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夏淵笙插到的四條魚,都是民安殺的,而且都把內臟跟魚鱗處理乾淨了,吳灣灣沒有收穫一條。
對民安的努力,夏淵笙視而不見,而且還默認了紀楠這種投機取巧的偷懶行為。這讓民安看紀楠的眼神從敵視變成了怒視,最後變成了哀怨,讓紀楠好不自在。
兩個侍衛也打了三隻山雞跟兩隻兔子回來,這次民安什麼也沒做,坐在一邊看著侍衛把那些屍體放在地上。
「民安!你在看什麼,還不快去收拾!」夏淵笙根本沒打算讓紀楠去碰那些,看到民安沒有動,他就又動氣了,他才剛穿好鞋子,就看到民安散漫的樣子。
民安瞪了紀楠一眼,他是得罪了誰啊,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他只能爬起來,去處理野雞跟野兔。紀楠對他聳了聳肩,表示她愛莫能助。
等民安全部處理好了,紀楠也生好了火,把魚都用叉子插好,然後交到了夏淵笙跟吳灣灣手中,對於紀楠那麼明顯地討好夏淵笙跟吳灣灣,民安只能對紀楠瞪了又瞪,幾乎都要把她給吃了。
「民安,處理好了沒有!還不快點拿過來!」
「是是是!」民安連忙拿了過去,紀楠想幫他串在乾淨的樹枝上,可是民安卻避開了。
「民安,還不讓紀楠幫忙,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夏淵笙對著民安喊。
紀楠無辜地從他手上接過野雞:「不是我的錯。所以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要積極主動一些。」
「別以為皇上這樣是喜歡你。皇上的脾氣,你還沒摸清楚呢!」民安幫著紀楠,但是嘴上說著不同的話。
紀楠沒有回話,只是笑。她可沒有那種自信,夏淵笙的脾氣,她任何時候都不敢篤定地做出判斷。
當吳灣灣跟夏淵笙順利地燒烤上了,民安就很自覺地去馬車上拿調味料了,他寧願多做一些事情,也不願意再讓夏淵笙來催促他了。
夏淵笙烤了兩條他插到的魚,吳灣灣在夏淵笙的淫威之下。也只能烤魚。不過她烤了兩條。朱白朮隨手拿了一隻野雞也烤了起來。辛權也拿了一根桿子烤雞。
還剩下一隻雞跟野兔,留給了民安跟紀楠。
因為圍著一個火堆太擠,所以紀楠又生了一堆火,一個人在旁邊烤。原本民安是要跟她一起的。畢竟他們是下人。可是民安似乎一點都不想跟紀楠接觸了,寧願縮在夏淵笙身邊,也不願意去紀楠那邊。
「你擠在我身邊。不覺得會影響到我嗎?」夏淵笙的魚已經有一點焦了,民安還硬是要縮在他身邊,讓他不由得煩躁了起來。
「奴才……」民安的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手裡的棍子差點沒拿穩掉到火堆裡。
「算了!」夏淵笙起身,走到了紀楠身邊。
紀楠的野兔烤出了焦糖色,很是誘人。她把火控制在小火,這樣不容易焦,比起旁邊那些人,她這裡是十分寬敞,而且烤地也很好。
「烤地不錯。」夏淵笙其實很想扔了手裡的魚,然後把紀楠的拿過來,但是皇帝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事情。
「謝老爺誇獎。」紀楠一心一意地烤著手中的野兔,也沒在意夏淵笙手中的魚。
吳灣灣看到夏淵笙坐到了紀楠身邊,兩人比肩而坐,那場面很是溫馨。於是她也拿著她的魚坐到了夏淵笙身邊。
「啊,紀楠你還真是『卑鄙』啊,竟然一個人偷偷在這邊烤,還烤地那麼好。」
紀楠把野兔翻了個面:「沒有偷偷地烤啊,你們都看到的啊。」
夏淵笙肯定只是為了烤個過程,所以到最後他的魚都烤焦了,他還捨不得抬起來。吳灣灣烤出了一條完整的魚,開心地遞到夏淵笙面前:「老爺,來吃!」
夏淵笙咬了一口,連忙又吐掉了:「太腥。」
「唉,朱太醫,你不是太醫麼,這裡有沒有什麼去腥的草藥可以用啊?」
朱白朮拿起手中的烤雞,有些地方已經焦了,有些地方還沒熟,心情很不好:「就算是有,也不能用在這上面啊。還讓不讓人吃了啊?」
朱白朮的意思是,那種草藥是不能直接塗在烤魚上吃的。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就省了很多語句。好在他們都聽懂了。
「那有沒有能吃的果子?」紀楠問了一句。
朱白朮指了指旁邊的一棵樹:「這上面就有,挑深紫色的摘。」
紀楠抬頭,樹上果然是結了不少果子,長得像李子,個頭不大,但數量眾多。
「有果子吃你不早說!」吳灣灣立刻站了起來。
「夫人,您不會是打算爬樹吧?」辛權也跟著站了起來,就連手裡的烤雞也不管了,吳灣灣做的這些真的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啊,我……」如果辛權不說,她還真的是要爬樹了,「那你去幫我摘果子吧!」
辛權愣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說了,還能看到吳灣灣爬樹,不過他一個文人,爬樹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做。撩起袖管,踩著樹杈就往上爬。
「對,對,就是那個,還有那個樹枝上有很多,多摘一些,你摘了扔給我!」吳灣灣在樹下揮舞著雙手。
辛權也很聽話地摘了果子然後扔下去。
紀楠從吳灣灣手中撿了一個,然後擠出汁水淋在烤好的野兔上,頓時野兔的焦黃色的皮上發出刺啦的響聲,紀楠又加了點鹽,遞到了夏淵笙手邊。
「老爺!吃吃我這只烤雞!」民安搶在紀楠前面把他手中的烤雞遞到夏淵笙臉前,誰知道夏淵笙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越過他,接過了紀楠的兔子,幽雅地撕下了一個腿,然後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紀楠看到他沒有吐掉,就放心了。
帶著炭火味的兔肉外脆裡嫩,還有果子的甘甜清爽,他心滿意足地吃完了一個兔腿,發現另一個已經被朱白朮給掰走了,因為吳灣灣跟辛權忙著摘果子跟接果子,所以都沒有注意到這邊已經開始吃了。
紀楠把剩餘的兔肉遞給夏淵笙,她看得出來,夏淵笙喜歡吃這個肉,而她而是拿過民安的烤雞,開始調味起來。
「啊,你們怎麼已經開始吃了。」吳灣灣不經意地回頭一看,發現一隻兔子已經被吃掉了,「怎麼都不叫我!」
辛權還在樹上,看到吳灣灣就這麼走了,他是跳下來也不是,繼續摘也不是。
「辛權,你快點下來!」吳灣灣從紀楠手中拿過烤雞,扯了一個雞腿下來,等著辛權。
辛權心頭一熱,立刻就爬了下來,雙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才接過雞腿。
「好吃嗎?」吳灣灣試探地問。
辛權連忙點頭,又咬了一大口。
「好吃就好了。」吳灣灣又扯下一個雞腿,放到了自己口中,然後把剩餘的雞遞給辛權,轉身再去紀楠手中拿吃的。
民安看到大家都那麼喜歡吃紀楠烤的東西,又是一陣失落,看來他不僅在皇上面前失寵了,就連灣婕妤跟朱太醫都不再信任他了,這紀楠絕對就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紀楠沒忘記民安,把雞翅給了他,他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饞蟲,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腹議,這紀楠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剩下的雞又分給了兩個侍衛,大家都吃到了。
「你是怎麼學到這一手的啊?我竟然不知道!」吳灣灣看著紀楠烤第二隻兔子。
「沒學過,就是我覺得這麼烤會比較好。」紀楠如實回答。
「早知道你手藝那麼高超,我剛才就少吃點餅了。」朱白朮摸著肚皮,他已經吃不下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會那麼喜歡吃。」紀楠笑了,她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給我來,你教我怎麼烤!」吳灣灣伸出手,拿過紀楠手中的棒子。
「嗯。」紀楠也樂於讓吳灣灣幫她做這麼辛苦的事情,「離火遠一些,然後均勻地烤,最後淋上果汁跟鹽就好了。」
成功地讓吳灣灣幫她燒烤,紀楠往樹下一靠,隨手拿起一個果子就吃了起來。
「你不吃點嗎?」夏淵笙手裡還有一個雞翅。
紀楠搖頭:「老爺跟夫人吃吧!奴婢不餓。」
夏淵笙拿那個雞翅已經很久了,他就是看到紀楠一直沒有吃東西,所以才想著最後「賞賜」給紀楠的,沒想到紀楠竟然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民安!把這雞翅給吃了!」夏淵笙沒有好氣地叫了民安一聲。
「是!」民安很是激動,皇上還能叫他,那就說明他在皇上心中還是有地位的,尤其是皇上還給他吃了一個雞翅,那肯定說明皇上對他好。
吳灣灣烤完了,賣相比紀楠烤出的第一個的兔子要好很多,她慇勤地給夏淵笙撕了一塊,期待地看著他吃下去的表情。
夏淵笙嚥下,覺得跟剛才紀楠烤出來的沒法比,明明是一樣的手法,紀楠烤出來的就是要比吳灣灣的香很多,於是他擺了擺手,表示不再吃了,也學著紀楠的樣子靠在樹下吃果子。
吳灣灣也吃不下了,只能把兔子分給了侍衛跟辛權。辛權吃得倒是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