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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殘王的九號寵妃 011 中春藥被逼換血 文 / 黑竹

    一聽夏侯奕這樣問,小妖精就有些不樂意的挑起了眉頭,「怎麼,心疼了,我不該說你的女人?」

    「混賬東西。」夏侯奕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

    「那你問這個做什麼?」

    「木魚不簡單。」夏侯奕道,他不希望因為慕容卿激怒了柳園園而使得她陷入危境之中。

    「我也不簡單。」小妖精可愛的皺了皺鼻子,木魚是不簡單,她清楚的很。不過,她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也不會隨意讓人收拾掉。

    「德行。」夏侯奕扭了扭她的鼻子,「不要大意。」

    慕容卿點頭答應,「我曉得,放心吧。倒是你,怎麼會突然頭痛起來?」

    夏侯奕微微搖頭,「不知,突然有些頭疼,或許是昨天喝了酒,今日又氣得太早的緣故。」

    「不會。」慕容卿一口否定。「你以前喝的比這樣多的時候也不見你頭疼。不行,我讓戈黔來替你瞧瞧。」

    「不用。」夏侯奕搖頭拒絕。不過是輕微的頭疼,何須要如此麻煩。

    「一定要。」慕容卿不容拒絕的道。

    夏侯奕見她一定堅持,也是頗為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慕容卿說到做到,當即便著人去將戈黔請來。

    彭!

    戈黔戴著個大口罩衝了進來,「什麼事,快說,我有急事,耽擱不得。真沒想到,我居然在這裡找了很多稀有藥材,全都是天昊國所沒有的。笨女人,你到底找我來有事沒事,我可沒空陪你聊天,沒事我走了。」

    說完,戈黔也不等慕容卿說什麼,轉身就走。

    慕容卿一步上前,直接出手揪住他的長髮,用力往後拉。「我讓你走了嗎?」

    「喂喂喂,黑心的女人,你想拔光我的頭髮嗎?放手,快放手。」

    「殿下頭疼,你過來替他瞧瞧。」慕容卿一腳踹上門,而後就拉著戈黔的頭髮將他給拽到了夏侯奕身前。

    戈黔氣得哇哇叫,指著夏侯奕道:「奕,你到底管不管你的女人,她快把我的頭髮給拔光了。」

    「行了。」夏侯奕淡淡的哼了一聲,伸出右手,「頭疼,把脈。」

    言簡意賅,但戈黔卻是微微愣了下,而後就緊張的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

    「不是。」夏侯奕一口打斷了他的話。

    戈黔鬆口氣,推開慕容卿,走過去在夏侯奕對面坐下,「怎麼回事?」

    「今天回來,突然覺著有些頭疼。」

    戈黔有些吃驚,「以你的體質,會生病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古怪,難怪這黑心的女人會這樣緊張。」

    他搭上夏侯奕的脈門,好一會兒,他才略顯詫異道:「沒事,好的很,完全沒什麼問題。」

    「你這庸醫瞧仔細點吧,殿下說頭疼,怎麼可能會一點事都沒有。」慕容卿不相信。

    戈黔黑臉,怒道:「蠢女人,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是啊,是在質疑。」慕容卿不甚在意的說。

    「慕容卿!」戈黔大怒,「我要殺了你。」

    慕容卿撇嘴,「你殺的了我嗎?」

    「夏侯奕,你再不管管我可就要對這女人不客氣了。」

    「行了。」夏侯奕打斷了戈黔的咋呼,「沒事就行,你先回去吧。」

    「慕容卿,你等著,回去之後,看我不藥的你哭天喊娘。」

    「這句話我也會對你說。」慕容卿一點也不害怕的說。

    「啊啊啊!走著瞧。」戈黔氣哼哼的跑了出去。

    「真的沒事?」慕容卿還是有些擔心,夏侯奕幾乎很少生病,突然頭痛,她很擔心。

    「放心,沒事。」夏侯奕安慰著。「現在已經沒事,可能真是喝酒的原因。」

    慕容卿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陰霾,仿若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這天晚上,夏侯奕又是很晚才到慕容卿房中,那個時候,小妖精已經睡著,完全就是下意識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他靠近。

    見她哪個迷糊勁兒,夏侯奕揚起眉頭,將她攬入懷中,誰知閉上了眼睛。

    夜深沉,萬物俱靜。

    迷迷糊糊中,慕容卿覺著身側的夏侯奕有些不太對勁,就好似一個大火爐一樣,烤的人非常難受。

    「殿下?」小妖精不安的做起來,快速的揉了揉眼睛,丁晴去看。

    只見夏侯奕的一張臉就跟紅蝦子似得,整個人有些迷糊,臉上全都是汗水。

    「殿下,殿下。」到此時,慕容卿哪裡還會不知道有問題。她忙去拍夏侯奕的臉,希望能夠將他給叫醒。

    但是,夏侯奕卻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完全叫不醒他。

    慕容卿大驚,忙起身胡亂的穿上衣服就想跑出去叫戈黔進來。

    而就在這時,夏侯奕卻是突然翻身坐了i起來,只是神智瞧著還是有些不太清醒。

    他起身,穿上衣服與鞋就要往外面走。

    那情形就跟夢遊似得,只差沒有雙手平伸往前跳著走。

    但也有些不同,那便是他體溫很高,燒的厲害,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一樣。

    「殿下。」慕容卿忙上前抱住他,抬頭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急切的喊道:「殿下,我是卿卿,你快醒醒。」

    一連叫了幾聲,夏侯奕只是沒什麼反應。他掙扎著要推開慕容卿,想擺脫她走出去。

    慕容卿大驚,哪裡會讓他這樣走,只能拽住他,死死的拖著,一邊用暗號去呼叫綠心。

    不多會兒,綠心衝了進來。「側妃。」

    「關門。」慕容卿急聲喊道,她已經快要按不住夏侯奕了。

    綠心一邊快速關上門,一邊轉身快速衝上去想要點夏侯奕的穴道。

    而就在這時,夏侯奕突然出手,一掌揮開了綠心。

    隨即,他高高的揚起手,就要衝著小妖精的臉揮過去。

    慕容卿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夏侯奕,你敢我試試,以後別想碰我。」

    夏侯奕那迷茫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絲絲的清明,他到底沒有下得去手,只是想要推開她,自己走出去。

    如今夏侯奕這種狀況,慕容卿怎麼可能會讓他就這樣走出去,當即,她便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殿下,別走。」

    綠心艱難的從地上爬出來,衝過去,想要再度制服夏侯奕。

    但綠心又哪裡是夏侯奕的對手,不過幾下就被夏侯奕給丟了出去。

    慕容卿急了,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便對綠心道:「趕緊去叫戈黔來,殿下這樣的狀態不對勁。」

    「是,側妃。」綠心忍著痛,拼了命的跑出去。

    而慕容卿則再度繞過去,站在夏侯奕對面,抵著門,用力的抱住夏侯奕,不讓他走。

    夏侯奕眼光火熱的盯著她,大掌再度高高的揚起。

    「老混蛋,你真的要對我下手嗎?」慕容卿低吼,像是一隻小獅子一般。「你捨得下手嗎?」

    夏侯奕的眼睛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血紅,像是一隻野獸般,喉嚨裡發出了不知名的低吼。

    慕容卿卻只是不怕,就這樣死死的瞪著他。「夏侯奕,我知道你內心深處還是可以感受到這一切的,不要被掌控,你是夏侯奕,你不是普通人,你可以掌控自己。清醒過來,不要被藥物所控制。你是無敵的,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夏侯奕眼中的血色一會兒深一會兒淺,彷彿能夠看到他在掙扎,想要掙脫出來似得。

    見狀,慕容卿忙再度道:「殿下,你聽得見,你努力,堅持,一定能夠掙脫開。」

    可是,最終夏侯奕的眸子再度被血紅所侵染,完全沒了神智。

    他冷情的揮手,直接將慕容卿給撥到一旁去,而後,果斷的拉開門就要出去。

    門剛被拉開一條縫,一道銀色的光芒便快速飛射進來,射入道了夏侯奕的穴道之內。

    夏侯奕被頓住,戈黔與紅葉還有綠心快速的閃進來。

    「戈黔,殿下是怎麼了?」慕容卿捂著肩頭跑過來。剛剛夏侯奕雖然沒有對她出手,但推開她時的力道還是不輕,肩頭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她在心中發誓,等到夏侯奕清醒過來,一定要找他算賬。

    戈黔快速搭住夏侯奕的脈門,一會兒後,道:「應該是中了一種奇藥,只是我目前還未探查出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銀針封穴不能持續太久,奕的內力太強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很麻煩,一旦無法控制他,我們每人知道他會去做什麼。到時候……」

    餘下的話,戈黔雖然沒說出來,但大家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夏侯奕能力很強,在這種迷茫的狀態出去,每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慕容卿上前抓住了夏侯奕的大掌,她不會讓他有事的。「戈黔,你覺著這種藥是要控制殿下嗎?」

    「並非,只是一種刺激,彷彿……」戈黔皺了皺眉頭,好似一時有些想不通。

    「怎麼了?」慕容卿追問。

    戈黔臉色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敢肯定,只是依稀覺著奕的氣血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像,像……」

    「像什麼?」慕容卿不耐的追問,「是不是像春藥?」她擰眉試探的問道

    戈黔詫異的點頭,「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慕容卿神情凝重。「奕的溫度非常的高,這種情況不太對勁,再加上你說他氣血翻湧,我便有了這種猜測。只是,到底是什麼春藥居然會如此厲害。而且,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春藥,他根本不用起床……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要去尋找什麼人似得。」

    慕容卿很是不高興,居然有人膽敢對夏侯奕下藥不說,還是春藥這種東西。更可恨的是,還是一種貌似會指定對象的春藥。

    「戈黔,是否有這種能夠指定對象的春藥?」慕容卿沉聲問道。

    戈黔沉思著,半響後才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種東西。那是一種叫專屬的春藥,據說這種藥必須下在兩個人身上,但其中有一味是主藥。那個被下主藥的人便會只能去找被下副藥的人,成其好事。說是副藥,其實也就是一種味道,被下了主藥的人會依據那種味道而去尋找那個人。只是,不可能啊,這種藥早已經失傳,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戈黔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快要瘋掉了。「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為何不可能?」慕容卿冷笑,「前世今生也是奇藥,也已經失傳,不也出現了嗎?如今多出現了一種奇藥,又有什麼可稀奇的。戈黔,先別管它為何會在這兒出現,你先想想辦法,看看如何能夠解毒。」

    戈黔尷尬的撓頭,「我沒有辦法,這種毒根本就沒有解除的辦法,唯有雙方互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不可能!」慕容卿羞惱的咬牙,她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男人放出去跟其他的女人廝混,哪怕這是他身不由己。

    「到底是誰?」慕容卿咬牙,她一定要弄弄清楚,到底是誰如此大手筆。

    而就在這時,夏侯奕動了,雖然很是緩慢,但確實是在動。

    慕容卿急了,上前就抱住他。「不,我絕對不允許。夏侯奕,如果你敢碰其他女人,我一定會離開你。我會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夏侯奕的眸子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能衝出來。

    他的動作開始加大,一會兒後,一道銀色光芒被他從體內震出,他一把撥開慕容卿的手就往外走。

    「綠心,你讓暗衛去柳園園房間附近,排除所有人,包括那個木魚,千萬不能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卿一邊死死的托著夏侯奕一邊快速的吩咐。

    「記得,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千萬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中招了。戈黔,你身上的頂級貨色全都拿出來,待會兒給殿下用上。」

    綠心跟戈黔全都點頭答應,隨即便快速去按照慕容卿所吩咐的去做。

    這邊,慕容卿依然在跟夏侯奕僵持。也是因為夏侯奕下意識的不想傷害他,所以才能夠堅持到現在,否則,夏侯奕早就直接拍飛了她。

    不多會兒,綠心等人相繼回來,說是所有事情相繼辦妥了。

    綠心快步上前,伏在慕容卿耳邊,快速說了幾句話。

    慕容卿大驚,「綠心,你說真的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側妃,這都是真的,也是剛剛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奴婢們再三確認,沒有錯。側妃,怎麼會有這種事,如今該怎麼辦?」

    「哼!」慕容卿冷哼,「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早晚我會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可是她無法承受的。」

    慕容卿沉思片刻,快速做了一系列的吩咐。

    很快,慕容卿便有些控制不住夏侯奕了。她索性也就沒再繼續,放任夏侯奕走了出去。

    一眾人跟隨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走出院子,沿著一條直線往前走,彷彿,他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終於,他來到了柳園園的院子外面。

    見此情形,紅葉忍不住大罵道:「真不是個東西,想要得到男人居然會這樣做,不要臉,忒賤了。」

    「賤人。」綠心也是忍不住的怒罵了一句。

    「賤人就是賤人,無需罵她,她不值得我們罵。」慕容卿淡淡的笑著。

    早在知道夏侯奕是中了春藥之後,慕容卿便已經猜測到是誰下手的了。

    她早就預料到柳園園會在近期出手,進而顯露她的真正目的。可是她卻完全沒想到柳園園居然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人都有逆鱗,對於慕容卿來說,夏侯奕就是她的逆鱗。

    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搶了自己的男人,尤其那個女人還是柳園園,更加不行。

    夏侯奕繼續往前走,眼瞅著就要進入院子裡了。慕容卿忙道:「動手。」

    眾人一擁而上,阮寧等人上前與夏侯奕動手,戈黔瞅準時機便將一包藥粉撲頭蓋臉的撒在了他的臉上。

    夏侯奕劇烈的掙扎,好在根本就沒有出聲,否則倒也是一個大麻煩。

    戈黔的藥粉極其有效果,很快,夏侯奕便不動了,最終往後仰倒,被阮寧與竺亭兩人接住。

    慕容卿吩咐阮寧將夏侯奕送回去,隨即,她便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院子。

    「柳園園,你終於讓我真正的動怒了。」以前每次與柳園園過招,說到底都是女人之間的爭鬥,算不得什麼。

    而且,一直以來,慕容卿也都是用一種敷衍的態度去對待她。

    因為很多事情要從柳園園的嘴中探聽出來,所以慕容卿才留著她,就像是貓逗老鼠一般。

    可是此時,慕容卿真的動怒了。她很生氣,因為柳園園對夏侯奕下手了。

    如果是其他的藥,或許慕容卿還不會如此生氣。但眼下卻是不對,那是春藥。

    柳園園想奪走夏侯奕,這是她絕對無法允許的事情。

    「柳園園,既然如此,不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看來是無法讓你知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會有多麼痛的代價。」

    周圍的幾人看到慕容卿臉上的神情,也都微微有些詫異。

    他們都沒曾見過慕容卿如此動怒,如此恨一個人。

    「綠心,竺亭。」慕容卿輕聲的喊。

    「側妃,在。」綠心兩人上前答應。

    慕容卿壓低聲音快速吩咐著,片刻後,只見綠心等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竺亭卻道:「側妃,為什麼要找他?隨便找個人不是更好。要我說,直接去大街上弄一個最賤的來最好。那個女人這樣賤,怎麼能如此便宜她?」

    慕容卿冷笑,「便宜她?做夢。那個人不簡單,我有預感,這樣做會更加有趣。行了,你們去安排吧。」

    綠心與竺亭對望了一眼,雖然都覺著這樣做不算是對柳園園最大的懲罰,但是,既然慕容卿已經做了安排,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目送他們兩人離開,慕容卿這才帶著紅葉快速趕回去。

    趕回到自己的房間,夏侯奕正在床上躺著,但卻還是在時不時的顫抖,震顫,彷彿要清醒過來一樣。

    見狀,慕容卿便緊張的問正在給他探脈的戈黔,「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想要她親自將夏侯奕送到柳園園的床上,她做不到。

    戈黔沉著臉,心中將柳園園從頭罵到腳。這樣禍害人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來。

    見慕容卿難過,他心裡也不舒坦。他自然不想看到夏侯奕出事,但是,眼下他真的是毫無辦法。

    「真的無解,我從未聽過有辦法能夠解除這種藥。」

    「戈黔,你想想辦法,就算是再難的病症到了你手裡也一定會有辦法,這一次也一定可以。你是神醫,怎麼可能會沒有辦法。戈黔,我不願意……」她不願意將夏侯奕送到柳園園的床上。

    縱然心裡再怎麼堅持,到了此時,慕容卿也是有些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眼眶隱隱有些泛紅,委屈極了。

    她從不服輸,可是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就算不服輸也沒用。就算柳園園死了,只要夏侯奕上了她的床,那自己就輸了。

    慕容卿怎麼可能願意發生那種事,但是,如果戈黔都沒有辦法,她也就沒有了機會。

    「戈黔,你想想辦法。」慕容卿難過極了。

    「我……」戈黔苦惱極了,恨不得能砸破自己的頭,想出個辦法來。只是,任憑他將腦袋砸破,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

    「專屬」,這是奇藥,早已經失傳,沒有解藥。此時出現,他哪裡有辦法。

    「慕容卿,對不起,我……我沒有辦法。」戈黔難過的要死,「是我的錯,是我沒用。」

    慕容卿失神,無力的癱坐在床上。難道最終她還是要失敗,要輸給柳園園嗎?

    不,她不要。

    慕容卿抓著夏侯奕的大手,哭著大聲喊道:「夏侯奕,你混賬,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堅持?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堅持下來的,你一定可以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慕容卿瘋狂的叫喊,恨不能就這樣將夏侯奕給搖醒了。

    旁邊的人見她如此痛苦,也都跟著紅了眼眶。

    在場的人都是一步步見證了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之間的感情,看著他們從剛認識,到互相欣賞,到逐漸喜歡上對方,再到無法離開彼此。

    他們兩人好似天生就是為了對方而活著,那種深到骨子裡的東西,沒人能夠改變。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有可能會被迫分開。那種無言的心酸就這樣瀰散開來,深入到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

    他們都在心中暗自期盼著,希望夏侯奕能夠醒來,能夠堅持住,能夠抵禦「專屬」這種藥。

    但是,也僅僅只是期盼,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戈黔都沒有辦法,只怕是最終沒有希望了。

    慕容卿低低的啜泣,像是一柄柄刀劃在戈黔的心中。

    他很難過,從未有過的難過。一顆心就死死的揪緊,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抬手去擦拭掉慕容卿臉上的淚水。

    他好恨,恨自己無用,無法幫到慕容卿。

    「發生什麼事情了?」突然,一道乾澀的嗓音在眾人背後響起。

    慕容卿身子一震,忙從床上跳下來,衝過去抓住了目哩,充滿希冀的問道:「目哩,你告訴我,你會有辦法解除『專屬』這種春藥的毒對嗎?」

    「『專屬』嗎?」目哩沉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戈黔走過來,快速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賤人,找死嗎?啊啊啊,我跟她勢不兩立。」小瘋子氣得啊啊大叫,恨不能直接就衝過去撕碎了柳園園才好。

    他看著慕容卿大眼中藏滿了淚水,輕輕眨動便會落下一大串的晶瑩淚花,心裡也跟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多少年沒有見到她流淚了,哪怕就是因為將軍不怎麼理會她也不曾如此哭過。而現在,她居然會哭得那麼傷心。

    小瘋子上前,抬起手想要替她擦乾臉上的淚水。

    可是,手揚起到一般還是被他縮了回去。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頭也跟著微微垂下。

    如今,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卿兒,別哭了,大家都在,一定會想到辦法。」小瘋子突然又抬起了頭,揚起手,果斷的替慕容卿擦掉臉上的淚水。「你還有我這個大哥,不管何時,大哥都會站到你這邊。」

    「弟弟!」慕容卿哭著腔調。

    「啊啊啊,慕容卿,不要太過分了,從小到大我都讓著你,在這點上一定不能讓著你。」小瘋子氣得抓狂,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倒是沖淡了一些室內酸澀的氣氛。

    旁邊的戈黔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突然就有些羨慕小瘋子。這小子對慕容卿有請,誰看不出來。

    但是,這小子卻能夠做到談笑自若,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心裡。或者說,他是將對慕容卿的感情在慢慢的轉化,變成一種更深層次的,比親情還要重的感情。

    不同於愛情,也不是親情,兩者的融合,但可以說,再沒有誰能夠比慕容卿在他心中的份量還要重了。

    戈黔是真的羨慕小瘋子,他能做到的自己卻做不到。他甚至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生怕會被夏侯奕知道。

    他會覺著很對不起夏侯奕,不配做他的兄弟。

    其實,他真的也很像小瘋子那般能夠跟慕容卿聊得很愉快,無事鬥鬥嘴,在她需要的時候能夠站在她的身邊。

    不過,片刻之後,戈黔也就釋然了。每一個人的性子都不一樣,他注定無法像小瘋子那樣將一切放到明面上來。

    他只會默默的關注著慕容卿,照顧她,守著她。只要她能夠安好,一切就好。

    而目哩呢,在看到慕容卿的淚水時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雖然已經放下,但慕容卿依然還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此時見到她難過,他又怎會開心。目哩快速走到床邊替夏侯奕探脈。

    半響後,他起身道:「『專屬』這種毒我聽聞過,很厲害,無解。」

    慕容卿失望了,喃喃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側妃,奴婢倒是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夠行得通。」突然,紅葉在一旁怯生生的說道。

    「你說。」慕容卿激動的衝過去抓住了紅葉的手。

    後者吃痛,但卻不敢掙脫,只是任由她抓著自己。「側妃,奴婢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不敢確定。」

    「你說,哪怕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也會去試試,只要能夠救他,只要能夠不讓他去……」

    慕容卿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她受不了親手將自己的男人推給其他的男人。

    事實上,這種事在這個朝代還是不多見的,但是,不知為何,現場的人卻都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反而,他們都覺著,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慕容卿本就應該跟夏侯奕在一起,他們本就應該屬於彼此。

    「紅葉,你快說,到底有什麼辦法?」慕容卿又問。

    紅葉忙道:「換血。側妃,奴婢曾經聽師傅說起過,一旦遇到了中毒的事情,毒還在血內,沒有解藥,實在迫不得已的話,只能為其換血。只要換血了,人的毒就會被排出去。但是,換血太過危險。尤其是輸血的一方,萬一血流出去的太多……那個人就會非常的危險。」

    「我願意給殿下換血。」阮寧快速回答。

    「我也願意。」

    「還有我們。」一個個暗衛跑出來,都跟慕容卿說他們願意。

    慕容卿將眼前的一張張臉全都記在了心中,「我替我自己謝謝你們了。」她知道,他們其實並不只是為了幫夏侯奕,也是為了幫自己。

    畢竟,夏侯奕想要解毒很容易,只要將他跟柳園園丟在一起就行了。

    只是因為她慕容卿不願意,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兒。

    「好,就這樣定了,戈黔,麻煩你了。」

    戈黔卻是沉著臉道:「換血不是小事,目前我手邊也沒有可用換血的工具。貿然施行,雙方都會有危險。而且,不是什麼人的血都可以換的。如果血液不適合也會出麻煩。」

    畢竟,他們不是要換掉夏侯奕體內所有的血。只是要清除大部分,隨後再配合他煉製的解毒藥,相信很快就會沒事。

    全部換血,從未有人試過。

    「那怎麼辦?」慕容卿慌了,好容易有了辦法,難道現在又沒希望了?

    「我有辦法。」目哩突然道。

    眾人眼睛一亮,突然轉頭看向他。

    目哩那張枯井無波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別樣的情緒,彷彿根本就沒有在意到眾人的注視。

    他掏出了一個木盒子,將其中的一隻血紅色的小蟲子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是一種叫血魂的蠱蟲,它的作用就是要替人換血。只是,它也會吸食部分血。」

    「無礙,只要可以換血就行。」慕容卿忙到。他們這裡那麼多人,難道還沒有血給它吃嗎。

    「卿兒,血魂換血,無法中途停止,只能有一人給夏侯奕換血。」目哩乾澀的道。

    「什麼?」

    眾人大驚,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戈黔卻是點點頭,道:「目哩說的沒錯,換血是無法中途停止的。所以,輸血的那個人就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失血過多,很容易就會……」

    他沒說下去,但眾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失血過多,肯定會死人的。

    「我們願意。」但是,沒有人願意退縮,全都一個個往前湧,希望自己能夠幫到夏侯奕。

    目哩道:「排隊,一個個試。誰最先,誰來。」

    眾人很快排好隊,目哩拿著血魂先去咬破了夏侯奕的手指。

    隨即,眾人便看到那個胖乎乎的好似蠶寶寶一樣的血魂居然開始爆發出了妖艷的紅光。

    目哩拿著血魂再走回來,開始給眾人一個個去試。

    目哩說,只要找到相同的血液,血魂便會再度爆發紅光,那個人便可以替夏侯奕換血。

    暗衛總共有一百多人,此時在這裡的足足有五十多個,其他人都被夏侯奕派出去,並未在附近。

    眾人心想,五十多人中肯定會找到相同血液的人。

    但是,古怪的事情發生了。知道最後一個人也失敗之後,眾人開始傻眼。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人中居然沒有一個是跟夏侯奕血液相合的?

    那不就代表著說,他們根本無法替夏侯奕換血,也就是說,他們根本無法幫到夏侯奕?

    眾人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竺亭上前道:「戈黔,是否真的需要血液相合,不相合的難道就不行嗎?」

    戈黔沉重搖頭,「不行,如果可以,我一早就讓你們試試了。」

    竺亭憤然揮拳,「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殿下他……戈黔,你可快想想辦法。」

    「我,我沒辦法。」找不到血脈相合的人,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還有我。」突然,慕容卿沉聲走上前來,「我還沒有試試呢。」

    眾人一怔,只見慕容卿快步走到目哩身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目哩,還有我。」

    目哩微怔,不過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將血魂放到慕容卿的食指上。

    好似針扎似得痛,慕容卿卻硬撐著沒有放手。只是死死的盯著血魂,嘴裡喃喃念叨:「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老天不會對我們如此刻薄的,一定會可以的。」

    妖艷的紅芒突然就綻放了出來,像是冬夜裡的一輪火熱太陽,刺的眾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可以了,殿下有救了。」眾人齊聲歡呼,這些暗衛,平時都是冷情的像是木頭人,可是在此時此刻卻也被感動了。

    慕容卿望著血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老天爺,你對我不薄,真的不薄。

    總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沒讓她失去夏侯奕。

    她可以肯定,如果夏侯奕真的跟柳園園什麼了,她這輩子估計都無法原諒他。雖然,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不是她矯情,只是兩個人的世界裡根本就容不下他人。

    他們今生就只屬於彼此,不能被別人所分開。

    「戈黔,開始吧。」慕容卿上前道。

    戈黔臉色有些暗沉,看著慕容卿沒說話

    後者急了,忍不住的催道:「戈黔,你愣什麼,快點開始啊。」

    「笨女人,你想好了,一旦發生意外,你很可能就會沒命的。」

    「我知道。」慕容卿沉聲打斷了戈黔的話,「但是,如果讓夏侯奕跟她……我寧願死。」

    戈黔被慕容卿臉上的堅定神色所動容,最終咬牙道:「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一定不會。」

    他快速的掏出兩粒藥遞給慕容卿,「補血的藥,吃下去。」隨後,他又轉頭對紅葉道:「去將我房裡的藥箱拿來。」

    「是。」紅葉快速跑出去。

    戈黔是以慕容卿也上床,躺在夏侯奕身邊。

    隨後,目哩上前幫忙。

    待得紅葉將藥箱拿回來之後,戈黔從中拿出了一隻百年人參對紅葉道:「拿去切片,待會兒萬一出事,也可以讓她吊著一口氣。」

    「嗯。」紅葉沉重點頭,接過東西就到一邊去處理。

    戈黔從藥箱中拿出一柄銀色的匕首,「笨女人,我開始了。」

    「嗯。開始吧。」慕容卿臉色平靜,不見有任何情緒。只有在轉頭看向夏侯奕的時候才會微微露出點希冀的神色,顯然,她也是在希望能夠有奇跡。

    戈黔將一個大盆放到床邊,隨後拿起夏侯奕的左手,在掌心處劃開一刀口子。

    目哩將血魂放上去,那蠶寶寶一樣的東西就跟黏糊上去了一樣,完全的沾在了他的掌心,只能夠看到它不停的蠕動,不知道是不是在吞食血。

    隨後,戈黔抓起慕容卿的右手,最後看了她一眼,見後者再度點頭後,這才用匕首也在她的掌心劃下一刀口子。

    他將兩人的掌心貼放到一起,那一刻,血紅色的光芒爆閃而出,沒人能夠看到掌心之處發生了什麼。只有慕容卿自己才知道,她依稀覺著好似掌心的傷口處多了一條管道,自己體內的血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外噴射。

    兩人的掌心緊緊的黏在一起,因為血魂的關係,並未有血流出來。

    反倒是夏侯奕的右掌心,血像是一道懸掛的小溪,不停的往外噴射。

    戈黔蹲在盆前,靜靜的觀察血的顏色。那是一種妖艷的紫色,彷彿被感染了什麼東西,看得人觸目驚心。

    目哩也隨之蹲下,道:「這東西不常見,我要一點。」

    「一小瓶。」戈黔寶貝的道。失傳了奇藥再三現世,他比誰都激動,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輕易給別人。

    今天如果不是目哩出了大力,他也捨不得分一點給他。

    「兩瓶。」目哩乾澀的道。

    「一瓶。」戈黔堅持。

    「三瓶。」目哩那乾澀的語氣絲毫不見變化,平緩的像是一條直線。

    眾人無語,這是什麼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鬥嘴。那不是什麼東西,是夏侯奕的血,寶貝著呢,怎麼被他們這樣隨口確定了歸屬?

    阮寧不滿的看著兩人,真的很想一人一腳給踢出去,看著就礙眼。

    慕容卿卻是唇角掛著清冷的笑,並不以為然。那不過是費血,對於他們來說無用,但對於戈黔跟目哩兩人來說卻會有大用處,不管他們最後怎麼分,那都是他們的事情了。

    對她而言,只要能夠幫到夏侯奕就足夠了。

    血流的很快,同時,眾人也知道,慕容卿流血的速度也必定很快。

    一眾暗衛望著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明知道哦有可能會危及性命,她還是願意去做。她對夏侯奕的情,再沒有人懷疑。

    也就是此時此刻,一眾暗衛是真的將她當做了九皇子府的真正女主人。

    頭開始發昏,慕容卿卻還是努力的睜著眼睛,想第一個看到夏侯奕清醒。

    「他也該醒了。」戈黔沉聲道。

    ------題外話------

    嗚嗚,換血了,換血了,卿卿大出血,需要大家撫摸,安慰,隱身的妞兒都快冒頭吧,讓竹子知道你們都在追隨竹子的腳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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