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肯定知道色衰愛馳這個道理,說不定哪天這院裡就又熱鬧了起來,什麼七姨娘啊,八姨娘啊,到時候,六姨娘的處境大概要跟四姨娘一樣了吧?」紀楠故意提到不能生育的四姨娘。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紀家只有一個男丁,這件事,大家都清楚,要是沒孩,沒身份,以後的日肯定是很難過的。六姨娘難道真沒想過當紀家主母?至少以後面上也過得去啊。」
劉氏不是沒想過,但是她出身低微,就連五夫人都比不上,更不用說紀建磊會讓她來當家了,所以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畢竟沒有一個靠譜的娘家,寸步難行。
「你知道,大夫人是怎麼一下病了的麼?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是二夫人害的吧?」紀楠不怕劉氏說出去,她既然有膽量跟劉氏這麼說,她就有把握封住劉氏的口。
劉氏聽完,臉色煞白,尤其是紀楠說得漫不經心,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難道,她們都看錯了?這個平時悶聲不響的小姐,才是這紀家的主宰?可是她憑什麼呢?五夫人都那個樣,她不過是一個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把紀家搞成現在這個樣的?!
「六姨娘不要怕,我是來幫你的,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得到的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但是,要是你有一點不配合的地方,那麼……大夫人那樣你見過的吧?」紀楠對於威脅別人這種事,做起來是得心應手。
劉氏原本還想跟紀楠談談條件,但是聽完紀楠這麼一說,渾身一顫,她在紀楠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氣勢,更別說談判之類,感覺紀楠時時刻刻都能把她弄死。
「好了,六姨娘,你的答案呢?別跟我說要考慮一下之類,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紀楠的手指敲擊著桌。
「你想讓我做什麼?」就算劉氏只是問一下而已,但是紀楠已經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很簡單,就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而這第一件事,就是……」紀楠指了指桌,「就是暈倒,現在,立刻馬上!」
劉氏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紀楠視為她的人了,在紀楠的目光下,她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想想也真是可笑,一個在後宅斗了多年的女人,居然今天就這麼敗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下。
「快點。」
劉氏只能默默地趴在桌上,閉上眼睛,不知道紀楠下一步要做什麼。
「快點來人啊!六姨娘暈倒了!快點來人啊!」紀楠突然大喊了起來。
劉氏很怕這是紀楠的什麼陰謀,要害她,可是如果她不聽紀楠的話,她就會跟大夫人一樣。所以只能閉著眼睛,等待。
很快,外面的丫鬟就進來了,把劉氏扶起。
「快點把姨娘扶到床上去,小翠,快點去請大夫來。」紀楠這麼焦急的聲音,劉氏都要懷疑剛才威脅自己的人究竟是誰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診斷出為喜脈,這讓裝暈的劉氏驚訝不已,因為她知道,她沒有懷孕,很明顯,這個大夫是被紀楠買通了的,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紀楠推了推劉氏,示意她現在可以醒了。
劉氏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臉純良的紀楠,忍不住打個寒顫,這麼會掩飾自己情緒的女人,實在是可怕了。
「六姨娘,你醒了,真是好了。」
劉氏對著她笑了笑。
聽聞此事的紀建磊也趕了過來,這可是喜事,尤其是在紀家遭遇了那麼大變故之後,這絕對是一件喜事。他踏進門口,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怎麼懷孕了還這麼不小心?」說完,對著紀楠呵斥,「你怎麼會在你六娘這裡?還把她給氣暈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紀楠開口,劉氏就幫著解釋:「不關她的事,是我最近累了,她只是來跟我聊天的,誰知道聊著聊著我就暈了,也把她給嚇壞了。」
聽了這話,紀建磊臉色才變得好看起來,對紀楠道:「你六娘要靜養,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是。」說完,紀楠看了劉氏一樣,對她作了一個「聽話」口型。
這件事傳播地很快,一天之內,所有人都知道劉夫人懷孕了,不少人已經開始盤算起站隊這件事了。要知道,最得寵就是六夫人,要是再有個孩,那還不被寵上天。
不過也就在第天,這些人的盤算都落了空,因為六夫人的孩沒了。
這件事發生地非常迅速,也異常詭異,六夫人的安胎藥裡面多了點東西,而這東西,就是能讓人流產的藥,而這藥,則是五夫人身邊的丫鬟放的,說是五夫人指使的。
紀建磊暴跳如雷地質問五夫人,蘇氏一臉茫然,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時,紀楠闖了進來,為蘇氏求情,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要削髮為尼。
最後,紀建磊把五夫人送去了郊外的庵堂,名義上是為了紀家祈福,實則是懲罰蘇氏。
誰也不知道紀家這是怎麼了,一時間位夫人離開了紀家,還有人猜測是四夫人發威了,終於爆發了,把家裡礙事的女人都除了,可是這件事跟大夫人那件事一點關聯都沒有。
五夫人被送出府後,紀楠便安心了,出府之後,蕭憫冬自然會接應蘇氏,到時候只要來個炸死,那麼蘇氏就跟紀家沒關係了。
紀楠打著探望劉氏的名號,再一次來到了劉氏的院,大概是因為蘇氏的關係,院裡的丫鬟沒有給紀楠好臉色看。
推門而入,躺在床上的劉氏看到是紀楠來了,原本紅潤的臉立刻變得蒼白,像是真的生病了一般。
「劉姨娘快躺好,剛早產完是要好好休息的。」紀楠快步走了上去,貼心地為她掖好被,「你們都下去吧,我跟六姨娘有話要說。」
「都下去吧。」劉氏早就見識過紀楠的手段,所以她也不會跟紀楠叫板。
等她們都出去了,劉氏這才咬著牙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讓你娘出府?!真是一場好戲。」
「怎麼樣,從雲端跌落的感覺還不錯吧?不過你剛小產,爹一定是對你照顧有佳,我說過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這同樣也是幫了你,要是不找個借口流產,你要怎麼跟爹解釋?」
紀楠說得很對,劉氏確實要感謝紀楠,要不是設計了個流產,不然幾個月後就穿幫了,到時候,憑著紀楠的手段,肯定不會被人查出買通了大夫,到時候,這個黑鍋就只能是劉氏自個兒背了。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你知道的,再有幾天,我就要進宮選秀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這個紀家的女人,也就剩那麼幾個了,你以後的日會好過很多。」
「你就那麼肯定你能留在宮中?要是沒通過初審,可是天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就會打回原形了。」劉氏很好奇,紀楠這麼說的憑據是什麼,她是哪來的自信?
紀楠沉默著,不說話,但是她嘴角詭異的笑容,讓劉氏發楚。她突然相信紀楠的話了,紀楠會留在宮中,她能夠不被刷下來。
「這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也不要那麼早就鬆懈了,不要以為我不在了,你就能為所欲為,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能跟外人提起,要是被人知道了,到時候,我保證不會留你全屍。」紀楠的狠話一放,渾身的煞氣也跟著流露了出來,根本就不像是個十歲的孩。
劉氏在紀楠的低壓之下,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
「很好。」紀楠想在走之前不要惹多麻煩。
不過為什麼要利用六夫人流產那麼麻煩的計劃,也只是紀楠想在紀家留個保障而已,大概是因為缺乏安全感,不管怎麼說,如果聯盟倒台,至少紀楠還要留在紀家,而那個時候,劉氏就是她的助力。
這盤棋大,她要一步一步都穩紮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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