看不起我送的禮物了?」
慕容卿也是來了火氣,她向來也不是那種會被人欺負的主。如今被藍惜月這樣逼著,哪裡還能忍得住。她冷著臉,淡然道:「三皇子妃,你能送我禮物,這一點,我很開心。但是,你不能強逼著我做什麼。如果你覺著我的做法不是太合你的心意,那就勞煩三皇子妃你將禮物帶走。」
隨後,她便轉頭靜靜的看著藍惜月,「今天是我兒子洗三的大日子,我不想有人來破壞這個好氣氛。」
「怎麼,慕容側妃你以為我是故意來破壞今天這個好日子的?」藍惜月一臉的怪笑,「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如今皇上可正在外面呢,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觸怒皇上。」
她嘻嘻嘻的笑著,「誰不知道如今皇上最喜歡的就是你慕容側妃,最疼愛的孫子就是九殿下的三個雙胞胎兒子。說起來都是命,同樣是孫子,待遇卻是如此的不同。」
慕容卿沒有說話,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在這個年代,人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生來就有高低上下之分。
縱然都是皇子,也會因為其母親的身份而有高低之分,更何況是皇孫了。
實際上,皇上對自己的態度也是在突然之間發生變化的。之前,她也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皇上竟然會對自己這樣後,還對孩子這樣好。
秦若妍倒是對此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淡聲說道:「三皇子妃,皇上的喜好誰可以說的準?之前他很討厭慕容側妃的時候,怎就不見你說話?皇上喜歡誰,那是皇上的自由,我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去評論?」
「評論?」藍惜月搖頭,「你說錯了,我可不是要評論,我只是想要說實話罷了。難道,六皇子妃你就不想要讓皇子多一些喜歡你自己的孩子?」
秦若妍淡淡的道:「自然是想的,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皇上的心思沒有人可以揣度。你想要讓皇上喜歡你的孩子,你可以多做安排,多帶著孩子進宮。你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就可以有什麼幫助作用?」
「作用自然是不會有的,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六皇子妃,今天可是慕容側妃的主場,你辟里啪啦的說個不停,可是會讓人誤會你要宣兵奪主,怎麼,你也對這九皇子府有興趣了?」
「藍惜月!」秦若妍生氣的喊出了三皇子妃的名字。「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三皇子妃,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實在是有**份。」
「身份?」藍惜月不寫的撇嘴,「那算是什麼東西,所謂的身份,你可以瞬間得到,但卻也有可能會瞬間失去。你太過在意,倒霉的不過就是你。」
她斜睨著秦若妍,冷冷的道:「六皇子妃,你就是太注重自己的身份了,以至於自己過的就跟一個木頭一樣。你自己捫心自問,這樣的日子,你過的開心嗎?」
秦若妍擰起眉頭,但卻沒有反駁藍惜月的話。
說真的,像她們這種身份的女人,又有幾個人會是真正開心的呢。倒不如那些寒門小戶的女人,可以把握住整個家庭,真正的當家做主。
而她們呢,看似手裡權力很大,但其實都是自己男人給予的權力。如果自己得不到男人的歡心,你手中的權力很容易就會被收走。
所以,坐在她們這個位置上的女人,不管是做什麼,都要考慮很多很多,一步都不能踏錯。
而且,正是因為要自視身份,所以,她們過的真是很苦。
旁人可以開心的大笑,她們不可以。旁人可以耍小性子,她們也不可以。因為她們的身份,所以她們要做最溫柔大方,體貼善良的女人。
但其實,她們也是女人,她們也有疲累,需要男人呵護的時候。
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打的火熱,她們心裡也不高興,也會吃醋,也很想使小性子,讓他能夠知道自己不高興。
可惜,所有的一切就只能去想想,並不能真正的做出來。
秦若妍是一個很懂得自己要什麼的女人,雖然為此會付出很多,但是,人這輩子本就是如此,沒有完美的,得到就會失去一些東西。
她是個理智的人,從不會去做一些得不到好處的事情。
所以,雖然會有些事情真的跟藍惜月說的那樣,會不開心。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因為那本就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並不會覺著有什麼問題。
「六皇子妃,你不要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大家都是女人,誰不瞭解彼此?」藍惜月打斷了秦若妍即將說出來的話,再度冷笑,「我們都是可悲的女人,窮其一生,其實不過就是個擺設。真正能夠做到慕容側妃這樣的,又有幾個?」
秦若妍淡淡一笑,不知可否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境遇,不盡相同。我們不要去羨慕別人,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三皇子妃,你總是將視線放在別人身上,可否想過,你忽略了很多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藍惜月不甚高興的道。「正如你所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你也就管好你自己就行,別人的事情你少管。」
「我是不想管,但顯然你之前已經將矛頭指向我了。」秦若妍冷聲說道。「而且,今天是慕容側妃的好日子,我也算是她的朋友,自然不想看到有人前來破壞。」
「哈哈哈……簡直是太好笑了。」藍惜月突然就大笑出來,「我沒有聽錯吧,你竟然說自己跟慕容側妃是朋友?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
秦若妍一臉正色的看著藍惜月,沉聲說道:「或許在你看來,我跟慕容側妃不會做朋友,但是,我們兩個人彼此認定彼此就行。而且,我們做朋友也不需要經過誰的同意,認同。三皇子妃你不認同,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藍惜月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出來,「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只不過,你們還是別再做朋友了,實在是太假了。算了,你們的事情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樂意管,也不願意多管。」
她別過臉,再度看向了慕容卿,微笑著道:「慕容側妃,還請你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可好?」
慕容卿擰起眉頭,再度冷聲說,「三皇子妃,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如果你不是真心要來恭賀我,那麼請回。」
她沒有精力,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跟她在這裡浪費。
藍惜月倒也沒有生氣,她依然那樣淡淡的看著慕容卿,突然就道:「慕容側妃,我是真心前來送禮,可是看你的樣子,彷彿你並不是太喜歡。」
她彎腰將那個盒子抓在了手中,輕輕的撫摸著。「慕容側妃,你真是好命,難產加上血崩竟然還能夠將孩子生下來。」
慕容卿再度擰起眉頭,冷聲說道:「三皇子妃,你這是來找事的嗎?」
「我實話實說罷了,你確實非常的幸運。」藍惜月淡淡的道。「可是,我就沒有你這樣幸運了。我的孩子,才不過幾個月就死了,你知道嗎,他是個男嬰,已經長的很好了。只可惜,還沒夠月份,他就這樣死了。為什麼?」
她突然瞪眼,臉上的神色看著有些猙獰。「憑什麼你的孩子可以活下來,我的孩子就不能活?慕容卿,都是你的錯,我的孩子就是被你給害死的。」
「三皇子妃,你怎麼了?」秦若妍忙吩咐身邊的小丫頭過來,擋在了藍惜月跟慕容卿之間。
藍惜月面色猙獰的握住了手中的錦盒,突然就咧嘴一笑,「哈哈哈……我的孩子真是可憐,那麼小就要死了。但是,他雖然死了卻永遠都活在了我的心中。」
她撫摸著手裡的錦盒,半響後,突然就打開來。
就在盒子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慕容卿跟秦若妍兩人清晰分明的聞到了一股更加濃郁的腐臭味。
「我將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每天晚上都會帶著他一起入睡。這是我最後一個孩子,我最疼的也是他。」藍惜月突然就朝著床邊走了兩步,那個本來擋在她們中間小丫頭突然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秦若妍也是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三皇子妃,你瘋了嗎?」
藍惜月卻是燦爛的笑著,捧著手裡的錦盒就往前走。「慕容側妃,我的孩子也很漂亮的,你要認識一下他嗎?」
說著,她就直接將手裡的錦盒往慕容卿的眼前湊。
而之前擋著的那個小丫頭早就被嚇得縮到了一旁,慕容卿無可避免的看到了錦盒中的東西。
「怎麼樣,慕容側妃,他很漂亮吧。我想,他應該不會比你的孩子差。」
「藍惜月。」慕容卿轉頭,冷冷的的瞪著她。「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我?」
「嚇唬你?」藍惜月搖頭,「慕容側妃,你錯了,我怎麼可能會嚇你。我只是想要請你看看我的孩子,你瞧,他還這樣小,這麼的可愛。我給他安排的房子不錯吧,這可是我特別請人打造的,全紅木,算是很高級了。」
慕容卿瞬間黑了臉,完全想像不到藍惜月怎麼會這樣變態。她竟然將自己死去的孩子給保留下來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特殊的藥材處理過,整個屍體干煸的沒有一點水分。
不止如此,整個紅木做的錦盒裡面還裝滿了藥粉,混合著屍臭,那股味道,簡直能將人給熏暈了。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剛剛藍惜月之前所說的話。她竟然每天都要帶著這個孩子入睡,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著噁心,恐怖。
「藍惜月,你瘋了。」慕容卿怒道。
她不認為藍惜月是真的瘋了,因為她之前所說的話分明是條理清晰,是個正常人。顯然,她將孩子留下來,甚至,今天她會來,也都是她早就設計好的,其目的非常的簡單,就是為了噁心自己。
如果自己還未曾生孩子,或許她還沒什麼感覺。但是,自己剛剛生了孩子,看到剛剛那個死嬰的屍體,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不受控制的躥升出來。
她無法想像,如果自己那天沒能夠堅持下來,自己的孩子……所以,越是如此,她就越是生氣。
「我瘋了嗎?」藍惜月反問,「或許吧,不管是誰,自己孕育了這麼長時間的孩子突然死了,也會瘋掉。我想,如果幾天前,慕容側妃你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現如今你就會理解我的想法了。」
她愛憐的撫摸著那個紅木盒子,臉上閃過了心疼的神色。「都是我的無能,保護不了他。慕容側妃,你知道那種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去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藍惜月,如果你再繼續下去,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慕容卿給出了最後的警告。
「哈哈哈……」不顧慕容卿那黑沉的臉,藍惜月繼續道:「慕容側妃,不知你可喜歡?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你的孩子準備一份。人都會有一死,更何況,你的孩子是早產,能不能養活還是個事兒。有些事情早做準備為好,你可是不知道,就這樣的小棺材,想要找大師做,那也是需要提前預定的。」
她陰冷的轉過頭,視線在嬰兒床上打了個轉兒。「你有三個孩子呢,如果不盡早做決定,誰知道之後出事的時候能不能來得及。慕容側妃,我可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幾個孩子好。」
「夠了!」慕容卿怒哼著打斷了藍惜月的話。
秦若妍也是一臉的嫌棄,「藍惜月,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算是她,也有些要受不了藍惜月的瘋狂了。
「竺亭。」慕容卿冷聲叫道。
「屬下在。」竺亭從外面進來。
慕容卿揮揮手,「把三皇子妃給請出去,還有,將這件事稟告三皇子,讓他最好給三皇子妃請個太醫瞧瞧。」
「是,側妃。」竺亭答應著,直接就上去想要將藍惜月給拉走。
「你敢!」藍惜月直接回頭,怒目瞪視著竺亭,「我是三皇子妃,誰敢動我?」她抱緊了懷中的錦盒,像是抱著什麼寶貝一樣。「我今天是來道賀的,難道你們九皇子府就是要這樣對待客人嗎?」
慕容卿冷冷的笑,「如果是真心前來道賀,我們自然會好生招待。但如你這般來鬧事的,我想我們九皇子府不歡迎。」
說著,她就衝著竺亭直接揮手,「拉下去。」
她才不去管什麼三皇子妃的身份,她敢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來觸霉頭,就別怪她不講情面。
事實上,她已經是給夏侯傑面子了,否則,那就不僅僅只是將人給請出去這樣簡單了。
有了慕容卿的吩咐,竺亭哪裡還會擔心。他當即就直接扣住了藍惜月的胳膊,托著她就往外走。
藍惜月死命的往後掙,「混賬東西,你算什麼,憑什麼來碰我?該死的,滾開,放開我。」她拚命的掙扎著。
但是,竺亭又豈會容她掙脫,他的那隻大手就跟鐵鉗子一樣,死死的扣住藍惜月的胳膊,用力的往後拉。
「混賬!」藍惜月再度怒吼,她突然就將手裡的盒子往竺亭的臉前湊,「你想跟我的孩子一起死嗎?」
竺亭被嚇了一跳,但是依然沒有鬆手。他可不是那種膽小的女人,他見過的比這可怕的事情多的去了。如此小陣仗,又怎麼可能嚇得了他。
「你在做什麼?」突然,一道冷喝聲在門口響起。
室內的幾個人全都停下來,尤其是藍惜月,她整個身子顫抖了一下,像是老鼠遇到了貓。
夏侯傑冷厲的看著藍惜月,眼睛開始往外噴火。「你真的很好。」
真是大意了,一時不注意,她竟然就跑到這裡來了。
他的視線往藍惜月手裡的盒子掃了一眼,臉上的冷硬之色更加的濃郁。「藍惜月,你找死。」
那沒有壓抑,沒有遮掩的殺意倒是嚇了慕容卿一跳。
她是知道夏侯傑不喜歡藍惜月,但也沒想到兩個人的關係竟然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了。
「你殺了我啊。」藍惜月毫不畏懼的衝了上去。「你已經殺了我的孩子,現在終於要殺了我嗎?」
她撲過去,還沒到跟前,她的手臂就被夏侯傑給扣住。
感受著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痛楚,她卻一點都不害怕。藍惜月哈哈大笑著,道:「反正你很早之前就想殺我了,我不死,怎麼給慕容卿騰位子?夏侯傑,你巴不得我能早點死是吧?」
她往前湊了湊,淒楚一笑,「夏侯傑,來吧,殺了我,你就可以得到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了。」
「放肆!」夏侯傑再也無法忍耐,直接怒吼出聲。「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歷嗎?」
藍惜月的身子再度瑟縮了一下,「什麼意思,夏侯傑,孩子還有什麼來歷?」
「你真的要我說的清楚明白?」夏侯傑再度冷笑。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只知道你要殺了我。夏侯傑,何必還要再這樣浪費時間,你難受,我也難受。實際上,我早就不想活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夏侯傑直接揮手,「將她給我送回去,關起來。」簡直是瘋了,他居然在這裡跟她浪費時間。
很快,兩個暗衛就衝了出來,直接就扭住了藍惜月的胳膊,拖著往外走。
「夏侯傑,你以為不讓我說話就可以不讓大家知道你的心思了?」藍惜月就算被拉到了門外,還依然在怒吼著。
但是很快就聽不見她的聲音了,顯然,她應該是被人堵住了嘴巴。
夏侯傑一直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好一會兒後,他才對慕容卿道:「卿兒,對不起,是我沒有處理好。」
「三皇兄,我看三皇子妃的情況不是太好,你還是多注意一些吧。」慕容卿認真的道。
事實上,她知道夏侯傑是個好人,所以,她不希望他將來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痛苦。而且,從之前他跟藍惜月兩人的對話就可以聽的出,藍惜月最後一個孩子,只怕是得來的不太光彩。
否則,之前夏侯傑不會說孩子有什麼來歷,還是用那種充滿怒意的語氣。
對此,慕容卿倒是有點想法,因為這件事,她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只不過,那個時候並沒有人敢胡亂說什麼。
藍惜月的手段極為的可怕,敢在背後說她的閒話,那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這一世,依然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但是,很多事情也不一樣了。慕容卿突然就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再度選擇夏侯傑,否則,在三皇子府的日子必定不會太好過。
九皇子府雖然有個柳園園也很讓人不舒坦,但是,柳園園這個人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多厲害的手段。甚至,她耍手段,到最後都變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可藍惜月不同,那個女人可怕的厲害,各種手段都會用。
很多時候,你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中了招。
對此,慕容卿是深有體會。而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的同情夏侯傑。
與秦若妍不同,她雖然也會使用一些小手段,但是,她的心裡是愛著夏侯瀚,並且也是心往一處使的。可藍惜月的心裡卻就只有她自己。
她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不去管自己那樣做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我會注意。」夏侯傑沉聲說道。「你們沒事吧?」
慕容卿搖頭,反正她是沒有看到藍惜月做什麼手腳。
在她看來,今天藍惜月過來一趟,無非就是想要噁心噁心她。
「沒事就好。」夏侯傑鬆口氣,他真的很害怕慕容卿會出事。
「既然如此,我先去前面。」夏侯傑衝著室內的兩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慕容卿跟秦若妍都沒有開口說話。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但是,兩人一時還是無法從之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許久之後,秦若妍才感慨萬千的道:「我真是沒想到三皇子妃竟然如此瘋狂,她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可怕。」
慕容卿默默點頭,「誰說不是。」藍惜月確實有些太瘋狂了,而且,她對自己孩子做出的事情,太讓人受不了。
表面上看,她應該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但實際上來看,根本不是那樣。
她將自己的孩子給弄成乾屍,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孩子體內應該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有哪個女人能捨得對自己的孩子這樣做?
人死為大,本應該早點入土為安。她不但沒有那樣做,還將孩子的屍體給弄成了那個樣子。要說她是捨不得孩子,但也不一定要這樣做。
慕容卿甚至覺著,藍惜月之所以這樣做那就是為了要噁心自己。
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沉默。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派人來通知,說是前面已經準備好了,讓人將孩子給抱出去。
慕容卿答應了,吩咐紅葉兩丫頭還有竺亭他們一定要注意看好孩子,時刻要注意著。
有了之前藍惜月的事情,慕容卿總是覺著不舒服,心裡有些不踏實。
直到讓他們幾個人再度確定後,慕容卿才放心的讓他們將孩子給抱出去。
本來,洗三這種事是要在外面當眾進行的。但是因為幾個孩子都是早產兒,體質並不是太好。所以,皇上便特別將儀式安排在了前面的大殿內。
門窗都關上,不會吹風。
當孩子被抱出去之後,慕容卿就一個人靜靜的靠坐在床頭,看著手裡的話本小說。
尋常時候,她自然是沒得看的。夏侯奕說這會傷害眼睛,早就將小說給沒收了。這一本還是她費盡了心思才讓紅葉給自己給找來的,她答應紅葉,每天只能看十頁。
如今沒有人在這裡,她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還沒有看個幾頁,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登,忙將手裡的書給放下,緊張的看向了門口,心裡湧出了一些不安的感覺。
「怎麼回事?」慕容卿看著進來的紅葉,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
紅葉快步走上前來,臉紅撲撲的,可以看的出來,她是一路跑著回來的。「側妃,出事了。」
慕容卿忙從床上下來,急聲道:「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紅葉快哭出來了,因為哽咽而無法說話,只是不停的點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快要瘋了。最怕出事,可到底還是出事了。
「奴婢也說不好,當時的情況非常的古怪……我真的說不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卿做了幾個深呼吸,好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更衣。」她必須馬上過去看看。
「側妃,您不用去了,殿下已經帶著幾個小殿下回來了。」
慕容卿閉了閉眼,完全想不到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好。」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在床邊坐下,默默的發呆。
心裡卻在不停的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會跟藍惜月有關係嗎?當時她拿出那個錦盒出來的時候,她就該阻止的。
哪裡會那麼巧,她一出現,孩子就出問題了。
她真的而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讓人將藍惜月給丟出去,如此,應該也就不會再有這些事情了。
如果孩子因此而出了什麼問題,她真的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很快,外面再度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慕容卿快速抬頭看過去,正好便見到了夏侯奕朝著這邊看過來。「殿下!」她紅著眼眶就衝了過去。
夏侯奕的手裡抱著兩個孩子,見她衝過來,忙將孩子交給了身邊的紅葉跟綠心兩丫頭。他一把接住她,摟著她的腰往裡走。「別緊張,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慕容卿掙開他,直接就衝到了孩子身邊。她從綠心的手裡將老二給抱過來,垂頭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為什麼會這樣?」
藥王從後面走進來,也忙道:「是的,沒事,有我在,不用擔心。」
「臉都成七彩的了,怎麼可能會沒事?」慕容卿覺著心都要碎了,幾天大的孩子,為什麼卻要遭受這樣的大罪?
慕容卿幫著紅葉他們將孩子放到嬰兒床裡面,探頭認真的,一個個的瞧過去。這才發現,老三的情況最差,一張臉幾乎就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了。
慕容卿心疼的要死,老三本就最弱,如今再……她簡直不敢想像之後老三會發生什麼事情。
「卿兒!」皇上那沉重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什麼事兒?」難得的,慕容卿並沒有行禮,也沒有轉頭,此時的她,心裡眼裡就只有孩子三人。
「在孩子沒有抱出去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皇上氣急敗壞的問道。
他現在還不知道藍惜月曾經來過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派人去將她給抓來了。
夏侯奕卻是看向了藥王,沉聲問道:「師父,誘因是什麼?」
慕容卿抱起了老三,聽著他那細弱的哭聲,難受的真想找個什麼人來暴打一頓。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的聲音也很是壓抑。「難道是毒發了?」
這種七彩的顏色,很難不讓慕容卿想到夏侯奕體內的毒。
之前藥王就已經說過,這種毒會遺傳,但是,具體會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上古奇藥已經消失了太久太久,他也只是從一些古籍中看過這些藥的作用罷了。如今,他也在研究,但一切不過是才剛剛開始,想要真正弄懂,弄的透徹,還需要一些時間。
慕容卿之前並不是太擔心,因為藥王說過,就算是遺傳,毒素也不會太重。畢竟,夏侯奕體內的毒早就被解了大半。
遺傳到孩子體內的毒也就更少了,所以,等孩子大一些,配置出一些解毒藥也就行了。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分明就不像是藥王所說的那麼簡單。
「師父,是不是毒素發生了變化?」夏侯奕又問。
藥王無奈的點頭,「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首先,這確實是毒發的表現。這與我的預期相差太大,本以為至少要等到十多年後。小九說的對,造成這樣的狀況,顯然是有原因的,必定是有什麼誘因引發了毒素的提前爆發。只不過,暫時我還沒有檢查出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孩子會如何?」慕容卿緊張的問。
藥王想了想才道:「如今毒素好似發生了變化,以至於就算是我也無法肯定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只能盡力壓製毒素,但是,最終是否能夠清除毒素,我不敢肯定。」
慕容卿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就算是夏侯奕以前中毒的時候,藥王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可為什麼孩子體內的毒不過是遺傳到的少部分,卻讓藥王無法做出保證了?
皇上氣得要瘋了,當即怒吼道:「到底是誰做的?」
「卿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我雖然不能替他們清除毒素,但我可以確保他們在二十年之內沒事。」
皇上鬆口氣,「好,二十年,在這二十年內,我們一定要想到辦法替他們解毒。」
「其實,我一直都有個想法。」藥王沉思片刻,突然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什麼想法?」大家異口同聲的問道。
藥王面色沉凝,顯然即將要說出來的話比較的有份量。「上古奇藥,人人都知道,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是現在卻突然冒出來,要說只是在某個遺跡中找到的,不可能有如此多的份量與種類。所以,我猜想,應該有掌握上古奇藥的人存在這個世上。」
慕容卿心神震動,如此說來,她的孩子還是會有希望的。
二十年是嗎?那麼,在二十年之內,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一定要找到那些掌握上古奇藥的人,給自己的孩子找到解藥。
「如此,我們也就可以放心了。」皇上鬆口氣。「但是,朕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藥王老先生說了,一定是有什麼誘因出現過。卿兒,你說,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人曾經來過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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