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為患者成功縫合宗右心室的損傷創面後,當下手術室裡面都是一片歡騰,當王教授和李濤正待重新確認一下,然後就開始讓器械師清點器械,準備為患者進行關胸。
忽然王麻醉醫身後的年輕麻醉師匯報道:「王教授,患者的血壓並沒有回升」。
手術室的醫務人員們聽到那名麻醉醫的話,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詫異地望向那名麻醉醫。
手術室裡先前歡騰喜悅的氣氛頓時不復存在,緊接著變得靜悄悄的。
王教授聽到那名年輕麻醉醫的話,連忙詫異地問道:「什麼?」。
李濤和王麻醉醫也隨即轉身看向監測儀上的數據。
李濤看到監測儀上的數據,跟先前王教授移開壓迫在患者右心室上創面的拇指讓自己對患者右心室上的損傷進行縫合修補時的血壓一樣。
猛然移開壓迫導致患者右心室匕的損傷創面繼續出血,肯定會間接引起患者血壓下降,這是很正常的。瞬間移除壓迫導致右心室上的創面血液噴濺肯定是無法穩定血壓,但是現在患者右心室上損傷的創面,已經經過自己縫合修補,血已經完全止住了。
李濤看著監測儀上的血壓數據,較先前鬆開壓迫進行縫合手術時根本沒有多大的改變,自己已經縫合處理完,患者右心室上的創面了,為什麼血壓無法上升呢?
手術室裡眾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監測上的數據,不是已經縫合處理了右心室上的損傷了嘛?
王教授也確定完止血成功,怎麼會這樣?
王教授也驚訝地看著監測儀上的數據,王麻醉醫忍不住向他問道:「是不是縫合創面上出問題……?」
王麻醉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教授打斷道:「不可能,我剛才仔細檢查過,右心室上縫合修補完全沒有問題。再說即使是出血的話,我們現在也能看到,而且小量失血的話,血壓不可能上不去。」
「那是這麼回事?」
王麻醉醫應聲道,他轉身向患者胸腔裡看了一眼,又隨即看了看正望著監測儀的李濤。
王麻醉醫心中暗忖道:「王教授都檢查過縫合的創面了,自己剛才怎麼還能在那上面提出質疑,希望這位年輕的李主任不要介意才好。」
李濤當然不會在乎王麻醉醫先前的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在意去聽王麻醉醫剛才到底在說什麼,他緊盯著監測沉思起來。
患者現在又出現了新的狀況,開胸探察後的兩個創面都已經修復完畢,患者的肺部挫傷由主任進行修補縫合,而患者右心室上的損傷由自己剛剛縫合修復完成?
「那麼到底是哪裡又出現了新的狀況導致患者血壓無法回升呢?」李濤心中暗忖道。
「李主任,你怎麼看?」
王平教授出言打斷了李濤的沉思,患者現在雖然血壓無法回升,但是生命體征還算是平穩?患者肯定有什麼新的隱患或者是手術時自己和李濤遺漏些了什麼。
王教授也是一籌莫展,於是向李濤詢問道。
聽到王教授詢問自己,李濤先是搖了搖頭,他看到監測儀上患者的生命跡象,目前算是基本穩定,隨即轉頭看向王教授說道:「我們給患者開胸探察時,現肺部有挫裂傷,但是我們在成功修補患者肺臟的時候。又現了患者心臟上的隱患,最後我們判斷為心栓塞為患者進行心包減容術,但是我們在排除心包積液的同時導致患者血壓急劇下降,然後我們切開心包直接為患者進行右心室上損傷進行縫合修復,這一切看起來雖然有些忙亂,但基本上搶救處理起來還算是順利。但是我實在想不起來,我們究竟是否遺漏了什麼地方!」
王平教授思考了一下道:「是啊,術前的檢查並沒有為我們提供到多大的信息,反正我們這台手術做下來顯得有些忙亂,不過好在也是有驚無險。但是現在患者又出現了新的情況,真是讓人……」
李濤打斷王教授的話道:「不要在提術前檢查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查出患者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血壓無法回升。雖然患者現在生命跡象還算是平穩,可我實在不想再次將這個混蛋從鬼門關上前把他再拉回來一次了,否則那樣的話當真是有損陰德啊」。
李濤說完就將頭轉向患者的胸腔裡仔細觀察起來,他對自己縫合是絕對放心的。不過現在除了排查實在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當下自己只想先為自己縫合右心室上的創面檢查起來?
王平教授聽到李濤最後那句牢騷,忍不住搖了搖頭,手術室裡其他醫務人員聽到李濤那句玩笑話頓時有兩個巡迴護士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手術室裡氣氛,當即又緩和了許多。
王麻醉醫看到李濤一句調侃的話,手術室裡的氣氛,頓時又緩和了許多。他心中不禁暗忖道:「這樣也行?」
麻醉醫不敢相信的看著李濤,心中暗忖道:「這年輕的醫生倒是挺能帶動氣氛的,當真是有趣!」
王麻醉醫轉頭對身後的年輕麻醉醫說道:「注意觀察!
「是!」那名麻醉醫聽王麻醉醫的話,連忙應聲道。
李濤檢查了一下自己縫合的創面,現根本沒有什麼瑕疵,於是抬頭看了看王平教授。
李濤心中暗忖道:「難道是肺部縫合挫傷的緣故?」
不過李濤心中雖然質疑,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王平教授焉能看不出李濤的意思,其實他先為李濤縫合的右心室上的創面檢查過,李濤縫合的非常完美,根本不可能是右心室上縫合出現的狀況。
現在看到李濤又檢查了一遍,王平教授自己也有懷疑是不是自先為患者進行肺部縫合的挫傷出現的狀況導致患者的血壓無法回升。
畢竟自己先前縫合完後,就現患者心臟出現了隱患,王平教授越想越懷疑,現在看到李濤望向自己,於是他伸出手向器械師喊道:「給我吸允管」。
「是」。
器械師見王平教授吩咐下來,連忙迅的將吸負五管遞到他的手裡。
王平教授接過吸允管直接插入患者的胸腔,李濤伸手向器械師喊道:「紗布!」
「是!」器械師連忙應聲道。
由於右心室上的創面被成功的縫合修補完畢,王教授很快就將患者胸腔裡先前縫合右心室時,流淌出的積血清理乾淨
李濤緊接著用紗布擦拭乾淨肺部縫合挫傷上的血跡,仔細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現滲血的地方,才帶有些疑惑的停住了手,然後示意王教授再次檢查一次?
王教授也不言語,將吸允管遞還給器械師後,然後他低頭檢查起自己先前縫合的肺部挫傷,大概過了兩分鐘之後,他也肯定自己縫合的肺部挫傷確無問題,才抬起頭來納悶的看著李濤。
王麻醉醫看到王平教授和李濤他們兩人從對患者進行胸腔檢查開始就一言不,現在看到王平教授抬起頭來望著李濤依然不說話。
王麻醉醫忍不住問道:「王教授怎麼樣?。
王平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正為這個煩惱呢,明知道患者血壓無法回升但是卻找不到其他出血的位置。
王麻醉醫看到王平教授搖頭,隨即轉頭看向身後的麻醉醫問道:「現在血壓怎麼樣?」
那名年輕麻醉醫道:「較之前有些回升,但還是不穩定。」
王平教授和王麻醉醫聽到那個年輕麻醉醫的話,不由得兩人都是同時一怔。
王平教授轉頭看向王麻醉醫,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言而喻,是不是麻醉醫搞錯了。
王麻醉醫看到王平教授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轉過頭對年輕的麻醉醫說道:「起來,讓我看看!」
「是!」那名年輕的麻醉醫聞聲連忙準備起身讓開。
突然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濤忽然插口說道:「等等,我想我找到了!」
王平教授和王麻醉醫聞聲連忙轉頭望去,站手術台旁的器械師和巡迴護士也隨之探頭望去。
李濤用手指著心臟的下方說道:「看,心臟下方與心包的結合處有血滲出來了!」
王平教授順著李濤手指處裡清晰地看心臟與剖離的心包邊緣當真有血滲出,但是滲出量很如果不是將患者胸腔裡的積血吸允乾淨的話根本現不了?
王平教授望著患者心臟滲出血地方,疑惑地說道:「在心臟的下面和心包的邊緣滲出的血,難道是……」
李濤沉聲道:「左心室」。
王教授抬起頭跟李濤對望了一眼道:「不會吧?」
李濤點了點頭道:「我看應該是差不多,除了左心室之外不可能其他部個的損傷,在我們剛才縫合的時候發現不了。」
王平教授想了一下,道:「是啊,但是這傢伙的左心室究竟是怎麼受的損傷?」
李濤望著患者胸腔裡依然堅強跳動的心臟,厭惡地說道:「這傢伙的心臟看起來很堅強,不過還真是脆弱啊,救他還當真是損陰德啊!連老天都跟我們作對,處理完一個麻煩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麻煩,真他媽頭疼啊!」
手術室裡的醫務人員聽到李濤的話都忍不住輕歎了一聲,其實手術就是如這個年輕醫生所說的一樣,在患者沒配血送到的時候就開胸為患者進行緊急止血,然後又現心栓塞。進行心包減容術,導致患者血壓急劇下降,不得不採用自體血回收。為患者的手術爭取時間。找到右心室上的損傷創面時,配血也正好送到了,雖然中間患者心臟停博,但是經過胸內復甦後,心臟成功復甦跳動起來,王平教授和李濤馬上進行縫合。
這一切都很順利,等為患者成功將右心室縫合止血後,手術室裡在場的所有醫務人員終於鬆了口氣。然而又緊接著現患者的血壓無法回升,年輕的李濤又很快的發現縫合好的心臟還在流血。
手術室裡兩個巡迴護士,實在受不了李濤那恢諧調侃的語氣,當下笑出聲來,手術室其他的醫務人員在那兩個巡迴護士帶動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手術室裡隨即瀰漫輕快的微笑聲。
王平教授也忍不住瞥了李濤一眼。
倒是王麻醉醫本來想笑,但是看到手術室裡的人都笑了起來,於是王麻醉醫一繃臉先拿自己的人開刀斥責起來。
只見王麻醉醫轉頭對自己身後的年輕麻醉醫斥道:「笑什麼,這是手術嚴肅些!」
「是!」
年輕的麻醉醫隨即正色道,不過從他口罩皺褶上看得出來,他現在的臉上依然不是什麼嚴肅的表情。
王麻醉醫轉頭向王教授說道:「王教授,怎麼辦,還要不要在看下片子,確認一下左心室上受損的位置。」
王教授還未說話,李濤便懶洋洋的回答道:「沒用的,光片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的語氣雖然散懶,但是並沒有了先前調侃輕率的樣子。
王平教授也附和道:「是啊,兩張光片確實沒有多大的意義。先前心栓塞的隱患都沒有拍出來!」
王麻醉醫道:「那怎麼辦?」
李濤笑了一下道:「既然找到滲血的地方,就同等於找到導致患者血壓無法回升的隱患,接下來的就好辦了。」
李濤說完和王教授對望了一眼,王教授道:「繼續探察心包腔,然後在確認左心的損傷位置!」
「好!」李濤點了點頭應聲道。
王教授伸出手向器械師喊道:「鉗子,紗布!」
「是!」器械師應聲道後,迅將王教授所需要的鎮子和紗布遞了過去。
李濤站在副主刀位置上協助著王教授,他微托著心臟,這次得知心臟上仍然有出血損傷後,他抬起心臟的幅度明顯小了很多。
王平教授趁機用鉗子,捏住心臟心方的心包膜將其與心臟徹底分開。
王平教授將心臟與心包連接的地方分開,打開患者的心包膜後,現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鮮血不停的滲出。他看到在心包腔有大量的積血,同時還有一些血凝塊。
李濤無法看請患者心包裡的狀態,於是出言向王平教授詢問道:「王教授,怎麼了?什麼狀況?」
王平教授擔心地說道:「心包膜裡有一些血凝塊!」
李濤連忙道:「要不要,我將心臟在托高一些?」
王平教授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來清除就是,你還是將心臟保持著這個高度就好。」
李濤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道:「如果沒有得知患者血壓無法回升的話,但是有一些血凝塊不能代表什麼,畢竟患者右心室先前有過損傷,血液就被充斥擠壓到心包裡產生血凝塊很正常不過,但是現在得知患者血壓無法回升,那麼就不能不小心考慮了。」
其實心臟外表的構造簡單闡述起來很是簡單明瞭,其實心包和心臟的關係就猶如我平時所用的雙層透明保溫杯一樣,外面的那層杯體可以比喻成心胞,而裡面包裹著就是一顆鮮活的心臟。
那麼心胞和心臟之間有一個非常窄小的空隙,那麼可以保證心臟在跳動得時候,有一個收縮的空間。
但是患者的心臟先前右心室破損,血液迅噴湧而出,於是就把心胞和心臟的空隙給擠佔住了,雖然說後來產生凝血塊暫時把傷口堵住了,但是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很嚴重的後果那就是空隙被完全佔滿了,這樣佔滿後就影響了心臟的正常工作。
實際上心臟就面臨這樣一個狀況,而且如果心臟出血量再大,心臟被壓縮了的話,就導致心栓塞的生,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李濤一邊望著王教授開始清理心包裡血凝塊,一邊心中暗忖道:「既然血凝塊能壓迫右心室上的損傷,同樣也能壓迫左心室上的損傷!」
不過李濤隨即將自己這個想法拋到腦外,遠遠的拋棄到一旁,右心室有損傷還好解釋,可能被刀刺破的,但是如果左心室也跟著損傷的話那麼又是怎麼回事,不可能也能理解為是被刀刺傷的話,要是那樣的話患者的心臟豈不是對穿了!
李濤一邊心中暗忖道:「不成立啊,不成立。」
一邊將自己的猜測全盤否絕了,自己也懶得去猜測患者左心室上,是否到底有損傷,一會等王教授清理完就知道了。
李濤索性不在猜測接下來可能會生的狀況,轉而仔細看著王教授著手清理患者心包裡血凝塊。
但是李濤剛凝目注視王教授的*作沒多久,王教授這邊抽掉血凝塊但是這時候又有新的緊急狀況出現了。
王教授這邊剛抽出血凝塊,那邊負責監測儀的年輕麻醉師和護士同時急報道:「心跳減弱,血壓正在下降,已經降到危險點!」
王平教授抽掉血凝塊後,血液噴湧而出,患者的心臟血流量不斷地增加,而且脈搏也變得非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