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行,只有沿途的官員知道,一方面是為了不驚擾姓,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不讓有心人知曉,尤其是穿越者聯盟,現在朝廷最忌憚的敵人。
不過朝廷這些人,還真是高估了聯盟,那麼多年了,聯盟早就知道皇帝每年的都要外出祭拜先皇,但他們沒有卑鄙到要在這段上暗殺皇帝。何況在他們眼中,要計劃這樣一次伏擊,人力跟財力損失都大,不值得。
先皇的骨灰分成了兩份,一份安置在皇陵,一份在五台山,先皇活著的時候不信佛,但是死後要求他的一部分骨灰要放置在五台山,當時很多大臣都提出反對,但這是先皇死前最後一個要求,夏淵笙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先皇完成了。
隊伍行走了半天,紀楠也走了半天,她平時不怎麼運動,而且干的活也是腦力活,所以體力不好,她現在已經是非常累了,雖然天氣不熱,但她後背的衣服也濕了,鼻上的汗一直一直地往外冒,她只能不停地擦汗。
「那誰,上來給我扇風。」就在紀楠非常困頓之際,車簾被拉開,吳灣灣冷漠地望著紀楠,說出了一句解救紀楠的話。
「是。」紀楠知道她是故意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為的就是讓皇帝以為她們之間沒聯繫,雖然這麼做沒用,但紀楠還是很感激吳灣灣能夠想到自己。
吳灣灣剛才也沒想到紀楠,只是因為一個人無聊了,又不能在皇帝面前做失禮的事情,所以就想到了紀楠,於是她就想到了紀楠還在外面跟著馬車一起走,連忙把她叫上馬車。
素菊就眼睜睜地看著紀楠上了馬車,她不是很累,但她很生氣,為什麼吳灣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紀楠,而不是她這個一直照顧吳灣灣的人?!
上了馬車,紀楠就感覺背後一涼。一雙冷漠的眼神早已降落在她身上,再加上馬車裡沒有陽光的照射,就更涼了。
「參見皇上,參見吳容華。」
「好了,免禮,你就拿著扇給我扇風吧。」吳灣灣指著手邊的扇。
「是。」紀楠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跪坐在吳灣灣身邊,她用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拿起扇給吳灣灣扇風。
吳灣灣像是漫不經心地看著馬車內部,眼睛時不時地望向紀楠。
紀楠投來感激的目光,吳灣灣會意。
還沒等紀楠背上的汗乾透,夏淵笙突然放下手上的書,往前傾斜身體,「喂!」
紀楠疑惑地望著他,確定他是在叫自己:「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給朕沏茶。」
「是。」她放下扇,用手背試了試茶壺的溫,是溫的,正準備給他倒茶,他卻用手指敲了敲檀香木桌面。
「朕的意思是,重新沏壺茶,難道聽不懂嗎?」
怪癖!紀楠頓了頓,放下手上的茶壺,轉身尋找水壺,重新開始在爐上熱水。
「奴婢知錯,奴婢這就沏茶。」說完,就找出茶葉,重新為夏淵笙沏茶。
她如蔥白一樣修長的手指拿著木質的茶召,優雅的動作一點都不帶矯揉造作,明明是在做一件下人做的事,可是她卻做得如同一件藝術一樣,行雲流水,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馬虎,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夏淵笙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她整套動作收入了眼底。
「皇上,茶好了。」紀楠把茶杯遞到夏淵笙鼻前。
清香的茶味縈繞在他鼻尖,他知道他的茶很好,但以前好像沒覺得有這麼香。
「皇上?」吳灣灣發現夏淵笙在走神,生怕他在亂想,於是喚了他一聲。
「唔。」被叫醒的夏淵笙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然後隨意地放下。
就知道你是在折騰我。紀楠看著他只喝了一點點的茶杯,忍不住在心中罵夏淵笙。她又倒了一杯遞給吳灣灣。
吳灣灣當然是很給面地喝了一大半。
只抿了一口茶的夏淵笙,此刻的口中溢滿了茶香,唇齒之間都是清甜甘冽的味道,難道真是這紀楠茶泡地好?不不,肯定是因為他的茶好。
紀楠又開始慢悠悠地給吳灣灣扇風,雖然手臂累了一些,但總比在外面曬陽走來得強。
又過了一會,夏淵笙突然開口:「灣灣,還喜歡朕給你找的這個宮女嗎?」
吳灣灣心頭一驚,臉色瞬間就變了,好在紀楠用扇擋住了她那瞬間的表情,並且對她微微搖頭。
「呵,皇上給我選的宮女,當然是好的,要是我說不好,那豈不是說皇上沒眼光?」
「恐怕這皇宮裡,敢說朕沒眼光的,也就只有你一個吳容華了。」夏淵笙對吳灣灣印象深刻的原因就在於吳灣灣有個性,比起其他女人要有意思地多,但這種有意思,也不是吳灣灣能夠囂張的資本,不然她也不會被打入冷宮。
「皇上說笑了,誰敢說皇上沒眼光呢!」
「不過朕也覺得,這宮女不錯,你說,讓她當朕的貼身宮女如何?朕的身邊還真沒個宮女伺候呢!」
夏淵笙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正經的,根本不能從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
吳灣灣現在很愁,只是她有不能表現出來,要是紀楠真的到了皇帝身邊,那她們就都危險了。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是吃醋了?」
「是啊,臣妾就是吃醋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宮女要每天在皇上身邊,那只要是後--宮的女人們都要吃醋的!」吳灣灣沒想到,夏淵笙居然會主動提供了一個台階給她下。
「哦?她很漂亮嗎?」夏淵笙的目光轉移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紀楠身上。
她一直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她的眼眸,從他的角,只能看到她的側面,肌膚勝雪,還透著一種漂亮的粉紅色,明明只是宮女的打扮,可是那種寵辱不驚的氣,不應該是一個宮女具備的。紀楠是那種很耐看的女孩,如果一直盯著她看,就會越看越覺得有味道。
夏淵笙終於挪開自己的目光,相比起吳灣灣,紀楠沒有那種成**人的韻味,但也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皇上你看,她明明就很好看啊。」吳灣灣笑著說,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地很自然。
「是嗎?可是朕覺得你比較好看呢!」夏淵笙的語氣很平淡。
「那臣妾去當您的貼身宮女好嗎?」
「你這是不想做你的容華了嗎?」帶著威壓,像是生氣了。
吳灣灣根本不知道他的態為什麼變了,明明她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夏淵笙的脾氣心性實在是古怪。
紀楠倒是看出了點什麼,夏淵笙之所以變了語調,是因為吳灣灣剛從冷宮出來,身份是皇帝給的,但她說要去當宮女,夏淵笙就覺得她隨心所欲了,不懂得感恩,更不懂是誰決定了她的命運。簡而言之,就是夏淵笙耍性而已。
「那皇上的意思就還是想她當你身邊的宮女。」吳灣灣也沒有怯懦,反而委屈地望著夏淵笙。
「行了,跟你開玩笑的,就她這樣的,朕也不稀罕放在身邊。」夏淵笙終於承認他是開玩笑了。
「那不行,要是皇上以後反悔了怎麼辦。」
「哦?那你想怎麼辦?」夏淵笙饒有興致地挑眉,他早就知道她們兩個勾結在一起了,就是想看看這個紀楠對吳灣灣有多重要,可是等了很久,吳灣灣都沒有在他面前提起紀楠,他以前還特意為她是不是缺宮女,可是她依舊沒有提起紀楠。
他還以為紀楠只是吳灣灣離開冷宮所利用的一顆棋,可是沒想到吳灣灣對這顆棋感情還是蠻深厚的。
「讓她當我的宮女不就行了!」
紀楠猜到了吳灣灣要說什麼,她皺了皺眉,沒有看吳灣灣,這也許不是個最好的機會,但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反正我身邊還缺一個宮女,既然皇上都覺得她好,那她當我的宮女肯定沒問題,我還不用擔心她去了皇上身邊。」
「是嗎?」夏淵笙冷冷地反問,「那灣灣你知道她是誰嗎?」
「哦,我知道啊,她叫紀楠。如果皇上覺得這名字不好,那就換一個。」
「那看來灣灣還真是不知道啊,她是薇才人的妹妹,而且還是紀大人家的女兒,你確定要她當你身邊的宮女?」夏淵笙不相信吳灣灣不知道,他不介意別人耍心機,但是當著他的面撒謊,這膽是不是大了些?
「哦?還有這層關係?那我就更要收了,不然哪天她到了皇上身邊,皇上直接就能把她收了,還不用顧慮身份問題。」吳灣灣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已經沒有退了,她對上夏淵笙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那灣灣既然這麼說了,那回宮之後,這宮女就調派到你身邊當你貼身宮女吧!」
「謝皇上!」吳灣灣總算是鬆了口氣。
「謝皇上,謝吳容華。」剛才紀楠真是替吳灣灣捏了把冷汗,雖然她的目的達到了,但同時也把皇帝給得罪了,看來回宮的日沒那麼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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