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樸玖在和紀楠說他偉大的旅行計劃之時,姚老牽著狗,走進了院子。
「我跟你會說,馬奶是個好東西,先去釀好馬奶酒,然後等我從西北回來之後,這酒就釀好了,然後就帶著這個酒南下,然後就一路釀酒過去……」
「咳咳,」姚老拍了拍樸玖的肩膀,「你也就只知道釀酒和玩。」
樸玖轉頭看到是姚老,疑惑地問:「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嗎?」
「我有事找紀楠,你要不先去休息?」姚老把手上說的狗繩遞給樸玖,「順便把文俊給我去送回狗窩。」
「姚老,你這就不厚道了,明明是我在陪紀楠喝酒……」樸玖碎碎念著。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樸玖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反正來日方長,明天還可以繼續喝,別急著把話在一個晚上說完啊。」紀楠勸了樸玖一句。
「那好吧。」聽了紀楠的話,樸玖才抱著酒壺,牽著狗出去了,跟姚老截然相反的是,文俊是屁顛屁顛地跟著樸玖走了,不像姚老,要拖著才走。
「果然還是你說的話管用啊。」姚老坐在紀楠對面,樸玖遺留下的酒香依然還在。
「其實也沒什麼,姚老真的是太誇獎我了,」紀楠笑了,「我看文俊是很喜歡樸玖,勝過喜歡姚老你啊。」
「哈,文俊那只臭狗,誰叫它,它都聽,除了我。」
「這大概也是一種愛啊。」紀楠笑了。
「從前的事情,我要跟你說抱歉,是我誤信了吳灣灣,才會害你到了這麼尷尬的地步。」
「從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放在心上,再怎麼說,也是吳灣灣不好,而不是你的錯。」紀楠搖了搖頭。
「可是有一點,她說對了,那就是皇帝對你真的不一樣。」
紀楠不置可否。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沒有回答。
「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吧!不然也不會把這副耳墜給你。」姚老早就注意到紀楠耳朵上的耳墜了,他以前見另外一個女人戴過。
紀楠摸了摸耳墜,她快忘了。這是她從宮裡唯一帶出來的東西了,她忘了摘下,或者說,不想摘下。
「姚老好像是知道這耳墜的來歷?」
「知道一些。這是先皇和謝寧的定情信物,他既然給了你。那含義,你很聰明,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姚老知道先皇和謝寧的事情?」紀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句上,至於夏淵笙對她的感情。她當然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的,自從知道有謝寧這個人之後,紀楠一直對她很好奇。
「知道一些。要是她還或者,還比我小上一歲呢!」
紀楠的身體不由前傾:「姚老有沒有興趣告訴我呢?」
姚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罷了,算我欠你的,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說,這可以是聯盟的秘辛。」
「我保證不跟別人說!」紀楠作發誓的樣子。
「這要從聯盟的建立開始說起,剛開始,穿越者們都各自為營,自己做自己的事,創立自己的企業,都是一盤散沙,後來當初的老盟主,也就是蕭憫冬的上一任,他就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他手腕很強硬,手段也很高,我們都很服他,隨著聯盟越來越壯大,先皇就開始察覺到了,開始慢慢打探聯盟,在這過程中,未免有傷亡。為了能先覺到先皇的對策,所以老盟主就想到了派內奸這件事。」
「後來呢,所以就派謝寧去了?」
「對,不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初謝寧因為是魂穿過來的,所以在聯盟裡的地位很重要,不過她還有另外一個重大的身份,那就是老盟主的女朋友。」
「啊!這麼狗血!」紀楠忍不住吐槽,原來這不僅僅是封建勢力和現代的對決,而且還是一場三角戀啊!
「哼,」姚老覺得紀楠根本就沒資格說人家三角戀,「後來謝寧是為了聯盟的利益,主動進宮到了內奸,剛開始是做宮女,但是後來,就成了才人,然後一步步地往上爬,最後成了有實無名的皇后。」
紀楠若有所思地點頭,都有男朋友了,竟然還能為了聯盟獻身,謝寧的覺悟倒是挺高。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是有實無名的皇后呢?」
紀楠知道為什麼是有實無名,所以根本就沒想到要提問,這反倒引起了姚老的懷疑。
「啊,哦,這個我聽說過,因為她到死都是妃子,只是大家都當她是皇后。」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知道這些,她有本事把皇后給架空,讓人人叫她為皇后,也是她的本事,她更大的本事就是培養了夏淵笙這麼一個兒子,先皇到最後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皇位一開始也就是為他準備的。」
「那她本事那麼大,為什麼還要至聯盟於死地?」紀楠最看不起謝寧的就是這點,一點都沒有道義可言。
「你以為,獲得皇帝的寵愛,就沒有代價的嗎?」姚老感歎了一句,他之後見過成為妃子的謝寧一面,她變得高貴大方,更像是一個古人了,只是骨子裡的倔強與堅持,還是在的。
獲得帝王的寵愛確實是至高無上的事情,只是付出的代價也確實太大了。
「情愛這種東西,最是折磨人,後來先皇死了,她也跟著去了,老盟主也在把聯盟交到蕭憫冬手上之後就失蹤了。」
「她不僅僅是背叛了聯盟,還背叛了一個愛人。」
「不過她做出了選擇,但是你呢,你選擇好了嗎?」姚老盯著紀楠的耳墜,忽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什……什麼?我要什麼選擇?」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不過現在看來,你在這方面可不聰明,甚至比謝寧還不如。」
「什麼意思?」紀楠隱約猜到了他話背後的意思,但他把話說清楚之前,紀楠不敢戳穿。
「蕭憫冬那個人,雖然看上去不可親近,而且還不近人情,但是我是看著他成長起來的,他要是對一個人好,那肯定是從一而終地好,你可以考慮一下的。」
紀楠的臉忽然紅了:「姚老……你在胡說什麼啊!」
「哦,原來你不喜歡他啊,可是他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這怎麼會……」要是他喜歡自己……紀楠腦補了一下蕭憫冬給自己告白的樣子,又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那種奇怪的畫面甩出自己的腦袋,「這不可能的,他都沒有說過。」
「這又不是要說了,才代表喜歡你,」姚老覺得紀楠在著方面實在是太愚鈍了,「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
紀楠的臉又紅了:「姚老你別說得好像你就是情聖好麼,你要不要說說你的感情史?說起來,你怎麼都沒有找個伴呢?」
「不要扯開話題,你究竟要選誰,是皇帝還是蕭憫冬?不過你既然都從宮裡逃出來了,想必也是選好了,你的選擇不錯,」姚老摸著下巴,「既然作出了選擇,那耳墜也就別戴了。」
「誰說我選擇了?姚老我看你是喝多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紀楠說完,就往屋子裡走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難道我偷偷喝了很多酒被發現了?姚老搖了搖頭,肯定是紀楠害羞了,姚老帶著笑意走出了院子,樸玖也幫他把狗放回了狗窩回來了,看到紀楠已經不在了,也沒多說什麼,也去休息了。
背靠在門上,紀楠捂著胸口,被人揭穿的感覺很不好,像是完全暴露在別人面前了一樣,紀楠這次真的是猶豫了。
把問題攤開看,如果她真的要選以後的戀人,那大概蕭憫冬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再回憶他這幾天來對她的舉動,還真的有幾分**的味道,紀楠竟然還渾然不知!歎了一口氣,感情這種事,最是麻煩,不能用理智取去衡量,所以她很討厭,就如同她討厭應對夏淵笙一樣。
一想到夏淵笙,紀楠就條件反射想到他要上早朝,他應該已經睡下了。她又甩了甩腦袋,現在為什麼還要想到他,走到梳妝台前,把耳墜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到化妝盒裡,然後又放到枕邊,藏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她只是想把耳墜收起來,她如果不能佩戴,那別人就更加不能觸碰。
====
又是一場宿醉,紀楠摸著腦袋,睜開了眼睛,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明明沒有喝醉,可還是頭痛欲裂,她下意識地就想喊小怡,給她煮醒酒湯,可是轉念一想,她這是在雲霧山莊,根本就沒人伺候她。
她又躺了一會,直到肚子餓了,才不得不起床,已經是中午,紀楠想約樸玖一起去吃飯,可是敲門之後,就只聽到樸玖沒睡醒的聲音,所以紀楠就只能一個人去廚房找吃的。
「你來了啊!」姚老早就在廚房外面的屋子裡吃中飯了,看到紀楠,就招呼她一起過來吃。
紀楠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昨天晚上的對話,讓她在姚老面前無所遁藏,好在姚老沒有再提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