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吳空的法則化身居然被硬生生削掉了一大層。
吳空大吃一驚。
這法則化身稍稍一退，身上湧現大量的混沌。
此時的混沌，內蘊著吳空的意志，蘊含著無數細小破碎的法則，蘊含著種種元素粒子，有著種種破碎法則的融合，整體上比當初的混沌氣息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但是，吳空的混沌接觸到外界的混沌，卻又在瞬間被削掉了一大層。
吳空不得不退。
「怎麼會這樣？」
同時混沌氣息，吳空的混沌氣息，竟然還會反被天地間的混沌氣息給侵蝕吞噬？
「會不會……是因為這混沌氣息當中，蘊含的精神意志更加強大？」雅典娜提出一個假設。
吳空心中一動：「為何這般說？」
雅典娜道：「之前可是具現出來的冥界大地和大片的魔域重重墜落下來啊。這就是三個世界的法則的對撞。如果冥界大地蘊一含著一個強大的意志，而魔域又蘊含著一種天地意志，這個世界又蘊含著這個世界的天地意志。
「三大意志對撞衝擊，最終融合起來，這混沌氣息當中，蘊含的精神意志，自然就極強大，相當於三個世界的天地意志融合。」
吳空微微點頭，又有點納悶：「就算這裡蘊含著三個天地的天地意志，那又如何？能讓這混沌氣息的威力提升？」
「不……」雅典娜道：「我隱約記得，在許久以前。曾聽過一種說法……法則就是意志，意志就是法則。」
吳空大吃一驚：「還有這種說法？」
「是的。凡人的精神意志，通過神經控制自身身體的活動，武者與法則，通過精神力量，讓元素聽從自己的命令，當兩名法則的精神力量強度一樣時，誰的意志強大，元素就會遵從哪一方。
「凡人的上位者，向凡人演說。誰的意志強大。表現出來自信更強，就更能感染人。在神祇的世界，神的意志越強大，神力的威力就越強。而神的意志越強。越容易感染凡人的心靈。讓凡人與之共鳴。
「天地的意志。凝成法則……或者說，天地的意志，讓天地間的能量擁有著種種不同的秩序。就變成了法則。
「在極古老的年代，還有一種玄妙的傳說，當一名強者的精神意志足夠強大，甚至能夠直接控制敵人體內的力量，讓對方的力量聽從自己的控制。」雅典娜聲音低沉。
吳空聽了，再度大吃一驚：「居然還有這種事？」
「嗯，太古之神……本來就能夠輕易用精神意志控制凡人體內的氣血和種種力量，甚至，連我們這些今世的神祇，想要控制凡人體內的元素力量，似乎也不難，不是嗎？如果精神意志強大到極致，那麼……單憑精神意志，控制別的神祇體內的神力或其它力量，又有什麼奇怪的？」
吳空啞然。
雅典娜道：「信仰之力，本就是芸芸眾生的精神，是芸芸眾生的意志，又稱為民意。民心民意強大到一定程度，天地有所感應，法則匯聚加持，能量融入，就是無形的信仰之力，神祇得到信仰加持，則可提純之，得到神力。
「不管是凡人還是神祇，體內的力量，總是用自己的精神，用自己的思想，用自己的意志，去控制。包括你體內的小世界，你的法則之心，你的世界樹，你的混沌氣息，不也都是你的精神意志控制的嗎？」
吳空一聽，頓時覺得很合理。
雅典娜又道：「如果這片混沌之中，蘊含著三大世界的精神意志，當你的混沌氣息接近時，你的混沌氣息中的精神意志被三大世界的精神意志侵蝕，排斥，奪過你的混沌氣息的控制權，那麼……你的混沌氣息，就會失控，不再屬於你，而是歸於這百里之外的天地混沌，受那混亂融合的三大世界的天地意志所影響所控制……」
吳空恍然：「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我也是推測。並且，隱約記得，對太古諸神來說，精神意志的重要性，遠超過法則和其它力量的重要性。有一種說法，是意志未滅，則亙古不朽，失去的一切力量都可輕易恢復，意志消泯，萬古皆休。」
雅典娜的話聲一落，吳空陷入了沉思。
的確，如果精神意志強大到可以輕易控制天地間的種種能量種種法則，那就算失去了自身的所有力量所有法則之力，乃至失去混沌內宇宙和小世界，豈不都可以憑著精神意志強行劫奪天地間的力量或別人身上的力量，化為己用？
「無量混沌噬……」吳空隱隱有些明白，自己所修煉的這份功法的終極奧妙了。
「關鍵，在於精神意志……精神意志的強大，超乎其它種種一切。一切的修煉，歸根結底，最終極，都是要提升精神意志的強度。只不過……以我現在的情況，精神意志無法超脫自身而存在，自身的意志無法脫離神魂與元神而存在，必須依附於種種力量，必須存在於元神或其它物質與能量之內。所以……」
精神意志重不重要強不強大，以後再說，以後再考慮，現在還是按步就班地修煉。
至於眼前的混沌氣息，擋住了吳空的去路，其緣故，是否是因為三大世界天地意志融合的緣故？是否因為那些混沌氣息當中蘊含的精神意志太強大的緣故？
吳空覺得，稍稍一試，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此時，吳空的法則之身繼續上前，右手食指緩緩遞出，指尖的混沌氣息上，漸漸凝聚吳空的精神，意志加持，精神不斷凝聚凝聚再凝聚。
吳空就發現，那手指頭有一種奇妙的變化，裡面的混沌氣息與之前似乎有所不同了
「好像是……以前我用混沌氣息吸噬融合過朱雀的烈焰，這混沌氣息看起來與普通的混沌氣息沒什麼不同。但現在，精神意志強大到一定程度，就把裡面的火焰給催發出來了？莫非……當精神意志強大到一定程度，火之法則，就能提升，如同當初那朱雀釋放的烈焰？」
吳空根本忘記不了，當日召喚帝江之後，不久就召喚朱雀，失敗，給裡被朱雀的火焰噴湧到這個世界，一直燃燒著，就連吳空的混沌氣息都難以消化那些火焰，其它種種物質種種力量種種法則都被朱雀的烈火燃燒並轉化。直到如今，才勉強揭開那些火焰的一絲奧妙。
「轉化……將萬物轉化為火焰，把其它法則也轉化為之火法則，關鍵也在於精神意志的強度……以及力量的強度？」
吳空心念轉動，把右手抽了回來。
剎那間回憶之前得到的「太古諸神的修煉體系」相關資料。
「蘊界期……內宇宙，小世界……小世界當中的天地法則……元神神魂……融合凝成法則之心，難道……」
吳空眼睛一亮：「法則之心，強大與否，關鍵也在於精神意志的強度、」
吳空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自己的世界樹如今如此強大，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繼續強大成長，但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終究會有瓶項的。
因為，構成世界樹形態的法則之心，本質上就是自己的一縷元神與小世界裡面的法則，小世界裡面的法則再強也是有限度，未必能支撐太大的世界樹。
就如同鋼材建造的大樓，哪怕再穩固，高到一定程度，比如千百里之高，也會被風輕易吹斷吹折。
這時，就需要更替更好的材料，或讓鋼材大樓的徑圍更大一些。
「以後的實力提升，肯定與精神意志相關。修煉到蘊界後期乃至界主之境，突破時，肯定與精神意志相關。
「唯有足夠強大的精神意志，才能讓自己的小世界更順利投影出去，並且，小世界的法則才能更容易地干涉並控制天地間的法則！！」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吳空此時只是想明白了前路，沒空現在就嘗試著修煉。
但這已經是大有收穫，讓他相當之開心。
「這就破開眼前的混沌，看看前面的世界變得如何了吧……冥界、魔域，同時砸落這個世界，這變故肯定相當嚴重！！」
吳空心念一動，精神意志凝聚於法則之身的兩手之中，用力插入天地間的混沌當中，再一撕，就是一道巨大的裂口呈現。
可就在此時，一股強烈的殺機從上空降臨。
吳空心頭狂跳：「不妙！！「
身形瞬間一退，就與本體真身融為一體。
接著就看到一隻全身散發著濃郁魔氣的怪物從天而降。
它看起來像是一隻惡魔，人形的身體，但背後有六隻巨大的龍翼，兩隻前肢如同比蒙的利斥，嘴巴像狼，尖牙綻放著森森寒光，口中噴著濃郁的混沌氣息。
吳空微微皺眉，第一眼，就不太將這隻怪物放在心上，因為吳空的神念感應到，這隻怪物雖然猙獰，但實力似乎並不強，屬於那種一根手指頭就能夠碾壓的存在。
但在下一瞬間，一道刺目的金光從天而降，狠狠轟入那隻怪獸的體內。
它的軀體腫脹扭曲，裡面就綻放出金光，一隻比之前小一點的怪物從裡面鑽了出來。
一剎那，那怪物就撲到吳空面前，揮掃出了千百萬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