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心與紅葉兩人氣惱的往前踏上一步,惱怒的瞪著說話之人,大有撲上去掐斷她脖子的意思。
慕容卿輕笑著抬手各自往她們肩頭拍打一記,示意她們退後。她自己則上前一步,看著說話之人,「原來是沈四小姐,怎麼,剛剛聖上有言明草包不能獻藝?」
沈四小姐乃是沈惜之的嫡女,排行第四。比慕容雪大三歲,與她關係極好。
今天她身穿一件桃紅色妝花月季花廣陵立領琵琶襟上衣,梅花竹葉裙,小巧的瓜子臉,眼睛雖然不算大,但此時因為怒瞪著慕容卿倒是顯得頗為晶亮。
沈四小姐是沈家唯一嫡女,是以她也有那個資本高調張揚,不將人放在眼中。
「聖上是未言明,但你要有自知之明。今天是個好日子,如果因為你一個草包而壞了大家的興致,你擔當的起?」沈四小姐譏諷的冷笑。
「哎呀,我好怕……快被你嚇死了。」慕容卿抖了抖肩頭,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很多人被她的怪摸樣給逗笑,但因為沈四小姐在場,倒也不敢笑的太過張揚。
慕容卿笑瞇瞇的走上前去,定定的望著沈四小姐的眼睛,「沈四小姐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皆通,待會兒就看沈四小姐你大放光彩了。」
冷冷一笑,慕容卿轉身離開。
她不屑於這些女人在這鬥嘴皮子,需要的東西早已準備好,是以這會兒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領著紅葉與綠心,慕容卿她們三人出了偏殿往御花園而去。
幾人都是數次進宮,對於宮中的路徑都頗為熟悉,雖然沒有人領路,倒也不懼迷失方向。
正如聖上所說,今天月色極好,月亮又大又亮,如水的清輝灑落下來,彷彿給萬物鍍上一層銀輝。
小風細細,吹拂在臉,格外清爽。
慕容卿愜意的瞇起了眸子,看,在外面走走不是挺好,還不用去看那些人的醜惡嘴臉。
一行三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轉過小徑拐角,斜刺裡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往花叢中一拖。
這裡是一片花樹,比之慕容卿還高,人被拖進去,除非跟隨之人也進去找,否則在外面極難瞧見裡面有人。
綠心與紅葉兩人大驚,眨眼間不見了小姐,怎能不急,當下就想往裡面衝。
這時,兩個熟人出現,各自揪著一人遠遠避開。
被竺亭與阮寧兩人扣住脈門動彈不得,綠心與紅葉兩人氣惱的想殺人。
是他們,又是他們,該死,看來,又是九皇子找上門來了。小姐,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兩個小妮子氣惱異常,心中祈求上天保佑慕容卿,而一方面卻暗自記恨上了竺亭與阮寧兩人,使得後來這兩人沒少被欺負,當然,這都是後話。
被拉扯進花樹從中,慕容卿本想尖叫,可當鼻端湧入一股熟悉的冷凝氣息後,她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只是略略有些矯情的道:「殿下,您神出鬼沒,小女子這顆心可是承受不住,那天一口氣沒上來……?」
「閉嘴。」森冷的怒吼打斷了慕容卿的話,大掌貼於少女脊背,快速一滑而下,在某處柔軟之地啪的重重拍打一記。「再敢說這種話試試。」
慕容卿卻是一瞪眼,哪裡想到男人居然敢打她哪裡,整個人愣怔片刻,回神後就是猛的跳開兩步,緋紅了臉,咬牙瞪著夏侯奕,「殿下!」
夏侯奕卻毫不自知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只是不滿少女從自己懷中逃離。
他大踏步上前,再度伸出雙臂圈住少女那不盈一握的纖腰,用力拉入自己懷中。「可需我幫忙?」
「幫忙?」慕容卿眨眨眼,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看來,並非是只有自己這個草包才擔心之後的獻藝,他也擔心自己會出醜。
慕容卿的情緒晃悠悠的低落,小腦袋半垂著,兩隻小手無意識的捉著男人的前襟,胡亂的絞著。「殿下也覺著我會出醜?」
夏侯奕微微愣怔,怎麼,難道她還真要獻藝不成?按照他的打算,待會兒隨便找個借口就能讓她躲了這場獻藝。而如今聽她的意思,彷彿並未這樣打算。
只是,這臭丫頭就不怕出醜,還是說,她一早就有準備?
「你想參加?」片刻後,夏侯奕才出聲。如果她真想,他便會幫她,只不想看她露出那種低落的情緒,憋得他心裡發慌。
「是。」慕容卿突然抬頭,眼神晶亮,眸中似有小火苗在跳躍,奔騰,哪裡還有絲毫低落情緒,分明就是故意騙騙某個男人。她不想再背負著草包的名頭,煩人的緊。
「好。」夏侯奕不假思索的答應。
慕容卿倒是有些意外,漂亮的長眉略略挑挑,「可是我會落了殿下你的面子。」
一旦將來她真的加入九皇子府,今天如果出醜,那也便是九皇子府的醜聞。
「誰敢笑你?哼!」不可一世的冷哼徹底表明男人的想法,有他在,沒人敢傷害她,哪怕僅僅只是譏諷也不行。
欺負過她的人,他決然不會放過。
「那殿下就拭目以待吧。」慕容卿的小手調皮的鑽入到男人的大掌中,伸出芊芊食指,用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的刮動兩下,而後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跳往一旁,「殿下,大殿見。」
快速揮手,留下一串調皮的銀鈴般的笑聲,少女轉入花樹叢中,瞧不見蹤跡。
夏侯奕卻輕輕抬起右掌,盯著掌心,似是能夠看到一根細白幼嫩的食指在上面輕輕的刮動。莫名的刺激沿著手掌湧入到體內,無法抑制的火熱噴湧而出,那沒有面具遮擋的左臉彷彿都微微發紅。
「真是個妖精。」夏侯奕閉了眼,極度深呼吸,這才算平息了體內的燥意。
「事情準備的如何?」夏侯奕睜開眸子的時候,隨意問著。
竺亭從不遠處的花樹後轉出身子,垂頭答應,「已經準備妥當。」
夏侯奕這才大步往外走,視線望著大殿方向,心道:「我的女人也敢輕視,找死。」
他只顧著去怪別人,怎麼就不想想,初開始的時候,他不也覺著慕容卿沒本事會當殿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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