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殘王的九號愛妃

正文 061 你吃醋了 文 / 黑竹

    見狀,慕容卿也是狐疑了一把,忙招呼紅葉過來伺候著。

    會有人不解了,既然慕容禮對紅葉有想法,那為何慕容卿還要讓紅葉過來伺候,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機會嘛。

    慕容卿可不這樣想,在她的想法中,看得到卻吃不到才是最痛苦的事兒。她就是要讓慕容禮看得見紅葉,但卻就是摸不到。

    事實上,慕容卿也根本就不怕慕容禮敢出什麼ど蛾子。慕容禮是個聰明人,可不是慕容青那個小屁孩能夠比得上的。

    他知道自己不好對付,更何況,以他目前的境況也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給自己拉出一個敵人。

    雖然大夫人的孩子目前看來都是沒有了威脅,但不要忘記,大夫人可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她依然有翻身的可能。

    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地之前,沒人敢說大話,敢大意。

    更何況,不管如何,這一切都要交給將軍來處理。如今將軍還未回來,更是未知之數,誰知道將軍想要把這偌大的將軍府到底交給誰。

    思緒跑遠了,慕容卿輕輕一笑,便不再多想。不管誰接手將軍府,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意義。

    她在意的人不多,而不管是誰接手將軍府,都不會對她在意的人有影響。既如此,她何必自尋煩惱。

    「大妹妹?」慕容禮突然出聲,從聲音能夠聽的出來,似乎有些猶豫,彷彿帶著點兒不想攙和事兒的遲疑。

    慕容卿疑惑的抬頭看過去,便見到慕容禮望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不禁笑起,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可不太像你的性子,有什麼便直說好了。」

    慕容禮依然是猶豫了下,擺出了一副心中激戰多麼強烈的模樣出來。好一會兒後,他才默歎一聲,有氣無力道:「怎麼會這樣?」

    慕容卿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人不由得就往他貼了貼,「大哥,你說什麼呢?」

    「大妹妹,你可一定要小心。」慕容禮突然伸手按住慕容卿的手背,人也隨之貼過去,緊張的彷彿下一秒慕容卿就會死似的。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覺著有一股噁心的感覺自心底湧出。她下意識的就縮手,人也往後挪了挪,雖然臉上看不出分毫來,但服侍她那麼長時間的紅葉兩丫頭都感受的出來,小姐這是不高興了。

    「大哥,你是什麼意思?」不期然的,慕容卿的聲音便冷了冷。

    慕容禮倒是彷彿被嚇住,好一會兒才回神。他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大妹妹,你別見怪,我只是太擔心你。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你別往心裡去。」

    慕容卿那被慕容禮摸過的右手藏在袖子中,死命的往大腿上搓,雖然明知那上面沒有什麼,可她就是很想要搓一搓,彷彿不搓掉點兒什麼就難過一樣。

    她雖然很努力,但還是無法牽起唇角,最後只能淡淡的道:「大哥說笑了,你也是關心我,試問我又怎會生氣。只是,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次慕容禮倒是沒再賣關子,他指著那邊牆角道:「大妹妹,你看到那兩盆花了嗎?」

    慕容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葡萄籐附近牆角擺放著的兩盆花。說不上名字,但花朵很大,開的也異常燦爛,尤其是那股子香味,很是讓慕容卿滿意。

    她還記得,自己在葡萄籐下面躺著的時候,為了能夠聞到花香,特別吩咐了紅葉將花盆搬得近點。

    怎麼,兩盆花而已,有什麼問題。

    見慕容卿詫異的望著自己,慕容禮苦笑起來,「大妹妹,看來我今天勢必要做一回惡人了。你可能不知這花兒的來歷吧。」

    慕容卿搖搖頭,她確實不知,甚至這兩盆花怎麼來的也不清楚。只是依稀記得有一日院子中就多了兩盆花,問了,說是府中發下來的。

    當時她還笑著說,什麼時候將軍府買花的下人長了眼力勁兒,說這兩盆花不錯。

    怎麼,如今聽慕容禮的意思,感情這兩盆花有問題不成?

    「大妹妹,你猜的沒錯,這兩盆花確實有問題。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盆花叫做飛霜蘭。名字雖然叫蘭花,但卻根本不是蘭花的一種。別看它開的如此妖艷,但其實再毒辣不過。有道是,花開的越是妖艷,毒性就越強。這飛霜蘭,毒性極強,尤其是它的香味,長久去聞的話,能夠對女子的身子有礙。呃,大妹妹,你還是快些請郎中過來看看比較好。」

    慕容禮並未將話說的太清楚,但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種花的香味很有可能讓女人不孕。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被剝奪了這個能力,那女人還能謂之女人嗎?

    雖然不知慕容禮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呢?慕容卿便隱隱覺著脊背發涼,後怕不已。

    如果那玩意兒是真的,她豈非倒霉了。細細一算,那花放在院子中可是已經有三個月左右了。

    她經常在葡萄籐下躺著,時時接觸著,怎會沒事。

    瞧見慕容卿變了臉色,慕容禮便忙起身,「大妹妹,我看你還是快些派人去請個郎中來替你瞧瞧。我這就不耽擱你了,還有些事兒待辦,這就先告辭了,改日再過來看大妹妹你。」

    「有勞大哥掛念,大哥慢走。」慕容卿起身送他離開。

    當得將慕容禮送走之後,慕容卿沉著臉,怒道:「紅葉,去查清楚。」該死的,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兒,當真以為她是好惹的不成?

    紅葉倒是沒動彈,只是跑了過來道:「小姐,還是先讓奴婢替你把把脈吧。」

    慕容卿本是滿肚子怒意,可聽她一說倒是消了氣,也對,身子最重要,查壞人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當即,她們便又走回到石桌旁坐下。紅葉早就將脈枕拿出放到桌子上,慕容卿伸出胳膊,搭上脈枕。

    紅葉卻是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伸手搭上慕容卿的脈門。

    當紅葉把脈的時候,慕容卿依稀覺著這丫頭的氣場有些像戈黔。當然,不可能比得上,僅僅只是有點兒像罷了。

    好一會兒後,紅葉才狐疑的縮回手,「小姐,並無不妥。」

    「哦?」慕容卿縮回手,一臉思量之色。

    這事兒倒是奇怪,如果不是事實,以慕容禮的謹慎性子斷然不會說出來。既然他說了,那便是真的。

    既如此,她體內為何查不出端倪。難道說,時間還不長,她並未中毒?

    也不對。

    慕容禮分明就說了,這種花很毒,只是聞過幾次都會中毒,她聞了半個月的時間,為何卻是沒點兒反應?

    「小姐,你先別緊張,不如等九殿下來了,請他將戈黔神醫找來再替你把把脈,或許是奴婢學藝不精,探不出什麼來。」紅葉一瞧慕容卿情緒不好,便出聲安慰著。

    慕容卿想了想便點點頭答應了,也只能如此,不確定的話,心中如何也放不下。

    孩子,那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部分,缺少不得。

    她自然不是不信任紅葉的能力,只是想多一重保障罷了。紅葉也瞭解她的為人,是以,主僕兩人根本就無需在這事兒上多費唇舌。

    當即,慕容卿便將這事兒暫時放於腦後,一切等待著戈黔替自己把脈之後再做定奪。

    至於那兩盆花,卻是早被慕容卿搬到了院子最旮旯的地方,並且用罩子罩住,美名其曰陽光太大,容易曬傷,以示她有多麼喜歡這兩盆花。

    是夜,因著那兩盆花的陰影,慕容卿並未躺在葡萄籐下休息。吃了飯之後,她便吩咐紅葉準備了筆墨,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練字。

    最近事情太多,她又有些日子沒練字了。

    提筆,凝神,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寫下一個大字。拿起一瞅,唇角禁不住的抽了抽,「真醜。」

    慕容卿暗自揮揮手,心道怎麼就練不好這個字呢。

    煩躁的,她將紙握成一團,揉捏幾下這才隨手丟向一旁。

    那邊綠心早已又鋪好了一張紙,慕容卿話也不說一句,再度垂頭,認真的開始畫著。

    沒錯,如果有人在旁看她練字便能夠瞧出端倪,慕容卿不是在寫字,根本就是在畫字。

    她照著身前放著的一本字帖,一筆一劃的畫,格外的認真賣力。只可惜,也不知是否因為她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明明是照著字帖去畫,可畫在紙上卻愣不是那麼一回事。

    綠心在旁邊瞧著,忍不住的就搖頭。心道,「小姐,你這字啊,估計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練好了。」

    當然,這話她可僅僅只敢在心裡說。要知道,慕容卿可是每天發誓都要練出一筆漂亮的字出來。

    正垂頭瞅著的時候,綠心突然覺察到背後傳來了一股冰冷犀利的氣息。心中一個咯登,她忙側開一步,往後看去。

    果然,夏侯奕正緩步而來,奇怪的是,他背後還跟著一人。

    「綠心丫頭,快去弄點綠豆湯來,熱死我了。」戈黔從夏侯奕背後轉出,大大咧咧的吩咐綠心去辦事兒,絲毫沒有一點做客人的自覺。

    綠心猶豫了下,見慕容卿咳嗽一聲,這才答應著去了院子的小廚房。

    慕容卿也怕熱,是以夏天的時候,廚房中一直都會準備著冰鎮的綠豆湯。戈黔倒是狗鼻子,一來就知道有綠豆湯喝。

    早在夏侯奕出現的時候,慕容卿便已經感覺到了。倒不是她能夠感受到夏侯奕的氣息,那僅僅只是一種心電感應。

    趁著他還未走到近前,慕容卿便已經快速將自己所寫的幾張紙揉成團,塞到一個布袋子中,丟給旁邊的紅葉,吩咐她拿去燒掉。

    隨即,她轉身,漾著笑,想要跟夏侯奕打個招呼。

    誰知,一轉頭卻對上了夏侯奕那一張黑臉。彷彿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黑沉的馬上就要狂風暴雨。

    呦,這是怎麼了,誰得罪了他,好容易見一面,還給她擺出這幅模樣來,怎麼,她難道就是受氣包,專門用來給他撒氣的?

    當時慕容卿心裡就有些憋火,男人卻是絲毫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一步踏前,猛然握住她的右手。

    隨即,在慕容卿那震驚的注視下,他不知道打哪裡翻出一個酒瓶子來。那酒瓶子沒有蓋子,他揚起瓶子,撲啦啦,直接將滿瓶子的酒全都倒在她的手背上。

    手上沒有傷口,酒倒在上面倒是沒有火辣的感覺,只是慕容卿心裡不舒坦,想不明白男人這又是那兒抽風了。

    「殿下,你做什麼?」慕容卿不高興的縮手,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神經病吧,沒事跑來往她手背上澆燒酒。虧得她手背上沒有傷口,這如果有傷口,豈不是痛死了。

    男人卻是抿著唇,執意的扣著她的右手,不停的將瓶子中的酒盡數倒出。

    慕容卿被他的舉措給氣著了,不住的往回抽手,「放手,壞男人,幹嘛呢,大半夜的找事兒?」

    如今,小妖精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知道夏侯奕不會對她如何,那是想怎麼咋呼就怎麼咋呼。

    男人似是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手下的動作絲毫不見停頓,依然在那邊倒著酒。

    瞧那認真的態度,彷彿她的手上沾染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老男人,你怎麼了?」慕容卿下了殺手鑭。

    果然,聽到這三個字,老男人有動靜了。他微微掀了掀眼皮,斜睨了小妖精一眼,垂眸,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兒。

    「喂,給點兒反應?」慕容卿伸手往男人腰上的軟肉戳了戳,「你到底是想要幹嘛?」

    男人還是不理她,依然故我的做著自己的事兒。

    叫了幾番之後,慕容卿歇氣兒了。光是一個人叫太累了,這男人就跟木頭似的,她再怎麼叫也沒點反應,既如此,她何必再去浪費那個口舌。

    站了會兒,覺著累了,慕容卿索性就倒向夏侯奕的懷中,依靠著他的肩頭,看著他仔細的用燒酒擦拭自己的手背。

    等到所有的酒倒出以後,夏侯奕又掏出了一個毛刷子。不是給馬洗澡的那種,是給人用來搓背的,毛很軟,刷在手上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他就這樣拿著一個刷子,垂著頭,在月光下,捉著一個少女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不停的刷。

    刷,我刷,我刷刷刷!

    夏侯奕彷彿跟慕容卿的手背槓上了,死命的,一言不發的,帶著惱火的去刷她的手背。

    至於戈黔,早躲一邊兒坐著喝綠豆湯去了。

    至於紅葉兩丫頭,倒是有心上來替自家小姐出頭,可也要有那個能耐不是。

    戈黔跟阮寧兩人早將她們給看的死死的,不准她們動彈一下。

    開始的時候,慕容卿還想要掙扎幾下,可到得最後,她完全放棄了。夏侯奕這男人是能跟他蠻幹的嗎,絕對不行。

    站了會兒,慕容卿覺著還是累。回頭,她就衝著紅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搬一張凳子過來。

    當凳子搬過來後,慕容卿便一屁股拍在凳子上,任由那男人像膜拜似的抱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搓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奕又拿著清水沖洗幾次,隨即拉起她的手,放到鼻端聞了聞。

    淡淡的酒香混雜著她自身的獨特香氣就這樣輕輕傳來,夏侯奕滿足了。

    他丟開手中的刷子,一個用力,將少女拉過來,攔腰抱起,自己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上,隨之將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抓著她的右手,不滿道:「這手,只能我碰。」

    慕容卿還不知他在抽什麼瘋,只是聽他說的話,便在心中腹誹,「下一步會不會說這裡那裡都是你的?」

    「這裡,這裡,全都是我的,不准別人碰。」在慕容卿那驚愕的注視下,夏侯奕的大掌從上至下將她摸了個遍。

    「殿下,你會讀心術?」慕容卿膩歪在他懷中,小手捏著他的下巴,人靠過去輕聲問。

    夏侯奕凝眉,「什麼讀心術?」

    「不會?」慕容卿訝異了一把,「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猜你的心思還不簡單?」夏侯奕得意的揚起下巴,哼了聲。別看小妖精整日的ど蛾子不少,但其實很好懂。大部分的時間裡面,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一張臉上。

    她不喜歡作假,這正是他喜歡的地方。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容易弄清楚小妖精的一切心中所想。

    「得意什麼?」慕容卿哼唧著,小手在他的下巴上狠狠一捏。心中更是暗自做了決定,以後在不能張揚,有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這男人太賊了,一點貓膩露出來都有可能會被他發現。

    皺了皺眉,慕容卿晃著自己的手問道:「殿下,你搓了我的手半天,總是要讓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吧?」

    「他碰了你的手。」猶豫了會兒,夏侯奕才出聲說。

    「他碰了我的手?殿下,你說誰呢?」忽而,慕容卿好似想到了什麼,兩隻眼睛瞬間晶亮起來,她賊兮兮的笑著貼向夏侯奕,勾著他的下巴,得意的道:「殿下,你吃醋了?」

    夏侯奕整個人怔住,隨後耳朵尖兒便冒出了可疑的紅色。男人握緊拳頭,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願讓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但他卻是不知道,那誘人的耳朵尖兒早已經出賣了他的真正情緒。

    慕容卿抑制不住的笑,一手捂著肚子,拼了老命的笑。在背後,戈黔也在偷偷的悶笑。

    他可沒慕容卿那麼大的膽子,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笑。這會兒舒坦了,回到九皇子府,指不定會被夏侯奕怎麼收拾。

    想到這,戈黔的心裡又是一陣的酸意往上冒。重色輕友的傢伙,虧得自己對他事事上心,他倒是好,有了新歡就忘記了自己這個舊愛,沒良心的傢伙。

    夏侯奕才沒空搭理背後那個直往外冒酸泡泡的男人,他只是覺著這樣被戳穿心事很是不爽。

    是,沒錯,他就是吃味兒了,不過,打死他,人家大爺也不會承認。

    下午的時候,暗衛來報告說有人捉了慕容卿的手。當時他就將手邊的一個木桌給劈翻,嚇得與他商量事情的一眾謀士差點兒沒趴地上去。

    等到弄清楚抓了慕容卿小手的是慕容禮之後,他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怒意漸長起來。

    慕容禮,那什麼玩意兒,不過就是將軍府的一個庶子,他有什麼膽子敢去摸他女人的小手。

    想到那又滑又膩的小手就這樣被別的男人摸過,夏侯奕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惱,恨,甚至想去將那男人的蹄子給剁掉。

    用足了克制力,夏侯奕這才沒在當時就殺到將軍府。

    好容易等到天色暗了,他火燒眉毛的就帶了人殺過來。當然,第一件事就是給慕容卿洗手。

    他可不會允許自己女人的手上帶著其他男人的味道,縱然那個男人是她的哥哥。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他澆了酒,又拿著刷子刷了那麼長的時間。

    不過,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夏侯奕很快就正了臉色,不滿的推開慕容卿捏著自己下巴的小手,怒道:「閉嘴。」

    賊丫頭,肥膽包天的,當著外人的面居然就敢笑話她,不狠狠收拾,以後還能得了?

    慕容卿的笑聲瞬間凝滯,她扁嘴,委屈的瞪著他,兩手揪著他的前襟,居然開始了小聲抽咽,「嗚嗚……老男人又欺負人了,就知道凶我,嗚嗚,我要去跟祖母說。」

    作勢,慕容卿便想起身,一副要去找老夫人告狀的樣子。

    夏侯奕只覺著眉心突突的跳,心頭的火也越來越大。抬起大掌,他便想衝著少女那圓潤的屁股掃落下去。

    可最終,那大掌高高揚起最終卻是緩緩落下。

    就會作他的小妖精,混賬東西,肥膽包天的,怎麼就不怕他?

    想到這兒,夏侯奕也覺著鬱悶了。在旁人的眼中,他不是猛虎野獸也是狂風暴雨,誰看到他都會怕。

    就這小妖精,從始至終就沒有怕過他。

    還記得兩個人的第一次相見,明明是小妖精做錯事,到最後居然還敢用沾了泥水的腳丫子踩了自己滿身的腳印。

    雖然到此時她還是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就不明白了,小妖精怎就有那麼大的膽子,為什麼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滿心不解的九殿下倒是忘記了,要真的追究責任,他就是那最大的責任人。

    怎麼辦,他突然就覺著自己好似要被懷中小妖精給吃的死死的。才多少日子,他居然會被她的情緒所牽引,甚至,她臉上一個不高興的表情就能夠讓他心中忐忑起來。

    她高興,他也就會隨之高興。她生氣,他心情也會隨之變得很糟。

    更可怕的是,小妖精使小性子的時候。換做是其他的女人,他一早就幾巴掌將她給扇飛了,哪裡還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

    但小妖精就是不同,他會容許她放肆,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管她放肆到什麼地步,他慣著她,寵著她,只因為他願意。

    千金難買我願意,如今,他就是願意讓這小妖精爬到自己頭上。

    夏侯奕突然就能預見了自己的將來,只怕小妖精早晚會爬上自己的頭頂,作威作福。

    但他不後悔,他夏侯奕做的事情從不會後悔。

    「小混蛋!」夏侯奕又是一巴掌拍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

    慕容卿小聲的抽噎,順帶著還偷偷的抬頭去瞄夏侯奕。見到他根本沒有動怒,心中不由得感動。

    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寵著她,哪怕她就要爬到他頭頂去了。

    「殿下,你就知道欺負我。」慕容卿得理不饒人,還在小聲的嘀咕,當然,她依仗的就是夏侯奕的寵溺。否則,借她幾個膽兒,她也不敢去招惹冷面閻王夏侯奕。

    夏侯奕的眉心又隱隱的抽動了兩下,他欺負人,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小混蛋,真想踢她幾腳。

    「給我坐正了。」夏侯奕可不想再跟她鬧騰,正事兒沒辦完,哪裡有那個時間。

    他不顧小妖精的掙扎,直接就將她轉了個身子,讓她面對著戈黔。

    「咦?戈黔,你也來了?」慕容卿一副才發現他的樣子,氣的戈黔差點沒把手中的綠豆湯給撒到她臉上去。

    「怎麼,大小姐的眼睛莫不是也有了問題,我來了大半天,怎麼,難道你就沒發現?」

    「沒有哇。」慕容卿一臉正色的答應,笑話,就算瞧見了也會說沒瞧見。這臭傢伙一直看她不順眼,那她又何必把他當回事兒。

    「戈黔,你太沒有存在感了,這樣可不是個好事。最好在臉上弄點什麼東西出來,做為標記物,讓人能夠記得你自己。否則,一旦你走丟了,混進人堆裡去,挖都挖不出來。到時候,殿下為了找到你,真是可憐了。」

    慕容卿一連心疼的摸著夏侯奕的臉,「可憐的殿下,你怎麼這麼倒霉?」

    明明沒有那個事兒,偏偏她就能說的有鼻子有眼。如果戈黔不是當事人,估計都會聽信了她的話。

    「你……你!」戈黔怒極站起,指著慕容卿的鼻子差點破口大罵。「我這樣的混進人堆裡怎麼會沒埋沒?你說什麼鬼話?」

    慕容卿微微仰頭望著他,眼睛無辜的睜著,小手摸摸頭,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注意到你?」

    轟!

    戈黔彷彿覺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爆炸了,氣的他發狂。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仗著有人替她撐腰,膽子肥的沒邊兒了。怎麼,真以為他戈黔好欺負,由著她收拾不成?

    「慕容卿,你給我小心點兒說話,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能肆無忌憚了。我告訴你,我要想收拾你,就算夏侯奕給你撐腰也不行。」

    慕容卿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甚至還低頭將身上衣服的褶皺給撫平了,彷彿壓根就沒有聽他在說話。

    戈黔更是氣的發狂,兩手不住的抖動,真的很想衝上去掐死她不可。

    慕容卿卻是在這個時候抬了頭,望著戈黔,略帶疑惑的輕咦了一聲,「戈黔先生,我們好似不太熟。既如此,我為何要特別的去關注你?你來沒來,說了什麼,我又何必去在意?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戈黔先生你就是希望自己是個發光體,讓周圍的人時時刻刻的就要看著你,盯著你?奇怪了,我就是不喜歡你,怎麼,非要我把眼珠子盯在你的身上?那怎麼辦,我要不要把臉湊過去讓你把眼珠子摳出來?」

    慕容卿的那一張嘴,簡直能把人從活的給說成死的。

    一席話講出來,不只是戈黔傻了,就算是夏侯奕也下意識的縮緊手臂,將小妖精往自己的懷中放了放。

    好吧,他必須得承認,小妖精諷刺起人來那真是太高桿了。你絲毫無法從中找出破綻,以此來反對。

    瞧,眼下戈黔不就是只能傻呆呆的站著,沒能有丁點兒的反應。

    夏侯奕幾乎可以斷定,想必在一段時間之內,戈黔沒找出她話中的漏洞,借此反對,估計這小子是不敢再跑慕容卿面前逞能了。

    「回神了,叫你來做事兒呢,發什麼呆,來吧。」

    慕容卿伸手在戈黔臉前晃了晃,隨即,便衝著他伸了手。

    戈黔有些傻呆呆的就坐下,從一旁放著的藥箱中拿出了脈枕,放到桌子上。

    慕容卿將胳膊伸過去,也沒去問為何要讓戈黔給自己把脈,彷彿一早就知道他來這兒是做什麼。

    把脈的時候,慕容卿就回頭衝著夏侯奕擠眼睛。用嘴型說道:「殿下,你真好。」

    這男人是真的好,知道她有可能中毒,急急忙忙的就將戈黔給帶了來。

    雖然還弄不清楚這男人是如何知道,但他在意自己的這顆心,已經足夠讓她滿足。

    夏侯奕輕拍了她的屁股一把,讓她老實點兒,把脈呢,瞎動彈什麼。

    「不動就不動。」慕容卿這才老老實實的窩在男人的懷中,靜靜等著戈黔給自己把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戈黔縮回手,古怪的盯著慕容卿,道:「是不是飛霜蘭?」

    「是。」慕容卿沒有絲毫訝異之色,戈黔可並非尋常之人,他探脈就能知道是什麼實屬正常。

    戈黔的眉頭又皺了兩分,「這玩意兒有點麻煩,中毒了,就算是太醫來了也發現不了。」意思就是說,他並非尋常人,隱隱又將自己誇讚了一番。

    慕容卿就是看不慣他這得意的模樣,當即就道:「那是,戈黔先生你是什麼人物,這點小毒還能難得倒你?」

    雖然是誇讚,可也是諷刺。強就強,得意什麼。

    戈黔臉上的得意就這樣消失,眼中甚至冒出了一絲絲怨念。這女人,一張嘴怎麼就那麼厲害,說出的話都能夠咬死人。

    可憐的,他以前還覺著自己挺厲害,怎麼最近總是被這女人打壓?

    不行,他戈黔怎麼能就這樣被欺負,而且還是一個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女人。

    當即戈黔的心中就開始了緊張的想各種法子,打算找機會狠狠的收拾慕容卿,要讓這個小妖精知道,就算是有人給她撐腰,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

    這邊戈黔在想事情,完全就將飛霜蘭的事兒給忘腦後去了。等到他回神的時候,自己面前的石桌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拳頭的印記。

    戈黔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緊張不安的又去瞅了瞅桌面上的拳頭印記。隨即,大聲的喊道:「放心,我一定能解毒。」

    那股投射在他身上的冰冷視線這才縮了回去,戈黔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差點兒沒被嚇死。

    老天,不就是個女人嘛,用得著寵成這個樣子,等到那天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的時候,看你還會不會後悔。

    夏侯奕卻僅僅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會不會對身子有影響?」

    該死,將軍府就不是個人待的地方。小妖精在這裡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會出事,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將軍府已經有幾個人中了毒?

    最讓夏侯奕不滿的則是這種毒會對慕容卿的身子有影響,認真去說,是對他們兩人的孩子有影響。

    這種陰毒的東西都會出現,夏侯奕怎會還能放心的讓慕容卿在這裡住下去。

    看來,他勢必要想想法子,早點將小妖精給拐到他的九皇子府中。只有將她牢牢的看守在自己的領域中,或許才能放心。

    那邊戈黔倒是稍稍有點猶豫,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夏侯奕的問題。

    「怎麼?」夏侯奕挑高眉頭,眼睛猶如鉤子一樣盯著戈黔,彷彿是要告訴他,敢給他說一個會字來瞧瞧。

    戈黔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愣是不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猶豫了會兒,他才斟酌著道:「應該不會。」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對付這種陰毒的東西就要用更加陰毒的藥。所以說,怎麼可能一點不傷身子。他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讓那種傷害盡量減小到最低度,至於其他的,他不敢保證。

    「全力以赴。」半響,夏侯奕僅僅只是丟下了這句話,而後再也不去看戈黔。只是右手卻在隱晦的位置衝著他揮了揮,擺明了就是在趕人。

    戈黔只覺著一股氣直往腦袋上湧,他彭的一聲,提起手邊的藥箱,惱怒的站起。

    瞪著那膩歪著的兩人,他這才發現,有句話說的真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一樣的可惡,一樣的討人厭。

    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想發出來,但戈黔回想到夏侯奕掃向自己的犀利神色,最終還是沒敢多說什麼,灰溜溜的提著藥箱走了。

    不過,要說他那顆反敗為勝的心頭之火熄滅了沒有,答案是,永不可能。

    他不過是礙於夏侯奕兩人如今黏糊在一起,自己以一對二討不了好罷了。

    等以後找到了機會,看他怎麼收拾那個刁蠻的慕容卿去。

    礙眼的人走了,慕容卿馬上就貼向了夏侯奕,兩手貼著他的心口,小意兒笑著道:「殿下,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

    這男人的眼線隨處都是,她這邊稍微有點兒什麼動靜,他那邊就知道了。

    換做是別人肯定高興死了,這代表著他心中有你,在意你,記掛著你,想要知道你的所有事。

    慕容卿卻不是那個普通人,她雖然也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不安。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開夏侯奕的注視,那她還如何去做自己的事情。

    再怎麼偷偷摸摸又如何,根本就逃不開夏侯奕的注視。在他的掌控下,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好。

    但有些事情還必須是要在暗中進行,全都被夏侯奕知道了,她做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根本就不能讓夏侯奕知道,因為那個傢伙肯定不會同意她去做。

    慕容卿的小意溫柔,夏侯奕全部接納進來,滿足的很。但是,精明如他,又如何會感受不出小妖精對他有些不滿。

    應該是在怪他安排了暗衛盯著她,只是,這件事,不管她如何生氣,他也不會改變。

    他根本不敢想像,沒有暗衛在她身邊,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知曉,也無法找到線索去處理,他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情。

    小妖精是他的,不管如何,他都會確保她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他管不了那麼多。

    「小混蛋,將軍府的事兒再不處理好,我就不會再等了。」

    慕容卿下意識的擰了眉,她明白,夏侯奕這是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之前夏侯奕便不止一次的說過,成親的事兒要加快進程。

    事實上,她倒是也願意。嫁了人,府中的這些事情就不用去多管了。但是,她能嗎?

    不能!

    且不說老夫人如今還病著,再者說,大夫人等還沒有處理妥當,這個時候走,回頭大夫人他們再出ど蛾子,給老夫人他們惹出點兒事情來,她在九皇子府能過的舒坦?

    這輩子,她最在意的幾個人都在將軍府。沒有處理完畢,她根本無法放心的離開。

    慕容卿好似瞬間被抽乾了體內的力氣,她靠在夏侯奕的懷中,小手無意識的摸著,「殿下,我實在無法放心將軍府的事情。」

    「我出手?」夏侯奕提議。按照他想法,直接將那些人給處理了也便罷了,哪裡來的這麼多麻煩。

    但他知道,慕容卿肯定不願意這樣。這女人太過驕傲,自己的事情想來想要自己去處理。

    正是因為瞭解,他才多嘴問一句。換做是其他女人,他早就動手處理好一切,哪裡有她選擇的份兒。

    這份寵溺,慕容卿心中明白,瞭解,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感動。

    又往男人的懷中貼了貼,她道:「殿下,我知道你疼我,但是將軍府的事情沒能安排好,我實在無法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完畢,給你一個答覆。」

    事實上,她比誰都想要盡快的處理完將軍府的事兒,去過一段逍遙日子。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只怕是不能等太長的時間。

    「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夏侯奕霸道的宣佈。

    慕容卿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但事實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快些解決便能解決的。

    兩人都很瞭解彼此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彼此膩歪著,很是享受了一會兒幸福的時光。

    「殿下,你上次跟我說有好事兒與我說,到底是什麼事兒?」突而,慕容卿想到了一件事。

    上次夏侯奕高高興興的跑來,說是要與她說什麼,只是後來因為兩人鬧彆扭而被拋到了腦後。

    也是到這個時候,慕容卿才想起。

    夏侯奕卻是擰了眉,心中開始猶豫,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事。

    當時,他是興奮的想過來告訴她,想要與她一起高興。可這會兒,他卻覺著,回頭給她一個驚喜更好。

    「驚喜。」夏侯奕故作神秘的說。

    「什麼驚喜?」慕容卿好奇的追問,「說嘛,說嘛,我最受不了那種肚子裡有心思的感覺了。殿下,快給我說說嘛。」

    夏侯奕這次倒是格外的堅持,「不行,驚喜就是驚喜,日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最後,慕容卿也沒能在從夏侯奕口中挖出什麼有用的訊息。聊了很久,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著,小身子蜷縮著,姿態自然放鬆,完全沒有躺在人家懷中的自覺。

    夏侯奕瞧得滿足,本想將她送回房間,可實在是不捨得放開。拖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他這才在紅葉兩丫頭那不滿的注視之下,將人給送進了房間。

    回到九皇子府,夏侯奕卻是壓根就沒有睡意。戈黔闖進來,大刺刺的在他對面坐下,一手拍在桌面,不滿道:「上面給你的事兒到現在拖著,怎麼,你這是不打算繼續了?」

    夏侯奕沒吭聲,依然垂頭看著什麼東西。

    戈黔卻是絲毫也不覺著煩,身子往前挺了挺,又道:「聖上的話你不可能一直都不聽,更何況,這件事已然下了聖旨。奕,我知道你在等什麼,但你覺著聖上能讓你等到那個時候?你可知這次的機會有多難得,為了從三皇子手中搶了這個差事,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兒。奕,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計劃。」

    「我自有打算。」彷彿是被戈黔說的急了,夏侯奕總算是出了聲。

    ------題外話------

    吃醋的娃兒就是這也的彪悍,妞兒們,吃醋的九殿下是不是特吸引人?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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