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朮跟著夏緒炎出宮那天,紀楠收到了夏緒炎送來的一封信,還有一盒糕點。信上跟紀楠解釋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而且還他只是為了表示關心,最後他還邀紀楠等他回來一起喝酒。紀楠看完之後就把信燒了,糕點也拿去分了。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跟夏緒炎很熟,不對,她跟他本來就不熟!
原本打算朱白朮不在的這段時間,盡量都不出門,不惹麻煩,可是沒想到,她們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反而招惹上了她們。
就在那個晚上,民安突然跑來說,皇上要召吳容華侍寢。
原本侍寢這種事,都是要提前通知的,好讓妃嬪有個準備,可是當時吳灣灣都已經準備沐浴了,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皇帝還真是隨心所欲。
紀楠只能匆忙幫吳灣灣穿上衣服,然後跟她一起過去。原本紀楠不打算去的,因為她不想做這種辛苦的事情,她打心底沒把自己當做下人看待。只是今晚正好輪到紀楠守夜,小嵐早就休息了,現在把她叫起來也不好,所以紀楠只能硬著頭皮上。
把吳灣灣洗乾淨,然後送到龍床上,紀楠感覺自己此刻就是個拉皮條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皇帝能想起吳灣灣,證明他心裡還是重視吳灣灣的,也有利於吳灣灣的上位。
做完這一切,紀楠就跟著其他人出去了,站在門外等著。
很快,皇帝就從外面回來了。他表情有些疲憊,看到紀楠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後說:「你,進來!」
難道還要看著他們做?紀楠一陣惡寒,也只能跟在民安後面,跟著一起進屋,然後關好門。
吳灣灣已經躺在床上,聽到了腳步聲,心跳不由加快,這不是她第一次侍寢。可就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小心地扭過腦袋看著門口,她看到了紀楠。心中頓時充滿疑惑,她怎麼進來了?
「給朕泡茶!」夏淵笙指著桌子上的茶壺。
「是。」紀楠鬆了口氣,原來只是泡茶啊。還以為什麼事情呢!於是渾身一輕鬆。就連拿茶壺的的手也變得輕快起來。
紀楠不是第一次來養心殿。她還記得茶葉放在哪裡,駕輕就熟地泡好一壺茶,倒了一杯。放到夏淵笙手邊。
「燃香。」
民安還以為這是對他說的,剛準備要去拿香,就看到紀楠搶在他前面把事情給做了。紀楠特意挑了有迷情效果的香,點好香爐之後,福了福身子:「皇上還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嗎?」
「嗯,很好,今晚你也不必站在外面了,就睡在這榻上吧!」夏淵笙很滿意紀楠的表現,所以想要獎勵她一下,這樣的夜晚要站在外面,想想就覺得辛苦,所以他就大發慈悲地讓她睡在裡面。
「這……」紀楠不知如何回答,這對別人來說,就是莫大的恩寵,但是對紀楠來說,就是折磨,要這麼近聽你們ooxx?!你以為人人都喜歡聽這個啊!
「怎麼,是不願意?」夏淵笙見紀楠久久沒有回答。
「不,奴婢只是太高興了,謝主龍恩。」紀楠生怕說出一點拒絕的話,就被拉出去打,她可不敢做這種嘗試。
「很好,民安,今晚你就在外面伺候著吧!」
民安心中是一把辛酸淚啊,以前哪次不是他在屋子裡伺候的,怎麼現在紀楠出現了,皇上就不要他了呢!站在外面累且不說,外面還有蚊子啊!可是他也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並且無比怨念地瞪了紀楠一眼。
紀楠表示她也很無辜啊!
民安幫夏淵笙準備好洗澡水,就出去了。
紀楠站在原地,就看到夏淵笙張開雙手,站在浴桶前:「伺候朕沐浴!」
什麼?!你長這麼大還不會脫衣服!
「皇上,奴婢還是叫民安公公來吧!奴婢笨手笨腳的,也不會伺候。」紀楠沒有上前的打算,想她堂堂一個經紀人,竟然要伺候皇帝洗澡?!
躺在床上的吳灣灣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忍不住幸災樂禍,看著紀楠僵在院子,她覺得能讓紀楠吃癟的,大概也就只有皇帝了。
「既然不會做,那留著有什麼用?」夏淵笙閉著眼睛,背對著紀楠,他的手還沒放下。
紀楠立刻走到他身後,笨拙地動起手來:「奴婢做得不好,還請皇上見諒!」
夏淵笙沒想到,她真的是做不好!平時民安三下兩除二做完的事情,她竟然花了三倍的時間,還把他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他都要懷疑她究竟是不是一個宮女,平時是怎麼伺候吳灣灣。但他奇跡般地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耐心地瞪她幫他脫到還剩下一條底褲。
「還有一件。」夏淵笙突然轉身面對她,把她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為她會害羞到臉紅,可是他錯了,她沒有絲毫的害羞或者膽怯,她剛才的笨拙,是因為她不瞭解這種衣服的構造,而不是因為幫皇帝脫衣服害羞而驚慌失措,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還想我幫你脫褲子!脫就脫啊,你面朝我算是什麼意思?紀楠同時也罵了自己一句,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那部位,於是非常冷靜地蹲下身子,幫他褪下底褲。
他能感覺到她的臉湊在他大腿那邊,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從未有宮女這麼伺候過他,所以也沒有女人這麼蹲在他腳跟前。他腦中突然出現了很多畫面,不禁心猿意馬。
「皇上?」紀楠還是「不經意間」看到了他那裡,剛才她的臉幾乎都貼上去了,不由感歎了一句,吳灣灣說得沒錯,他確實很「厲害」。
夏淵笙被紀楠的聲音拉回現實。他沒有理睬她,逕自走進了浴桶,頭靠在木桶邊緣。
正當紀楠以為沒有她什麼事了,夏淵笙再度鬼魅般地開口:「為朕擦身。」
擦你妹啊!如果可以紀楠真想甩他一臉抹布,可是理智告訴她,要冷靜。於是,她拿起手邊的布巾,走到他身邊,身為一個皇帝,他的肌膚竟然比女人的還要細膩光滑。如果不是他那緊致有紋理的肌肉線條。說他是個女人,也會會有人相信。
紀楠拿起他的一條手臂,細心地擦拭起來,說起來。她都沒有這麼伺候過吳灣灣呢!
時間過得很慢。尤其是對床上的吳灣灣來說。她只聽見屏風後面的水聲,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很想起身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又害怕被發現,惹夏淵笙生氣。
紀楠總算是幫他擦好了,當然了,她只擦了他的上半身。
「扶朕起來!」夏淵笙剛才舒服地都要睡著了,平時民安幫他擦身體,沒有那麼細緻,力道也不均勻,但是紀楠卻做得很好,儘管他不知道紀楠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帶著一身的水,出了浴桶。紀楠為他披上外套,都是要上=床睡覺的人了,還要穿什麼衣服啊!反正紀楠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只給了他一件外套,走過去才幾步路啊!
夏淵笙有些疑惑,愣了一下,他也明白了紀楠的意圖,她看上去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卻很機靈,忍不住笑了,他身上還是濕的,但是現在心情好,也就放過她了!
紀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掛著空擋就上了龍床,心頭一顆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過她有想到一個問題,他沒有生氣,難道是說,他喜歡這樣掛空擋?這是什麼惡趣味啊!紀楠在夏淵笙背後露出了一個厭棄的表情。
夏淵笙不知道,他只是對紀楠一個仁慈,就讓紀楠誤認為他是變態了。
吳灣灣感受到夏淵笙向她靠近,他總算是來了,但是當她觸摸到夏淵笙的時候,嚇了一跳,他怎麼還是濕的啊!不過她不能拒絕,任由夏淵笙把她當做暖爐跟擦乾身體的工具。
紀楠看到他們終於睡下,疲憊也爬上了她的身,她把屋子裡的蠟燭都吹滅了,一根不留。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上榻,躺下。榻上還有一股檀香味,很舒服,她努力地讓自己睡著,這樣好不用聽他們之間的互動,可是越是這樣想,就越是睡不著,尤其是她還是和衣而睡。
吳灣灣睡得很晚,她一直等著夏淵笙有所動作,可是他就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從背後抱著她。她剛要開口,夏淵笙就會在她耳邊說:「噓,別說話,好好睡覺。」
最後,她實在等不下去了,就這麼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紀楠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難道是因為她在,所以沒有興致?不過這樣是最好的,紀楠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來,看到眼前有一個黑影掠過,立刻驚起,她剛要起身,就被那黑影整個壓住,他的手摀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大喊,知道嗎?」
是夏淵笙的聲音,她聽得出來,她連忙點頭,她原本就不打算大喊。
夏淵笙放開她,黑漆漆的屋子裡,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同樣,她也看不到他的。
他的臉剛才貼在她臉前,她能感覺到他的恐懼跟孤獨,他怎麼醒了,是做噩夢了?
「皇上是做噩夢了?奴婢為皇上點燈吧!」紀楠小聲地說,「還是說,需要叫人進來?」
夏袁笙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他做噩夢了,他搖頭:「不,不必了,不要把你主子驚醒,你為朕倒杯茶吧!」
紀楠努力地瞪大眼睛,希望適應這黑暗的環境,她摸到桌邊,非常小心地為他倒了一杯已經涼掉了的茶。(……)
ps:此章本作者腦洞開得有點大,節操也掉地有點多,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