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文這一嗓子,不僅僅是將眾人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就算是慕容卿也滿臉好奇的盯著他,心道,這事兒還真奇了,她沒做過的事情,他倒是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呈上來。」皇上衝著身邊內侍點頭示意。
內侍答應,上前接過金志文遞來的證據,轉身恭敬的遞給皇上。
皇上接過來一瞧,發現是一封信。這是慕容卿所寫,信上十分肉麻,如果屬實,可見他們兩人關係不簡單。
「慕容卿,你還有何話要說?」皇上冷冰冰的盯著慕容卿,敢糊弄他,膽子倒是不小。
慕容卿抬頭掃了皇上手中的信一眼,不由得就笑出聲來了。回頭,她看著金志文,饒有興味的問道:「金公子,你確定這封信是我寫的?」
「是。」金志文點頭,「卿兒,你就別不承認了,事實就是事實。」
「承認,我為什麼要承認,這不是我寫的,如何承認?」慕容卿真的很想笑,這些人想對付她也不做多點準備,就這樣還想收拾她?
「慕容卿,你這是何意?」皇上略有些不滿,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跟那個臭小子一個樣,完全沒有一點見到皇上該有的惶恐。
慕容卿抬頭望著皇上,不卑不亢的道:「皇上,這並非是臣女所寫,還請聖上明查。」
「哦?」皇上來回喵喵他們兩人,似乎是在想誰說的是真的。片刻後,他道:「來人,筆墨伺候。」這話的意思也便是要當場驗證字跡了。
慕容卿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太明顯的尷尬,就她那字體,估計今天是要丟人了。
「等等。」不遠處的夏侯奕突然出聲。
「怎麼?」皇上抬了抬眼。
「兒臣有事想與父皇單獨說。」
皇上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才答應。
皇上走到夏侯奕身邊,又與他一起走開兩步。眾人只見到夏侯奕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張紙遞給皇上,又說了兩句什麼,接著便聽到皇上放聲大笑。
眾人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大笑幾聲後,抬手在夏侯奕的肩頭輕輕拍打兩記,這才走回。
他垂頭望著金志文,冷厲開口,「金志文,你弄虛作假,有損女子閨譽,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金志文傻了,怎麼也不相信皇上居然會這樣說。「聖上,請你明查,微臣不敢,不敢啊。」
「閉嘴,證據確鑿,豈容你抵賴。來人,拉下去,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馬上便有侍衛上來,硬是將金志文給拉了下去。
遠遠的,他求饒的聲音還順著風傳了來。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今天的賞花宴也便到了這兒,諸位愛卿也早些回府休息。」
皇上一發話,哪裡還有人敢說什麼。倒是太后頗有些不太明白,捉著皇上問了幾句。也不知皇上說了什麼,太后居然也跟著笑起來。
皇上與太后等人一走,眾人也便各自散開。
老夫人疾步走過去,拉住慕容卿的胳膊,當即紅了眼眶,「我的卿兒,怎就讓你遭這樣的罪?」
「祖母,您別擔心,瞧,我這不是沒事嘛。而且,皇上已經說了,這事兒是金志文的錯,是他想壞了我的閨譽。」
「混賬東西,黑了心肝的。卿兒,別難過,回頭祖母給你做主,定要他們金家給我們將軍府一個交代。」
「祖母,今兒個也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府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再晚,宮門可就要關了。」
「好好好,我們先回府。」老夫人當即答應,而後便帶著將軍府一眾人打道回府。
回府之後,眾人反應卻又各不相同。
大夫人的院子,慕容青等人對面而坐,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青哥兒,這事兒會不會牽扯到你?」
「不會。」慕容青極為肯定。「此事我並未出面,金志文不過是喝酒的時候被人鼓噪而走了這麼條路,與我無關。」
大夫人鬆口氣,「你沒事就好,最擔心就是你會被牽連進去。如此我便放了心,只不過,今天這事著實有些怪異,九皇子怎會替那個女人出頭?」
慕容青也是頗為訝異,「這事兒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正因為如此,今天這萬無一失的大計才會被破壞。否則,她定要嫁入金家,做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金志文的女人。」
尋常人不瞭解金志文,但慕容青豈會不知。金志文好色成性,甚至連小倌都不放過。不止如此,他為了貪圖歡愉甚至吸食五石散。
這樣一個男人,稍微有些瞭解的人家便不會讓自己的家的女兒嫁過去。
而慕容青就是看中了金志文的差,他越是差,慕容卿嫁過去越是痛苦,他們才能消了這口惡氣。
「哥,你看看那個賤人的張狂樣,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慕容雪很是惱怒,她緊緊的抱著慕容青的胳膊,「你看,她連表姐都敢禍害,試問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妹妹放心,且等著,哥哥必定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叫她再不敢欺負你。」
「雪兒相信哥哥。」慕容雪暢快的笑,彷彿已經見到慕容卿落得淒慘下場的情形。
而此時,慕容卿沐浴完之後,正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由著紅葉給自己擦乾頭髮。
「小姐,你說那個金志文為什麼要這樣做?金家的人瘋了不成,難道他們想跟將軍府作對?」紅葉迷糊極了,回來想了許久也沒能想通,總是覺著好似有什麼地方不太通順。
「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慕容卿淡淡的道。她與金志文從未見過,此番他居然做出這等禍害她閨譽的事情,而且還是挑著宮宴那樣的時候,顯然是為了讓眾人做個見證,確定了事實,她便無法反抗的要嫁入金府。
然而,被誰利用,這就值得商榷了。
「退下。」沒等慕容卿將事情梳理通順,一道不應該在此出現的男聲便於她背後響起,接著她便覺著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
「殿下,天色已晚,怎不回府休息?」慕容卿回頭,望著那正拿著布巾給自己擦拭頭髮的男人,頗為不解。都這會兒了,他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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