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灣灣走後,紀楠就落入了夏淵笙冰冷的目光之中。
「皇上,奴婢去幫皇上拿酸梅湯?」紀楠小心翼翼地問。
「你是聽她的話,還是聽朕的話?」夏淵笙冷冷地問。
「當然是聽皇上的話了,既然皇上不想喝酸梅湯,那奴婢就不去拿了。」
民安在一旁幸災樂禍,紀楠終於要倒霉了。
「你還擅自邀請灣妃跟朕一起用膳,你要怎麼說?」
那不是你自己同意了的嗎?紀楠翻了一個白眼。
「都是奴婢的錯。」
「知道錯就行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紀楠怎麼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還以為他同意了,就沒事了,誰知道他竟然來了個秋後算賬,而且還不是跟吳灣灣發脾氣。
「晚膳你就跟朕一起用吧!」夏淵笙其實也沒想好要怎麼懲罰紀楠,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
民安現在很想說,你這樣根本就不是懲罰啊!
就只是這樣?紀楠也覺得這根本不是懲罰,但她還是哭著臉答應下來了,如果答應地太輕鬆,那夏淵笙肯定又是不高興了。
「很好,那去給朕段烏梅湯來吧!」
紀楠背著他白了一眼,剛才不是說不要嗎?不過她還是很聽話地走了出去。
「民安!」夏淵笙喚了一聲,民安立刻緊張了起來,以為夏淵笙要問他對紀楠的意見,他把準備了好久的台詞又在肚子裡複述了一遍。就等著夏淵笙發問。
「是,奴才在!」
「安婉的事情,你查地怎麼樣了?」
民安很失望,原來不是問紀楠的事情啊,他只能把準備好了的話給嚥了回去。
「安婉是幾年前出現的,根據探子匯報,她出現過各個地方過,而且多數都是幫人,前年的水災,去年的旱災。她都有出現過。而且她每到一個地方。」
「這麼說來,她一直在幫人?」這跟安婉口述的情況是一樣的,如果這個安婉就是他認識的那人,那她為什麼不回來。還在宮外這麼幫他?
「也並不是。她的行蹤不定。而且在一些她經過的地方,根本查不出她住在哪裡,甚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她是忽然出現在另外一個鎮子上。」
「那京城呢?她有沒有出現在京城裡?」
「好似有的,但是也是行蹤不定,也不住客棧,而是住在……住在……」
「住在哪裡?」
「住在青==樓。」民安為難地說出口。
「青==樓!」夏淵笙拍案而起!
「皇上息怒!」民安立馬就跪下了。
「等等!」夏淵笙立刻清醒了,如果安婉是青=樓的人,那她又怎麼會到處跑呢?她肯定只是住在那裡而已,「她住在哪個青=樓?」
「麗春苑。」
要是紀楠聽到這個名字,她肯定要噴出一口水來,這明顯就是穿越者的幽默啊!但是被他發現了這個地方,聯盟也就危險了。
「好,那今晚就去這個麗春苑!」夏淵笙決定,親自去看看這個地方。
「可是……」要是被人知道皇帝去逛青=樓,那滿朝文武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沒什麼可是的,你如果擔心,那你就留在宮裡幫朕應付那些女人。」
「那……也不能皇上一個人去啊!」民安很心焦,皇上竟然還不讓他跟著,如果出了意外,那要怎麼辦啊?
「皇上,烏梅湯來了。」這個時候,紀楠推門而入,手裡端著冰鎮烏梅湯。
「這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紀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被夏淵笙促狹的目光看得難受。
「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啊。」民安還是不放心。
「女子怎麼了?稍微打扮一下不就好了?」夏淵笙忽然期待起今晚了。
「皇上,能讓奴婢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紀楠完全不在狀況。
「沒什麼,你把烏梅湯拿來吧,今晚你要跟朕出宮,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紀楠只是很好奇,夏淵笙出宮是為了什麼,能出宮的話,對紀楠也是有好處的。
「那今晚就在外面用晚膳吧!那個樸玖不是醉仙樓的嗎?那我們就去醉仙樓。」
紀楠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最好樸玖不在!
「皇上,還是帶上王二吧?」民安還是擔心會出意外。
思忖了一下,夏淵笙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紀楠的祈禱真的有用,樸玖因為蕭憫冬的安排,這段時間都沒出現在醉仙樓裡,不過他們一進門,掌櫃的就盯著紀楠看。紀楠已經是換了小廝的衣服,而且臉也塗黑了,他不應該認出她來啊!
「客官,三位?」
「嗯,有包間嗎?」夏淵笙不喜歡坐在樓下。
「不好意思,唯一的一件包間今天被包出去了,不如三位就在樓下將就一下?」掌櫃的看夏淵笙器宇軒昂,肯定是個人物,不過樓上的那位,他可不敢得罪。
「那你們老闆樸玖在嗎?」夏淵笙還想著跟樸玖喝上一杯呢。
「不好意思,東家這段時間外出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原來是認識樸玖的,掌櫃的的態度就更加謙卑了。
「這樣啊……樓上的房間真的不能騰出來?」夏淵笙還是想單獨跟紀楠用餐。
「這可真是為難我了,樓上的房間是被世子包下了,你知道的,我們可不敢得罪世子啊。」
世子?聽到這個名字,夏淵笙倒鬆了口氣,原來是他啊,他推開掌櫃的,兀自往樓上走去,王二也跟了上去。
掌櫃的想攔住他們,就被紀楠按住了:「掌櫃的,別擔心,我們家少爺跟世子是認識的,你再去準備一些酒菜,酒要最好的。」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謝謝這位小哥提醒了!」能跟世子認識,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他可不敢怠慢。
房門被打開,夏緒炎就朝著外面喊:「是酒菜來了嗎?」
沒有人回話,他從酒菜中抬起頭,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整個人都怔住了:「皇……皇……」
「原來你在這裡啊,掌櫃的跟我說,樓上的房間被世子包下了,我就過來看看。」夏淵笙走了進去,屋子裡人幾個人,他還是認識的。
夏緒炎坐在朝著門口的位置,他身邊是紀材業跟李承序,都是見過他的,還有兩個公子,應該也是官員或者富商的兒子,他們還沒見過夏淵笙。
「參見皇……」紀材業剛站起身準備行禮,就被夏淵笙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這位是?」有不認識夏淵笙的公子詢問著夏緒炎,京城的富家公子,他們可都是認識的,可面前這位他們是真沒見過,而且看夏緒炎的態度,面前這位俊朗非凡的人來頭不小。
「哦,我是世子在外地認識的朋友,今天才到京城,他還不知道。」夏淵笙給夏緒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這個時候,紀楠也走了上來,正好聽到夏淵笙的說辭,不由皺起眉,你一口的京城話,竟然還說是外地來的,誰信啊!
「啊,是啊是啊,這位黃公子,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了,我說,你這次來,怎麼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快來快來,一起坐下喝一杯!」夏緒炎看夏淵笙是微服出宮,當然不會揭穿他的身份。
「紀兄,你可是喝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李承序拍著紀材業的肩膀,他剛才可是差點就把皇上的身份給暴露了。
紀材業也不笨,知道李承序是在給他一個台階下,於是他就順著他的話搖著腦袋:「怎麼會呢,我才喝了兩杯,不醉不醉,再來喝!」
紀楠看著紀材業裝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沒認出紀楠來。
「我看他是真醉了,李兄,你還是送他回去吧!」夏緒炎對李承序點了點頭。
「這才喝了幾杯啊,怎麼就醉了呢?」剩下的兩人疑惑地對視著。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喝!」李承序扶著紀材業,走出了門口,對夏淵笙點了點頭。
「兩位,我跟世子難得相見,很想單獨敘舊,不知可否行個方便?」夏淵笙不屑與另外兩人同席,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們看著夏緒炎,指望著他講一句公道話,可是夏緒炎不僅沒有任何表示,而且還順著夏淵笙的話說:「是啊,明天我再請你們喝酒。」
既然世子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能再坐下去,道了一聲告辭,然後就走了。
紀楠為夏淵笙搬出椅子,讓他坐下,王二則是在門外守著,不讓閒雜人等進屋。小二也端來了心想的酒菜。
「皇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夏緒炎叫著夏淵笙,「你怎麼出宮了?還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唉,別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其實我只是來這裡喝酒,沒想到這裡的包間被人包下了,一問才知道,是你包下了,然後我就過來了。」
紀楠為夏淵笙倒酒,這酒確實是醉仙樓最好的,但比起樸玖親自釀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酒來說,要遜色不少,夏淵笙聞了一下酒味,輕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
「原來如此。」原來不是特意來找他的啊!
「這酒不好,還是樸玖的酒好啊。」夏淵笙感慨了一句。
「皇上,你也認識樸玖?」夏緒炎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