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君道:「兄弟放心,大哥相信你,大王那裡大哥去說就是了。」
楊戩並未多想,此事他胸有成竹,勢在必行,只是時間問題,他也知道這是閻王質疑,也並未在意,對崔府君笑道:「大哥,我們走吧。」
崔府君釋然,見楊戩並未計較,二人再次會奔忘川河,幽冥澗畔,踏雲而去,行至幽冥澗畔,楊戩天眼一開,觀看水中游物,大致看出分界點,指了指方向,崔府君默念口訣,羅剎劍立刻黑氣大勝,向著楊戩所指方向飛去。
插進水裡,一道黑氣成牆,將忘川河隔絕兩半,猶如一劍砍斷了一條綢子。然後二人飛下雲頭,將幽冥澗另一端的漏網之魚,盡數斬殺。一切忙完已是夜晚時分,回入閻羅殿,倍感疲憊各自也都散了。
兩日間,閻羅王照理政事,期間見過楊戩兩次,可能是崔府君的原因,閻羅王隻字未提幽冥澗的事情,不過對楊戩態度變得謙和起來,視如上賓!顯然也是相信了楊戩能幫他處理了這個心頭病。
閻王病情轉好,崔府君也開始忙於政事,無暇陪同楊戩痛飲,到時每日都給楊戩送來幾壇彼岸花酒,楊戩也樂得自在!
兩日後,黎明清晨,楊戩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楊戩醒神起身,門外敲門聲是越來越急,楊戩尋思:「這又是誰?幾日間還沒有人這麼急著敲門的,跟三妹一樣!」
崔府君若是有急事見他,先是幾記重敲,然後就會直接推門進來,眼下這敲門人斷然不是崔府君,也不會是閻王!
吱呀一聲,楊戩推開房門,驚訝一跳。面前站著的竟然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明眸皓齒,妍麗絕倫,笑容如春風拂面,一雙靈動眸子正在眨巴眨巴的看著楊戩。神色中不失俏皮。
那一身紫紗擺裙,更添可愛之色,楊戩驚駭,心中想道:「地府內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未曾聽大哥說過啊?」
少女看楊戩怔然發呆,神色見歡悅直露,突然一撅嘴。瞪著眼睛,佯裝生氣道:「你就是楊戩嗎?」
楊戩慌神,道:「在下正是楊戩,敢問姑娘是何人?何故來在下這裡?」
少女仰著腦袋,哼道:「你先不管我是何人,為何來找你,這來著是客,先不說盯著客人看,是失禮。再說你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難不成讓我一直站著跟你說話嗎?」
楊戩倍感尷尬,被這少女訓斥一番,急忙作請:「姑娘裡面請,在下失禮。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少女哼了一聲,不睬他,跳著進了房中,坐在桌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空杯,春蔥般的手指玩弄著空杯,說道:「客人現在渴了。不給客人喝水嗎?」
這少女俏皮可愛,生氣中,也不乏可愛之氣,雖未成年之體,可是舉手投足之間,隱露美感,尤其那眸子清澈勾人,蒙山一層淚紗,看起來又令人不禁垂憐,楊戩心想:「這女孩子成人之後,必是美人。定會被許多後生追崇。」
啪,少女將手中空杯拍在桌子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生氣道:「你又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楊戩被這少女呵斥一聲,倍感失態,心中慌了:「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失態兩次」
楊戩笑著說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讓他們端來茶水。」
楊戩急忙出了門,見了鬼僕,讓他端來茶水,楊戩站在門前,茶水不到,他竟不敢進去,只是引得屋內少女格格直笑,楊戩在外聽得她笑聲,出谷黃鶯之音!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茶水來到,楊戩回到房內,給那少女倒了一杯熱茶,放下茶壺,突然注意到那少女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楊戩看了一下自身,說道:「難道我身上有花嗎?」
噗嗤,少女被楊戩逗笑,格格笑個不停,楊戩也是高興。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著那少女舉手喝茶,儒有禮!跟她倔強脾氣倒是不符合。
楊戩道:「姑娘,你來找在下,是知道在下了,在下眼拙,不知姑娘是何等人物?」
少女道:「什麼何等人物?你怎麼說話這麼縐縐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主人。我是客人。」
楊戩見她遊走話題,不說身份,說道:「姑娘既然不遠告訴來歷。在下也不強求,只是姑娘想必是認錯人了,在下不是這裡的主人,也是客人。」
少女驚訝一聲,道:「你不是這裡的主人嗎?你剛才自稱楊戩?難不成也是騙我的了?」
少女臉上怒意漸生,楊戩說道:「在下是楊戩,這不錯,在下是客人也不錯,此地乃是地府,誰都知道閻王是地府的主人,在下在這裡,當然是客人了。」
少女生氣道:「你騙我!」
楊戩茫然,道:「在下何時騙過姑娘?」
少女道:「你就是騙我,這地府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以前就被一個叫楊戩的人給佔了,閻王早就被他給殺了,你現在又說你是楊戩,又說你是客人,這不是明擺著騙我嗎?」
少女的話,逗樂了楊戩,楊戩問道:「姑娘,在下好奇,姑娘又是這地府裡的什麼人啊?」
少女道:「我都自稱是客人了。當然不是這地府裡的人,你你不要挑開話題,快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少女站直了身子,伸手春蔥一般的手指,生氣著指著楊戩。
看著她蠻橫不講理的樣子,楊戩倒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楊嬋的影子,一想起楊嬋,頓時就有些思念,對這少女立刻就無生氣之意,楊戩說道:「在下說的都是實話,並且欺騙你,我想你
你是被其他人給騙了。」
少女挺著胸膛,一本正經的說道:「胡說,本姑娘這麼聰明。誰能騙的了我?你看你,剛說謊就被我看穿。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嗎?」
楊戩笑了笑,說道:「楊戩當年是來地府一鬧,可是取代閻王成了地府的主人,這可是子虛烏有,無稽之談,就算是你不相信我是楊戩,也該知道楊戩的事情,他這個人,就算是玉皇大帝擺在面前他都不想做,更何況是一個閻王了。」
少女怒意漸漸消失。依舊等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楊戩,打量了幾圈,才說道:「你真的是楊戩?剛才你真的沒有騙我?」
楊戩道:「在下無須欺騙姑娘,在則說像姑娘這麼冰雪聰慧的人,在下剛才幸虧是說真話了,要是說謊言,豈不是讓姑娘一眼看破?」
少女得意道:「那倒是!」
楊戩看少女得意樣子,尋思:「這少女看模樣以前是從未來過地府,只是聽聞一些傳說。以傳說論事!但是這少女又是何人?竟然能來到地府?」
楊戩默默探出真氣,去感知這少女的來歷。哪知道他的真氣剛剛放出,嗖!眼前一道紫影閃過,緊接著就是手腕一緊!鼻尖香氣撲來。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很是獨特,卻是那少女,閃身而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楊戩更是覺得此女來歷非常,身份不明,雖然現在他看似「被擒」。但是心中已經想好,若是這女子是歹人。進入地府鬧事,他就立刻拿下這少女,送於崔府君辦理。
這少女手法,身法都非比尋常,楊戩故作平靜,說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這般跟我親近,可是有時禮數啊。」
少女瞪著他,低著頭,與楊戩的臉只有十寸,少女吐了口氣,說道:「禮數?我只是碰了你的手,你卻要進我的身體,你說我們兩個人誰才是真正的有失禮數啊?」
楊戩一片茫然,更覺荒唐,說道:「姑娘,在下何時如姑娘所言了?」
少女道:「你發出真氣,探尋我的來歷。難道這不是要看我的身體裡面嗎?這算不算是失去了禮數呢?」
言語中略帶蕩意,但是少女正經言說,反倒是楊戩有些尷尬,不過心中卻想:「我探出真氣視察多人,這少女定然能感知到我的真氣,真是奇了!」
少女抓住楊戩的手,幾乎要貼在楊戩的身上了,突然少女感到手心一滑,嚶嚀一聲,等她楞過身,楊戩已經坐在對面了。
少女噗嗤一笑,說道|:「楊戩,你好歹也是一個大丈夫,好男兒,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臉皮這麼薄的人。」
少女啐了一聲,又坐在了楊戩的位子上,二人仍是對面而坐。楊戩說道:「姑娘怎麼就知道在下是臉皮薄,還是臉皮厚呢?」
少女說道:「你連被我碰一下都害羞的逃走了,你說你是不是臉皮薄啊?」
楊戩臉上笑容突然收住,正經的看著少女,說道:「姑娘,你若非地府眾人,勸你還是快些離去,如若不然,等閻王他們知道了,你想脫身就難了。」
少女道:「你板著臉作甚,我不是地府的人,可是我說了,我是地府的客人,哪裡又主人要對付客人的。」
楊戩道:「一些不規矩的客人,主人也是樂於對付的。」
少女嬌嗔道:「你是再說我不規矩了?」
楊戩搖了搖頭,道:「姑娘多想了,在下並無此意,只是姑娘來在下房中,在下深知與姑娘素不相識,又不肯相告來歷,在下只好多想了!」
少女道:「以前你將這裡幾乎給毀了,怎麼現在聽你話中意思,很是維護這裡似得?」
楊戩沉默,心想:「這少女古靈精怪,其心眼,跟三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我在搭話的話,她定是會胡扯到其他方面,不明來歷,我就不回他,等她自己厭了,說不定就能說明來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