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的樹梢上,飄過一個黑色人影,夏淵笙知道,這是影衛帶消息回來了,於是往後退了幾步,讓他能從窗口進來。
影衛單膝跪地:「影衛九參見皇上。」
「說吧,現在是什麼狀況了。」
這段時間,夏萱文鬧出來的事情,真的是讓他頭都大了,他不僅僅要追查聯盟的事情,還要操心德王家的,真的是快讓他煩死了,本來夏萱文病了,就已經是足夠讓人喪氣的了,但知道了這背後的原因,就更加讓人憤慨。根據德王妃的訴苦,夏萱文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是怎麼問都問不出這個男人是誰。很可能就是街上一個小混混。就是這麼一個小混混,讓夏萱文連命都不要了。
「卑職查到,之前有人見過夏小姐和一個男人一起逛街,他們去了京城很多地方,有酒樓,有青樓,就在幾天前,他們還在天定賭坊大鬧了一場,因為鬧得比較厲害,所以現在的人都有印象。」
聽到天定賭坊這幾個字,安婉的身子僵硬了一會,夏萱文不會是和聯盟的在一起來吧?那會是誰呢,誰能接觸到夏萱文,難道這又是蕭憫冬的一個對策?那她要不要告訴夏淵笙,天定賭坊其實是聯盟的產業,但那樣的話,這個地方肯定又要被端掉了,大概是巧合吧!安婉安慰著自己。
「這是他們去過的幾個地方。」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雙手遞給夏淵笙。
夏淵笙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這些地方他都知道,都是很有名的。倒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一旁的安婉已經看出了門道,這些都是聯盟的產業!就算是要去玩,也不會那麼巧,去的都是聯盟的地方吧!
安婉現在不猶豫了,她決定不說出事實,否則這些地方都是要被夏淵笙端掉的。有秘密不能說的感覺,就像是吃東西被噎到了。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還有呢,那個男人是誰,查到了沒有?」夏淵笙不相信。都已經查到那麼地方了,還會查不到那個男人的身份。
影衛吞吞吐吐地說:「啟稟皇上……卑職……卑職無能,還是沒能查到那個男人的身份。」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沒人認識他嗎?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京城裡的人?」後面一種可能幾乎為零,不是京城的人。怎麼能帶著夏萱文去那麼多好地方?
「卑職真的沒辦法,似乎就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但是又有人看到過他們走在一起。」
夏淵笙想了一下,忽然。有一個想法在他腦中迸出。
「朕知道了,朕不怪你,你現在就去德王府那邊盯著。要是夏萱文有什麼動作,就立刻過來稟告我。」
「卑職領命!」說完。他就從窗口躍了出去。
夏淵笙拿著剛才那張紙,在安婉面前晃了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我不知道。」安婉低下了頭。
「就連我的人都查不到這個男人的身份,敢說他不是聯盟的人?」
「可能是巧合吧,正好查不到而已。」
「那好,那你說說,他們怎麼去了那麼多好地方,最後還在天定賭坊鬧事之後全身而退?」
「我,我不知道。」安婉吞吞吐吐的樣子,就已經出賣了她。
「嗯,很好,朕已經知道了。」
「不!」安婉知道,以夏淵笙的聰明才智,他肯定是已經猜到了,只是她不能讓蕭憫冬蒙受那麼大的損失,「其實,只有天定賭坊才是聯盟的產業,至於其他那些,聯盟只是在裡面投入了錢而已。」
「是嗎?」夏淵笙挑眉,好像不是很相信安婉這樣的說辭。
「是。」安婉點頭,天定賭坊蕭憫冬不經常去,那裡面聯盟的人也少,所以她只能避重就輕。
「哦,好吧,那你就是變相承認了,這個男人就是聯盟的人。」
「不,我沒有這麼說!」安婉忽然抬頭,狡辯著。
「安婉,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聯盟的人了,不能再為聯盟考慮了,既然你已經為朕做事,那你就應該幫著朕。」夏淵笙據高臨下地望著安婉。
誰說我是為你做事的,我在你身邊還不是因為……安婉在心中默默的補上了一句。
「皇上,灣才人求見!」民安在外面敲門,然後進屋通報。
「不見。」夏淵笙甩出兩個字。
「奴才知道了。」民安關上門,在心裡感歎,還是紀楠在的時候好啊,那個時候皇上的心情和脾氣都是很好的。
「你已經知道她是內奸了,為什麼你還不除了她呢?」安婉很疑惑,她回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夏淵笙吳灣灣的身份,可是夏淵笙聽了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除了她,就是要懲罰她的意思是吧,她騙了朕,還逼走了紀楠,朕真的是恨不得殺了她,但是朕更加不想看到她,就連殺了她,都覺得是弄髒了我的刀。」夏淵笙對吳灣灣是完全沒有任何期望,他只當吳灣灣是透明人,這比殺了吳灣灣,更讓她痛苦。
「殺了她,反而是給了她自由。」安婉明白了夏淵笙的意思。
「對,就是這樣,等哪天我不高興了,再殺了她也行。」夏淵笙覺得,還不到要殺吳灣灣的時候,這個時機還不對,既然是一樣都要死的,那就不如讓吳灣灣死得有價值一些。
夏淵笙決定了的事情,安婉不敢多給意見。
「對了,你對朕隱瞞那麼多,那是不是意味著,紀楠也會對你們的boss隱瞞朕的事情?」夏淵笙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的,她不會說的。」當初她們兩個是說好了的。
「你們兩個,倒是出奇地一致,如果拋棄掉這些身份,你們肯定會是好朋友吧!」
「大概吧。」安婉眼神飄往遠處。
「下次,帶我去天定賭坊看看,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他們是怎麼管理賭坊這東西的。」
「皇上,你不端掉這個賭坊?」安婉疑惑地問,略微有些詫異。
「怎麼,你很像我端掉這個地方嗎?倒是可以,不過也就只是這麼一個地方而已,有什麼好端的,我又不是我父皇,留著吧!」
「謝皇上!」安婉高興地都忍不住謝恩了,但是說完,她就意識到她說錯了,她現在是站在夏淵笙這邊的,她可不能為了聯盟的事情而高興,她連忙摀住嘴巴,表示自己說錯話了。
「算了,你還沒習慣過來,這次就算了,以後注意。」夏淵笙現在的脾氣已經算是很好了,如果不是紀楠,他大概現在早就不留情面地讓安婉給滾出去了。
夏淵笙沒有想到的是,他去賭坊的事情,竟然會是在那種情況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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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楠回到了雲霧山莊,找到了正在偷喝樸玖酒的溫擎,這幾天,溫擎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害的一直被樸玖追殺,說是他糟蹋酒。
「哦,你來了啊,這是去做什麼了啊,是去找boss嗎?你們兩個還真是恩愛啊!」溫擎滿臉的醉意,說話都快口齒不清了。
「不是,我跟他沒什麼,你別亂說話,你又喝了那麼多酒,你也不怕樸玖殺了我。」
「殺了我?」溫擎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那也好啊,說不定我就穿越回去了,等我回去之後,我就一定告訴你們,這是個回去的好辦法。」
「你是傻了嗎,你都已經回去了,你還要怎麼跟我們說啊!」紀楠覺得已經無法跟他交流了。
「哦,對哦,這是個問題,這裡沒有手機信號。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發郵件給你們,你把郵箱給我寫下來就好。」
紀楠無奈地搖頭,真的是喝醉了。
「你知道嗎,我今天進城,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夏萱文要招婿,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紀楠注意到溫擎的眼神又那麼一瞬間地失神,接著又變成了迷茫。
「怎麼不回答我,你不是不在乎的嗎?這又是怎麼了?成天喝酒,你這是不在乎的表現?」
「才不是,我這是失戀的表現而已,她要嫁人,那就讓她去嫁好了。」
「不是她要嫁人,是她家裡人要她嫁人,她是被逼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尋死覓活,而且她跟你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他們差不出你的身份,她有那麼保護你,她肯定是要犧牲自己的,你就忍心讓一個女人幫你承擔一切?」紀楠繼續激將著溫擎。
「什麼保護,什麼威逼,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溫擎拿起酒壺,就想走。
「你走可以,把酒給我留下,我要還給樸玖,既然你這麼沒出席,那我就幫不了你了,不然以我的手段,定當保你們兩個周全,同時也不會害了聯盟。」
「酒,你拿去!」溫擎把酒塞到紀楠手中,只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還有瀰漫在空氣中的酒味。
紀楠搖了搖頭,看著他們兩個這麼自我折磨,溫擎不想踏出那一步,她真的是有心無力,也不知道夏萱文那邊如何了,這可是夏萱文一輩子的幸福啊,她不想看到夏萱文不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