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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流產了 文 / 伍漁人

    紀楠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最精彩的一幅畫面。

    李秋華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身邊圍著手忙腳亂的太監宮女,吳灣灣在一旁苦著臉,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雲妃指揮著宮女們扶起李秋華,還喊著找太醫,剩下的妃嬪個個都是驚慌失措,不知道要怎麼辦。

    「誰能跟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夏淵笙看到這場面,怒火立刻就上來了。

    「皇上!」雲妃沒想到夏淵笙竟然來地那麼及時,立刻就跑了上來:「皇上,李秋華是被灣妹妹不小心碰了一下,然後倒在了地上,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李妹妹送去就醫,灣妃的事情先不急著處理。」

    夏淵笙皺著眉頭:「那閒雜人等還不都退了,站在這裡幹什麼?」

    「都退了吧!」雲妃給潘思使了一個眼色,潘思就第一個離席。

    「臣妾告退,過會等李容華身體好些了,臣妾再去探望。」潘思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臣妾也告退了。」崔妙畫撫摸著太陽穴,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下了。

    夏淵笙現在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看到她就覺得煩躁:「行了,快點退下吧!」

    在她走後,夏淵笙對紀楠小聲地說:「你把早場的這些女人都記下,過會都給朕一個個地找來。」

    這可真是難為紀楠了,身為連忙。要認出這些人已經是不容易了,何況還要都記住?不過她也勉強點頭,用心記著。

    沈佳得到了雲妃的允許,也離席了,接著是江陽玉,雲妃這次邀請了她,但是陳青鈺卻沒有被邀請,看來江陽玉跟雲妃的關係比較好。

    夏淵笙的這個趕人的舉動讓紀楠看不明白,這不是給了她們機會銷毀證據嗎?他就不想乘熱打鐵,直接找出兇手?紀楠很疑惑。

    李冬華站在李秋華身邊。完全就像是在照鏡子。她拉著李秋華的手:「姐姐,你可別離開我啊姐姐,你一定要撐住啊。」

    太醫很快就來了,他驚慌地為李冬華搭脈。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這是怎麼了。快點說!」夏淵笙知道沒有什麼好事。但還是有些期待的。

    「啟稟皇上,李容華這是流產了,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他顫抖著身體說道。生怕夏淵笙一個不高興就把他拉出去斬了。

    「孩子,我的孩子!」李秋華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捂著肚子哭喊,兩腿之間還在不停地流血,觸目心驚。

    「給朕叫朱白朮過來!」夏淵笙不信,他要找朱白朮過來看看才安心。

    「皇上,李妹妹這樣躺在地上不好。步攆也到了,還是快些送她回去,好讓太醫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接生出來吧?」雲妃建議道。

    「那還不快把人給送去?!」夏淵笙呵斥道。

    李秋華寸步不離地跟在李冬華身邊,吳灣灣也是很緊張地跟了上去,紀楠則是讓人去找民安過來,這麼大的事情,一定要民安出面處理才好。

    最近的是雲妃的寢宮,李秋華一被放在床上,太醫就開始為她引產,把肚子裡的死嬰給接生出來,朱白朮到的時候,死嬰已經接生下來了,朱白朮給李秋華把了個脈,已經脫離危險了。

    夏淵笙也終於死心了,死去的是個女孩,紀楠偷偷觀察著他,感覺他在一瞬間頹廢了好多,別看夏淵笙看上去不在乎李秋華,實際上他對於做父親是很期待的。

    「紀楠,給朕泡壺茶。」夏淵笙緩緩開口。

    「是。」紀楠默默地為他泡上一壺白茶,站在他身邊,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他們兩個在屏風後面喝完了茶,民安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皇上,李容華已經脫離危險了,外面還等著皇上主持大局呢。」

    「朕知道了,紀楠,你告訴民安剛才在亭子裡的人,叫她們都過來吧。」夏淵笙喝完了茶,總算是有些精神了。

    民安走到紀楠身邊,跟她交流了起來,紀楠告訴他剛才亭子裡的人,民安提醒紀楠待會別亂說話。

    夏淵笙走了出去,大殿之中的最高位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就連雲妃也是跪倒在地,吳灣灣則是木訥地跪在一邊,完全還沒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

    「跟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這是問雲妃的。

    「啟稟皇上,都是臣妾不好,因為看今天天氣不錯,就想著叫幾位妹妹一起出來聊天,後來想起李容華很久沒出門了,所以就叫上了她,可是沒想到,她都到灣妃身邊的時候,被灣妃的腳給絆倒了,摔倒在地。」

    「就這麼簡單?」夏淵笙覺得這件事透著蹊蹺。

    「就……就這麼簡單。」雲妃低下頭,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的。

    「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名?」夏淵笙朗聲道。

    「皇上,臣妾不是要隱瞞什麼,這是當時灣妃說要讓李容華為她倒茶,沾沾喜氣,然後李容華就過去了,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摔了一下。」雲妃越是解釋,就越是讓吳灣灣的嫌疑變大。

    「民安,說說你在現場的發現。」

    「是。」民安往前走了一步。

    「奴才在亭子裡發現了一灘油漬,就是在灣妃腳邊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怎麼會在自己腳邊撒油呢,這不是讓自己摔嗎?這肯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的。」

    「灣妃,你腳邊有油漬?我怎麼就沒看到呢?肯定是被你的裙子給擋住了,可見這賊人的狠毒心思。」雲妃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皇上,這樣的證據實在是太明顯了,我肯定是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的。」

    「皇上明見,當時我親眼看到姐姐沒站穩,然後灣妃就推了我姐姐一把!」李冬華忽然在這個時候開口。

    「哦?你確定?」夏淵笙望著李冬華。

    李冬華沒有膽怯,直視著夏淵笙,鄭重地點頭:「當時的情況,在場的姐妹們都看到了,只要問一下姐姐,真相就會水落石出的。」

    「啟稟皇上,潘婕妤等人求見。」外面的小太監小跑著進來通傳。

    「傳!」夏淵笙點頭。

    潘思、沈佳、崔妙畫還有江陽玉,都來了,排成一排,齊齊地跪下。

    「朕想知道當時的情形,你們就一個個說吧!」

    「啟稟皇上,當時灣妃讓李容華倒茶,當時李容華在灣妃身邊摔了一下,之後臣妾就看到灣妃伸手拽李容華,接著李容華就倒地了,然後灣妃就站到了一邊,之後就是皇上看到的樣子。」潘思第一個開口,雖然聽上去很客觀,可是證詞對吳灣灣很不利。

    「臣妾看到的跟潘婕妤也類似,只是當時李容華蹌踉了一下之後就站穩了,沒想到被灣妃碰了一下之後反而倒地了。」沈佳說的話更讓吳灣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時臣妾在低頭喝茶,抬頭的時候,已經看到李容華倒下了,具體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臣妾覺得,這應該是個意外。」崔妙畫沒有要這趟渾水的意思。

    「是嗎?」夏淵笙覺得雲妃請崔妙畫在場,是個錯誤。

    「嗯。」崔妙畫輕輕地嗯了一聲,反正她是沒有碰李秋華,所以這件事根本就跟她無關,既然無關,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得好。

    「你有什麼要說的?也是什麼都沒看到嗎?」夏淵笙問江陽玉。

    「啟稟皇上的話,臣妾確實什麼都沒看到,但是臣妾在灣妃身上聞到了一股很重的油味,覺得很奇怪,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

    「油味?」夏淵笙道,「紀楠,你去聞聞,灣妃身上有沒有油味。」

    「是。」紀楠走到吳灣灣身邊,用力地深呼吸,然後走了回去。

    「回皇上的話,確實有一股油味。」紀楠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然顯得她太幫吳灣灣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栽贓,臣妾為什麼出門還要帶油啊!」

    「民安,你去御花園的小路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裝油的工具,至於你們幾個,最好不要讓朕知道你們是在說謊,你們就暫且退下吧。」夏淵對她們幾個女人擺了擺手。

    民安跟著她們一起走了出去,出乎紀楠的意料,原來江陽玉已經算是雲妃的人了,怪不得雲妃要請上她。

    「皇上,臣妾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問李容華本人才好。」雲妃很有自信,李秋華肯定是站在她那邊的。

    「朕也是這麼想的。」他多看了吳灣灣一眼,但是沒有多問一句話。

    「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吳灣灣此時像極了一個棄婦,只有紀楠知道,她這是偽裝出來的,她裝地又多可憐,就說明她心中有多期待著看好戲。

    「紀楠,扶朕去看李容華!」夏淵笙伸出手,放在了紀楠的手臂上。

    紀楠就這麼攙扶著他,進了房間,身後還跟著雲妃、吳灣灣還有李冬華三人。

    李秋華已經醒了,只是神情呆滯地望著床板,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心疼。

    「容華,皇上來了。」紀楠提醒著她。

    「皇上,」她這才回過神,「皇上,孩子,你可一定要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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