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灣灣的身體很快就好了,小嵐跟平子的傷要嚴重一些,但也不影響他們能出來工作了,紀楠身上的擔子總算是輕了。
可是朱白朮還沒有回宮,所以出宮的日子還遠著呢。
不過這段時間,吳灣灣也沒有閒著,先是拜訪了現在皇后的大熱門人選雲妃,接著又是去看望了潘思。雲妃對吳灣灣的態度很防備,她已經把吳灣灣當成了第二個齊妃,完全沒有要籠絡吳灣灣的心思。
至於潘思,說話依舊是滴水不漏。
「妹妹身體能好起來,姐姐我真是替你高興呢,說起來,因為最近是個多事之秋,所以姐姐也沒有起看望妹妹,妹妹不會怪罪姐姐吧!」
坐在潘思對面的吳灣灣是一身的雞皮疙瘩,每次跟潘思說話,都非常不自在,吳灣灣不得不佩服她的偽裝功力。
「姐姐說什麼呢,就是妹妹不出門,妹妹對外面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齊妃就這麼沒了,姐姐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是啊,妹妹你也知道這宮中的錦上添花的少,落井下石的白眼狼也不少,我也是吃了不少苦,想當初我還拉你跟我一起站在齊妃一邊,現在看來,真的是我太蠢了,都看不清局勢。」潘思捏著手帕,手帕都要被她捏破了。
「姐姐也不能未卜先知啊,不過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姐妹也沒有什麼隔夜仇,何況你看我是那種人嘛!」吳灣灣拍著潘思的手背。「只是妹妹尚有一事不明。」
「何事?妹妹儘管說。」潘思猜到吳灣灣要說什麼了,其實就算吳灣灣不找潘思,潘思也會找就會擺放吳灣灣的。
「姐姐是怎麼找到機會投奔了雲妃的?以前姐姐不是對雲妃心存芥蒂的嗎?」
「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畢竟寄人籬下,其實現在我也想清楚了,在誰手下不都是活命呢!現在雲妃是皇后的最佳人選,姐姐有一句話要奉勸妹妹,千萬不要現在得罪雲妃,不然的話……」
「妹妹知道的。畢竟現在沒人跟雲妃爭了。」
「這種話。妹妹在我面前說也就算了,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啊!」說著,潘思就伸手想要摀住吳灣灣的嘴。
吳灣灣這是故意說給潘思聽的,這樣。潘思才能把她的話傳到雲妃耳中。
「我說的這是事實啊。」吳灣灣拿掉潘思放在她眼前的手。「不過姐姐難道沒有注意到這次六道聖旨裡面的人嗎?」
「妹妹是什麼意思?」潘思當然注意到了,她還跟雲妃討論了很久。
「這陳家跟江家,皇上是一直很看重的。所以提拔她們,也無可厚非,再來就是李容華,畢竟她是懷了龍種,早就應該被提升了的,還有趙燕,她出身本來就比我們這種平民要高上一等,提升也是很正常的,也算是皇上對齊家的補償。只是還有兩個人,不知道姐姐你是怎麼想的。」
「這都是皇上的意思,我能怎麼想!」潘思沒有回答吳灣灣的問題,「不過妹妹你是怎麼想的?」
潘思的眼神偷偷朝一旁的紀楠看去,紀楠跟潘思的宮女地站得很遠,聽不到她們之間的對話。只不過潘思不知道紀楠全程都看著她們的對話。
吳灣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知道姐姐的意思,這紀楠,可以是別人的棋子,也可以變成我的棋子啊,所以我倒是很滿意她呢!」
「是啊,就連皇上都讓曹青跟著她學泡茶呢!」
「呦,姐姐竟然還知道這件事啊,我還以為這件事只有我跟皇上知道呢!」潘思果然是時刻注意著吳灣灣的動向,竟然連這樣的小事都知道。
「略有耳聞。」潘思尷尬地笑笑,知道自己話說多了。
「是啊,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吳灣灣感歎道。
「妹妹還是跟我說說紀薇的事情吧!」潘思急於想知道吳灣灣的看法。
「哦,對了,薇貴人的事情是吧!」吳灣灣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潘思的胃口,「其實吧,我從紀楠那邊得知,紀薇對雲妃其實沒有那麼忠心,她跟之前馮婷的死有些關係。」
「哦?是嗎?」潘思倒是不知道這件事,不過能利用這件事讓雲妃對紀薇失去信心,到時候,雲妃身邊能信任的不就只有潘思跟沈佳了麼!沈佳那麼年輕,根本就不是潘思的對手。
「那還能有假,這可是我利用紀楠得知的,皇上好像也知道一點這個事情,所以才看中紀薇,你知道的,皇上一向不喜歡人結黨營私,皇上也是想利用紀薇在雲妃身邊……」吳灣灣沒有把話說完,留下空間讓潘思自行想像。
對付紀薇這件事,是吳灣灣決定的,但是這個計謀,是紀楠想的。因為當初她懷疑馮婷有合作夥伴,只是一直沒找出那人,所以她想試試潘思,看看她是不是那麼人。不過不管潘思是不是那人,潘思肯定是會讓雲妃對付紀薇的。
如果紀楠是潘思,肯定是希望雲妃手下的人越少越好,這樣的話,雲妃就會把更多的事情交給潘思處理,她捏得雲妃的把柄也更多,到時候想策反雲妃,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沒了雲妃,那她潘思再要對付這些新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吳灣灣跟潘思的目的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讓整個內宮的女人變少。
「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告訴雲妃?」潘思狐疑地看著吳灣灣,總覺得吳灣灣不會那麼輕易告訴她那麼多消息,說不定這是吳灣灣的陰謀。
「怕,也不怕。」吳灣灣聳肩,「就算告訴了,那倒霉的也是紀薇,不是我。如果不告訴,我也沒什麼損失,反正這個醒我是提了,姐姐好自為之。」
潘思看著吳灣灣隨性地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朝著紀楠走去。
吳灣灣說的對,說了,是紀薇倒霉,不說,也沒什麼損失。吳灣灣很明顯就是想通過潘思來利用雲妃對付紀薇,既然吳灣灣跟潘思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她又怎麼會怕被利用一次呢!
潘思想著,嘴角不由地上揚。
潘思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很多細節都是潘思編造的,比如紀薇陷害馮婷啊,然後馮婷的死跟紀薇脫不了干係啊。吳灣灣沒有說的那些,潘思都編了上去。
雲妃聽完,不由地挑眉,怪不得紀薇這段時間春風得意,原本還以為她是因為被提升了,所以才那麼趾高氣昂,但實際上她是皇上看中的人,所以才那麼目中無人。這麼一想,雲妃把紀薇的行為都安上了細作的名分,覺得一切都是那麼合乎常理。她不住地點頭。
「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是我從吳灣灣那邊套話套出來的,她現在可是很會利用她身邊的紀楠呢!」
「說起紀楠,怪不得皇上那麼看重她,原來是因為她有個好姐姐,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妹妹,才害了她這個姐姐呢!」
現在雲妃覺得紀薇是細作,所以她什麼行為都是細作的行為。
「前段時間還聽說紀薇跟紀楠決裂了,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好手段,想保護自己的妹妹,只是可惜,皇上的行為還是讓紀薇的計劃失敗了。」潘思繼續說著。
「皇上想在我身邊安插眼線,這招還真是高啊。」雲妃捏緊拳頭,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跟夏淵笙之間依舊沒有信任,什麼時候,夏淵笙能多看她一眼,什麼時候,夏淵笙能多給她一點信任呢!
「君心難測,娘娘不要動氣,這是傷了自己的身體啊。」潘思理解夏淵笙的行為,甚至非常贊同夏淵笙的想法。
「行了,這件事你做地很好,紀薇,也是時候捨棄了。」雲妃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翌日中午。
一陣冷風吹過,紀薇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身體,怎麼會忽然冷了呢?阿丘!她打了一個噴嚏,難道是因為傷風了?
「幽蘭!快去找太醫,我覺得身體不適。」升為貴人之後,她就覺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精貴的身體,畢竟她現在可是眾矢之的,所有女人都嫉妒她,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給害了。不過她也很享受這種高度緊張的生活,畢竟這才是人上人的生活啊!
太醫很快就來了,給她把了個脈,臉色立刻就變了。只是紀薇沒有注意到太醫的表情變化。
「太醫,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是夏天,可是風吹過來,我卻覺得冷呢?是不是傷風了?」紀薇躺在床上,看著很是柔弱。
太醫思忖了一番,猶豫道:「貴人你這是身體虛弱,微臣開點補藥就好。」
「真的只是這樣?」紀薇還想著能得個嚴重點的病,好讓夏淵笙來看她呢!
太醫低著頭道:「先吃兩天藥,如果沒有起色……那就要換一個藥方。」
「行了,幽蘭,你跟著太醫去抓藥吧!」紀薇歎了口氣,感覺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夏淵笙了,難道皇上提升了她,就沒有想要見她嗎?
太醫連忙收起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