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殘王的九號愛妃

正文 011 染髮劑配方洩密 文 / 黑竹

    柳園園終於作動了,一時間,整個九皇子府都跟著亂起來。當慕容卿趕過去的時候,院子裡站滿了人。

    「慕容側妃。」那些女人見到慕容卿來了,忙一起躬身行禮。

    「起來吧,無需多禮。」慕容卿笑著揮手。隨即,她便慢步往上房走去,到了上房門口,她便道:「既然諸位都來了,便都進來吧,夜涼如水,仔細傷了身子。」

    「多謝慕容側妃。」一眾女人急忙道謝。

    其實,以她們的身份本來是不應該進去的,但是,既然慕容卿開口了,那她們自然也不好拒絕。再者,在外面站著,確實很淒涼。

    當即,在慕容卿的引領下,一眾人來到了上房外面的大廳,坐下來後,馬上就有人送上了茶點。

    慕容卿見到木魚居然親自給自己送上茶點,不禁訝異道:「木魚,這個時候你不在裡面伺候著,跑出來做什麼?」

    木魚低眉斂目,一派老實的回道:「回慕容側妃的話,之前側妃作動之下就交代過奴婢,說慕容側妃你一定會過來,所以特別留下奴婢來招待慕容側妃。」

    「柳側妃倒是事事關心,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在乎這些虛禮。對了,眼下柳側妃的情形如何?」

    木魚微微的頓了頓,這才道:「慕容側妃,情況不是太好,穩婆說是難產,目前正在替柳側妃順胎位。」

    「啊!」突然,尖銳的叫聲自內室響起。驚的在場的女人一個個的開始發抖,好可怕的叫聲,怎麼,怎麼那麼嚇人?

    慕容卿也不禁挑起了眉頭,女人生孩子確實很危險,說不定眨眼間就是一屍兩命。

    她的思緒突然就開始飄飛,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是難產,當時就只有她跟穩婆,那個時候紅葉她們兩丫頭早就被弄死了。她以為自己會死,但是,她不捨得,自己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要死了,她受不了。

    她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當終於聽見那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後,這才鬆口氣暈過去。

    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當時,她僥倖度過了鬼門關,但是,她跟孩子兩個人的命運最終還是沒能夠真正被改變。

    眾人突然就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從慕容卿那個方向好似傳來了一股很是清晰的痛苦情緒。雖然她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表情,但是,在場的人就是有那樣一種感覺,她此時很痛苦,但到底是在痛苦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過很快眾人就開始猜測,慕容卿之所以痛苦,應該是因為自己沒有孩子,而柳園園眼下卻要馬上生孩子了。

    想想慕容卿的處境,大家就又都能夠理解。

    木魚感受到慕容卿的情緒變化,低垂著頭,唇角高高的揚起,慕容卿,你也會害怕了嗎?等側妃生一個男孩出來,看你還有什麼可得瑟的。

    良久後,慕容卿才回神,隱隱看去,雙目中好似有淚光在閃現。「木魚,你進去幫忙吧,我們是過來看看情況的,不是添亂的。」

    「是。」木魚其實也根本就不想留在這裡,她恭敬的行禮後就退了出去。

    內室的慘叫聲持續響起,眾人也不知道柳園園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只覺著她的聲音好似一道比一道大。不時的還能夠聽得見穩婆的聲音,希望柳園園不要叫的那麼大聲,要留下力氣來,否則待會兒就沒有力氣生孩子了。

    但顯然柳園園太痛了,根本就忍不住。

    一時,室內眾人的心情越加不好了,都很緊張,生怕出事。

    而同時,眾人也非常的不解,這個時候,殿下去什麼地方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何沒有過來?

    「慕容側妃,婢妾能否問一個問題呢?」突然,一道嬌嬌柔柔,又顯得很是害羞不安的嗓音在慕容卿耳畔響起。

    慕容卿回神,看過去,原來是曲璃。她是個很膽小的女人,據說在自己的娘家也沒有任何的存在感,雖然是嫡女,但過的日子卻還比不過普通的庶女。不會哄人,不會說話,像她這樣的女人,注定無法活的自在。

    見是她,慕容卿便露出了笑容,道:「曲妹妹,你想問什麼?」

    「慕容側妃,婢妾想問一下,殿……殿下為什麼不來呢?婢妾覺著……覺著柳側妃的情形不太好,要不要通知殿下呢?」話一說完,曲璃就害怕的垂了頭,再也不敢去看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笑,總算是有人開口問了嗎,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會是曲璃。「殿下出了遠門,就算是追他回來,估計也要三四天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婢妾……婢妾只是擔心,萬一出事,慕容側妃你可能會……會……會那個……」曲璃說了半天就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滿臉通紅,像是煮熟了的蝦子。

    「曲妹妹無需擔心,有諸位妹妹在,我……該做的我都做了,沒有人可以找我的麻煩。」

    眾人都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尤其是曲璃,在抬頭看了慕容卿一眼後就害怕的捂著嘴垂了頭,一副說錯話的樣子,那腦門都快要觸到自己的胸口處了。

    真是個害羞的人啊,慕容卿笑起來。

    這一夜,九皇子府就沒有人能夠睡得著。柳園園一時不能將孩子生下,她們這些人就一時無法回去休息。

    眾人足足在這邊待了一夜,在天快亮的時候,一道嬰兒的啼哭聲終於伴隨著天邊的一道陽光響起了。

    慕容卿等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只覺著從未這樣累過,甚至,她們比生孩子的柳園園還要累。

    眾人又等了會兒,但是並不見裡面的人出來通報。一時都有些訝異,孩子都生了,怎麼還不派人出來通報。就算是要洗澡,但丫頭總該打發一個出來吧。

    慕容卿也是擰起眉頭,頗為不解,又搞什麼鬼呢?

    就在這時,木魚快步從內室走了出來。「慕容側妃,柳側妃生了一個小子。」

    慕容卿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只怕就算不是兒子也會變成兒子的,對於這個結果,眾人都不訝異,顯然,一個個心裡都跟明鏡兒似得。

    「怎麼這麼晚才出來通報,柳側妃如今怎麼樣,孩子可還好?」慕容卿沉聲問道。

    「回慕容側妃的話,因為剛剛柳側妃的情況不太好,奴婢要先幫著穩婆照顧好柳側妃,所以才會出來通報晚了,還請恕罪。」

    「那現在什麼個情況,他們可還好?」

    木魚笑著點頭,「終於已經沒事了,只是柳側妃經此一次傷了身子,只怕是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

    「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邊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我,殿下不在府內,一應事情都由我來處理。」

    「是,慕容側妃。」

    「既如此,那諸位妹妹,我們就一起離開吧,讓柳側妃好好休息。」慕容卿招呼了眾人一聲,率先起身。

    眾人當即跟著起身,隨著慕容卿一道離開。

    從柳園園那邊回來,慕容卿什麼也不管,先是隨便的吃了點東西,而後就睡下了。

    足足睡了三個多時辰,她這才起身。

    紅葉進來伺候她更衣,道:「側妃,誠王爺跟誠王妃來了,已經直接去見柳側妃了。」

    「嗯。」慕容卿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自己是正妃,那誠王爺他們過府自然是首先要來見她的,殿下不在府中,她就是九皇子府的主事者。

    但現在她並不是正妃,雖然有妃印,但到底缺了那個正字,所以誠王爺他們夫妻兩人如此行徑倒也挑不出錯來。

    既如此,她何必還要再計較?

    紅葉一邊替慕容卿梳理頭髮,一邊道:「側妃,一眾暗衛將九皇子府給梳理了一遍,還是沒能夠找到殿下。不過倒是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什麼奇怪的事情?」慕容卿頗為好奇的問道。

    紅葉糾結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自己該怎麼去說。半響後,她才道:「側妃,這件事是跟柳園園有關的。今天眾人從她那邊回來後,暗衛就趁機進去搜查了一遍,殿下沒有找到,但是卻巧合發現他們潑出了幾盆黑色的水來。烏漆墨黑的,像是墨汁。暗衛上前查看,但卻不是墨汁,倒是有一種藥材的味道。只是他不懂醫術,所以無法猜測那藥水到底是什麼成分,又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如今那墨水在什麼地方?」

    「暗衛已經帶回來了,只是浸入土中,並不純粹。」

    「無妨。」慕容卿淡淡的笑,有藥王在,就算是全部浸入土中,他也是可以分辨出藥水的成分與作用。

    讓紅葉替自己弄了個簡單清爽的髮髻之後,慕容卿隨意的吃了點東西便領著紅葉去了藥王的住處。

    藥王與戈黔住在一起,兩個人最近是廢寢忘食,發誓要早一點將上古奇藥給研究出來。兩人都是那種一鑽進去就很難脫離的性子,據瞭解,他們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了。

    慕容卿過去的時候,兩人依然在藥房中忙著,看兩個人都很興奮,顯然一天一夜不睡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咦,卿兒,你來了?」藥王笑著道。

    「笨女人,你來做什麼?」戈黔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道。

    啪!藥王重重的一巴掌揮在戈黔的後腦勺上。「胡說八道什麼,她要是笨,那你簡直是就是蠢。真不明白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徒弟,丟臉。」藥王哼唧哼唧的罵了幾句,快速的洗了手走出來。「卿兒,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就是討厭的很。」

    慕容卿不甚在意的點頭,戈黔這樣稱呼自己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就成了自己的名字,她早就習慣了。

    「師父,你就偏心吧,你可別忘記了,真正能夠替你傳下衣缽的人是我,而不是那個笨女人。那笨女人再好,也不能將你的醫術給發揚光大。」

    「廢話。」藥王瞪眼,「那麼繁重的事情我怎麼會交給我的卿兒去做?像那種事也就只有你這種皮糙肉厚的人才適合做。」

    戈黔一臉的憤然,他不明白老天怎麼就對他這麼刻薄。以前有夏侯奕在,自己沒有任何的地位,現在多了一個慕容卿,他更加的沒地位,直接排到了小三。

    憑什麼,他哪裡差了?舉世聞名的小神醫,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哪裡比得過他?

    偏心的老傢伙,絕對是心都長偏了。

    「懶得理你這個臭小子。」藥王笑罵了一聲,道:「卿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夏侯那小子找到沒有?」

    慕容卿沉著臉搖頭,「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戈黔此時也走了出來,看到慕容卿一臉的黯然,不禁心疼的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是在府內,總能夠將人找出來的,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一定要將師兄找出來。」

    「嗯,一定能找出來。」慕容卿隨口附和,也不知道是在附和還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好了,好了,先進去再說。」藥王拉著慕容卿先一步進了上房。

    兩人坐下後,戈黔就也進來了。三人坐下,戈黔開始親手泡茶,他顯然對於茶道也極為的精通,泡茶的手法很是好看。但顯然慕容卿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戈黔失望之餘,也只能加快了過程。

    不一會兒,他就將第一杯茶放到了慕容卿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藥王眸光微閃,但卻並未顯露出任何神色。

    隨即,戈黔的第二杯茶就放到了藥王的面前。

    藥王也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卿兒,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顯然不是小事,否則慕容卿不會在明知道他要研究上古奇藥還來找他。

    「紅葉。」慕容卿回神,衝著背後揮揮手。

    紅葉快步上前,將一個用紅布蓋著的小碗放到了桌面上。「藥王老先生,戈黔神醫,這個小碗裡裝著的是從柳側妃院子裡挖出來的泥土。當時暗衛看到他們潑出了幾盆黑水,本以為是墨汁,但後來才發現是藥材水。側妃便覺著其中可能有問題,所以就想請藥王老先生你看看,那個黑水到底是什麼成分,又是來做什麼用的。」

    「好,這樣簡單的事情,讓戈黔做就行了。卿兒,我們聊我們的。」藥王當即一伸手將那只碗推到了戈黔面前,而後就拉著慕容卿嘀嘀咕咕的聊起來。

    而那邊,戈黔雖然滿心憤懣,不高興,但也依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做事。

    「咦?」突然,戈黔猛地將碗推到了藥王面前,「師父,你看看,這東西怎麼,怎麼那麼像你用的那種染髮劑?」

    「什麼染髮劑?胡說八道什麼?」藥王再度一巴掌拍在戈黔的後腦上,「老子不知道多麼年輕,哪裡還用得著染髮劑?滾一邊兒去,看到你就煩。」

    戈黔委屈極了,捂著自己的頭,不滿道:「師父,你就算是想在慕容卿面前否認,但你也不能……不能,不能否定事實吧。我說真的,這玩意真的跟你親自調配的染髮劑很像。」

    「嗯?」藥王有些不解的瞪著戈黔,「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不想看就不看,裝模作樣胡說八道什麼?我調配的那個東西是絕密,除卻你跟夏侯那小子之外,還有人知道嗎?」

    戈黔撇嘴,「師父,那我可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紅顏知己,一不小心就告訴了人家,然後就被洩露出去了。」

    「混賬東西。」藥王急紅了眼,他這輩子就只喜歡一個女人,那就是慕容卿的外婆。這臭小子明明知道卻偏偏要在慕容卿的面前胡說八道,擺明了就是要故意拆台。

    藥王當即就惱怒的撲過去,辟里啪啦的一頓打,直到將戈黔打的縮到桌底下去後,他這才摸著鬍子氣喘吁吁道:「卿……卿兒,你可不要聽那小子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有別的紅顏知己。除卻你外婆之外,我從來沒有跟其他女人接觸過,我發誓。」

    慕容卿眼眶微紅的點頭,「我相信,我相信。」其實,藥王真的無需這樣緊張。他喜歡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就算他有了別的女人又何妨。

    小妖精很感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很多人都能夠說出,但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

    藥王終其一生就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進了他的骨子裡,再也無法抓出來。

    這份情,又有幾個人能夠比擬的上?

    「藥爺爺,你先坐下來,戈黔說的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他一向就愛胡說八道。」慕容卿笑著拉住藥王的手,親暱的扶著他坐下。

    桌子底下的戈黔不停的砸地,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被自己的師父給敗光了嗎?最可恨的就是慕容卿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人,偏還為了要哄一個老頭子而胡說八道,你,你還有良心嗎?

    戈黔突然發現,全世界最悲催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哄了藥王一會兒,慕容卿才不解的問道:「藥爺爺,剛剛戈黔說的什麼染髮劑是什麼東西?能夠染髮的嗎?」她其實心中明白,不過還是自己問出來。

    藥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呀,是我調配的一種能夠染髮的東西。呃,你也知道,有些時候研究東西太熬神了,我這頭髮就……就白了不少,可我還那麼年輕,自然是不能讓自己滿頭白髮不是?所以我就想辦法調配了一種染髮的東西來。但是,這種東西並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約莫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需要重新弄一次了。」

    「那難道是柳園園要用的嗎?」慕容卿狐疑的道。東西是從柳園園的院子裡挖出來的,你要說跟柳園園沒有關係,她可不相信。但是,柳園園為何會需要用到這種東西?

    突然,慕容卿想到了一件事,她忙對藥王道:「藥爺爺,剛剛戈黔說那種藥跟你調配的一樣,不如你先看看死否就是你所調配的那種東西好了。」

    「也好。」藥王狐疑的點頭,他自然是不信的。那種東西,只有自己跟戈黔等三人知道。而這三人分明就是不可能告訴別人,如此,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藥王不解,他抓過那只碗,放在鼻端聞了聞。只是聞了聞,他的臉色就瞬間變了。「怎麼回事?」他又用手去扒拉扒拉泥土,隨即,他垂頭繼續聞,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怎麼會呢,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藥王震驚,滿心的疑惑。突然,他大吼一聲,蹲下去將戈黔給提了出來。「戈黔,你給老子說實話,這東西的配方到底是不是你洩露出去的?」

    戈黔急紅了眼,他哼哼著道:「師父,你怎麼能誣賴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這東西很珍貴,不能洩露出去,更加不能洩露出去這東西是你弄出來的。你以為在你的淫威之下我還敢亂說話嗎?當然不是我了,我認識的人中,有誰會需要這個東西?師父,你怎麼欺負人也不靠譜點呢?」

    「你這臭小子,我不過就是問問,你那麼大聲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將這件事硬是安在你的身上嗎?別胡說八道了,趕緊的給老子想想,這件事到底是在回事?不是你,也不是我,夏侯那小子也不會,那麼,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呢?」

    戈黔撇嘴,道:「師父,難道你就沒想過,或許這件事就是你自己洩露出去的?按說我們三人之中,也就只有你自己認識的那些人才會需要這些東西。師父,你仔細想想,會不會就是你自己不經意之間洩露出去了?」

    「混賬!」藥王惱怒的大喊,「怎麼會是我?老子怎麼可能會洩露自己的醜事?」

    戈黔攤開了雙手,「如果不是你,那也不是我,那麼,我實在是想不到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了。師父,這件事很古怪。」他一掃之前的戲耍之情,沉聲說道。「師父,你想過沒有,能夠偷竊我們的藥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藥王也是變了臉色,沒錯,不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向來就不會儲存什麼藥方,就算是有,也都隨身帶著。所以,想要從他手裡得到藥方是一件根本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眼下這個碗裡的藥材確實就是他親自調配出來的那個染髮劑,他絕對不會認錯。但是,怎麼會呢,這個藥方怎麼會洩露出去?

    慕容卿沉思片刻,突然問道:「藥爺爺,會不會這碗裡的藥材只是跟你調配的染髮劑類似,但作用卻不是一樣的?」

    「不會!」藥王一口否定,「這裡面的幾種藥材確實都是用來染髮的,我不會弄錯。」

    「但是這件事很奇怪,柳園園是一個年輕女人,自然是用不上。那麼,她的院子裡為何會出現這種東西?而更加古怪的就是,柳園園剛剛生下了孩子就冒出了這種東西,太不對勁了。」

    藥爺爺點頭,「誰說不是呢,奇怪之處就在這裡,剛生了孩子就弄這個東西,確實不太對勁。卿兒,你確定她的院子裡沒有人需要用到這個東西?」

    慕容卿淡淡的笑著,「藥爺爺,我曾經聽聞,你調配的這種染髮劑所用的全都是上等的藥材,為的就是能夠持續更長的時間。所以,普通人根本就用不起。既然這樣,柳園園院子裡的人根本就用不起這個東西。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藥一定是柳園園用的。我只是不太明白,她為何會用到這種東西。」

    眾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中,別說是慕容卿了,就算是他們也都覺著這件事很是古怪,令人費解。

    真是說不通。

    「卿兒,雖然我不知道柳園園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絕對不簡單。你派人盯著,雖然眼下弄不清楚,但只要能夠給我們時間,早晚是能夠弄清楚的。」戈黔沉聲道。如今夏侯奕出事了,他就必須要站出來保護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卿兒,如果實在是討厭那個女人,直接想辦法除掉就是了。留著總是個禍害,還要提防她,累不累?」

    「累啊,但是為了之後的大計,也還是要暫時留下她。」就這樣除掉她也太便宜了她。

    藥王在心裡默默的歎息,這就是皇家的不好之處,總是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就算你不去主動招惹別人,那人家還會來主動招惹你。

    總之,大事未定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個漩渦,而大家就深陷在漩渦之中,無法掙脫。

    慕容卿知道藥王是心疼自己,擔心自己。不過這件事還真的沒那麼複雜,不管柳園園有多麻煩都好,她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結果是肯定的,只是中間的過程或許會精彩一些,危險一些。

    不過,如果人生就是一灘死水,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藥爺爺,我先回去了,如果殿下那邊有消息,我會馬上派人來通知你的。」

    「好,去吧,去吧。」藥王無奈的很。真是頭疼,怎麼一來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太讓人心裡不爽了。

    慕容卿安慰的衝著藥王笑了笑,這才領著兩個丫頭回去了。

    還未等到她們回到院子,迎面就跑來一個小丫頭,慕容卿見那丫頭一臉的急色,不禁也心急的加快腳步迎上去,「怎麼樣,是否是殿下的事情有消息了?」

    那丫頭就是她院子裡的,在紅葉手底下做事,絕對的衷心。

    小丫頭臉色難看的垂頭,「側妃,還沒有消息。」

    慕容卿微微一笑,臉上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沒有就沒有吧,你也不要那麼緊張。說吧,你這麼急跑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側妃,出大事了,太子……太子生命垂危,據說馬上就要不行了。」

    「你說什麼?」慕容卿大驚。怎麼會呢?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記憶之中,這個時候太子還未出事。「消息準確嗎?」

    「奴婢不知,是阮寧侍衛傳來的消息,他吩咐奴婢先過來通知側妃你。」

    「先回去再說。」路上自然不是說事情的地方,慕容卿只覺著心裡一團麻似得亂。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好像所有的事情湊合道一起發生了。

    她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所有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全都出現了?是否代表著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那麼,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懷著一肚子的疑問,慕容卿等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還未坐下來,慕容卿便著人去將阮寧跟竺亭請來了。如今夏侯奕不在,她所能夠依仗的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不多會兒,慕容卿才剛坐下喝了口茶,阮寧跟竺亭就一道出行了。

    兩個人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顯然,自從夏侯奕出事之後,他們兩個人也是真的太累了。

    慕容卿掃了兩眼,微微垂下眸子,道:「太子的消息屬實嗎?」

    「屬實,是在太子府的暗衛傳回來的消息,但是為什麼會突然發病,無人得知。」阮寧率先回答。

    「卞雪蘭那邊可有異動?」慕容卿又問。

    阮寧再度搖頭,「卞雪蘭那個女人倒是沒什麼異動,整座太子府都亂了,好像也就只有卞雪蘭的院子最為安穩。」

    慕容卿喝了口茶,抬頭,看向阮寧,淡淡道:「阮寧,依著你的想法,這件事是真是假?」

    阮寧想了一下道:「既然是暗衛傳回來的消息,應該不是假的。」

    「竺亭,你如何問?」慕容卿又問。

    「屬下也認為是真的,暗衛絕對不會傳回來虛假的消息。」

    「是嗎?」慕容卿淡淡的笑。

    阮寧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不解,怎麼,瞧著慕容卿的意思,彷彿她認為這件事是假的?但是,怎麼可能呢,暗衛是絕對不會傳回來虛假消息的。

    所有安排出去的暗衛,全都會先分析一遍消息的真假,而後才會將消息傳回來。如果暗衛無法確定消息的真假,那就會在消息後面做簽注。

    但是這一次暗衛分明就是在後面做了簽注,說消息是真的。既如此,側妃為何還是一副懷疑的樣子?

    「側妃,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妥嗎?」竺亭詫異的問。

    「我不知道。」慕容卿搖頭,「這件事我並不敢肯定,但是,有件事我卻可以肯定,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卞雪蘭才剛從我這邊會去,太子就出了事,會這樣巧合嗎?更加讓我不解的是,殿下居然出事了。如今的九皇子府,沒有殿下坐鎮,根本就不能進行一些實質性的安排。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事,九皇子府就真是一點好處也佔不到了。」

    「側妃,您說的是。」阮寧沉聲道。「正因為如此,所以屬下在收到消息之後才會馬上趕過來通知側妃你。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我們九皇子府什麼事情都不做,難保會落入下乘。如此一來,將來很可能會破壞了殿下的大計。」

    慕容卿有覺著自己開始頭疼了,她無奈的歎息著,抬起手來揉了揉眉角。她是很厲害,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建立在她重生這個前提上。她可以未卜先知,可以預先知道很多事情。

    但是在關於太子這件事上,她發現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根本就沒了用。

    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太子絕對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出事的。那是否表明,太子這一次一定不會死?她不敢肯定。自己都能夠重生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也並非絕對不可能。

    如此一來,在夏侯奕出事的這一個緊要關頭發生了這種事,她就難辦了。是積極進取還是保持穩定?

    一時之間,慕容卿陷入了愁悶之中,不知該如何抉擇。

    「側妃,是否需要動手?」半響後,竺亭忍不住的問。如今這種時候,時機很重要,一旦無法把握住,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們是否都贊同出手?」慕容卿抬頭問道。

    竺亭跟阮寧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在這個時候不動手那什麼時候動手?太子一旦完蛋,那麼,儲君的位置就會懸空。他們在不動作,絕對會讓別人搶佔了先機。

    「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的麻煩,不能輕易做決定。這樣吧,你們繼續收集各方面的消息,看看其他幾位皇子都有什麼動作。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如果三皇子什麼動作也沒有,那我們就按兵不動。」慕容卿沉思片刻便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竺亭震驚不已,「三皇子?」怪了,怎麼側妃跟殿下一樣的想法,都如此的看中三皇子?

    慕容卿挑了挑眉頭,「怎麼,有問題?」

    「不是,不是。」竺亭急忙搖頭。「不是那個意思,屬下只是覺著,側妃您跟殿下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你們的想法居然都一樣,全都那麼的看中三皇子。」

    「行了,不用在這裡拍馬屁了,趕緊的去辦事。有任何的消息,馬上來報。」慕容卿笑罵了一聲,衝著他們揮揮手。

    竺亭兩人將點頭,行禮後就打算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紅葉卻是急步走了進來,「側妃,將軍府傳了消息會來,讓側妃你馬上回去一趟,說是老夫人身子不好,很想你。」

    「嗯?」慕容卿一臉的古怪之色,「紅葉,你沒有說錯吧?」老夫人居然也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到底是怎麼了,太奇怪了。為什麼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湊到一起去了?

    「側妃,該怎麼辦?」紅葉又問道。

    慕容卿沉聲道:「備車,馬上去將軍府。不管怎樣,既然將軍府傳回了消息,那她就要馬上回去看看情況。」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就緊趕緊的跑出去忙活了。

    慕容卿這才又轉頭去看阮寧兩人,「如今我要回將軍府,也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竺亭,你跟著我一起,阮寧,你留在府中,繼續統籌一切。有任何的消息,不要馬上行動,務必要等到我回來。如果事情太緊急,也可以去將軍府找我。」

    「是,側妃。」竺亭兩侍衛一起答應著。

    慕容卿點點頭,示意他們也各自去做準備,隨後,慕容卿便回到了內室去更衣。

    一番收拾後,慕容卿領著紅葉兩個丫頭往將軍府而去。

    在路上,慕容卿疲累的靠著車壁睡著了。這兩天簡直就是她度過的最可怕的兩日,夏侯奕出事了,她的主心骨就沒了。那種飄渺不安的感覺,讓她的一顆心從來就沒有安穩過。

    就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漂浮的小船,飄搖著,浮沉著,但卻就是找不到停靠的海岸。

    如今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彷彿一時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了一起,她更加覺著心力交瘁。上車之後,本來是想要閉上眼睛休息會兒,但誰能夠想到,閉上眼睛居然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覺著身下的馬車猛然震動了下,接著好似就停住了,再然後,外面傳來了各種吵嚷聲,尖叫聲,咒罵聲。

    慕容卿瞬間睜開了眼睛,擰眉,道:「怎麼回事?」

    綠心撩起簾子往外看,「側妃,好像是前面有人撞到人,地上散落了很多東西,正在收拾。」

    慕容卿鬆口氣,沒事就好。

    咚咚咚。

    「怎麼?」慕容卿循聲看過去,有人在敲他們的馬車?

    綠心忙與紅葉換過位置,站到了馬車另外一個車窗處。她屏住呼吸,突然撩起了簾子。

    一道溫和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射進來,「慕容卿,好久不見。」那人和煦的笑著,彷彿能夠感染到人的情緒,一瞬間,慕容卿居然覺著自己心中的那股壓抑的感覺鬆動了不少。

    「三殿下,真是巧,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你。」慕容卿回神後,淡淡的笑著道。

    誰都沒想到對面馬車裡坐著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夏侯傑,更加奇怪的就是,他坐的並非是三皇子府的馬車,而是一輛普通的青頂馬車。

    「慕容卿,為何不叫我一聲三哥了?」夏侯傑笑著問道。

    「三殿下也未叫我弟妹,我怎敢貿然的跟你攀扯親戚。」慕容卿語氣犀利的道。

    夏侯傑玩味的笑著,沒有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他就知道慕容卿會這樣說。這個女人啊,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更加不會吃虧。

    「慕容卿,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將軍府,老夫人身子不好,我回去看看。」慕容卿實話實說。

    夏侯傑一陣歎息,「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很多人都出事了。太子也出了事,據說是重病,已經病入膏肓,無法治癒。慕容卿,這件事,你怎麼看?」

    慕容卿一臉奇怪的望著夏侯傑,「三殿下,你該不會是在問我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不過就是個普通女人,這種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去找殿下一起商量吧。」

    「小九?」夏侯傑諷刺的笑著,「我可不愛跟他說話,行了,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人啊,旦夕禍福的,誰也說不準。今日病了,說不準明天就又好了。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得過且過吧。」

    「說的是啊,得過且過吧。」慕容卿雙眼晶晶亮的望著夏侯傑,說得可真難聽,堂堂三皇子,得過且過,虧得他能說得出口。

    「慕容卿,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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