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朮給的慢性=毒藥就是好,李冬華看上去很憔悴,但就是查不出是什麼病,紀楠偷偷觀察著李冬華,她現在還有力氣穿衣打理,再過幾日,可就是臥病在床了。
「不知崔貴人來,我也沒有什麼準備。」李冬華的樣子,總會讓紀楠想到李秋華,這對雙胞胎真的是一模一樣。
「唉,妹妹病了,我只是來看望你的,怎麼需要你招呼呢?看你現在還能在院子裡走動,我就放心了。」
李冬華看到崔妙畫,明顯就是怯生生的,不敢正眼看她,果然是被崔妙畫拿捏地很好。
「多謝崔貴人掛念,只是我這裡都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也真是慚愧。」
「要什麼東西招待呢,芹芹,把東西拿出來,」崔妙畫和顏悅色地跟李冬華說,「這些啊,都是之前皇上看我體弱,賜下來的補藥,可是我這身體也是虛不勝補,所以也就借花獻佛,拿來給你。」
「這怎麼可以呢,這都是皇上給姐姐的啊。」李冬華推辭著。
「怎麼就不可以呢,我留著也沒用,你還是收著吧!」崔妙畫瞪了她一眼,李冬華不敢再多嘴。
「那我就收下了。」李冬華這才點頭收下,不過這些東西在她看來,都是燙手的山芋,收也不是,不收就更加不是了。
「你看你病了,大家都擔心著呢,你看,跟我一起來的還有誰?」崔妙畫的話鋒一轉,就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紀楠身上。
「我早就發現了。原本還以為紀姑姑是來辦皇上吩咐的事情,我可是萬萬想不到是來看我的。」
「李常在說的這是什麼話,李常在病了,宮裡不少人都擔心呢,也包括皇上,只不過皇上日理萬機,不能親自來看望常在。」
「果然是皇上身邊的人啊,話也說得很漂亮,就跟她這人一樣漂亮,妹妹。你看這紀姑姑。年紀不到,辦事說話倒很有架勢啊!」崔妙畫打趣著紀楠。
可是紀楠不為所動,依舊平靜地站著。
「是啊,確實很有一套。」李冬華倒是順著崔妙畫的話說了下去。
「其實啊。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她。拉她過來一道看看妹妹而已。」崔妙畫說出實話。也不知道是何用意,「還以為多一個人來,妹妹就會多開心一些。你看看你這裡,一點生氣都沒有。」
「多一個人來,我當然會多開心一些啦,還是姐姐想的周到。」
「你這病啊,還是要多吃藥,心情也很重要,別整日愁眉苦臉的,要知道,日子還要過下去,你看我,從小就體弱多病,但還不是照樣活到現在嘛!所以啊,你要放寬心,別想著你姐姐的事情了,以後的日子,你要為你自己活著啊。」崔妙畫拍了拍李冬華的手背。
紀楠算是看明白了,崔妙畫根本就不是來探病的,而是來探虛實的,李冬華突如其來的病,崔妙畫肯定覺得她是裝出來的,所以她是來鞭策李冬華的。
「多謝姐姐的開導。」李冬華知道,只要她還活著一日,就一日逃離不出崔妙畫的陰影。
「那就好,那就好。」
「兩位主子,奴婢想起來,奴婢約了容嬤嬤還有事情,不知道兩位主子還需要奴婢做些什麼嗎?」紀楠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看她們演戲了,又看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哦,是我們耽誤你了,去吧去吧,這裡沒你的事情。」崔妙畫擺手,她還以為紀楠會做什麼呢,沒想到她做事依舊是中規中矩,根本沒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種高傲,傳聞她跟吳灣灣鬧翻了,現在看來,紀楠是不會主動做出那種事的,這麼說,問題就是出在吳灣灣身上了。
吳灣灣這是主動把一個得力助手給推走了啊!
「謝兩位主子體諒,奴婢回去之後,一定會跟皇上稟告說李常在的病已經好多了,讓皇上不要掛念了的。」紀楠說完,便行了一個禮,然後退下了。
「你看,這紀楠如何?」崔妙畫忽然問李冬華。
「她一向都是個機靈的,所以才會讓皇上喜歡不是?」李冬華何嘗不嫉妒紀楠,雖然沒有個正式的名分,但她時時刻刻能陪在皇上身邊,能第一時間知道皇上的心情,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僅僅是機靈可是不夠的,」崔妙畫擺了擺手,身邊的兩個宮女就都很自覺地退下了,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你看她剛才,進退有度,而且行為說話都很得體,沒有一點錯處,最重要的是,她不招惹眼球,她就這麼默默站著,一點都不顯眼。」
「是啊,而且她長得也不遜色。」
「這就是她最大的特點了,要是別人,頂著這麼張臉站在旁邊,恐怕肯定會引起注意的,可是她偏偏就沒有,這都是以前我忽視她的原因。」崔妙畫是跟紀楠一同入宮的,當時她就沒拿紀楠當對手,因為那個時候有紀薇,誰都看得出來,紀楠已經被紀薇欺負成一隻瘟貓了,誰會覺得紀楠有競爭力呢?
「說不定,她本來就沒什麼實力呢?」
「不,未必!我就不信,雲妃的事情,她沒有參與,之前還有齊妃的事情,不僅如此,我覺得馮婷的事情也跟她有關。」
「那麼多?!」李冬華不敢相信,紀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那種人,「難道那些不是跟吳灣灣有關嗎?紀楠可沒有獲得什麼好處。」
「當初紀楠可是吳灣灣身邊的紅人,你不覺得,有紀楠在吳灣灣身邊,所以吳灣灣才會那麼走運嗎?」崔妙畫的語氣透著狠厲,她覺得紀楠就是和她一樣,一直在偽裝著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太深不可測了。」
「哼,再深不可測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宮女,這就是她最大的缺點,不過最近聽說她跟灣妃鬧翻了,灣妃請她,她竟然拒絕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
李冬華看到崔妙畫轉動的眼球,就知道,她這又是在謀劃一出詭計了。
「要跟紀楠打好關係,不過更要抓到她的把柄,有她幫忙,那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了,知道嗎?妹妹?」
被崔妙畫叫作妹妹,李冬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僅如此,崔妙畫還捏住了她的手:「聽說你病了之後,灣妃來看過你?」
「哦,她也就是來看看而已,其實很多人都來看過的。」
「是嗎?灣妃最近可都是在收攏人心啊,她是不是也在拉攏你?不過你可要想清楚,要是真的站到灣妃那邊,以後也就只能低她一頭了,她那麼貪心的人,捨得把皇上分享出來嗎?」崔妙畫蒼白的臉像極了嗜血的鬼怪。
「我當然知道她的目的,我不會被她這麼三言兩語給打動了的。」
「那當然是最好,哦,對了,我來之前,可是聽太醫說了,你身體沒什麼毛病,怎麼就忽然倒下了呢?你倒是說說,太醫都看不出的毛病,究竟是什麼病?」崔妙畫這是在意指李冬華裝病。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裝病,我是真的覺得胸口悶,渾身無力。」李冬華欲哭無淚。
「最好就是這樣,我讓你辦的事情,你也快點去辦好,」說完,忽然嫣然一笑,「妹妹身體不適,我也就不再打擾妹妹你了,你要早點休息,知道嗎?」
「恭送崔貴人。」李冬華早就習慣了崔妙畫的兩面派,她也只能跟崔妙畫做戲。
崔妙畫恢復了柔弱的樣子,扶著宮女,走了出去,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想跟她玩腦子,李冬華還嫩了點,她崔妙畫可不是好惹的,之前馮婷就是被她利用著的,雖然最後還是變成了廢棋。還有紀薇,要是讓紀楠知道,那個一直欺負她的姐姐,就是被她除掉的,不知道會不會在紀楠心中加分呢?
走在路上的紀楠忽然背脊一涼,轉頭一看,什麼都沒有,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感冒的前兆?她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可是個無神論者。
是夜,吳灣灣進了養心殿,她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收拾自己,就是為了今天的侍寢,可是夏淵笙進屋之後,沒有多看她一眼,不在乎她的頭飾跟身上的香味,夏淵笙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給自己。
「參見皇上,皇上累了吧?早點歇息?」吳灣灣主動走到夏淵笙面前,她胸前的春光都暴露在夏淵笙眼前,只可惜,夏淵笙都沒有多看一眼。
「朕先要沐浴,你就等著吧!」
「需不需要臣妾一起?」儘管吳灣灣之前已經沐浴過了。
「不知羞恥,何況,難道你之前沒有沐浴嗎?」
吳灣灣不知道她的主動會換來不知羞恥這四個字,臉立刻就紅了,低聲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沐浴過了。」
「那還要什麼一起?你去床上等著就好,朕讓民安進來伺候。」夏淵笙冷漠的反應其實吳灣灣早就料到了,只是她還不能完全接受,她只能默默地走到床邊,躺好等著夏淵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