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朮最後還是對紀楠沒辦法,雖然很想聽紀楠的解釋,但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紀楠養好嗓子和身體。
至於李秋華那邊,也是交由朱白朮料理,借由「李冬華」生了傳染病的名義,閒雜人等根本接觸不到她,紀楠最擔心的就是李秋華會露餡,不過好在她看了那封信之後,已經完全信任紀楠了,她也一直躲在房間裡,避不見客。
而牢裡的李冬華,她的身體已經是疲憊不堪,再加上忽然到了大牢裡,完全搞不清狀況,她哭喊著她不是李秋華,而是李冬華,但是沒人理睬她,更加不會有人上報這件事,因為之前李秋華已經裝瘋賣傻多天了。當她發現她耳後有傷口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身份已經被李秋華代替了,她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成了替罪羊。
兩天之後,李冬華就被秘密處決了,但是她死的時候,身份是李秋華。
從朱白朮口中聽到「李秋華」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她感覺自己重獲新生了,從這一刻起,她才真正成為了李冬華,世上也再無李秋華這個人了。
「紀楠,她還好吧?」李冬華聽說了紀楠的事情,也知道紀楠這段時間一直在養病,誰去看望都會被趕走,只是她看不到紀楠,就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她的事情,你也別多管,她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朱白朮收起藥箱,這段時間為了幫紀楠善後。他也做了不少事情。
李冬華點頭,紀楠那麼厲害的人,這次受傷,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安排的,所以她應該要對紀楠有信心。
「她讓我跟你說,以後你就是李冬華,把李秋華的事情都忘掉,還有,她要你在這段時間少跟崔妙畫接觸。」
「崔妙畫?為什麼啊?」
「我只是個傳話的而已。」朱白朮收拾好東西,拿著藥箱就離開了。他可不想過度參與到宮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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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楠這邊的事情算是都定下了。可是吳灣灣這邊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先不說之前劫獄的事情對她有多大的影響了,看到夏淵笙為紀楠忙前忙後,吳灣灣真的是嫉妒地要瘋了,還有那個混亂的晚上。她就不由地皺眉。
那個晚上。夏淵笙打算親自去找紀楠。但是被大臣們攔下之後,夏淵笙就下命令讓在場的人都回去。吳灣灣自然也是要被送回承清宮的。
回宮之後,吳灣灣又一個人跑了出去。大概是賭氣,她也想著被刺客劫走,她想看到夏淵笙為她著急的樣子,只是沒有刺客,遇到的,只有辛權。
辛權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搜查宮裡的角落,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沒想到就遇到了吳灣灣。
他跟吳灣灣打過招呼之後,還不想就這麼走開,默默地陪在吳灣灣身邊,一直到吳灣灣不耐煩,想趕他走,他才開口說話,安慰吳灣灣,告訴她,她有多麼吸引人,她很好,只是皇上沒發現而已。
吳灣灣當然知道他這話背後的含義,她只是不明白,辛權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難道他就不怕皇帝嗎?
辛權的表白心跡,讓吳灣灣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她沒有生氣,更加沒有指責他,或者說要告訴皇上之類,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希望以後還能為娘娘分憂。這句是辛權最後說的一句話。
吳灣灣一直到回宮之後,還在想辛權的一番話,她覺得自己很無恥,就像是利用了辛權一般,不能給他明確的答覆,可是偏偏還要吊著他,給他若即若離的感覺,她以前覺得做出這種事的,只有綠茶婊,但是現在,她也做這種事情了。
其實她沒有明確拒絕辛權,還有一個非常自私的理由,那就是辛權是朝廷官員,而且還是夏淵笙的心腹,以後可以找他辦事,換句話說,辛權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她一直不想把人當棋子看,但是紀楠太強大了,紀楠也太會算計了,如果她再不學會算計,那只能是一直跟在紀楠屁股後面跑,既然紀楠可以把人當棋子,那她也一樣做得到,她可以跟紀楠一樣利用人。
吳灣灣對辛權的愧疚感,就這麼暫且放在了一邊。
只是她高估了紀楠,紀楠不會隨意利用別人的感情,更加不會拿感情當籌碼,這一切,只是吳灣灣自己找的借口而已,為的就是讓自己心安。
吳灣灣很想去看看紀楠怎麼樣了,她更想知道這場劫獄是不是紀楠安排的,如果是,那她為什麼沒有通知自己?朱白朮那邊,她是什麼都問不出來,朱白朮,也已經完全是紀楠的人了。不過好在,她也算收服了一個辛權,算是紀楠扯平了。
因為最近夏淵笙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尋找刺客跟事件調查上,其餘時間夏淵笙也不會在後宮多呆,他一有空,就去找紀楠,所以吳灣灣的日子是格外悠閒,就算是紀楠受傷了,夏淵笙也沒打算把管理內宮這件事交到吳灣灣手上。
但是很快,吳灣灣就把紀楠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因為夏淵笙把她的爹給接到了宮裡!
第一眼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吳灣灣愣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不是因為她沒見過這個男人,而是因為她原本就認識這個男人。
「乖女啊,爹總算是見到你了,這些人跟我說,接我進京,我還以為是騙我的呢!」中年男人握住吳灣灣的手,他一襲粗布麻衣,灰頭土臉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鄉下來的。
「爹?」吳灣灣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嗯,乖女啊,沒想到你已經出落地這麼漂亮啦!爹真的是很想你啊!」
「來人,快點去幫我爹洗漱,換上新衣服,」吳灣灣反握住他的手,既然蕭憫冬送了這麼厲害的人進宮來,那她可要好好利用,「爹,你去跟他們洗漱一下,待會我再見你啊!」
「好好好!」姚老鬆開吳灣灣的手,跟著小太監們下去,誰也沒發現這個鄉下老頭眼中閃過的銳利之光。
沒錯,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聯盟元老級人物,姚老,要是紀楠看到,肯定會吃驚於蕭憫冬的安排。
吳灣灣五年前見過姚老,正如紀楠也見過姚老一樣,她知道姚老很厲害,就連蕭憫冬也是姚老帶出來的,這次蕭憫冬借這個機會送姚老進宮,肯定有他的用意,但是如果吳灣灣能夠藉著這個機會,搶在紀楠之前收服姚老,那紀楠就完全沒有競爭力了。
「你們幾個記住,他是本宮的爹,以後他說什麼,你們都要聽!」吳灣灣吩咐了一句。
「奴婢(奴才)知道。」
「皇上沒來嗎?」她爹來了那麼大的事,夏淵笙竟然不聞不問,不是他安排姚老進宮的嗎?
「皇上應該一會就過來。」平子聽剛才送姚老過來的太監是這樣說的。
「皇上是又在紀楠那邊是嗎?」吳灣灣不用想也知道,紀楠不過就是喉嚨受了傷,竟然連著幾天都不出門,一直靜養,而且皇上還時不時地去看她,這簡直就不是宮女的態度,都快趕上寵妃的了。
「娘娘息怒,紀楠也是因為被刺客傷到了,皇上只是為了打聽刺客的線索而已。」曹青安撫著吳灣灣,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本宮什麼時候生氣了,還需要你說息怒?行了,你們都退下吧,待會我爹來了,讓他進來找我,還有,去準備一下晚膳,讓御膳房多做一些好吃的。」
「奴婢(奴才)告退。」
姚老洗漱完畢,換上一身棕色錦緞長袍,束起花白的頭髮,頗有貴族的架勢,為他洗漱的太監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歎,果然這是人靠衣裝啊。
姚老收起身上的那種貴氣,走路也故意佝僂著背,看人的時候,用眼梢偷偷看,太監們一看他這些舉動,又在心中歎了一句,果然人是什麼樣子的,穿得再好,也沒什麼用。
姚老被送到吳灣灣這裡,吳灣灣早就坐在桌邊等著他了。
「爹,你來了啊,快點過來用膳吧,這是我特意讓御膳房準備的!」
「好啊好啊,還是女兒好啊!」姚老坐下,笨拙地開始吃東西。
「四下由沒人,」吳灣灣忍不住笑了,「姚老你就別裝了。」
姚老看了看周圍,又看看吳灣灣,這才正常地開始吃飯:「這御膳房的東西果真不錯。」
「說起來,怎麼是姚老你親自來了呢?」
「不然你指望誰來?誰對你瞭解?蕭憫冬是知道我有這個本事,所以就讓我來了。」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那就是蕭憫冬希望他能處理好吳灣灣跟紀楠之間現在的關係。
「也對,也就只有姚老這樣的人,才能在皇帝面前不出差錯。」
「說起來,我來了這麼久,怎麼都沒看到皇帝?」姚老夾了一隻蝦,開始剝起來。
吳灣灣歎了口氣,放下筷子,略帶哀傷地說:「他啊,他現在的心思可都在紀楠身上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