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心肺準備宗畢,只確認所有管道連接無誤!」生物醫學工程師大聲匯報道。
李濤和王平教授對望了一眼,然後由唐曉峰吩咐道:「開始人工心肺循環!」
「是!」臨床醫學工程師應聲道。
手術室裡傳出一陣清脆地人工心肺機運轉的聲音,緊接著臨床醫學工程師匯報道:「已經到最大流量了,血液動力沒有異常。」
李濤隨即看向麻醉科王主任,王主任微微點頭道:「放心吧,接下來的術中管理交給我吧!」
李濤連忙向王主任微微點了點頭。
王主任微笑著點頭回應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臨床醫學工程師說道:「血管末稍的口子注意不要開的太大,患者的血液曾經進行過稀釋,雖然現在配血送到,但是影響血管收縮素的藥物劑量也要比平時多一些。
「是!」臨床醫學工程師應聲道。
王主任繼續說道:「現在患者是中低溫麻醉,體溫比較低,調整活化凝血劑量和時間!」
「是!」臨床醫學工程師連忙應聲道。
王主任麻醉技術是南粵市人民醫院經驗最豐富好的,同樣也南粵省醫療行業裡屬於頂尖的人物,所以王平教授對王主任的麻醉是比較放心的。
李濤當然對王主任也沒有任何質疑,因為手術到現在患者的麻醉狀況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由此可見王主任麻醉的技術還算是不錯的,在加上王平教授完全信任他,而且王主任本身又是麻醉科的主任,所以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擔心什麼。
王主任身後的年輕麻醉師匯報患者生命體征穩定,他轉頭看了一眼監測儀,隨即轉過頭向王平教授和李濤示意,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手術了。
王平教授和李濤同時向王主任點了點頭,然後王平教授向李濤示意他繼續主刀進行下面的手術。
李濤見王平教授如此,他當即也不在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患者室間隔上有損傷,而且患者心臟貫通傷也是自己提出來了,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個手術也都應該自己繼續主刀下去。
想到這裡,李濤也不再作推辭,當即連忙吩咐道:「現在進行室間隔探查術!探查患者室間隔到底是否存在損傷,然後對其進行修復或處理,最後在進行左心室修補術。」
「切口在左心室,探查室間隔損傷,手術刀!」李濤伸出手向器械師喊道。
「是!」器械師應聲連忙迅的將心手術刀遞到李濤的手裡。
王平教授右手拿捏起患者的心臟,將左心室完全暴露在李濤的視野下,然後伸出手向器械師喊道:「拉鉤」。
「是!」器械師連忙應聲將拉鉤迅遞到王平教授手裡。
李濤接過器械師遞過來的心手術刀,用手中的心手術刀刀刃順著左心室上損傷創面開擴大創面,然後他翻轉手術刀,用刀柄撥開缺口,方便王平教授將拉鉤探入創口處,將左心室上的創面拉開,擴大手術視野方便進行全方位的仔細探查。
李濤用手術刀順著左心室上的損傷創面將左心室上損傷擴大,一刀下去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果敢快,繁複殉麗的刀法,刀刃妖異的順著左心室上的損傷創面化過,避開了左心室裡的腱索組織,而又恰到好處的擴大了左心室的探察視野。
手術室裡的器械師和巡迴護士們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這台手術上她們已經見識過太多的驚奇了。
但手術室裡有一人,卻是被李濤那妖異的刀法感到非常的震驚,那就是在手術半途中趕來的張靈。
「真是個奇怪的人,以往那些主刀醫生在心臟上動刀時無疑不是小心翼翼以緩求穩,而他卻連貫一氣呵成直接切開,雖然他有些魯莽大膽,但其中卻不乏細膩。」張靈在心中忍不住暗忖道。
張靈只顧著欣賞李濤那妖異的刀法了,卻是忘了她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李濤和王平教授分開左心室上的創面後,李濤卻不見自己身旁的護士上前將左心室裡的血液吸允清理乾淨。
李濤不由得疑惑,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小護士一眼,他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便微笑不語小因為他看到那小護士眼中驚訝的表情。
其實在李濤看來手術並不是純粹的醫術,它更是一種藝術,其實每個主刀的醫生,他們都在進行一種拯救生命地藝術。
一位主刀醫生,如果你在他的手術中,可以看到他在術中最完美的技術,以及在手術中他的每一步都力求最好。如果你看到這兩點,那麼他就應該是一位很厲害的主刀醫生了。
李濤看到自己身旁小護士的神情,只得輕聲提示道:「護士,進行吸允!」
「啊,是!」
張靈聽到身旁年輕李醫生的話,當即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接過器械師準備好的吸允管,開始著手清理患者左心室裡的積血。
不過隨著張靈將左心室裡積血,一點點吸允乾淨的時候,李濤和王平教授不由得看著患者左心室裡狀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兩人當即站立在手術台旁一動不動。
王平教授驚疑道:「這是?」
「怎麼回事?」王主任看不清左心室裡的視野,看到王平教授和李濤的樣子,忍不住在旁邊詢問道。
「出了一點小問題,患者的二尖瓣的腱索斷裂。」李濤一邊看著患者左心室腔,一邊冷靜地說道。
「什麼?」王主任聽到李濤的話,也不由得一怔。
王主任隨即走到王平教授身旁,向患者左心室腔望去,看到患者的二尖瓣瓣膜腱索竟然斷了。
「你們到底是怎麼拍的片子?」王主任看著患者斷裂的腱索忍不住說道。
二尖瓣是流入道位於室腔的後外側部,其入口即左房室口,室口的周緣附有兩片三角形的瓣膜,稱為左房室瓣也叫二尖瓣,兩瓣膜的游離緣也借腱索與心肌相連,它可以阻止血液由左心室返流入左心房。
但是如果患者二尖瓣腱索斷裂,肯定會造成輸入左心室的血液會大量逆流到心房,怎麼可能拍片觀察不到這些呢?
「怎麼辦?片子肯定有毛病,我先前已經證實過了,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咋。問題的時候。」王平教授並沒有回應王主任的話,而是向李濤詢問道。
李濤沒有回應王平教授的話,他仔細地觀察著患者斷裂的腱索,整個手術室的時間似乎停止了一般。
李濤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狀況,這個患者在術中變化的狀況實在是太多了,在拍片子的時候並沒有右心室上的損傷創面,當時看片子以為這個混蛋被刀扎的很幸運僅僅是劃破肺組織而已,但是實際上手術中這個患者存在的隱患實在太多了。
王平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頭看了看李濤,只見李濤的額頭開始分泌出一些汗水,巡迴護士見狀連忙上前為他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
王平教授不知道李濤在考慮什麼,但是這個手術必須做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耽擱啊!於是他看著李濤說道:「李主任,手術現在改成人工瓣膜置換吧?從瓣現在的狀況來看,腱索修復瓣形成,似乎是不可能的。」
李濤仍然低頭看著患者左心室腔裡斷裂的腱索並沒有回應王平教授的話,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李主任」
王平教授見李濤並沒有回應自己的話,隨即又緊接著問道。
手術室裡的醫務人員也全都看向手術台旁的李濤,她們心中都疑惑地暗忖道:「這年輕的醫生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切開患者的左心室後就停了下來,王平教授不說進行人工瓣膜置換手術嘛,難道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嘛?」
遠處的巡迴護士她們都無法看到手術台上,患者左心室腔裡的情形。臨床醫學工程師忍不住想站起身來,湊進手術台看個究竟,但是卻被王主任那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王主任也是詫異地望著手術台上的李濤,他一時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正當王平教授想再次詢問的時候,李濤忽然開口說道:「不,不用,保留這個瓣。進行人工腱索修復,修復瓣形成。」
王平教授驚訝道:「你在說什麼,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再加上室間隔修復術,時間方面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王主任也是詫異地說道:「這個斷裂的瓣膜腱索,需要用人工腱索代替,而且人工腱索長度只能用人工目測判斷,還有進行人工腱索替換。必須要擁有豐富的經驗和完整的圖像概念,這樣反而不如直接進行人工瓣膜置換來的迅捷省時。而且據我所知,我們南粵省還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成功進行過人工腱索替換術。乃至華夏到現在都沒有一例,一般臨床判斷選擇的就是人工瓣膜置換術!」
李濤抬頭看了看手術室牆上的時鐘說道:「如果進行人工瓣膜置換手術,那麼又得增加手術的成本,那麼這個混蛋誰來為他付手術費呢?不用擔心時間方面完全充足。」
王平教授反駁道:「不可能的,還是選擇進行人工置換吧,這是替換人工腱索替換,不是二尖瓣閉合不全。」
李濤自信地道:「放心吧,沒有問題的!」
「可是…」王平教授仍然猶豫道。
「現在的主刀醫生是我!執行命令吧!」李濤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濤看了看時間,他完全有把握進行人工腱索替換手術,因為他在火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時間都是非常足夠的。患者還有室間隔損傷需要處理,不能因為王平教授的質疑,在這裡將時間浪費了。否則的話就是進行人工瓣膜置換手術,時間方面恐怕過一會也要來不急了。
作為一個主刀醫生就應該果敢堅毅,上了手術台就不能顧慮太多!
李濤一句話讓原本質疑的王平教授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光是王平教授,手術室都安靜了下來,在手術台上永遠沒有人能質疑主刀的命令,所有的醫務人員只能選擇服從。
李濤看著沉靜的手術室,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帶來的是這種局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平教授,因為從根本上來說,自己並不是南粵市人民醫院心外科的醫生,而且這台手術的主刀也算是王平教授讓給自己的,但是現在並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他深吸一口氣道:「開始吧!」……
此時南剛已經帶著小李趕到急診部前,他看到一些在急診部門外的媒體記者,還一個勁的想向急診大廳裡擠去。還好原本在醫院保衛處做筆錄地片區派出所的警察,此時也趕來急診部門外維持現場,要不然急診部門外還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呢。
南剛帶著小李來到急診部門前,看著急診部前的記者跟一窩蜂似的楞想往急診大廳裡擠。他的臉色凝重,兩道濃眉凝在了一起。先前都給驅逐出醫院大門外的記者,這會怎麼又全都擁進來了。
馬上就有一些記者現了急診部門口的南剛,一些記者連忙向南剛擁了過來。
「南書記,請你介紹一下這次案件的詳細情況!」有記者衝到南剛的身邊,舉著麥克風對著南剛問道。
「南剛,聽說這次販毒案件的主要犯罪份子已經抓到了,能夠跟我們說一下具體情況嗎?」有些記者沒擠到南剛的身邊,離著老遠舉著克風,把手伸出老遠向南剛問道。
還有記者一邊向裡面擠一邊問道:「南剛書記,聽說犯罪份子和被劫持的受害人都是傷勢嚴重,請問你認為這次手術有幾成勝算。」
聽到這話,南剛心中暗罵這咋,記者說的還真不是人話,這個問題自己能回答嘛。這些記者的消息還真是他媽靈通,他在氣惱那個記者問話的同時,也在擔心眼前的事情該如何收場。
此時急診部門外的記者都發現了急診部門前的南剛,頓時一些記者放棄繼續向急診部裡擠,轉而全部向著南剛圍了過來。
第一時間發現南剛的記者們已經找好了機會對著南剛開始拍攝起來,急診部前因為記者們忽然轉移陣地頓時急診部前維持秩序的警察的負擔當即減輕了下來。不過等那些片區派出所的警察看到外面被圍的是市政法委書記南剛時,片區派出所的所長當即也顧不得休息,連忙帶著人又向記者群裡衝了過去。
片區派出所的所長,衝進記者群裡來到南剛面前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他強忍住身心的疲乏,用著已經沙啞的聲音向南剛說道:「南書記,你快看看怎麼辦吧?你再晚來一會,我就控制不住了。」
由於現場記者嘈雜的詢問聲,太過緊密,而且聲勢浩大,導致南剛根本沒有聽清楚自己面前這位所長剛才到底說的什麼。
南剛強忍著那不斷閃爍的鎂光燈,瞇著眼睛大聲向自己面前的所長問道:「什麼,你剛才說的什麼?」
片區派出所的所長,又重複了一遍,他大聲向南剛道:「南書記,我已經盡全力了,可是現場仍然不受控制啊,你要是在來不到我們可就真頂不住了。你看現場現在這樣該怎麼辦啊?」
「我知道了,馬上在組織一次警力,聯合醫院的保衛將這些記者給我攆出去!」南剛大聲向片區派出所的所長吩咐道。
片區派出所的所長聽到南剛這麼說當即楞住了,這位政法委書記當著這些記者的面也真敢說。片區派出所的所長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帶來的警員和南剛帶來的幹警正將圍著他們的記者驅逐到一邊,離開兩人有一段距離了。
片區派出所的所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向南剛說道:「南書記,不是我們不想將這些記者攆到醫院外面去,你也看到了,現場這麼多記者,我們才這麼點警力完全不夠用啊!主要是他們都四散跑開,然後在跑回來跟我兜圈子,我們沒有辦法啊。」
南剛也看到現場的狀況,小李剛要去驅逐那邊幾個記者,先前被他攆開的那幾個記者,又再次跑了回來。
南剛冷冷地道:「先組織警力退回到急診大廳裡去,先將急診大廳控制住在說。到了急診大廳裡在聯繫醫院裡的保衛,然後在組織一次警力,力求把這些捕風捉影的傢伙全部攆到醫院大門外面去,嚴格控制起來。」
片區派出所的所長道:「南書記,你先進急診大廳,我帶人在後面堵著!」
南剛點了點頭,他拍了拍片區所長的肩膀,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南剛在片區所長帶著警員的護衛下,帶著小李兩人迅向急診大廳裡快步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