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是不是有一瞬間希望不跟玉帝繼續為敵,自從劈山救母之後,他第一次見到玉帝,當時他其實是可以殺了玉帝,準確來說他是絕對可以,擋下的那百仙之力,雖是頑強,可是他若是真心要殺他。
那個時候已經接近瘋狂的楊戩又怎能衝不破百仙之力呢?如果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放了他只是一個念頭。而現在他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回答這個問題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玉帝跟楊展鵬相貌一樣。
他見過兩個人相像的樣子,而是玉帝跟楊展鵬那種相像不是簡單的,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個鏡子裡走出來的人。
他對楊展鵬的印象也不是很好,這個他現在現代的父親,不過那個時候他跟楊展鵬之間的關係,也只剩下彼此的一個稱呼了。或許連一個簡單的稱呼都不經常叫了,機緣巧合之下,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本以為不會再跟楊展鵬有任何交集,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展鵬的影子還經常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的確,他現在要想的不僅僅是陸壓道人能否找來孟婆湯的解藥,倘若找到了之後,他所面對的。該是什麼問題。
次日清晨,楊戩一大早就起來了,他沒有叫醒哮天犬,金翎子,而是自己一個人輕輕的穿好了衣物,然後輕輕的走了出去,最後他又輕輕的響著帥營走了過去。
姜子牙比他想像的要起得早,現在的姜子牙軍務繁重,最為主要的是,他現在一心要幫助武王打下江山,打下屬於周朝的花花江山。
楊戩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書,楊戩行禮的時候,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繼續看書。
楊戩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用有些疑惑的語氣對他說道:「師叔,昨日孫通歸順,不是建議師叔,您快些出兵嗎?為何現在卻不急了?」
姜子牙頭也沒有抬,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道:「不急在於一時,從這裡到朝歌城也就兩百里,只需要一天一夜就能到了,紂王知道孫通反叛。也一定會做出防禦措施,他城內嗨有二十萬兵馬,如果在周圍設下埋伏。
我們對朝歌城周圍又不甚熟悉,若是清早趕兵,明日黎明到,大軍難看周圍形式,若是中午發兵,次日中午到,晃晃天日。就算是有埋伏,也能一目瞭然。」
楊戩道:「師叔想的周全。」
姜子牙又看了他一眼,道:「你這麼早就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楊戩道:「師叔知道。紂王之所以失去民心,江山社稷毀於一旦,主要是因為紂王崇信蘇妲己!師叔也知道那蘇妲己不是常人,據說是千年的狐狸修煉而成。」
姜子牙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當處在督建鹿台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紂王宮內的妖氣。當初我殺了琵琶精之後,又要殺蘇妲己與另外一隻妖精,但是被紂王給攔了下來。如若不然,又何必犧牲那麼多能臣良將。」
楊戩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那兩個妖怪。」
姜子牙不解道:「你來這裡要說什麼事情跟那兩個妖怪有什麼關係?」
楊戩道:「那兩個妖怪現在一定也知道了我們大軍就要進攻朝歌城,她們意識到危險,一定不會在城內久留,若是只收拾了紂王,而讓這兩個真正的罪魁禍首給逃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楊戩故意不說陸壓真人暗地裡給他的法旨,既然是暗地裡,那麼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就連姜子牙也不願意,要不然他在營中待得那些日子,早就親自跟姜子牙說了,也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他那裡了。
姜子牙點了點頭,道:「對,你說的沒錯。這兩個妖怪,蠱惑君心,殘害忠良。是斷然不能放走的。」
楊戩道:「對,所以弟子今日前來,是來請命,弟子準備先行,潛入皇宮之內,去收拾了這兩個妖怪,也算是給那些慘死的良臣將相們血洗了血海深仇了!」
這個要求本來就不過分,也是一個相當合理的要求,姜子牙當然不知猜忌,楊戩在他所說的事情之外,還去做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會懷疑楊戩的,至少現在不會。
姜子牙道:「好,那兩個妖怪,的確是一件不可忽略的事情,要是我們進入皇宮之內,再去尋找她們,她們會的法術,一定會趁亂逃走了,現在正好,你既然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允許你去了。」
楊戩拜謝道:「弟子多謝師叔。」
楊戩拜謝之後,就要轉身離開,可以姜子牙又叫住了他,人若是沒有什麼虧心事,就不會怕任何鬼敲門,可是若是心中有著那麼一點的小嘀咕,小貓膩,那麼就會擔心一些東西,甚至會表現在臉上。
楊戩轉過身子的身後,就有些慌亂,他以為姜子牙看出來了,他腦海中瞬間就去想一個對付之策。可是他轉過身子之後,才發現他有些多慮了。
姜子牙看著楊戩,緩緩的說道:「楊戩,你走之前,有些事情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楊戩不明白姜子牙為什麼會突然間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這是一個令他有些不安的問題。
楊戩道:「師叔,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弟子聽著呢。」
姜子牙歎息道:「你的事情,我們闡教中人人人皆知,按常理來說,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玉鼎師兄會收你做徒弟。」
楊戩更是迷糊了,道:「弟子愚鈍,不知道師叔話中意思。」
姜子牙道:「師叔我,畢竟是你的長輩,同時也是你的上司,現在我跟你說的這幾句話,望你能聽進心裡,莫要生氣。」
楊戩道:「師叔說笑了,就像您說的,您是我的長輩,又是我的上司,您說的話,弟子當然會虛心接受,哪裡會有生氣這一說。」
姜子牙點了點頭,楊戩卻意識到一些不好的預兆,他實在不知道姜子牙要說什麼,本來以為姜子牙看穿了一些關於他跟陸壓道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跟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姜子牙道:「闡教,截教,這兩教勢力浩大,門徒遍佈三界,那天庭中的玉帝號稱統領三界,但是卻不能管轄這兩教,可是你要說這兩教誰上誰下,這到時不能下定論,沒有誰真的比誰地位高。」
楊戩同意道:「弟子知道,玉帝是三界至尊,可是闡,截兩教中的人,他們天庭向來都是給面子的。」
姜子牙道:「對,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和為貴,但是師兄卻收了你,冒著天庭與闡教之間的和諧風險收下了你,起初我覺得很不應該。」
楊戩眉心微微一皺,他似乎感覺到姜子牙要說什麼了。可是他的心中並沒有生氣,也不想生氣。
楊戩道:「師傅收下我這個天庭重犯,的確是冒著風險,倘若當年不是師傅收下了我,我早就屍骨不存,早就葬身在玉帝派出的追兵手中。」
姜子牙道:「可是我當時不理解師叔為什麼會冒著這樣的風險?收下你這樣一個弟子,但是有很多人跟我一樣驚訝,驚訝的時間不到一刻鐘之後,就能理解了,原因只在於,師兄是一個執拗的人。」
一個千年不收弟子,只為等在自己心中的那個得意弟子的人,的確是一個執拗的人,一個尋找弟子比尋找妻子還要難的一個人,的確是一個執拗的人。
楊戩道:「難道你們消除驚訝,就只因為師傅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個執拗的人,他看重的人,選中的事情無論觸及到什麼規矩,什麼風險,他都會去做,就因為這些,你們才理解了?可是說都在知道你們根本不是真正的理解。」
姜子牙無可否認道:「對,誰都無法真正理解,可是現在我們理解了。」
楊戩看著他,疑惑道:「為什麼現在理解了?」
姜子牙突然笑了,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和藹的不能再和藹的老人,在跟一個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晚輩慈祥笑。姜子牙道:「當然理解,以前聽到你的事情,最多只能絕對是一個值得可憐的可憐人。
但是現在不是,從我第一次在崑崙山上見到你之後,就覺得自己錯了,我想很多人也都會跟我一樣,覺得自己錯了,因為我看到的不是一個值得可憐的人,更不是一個本身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尤其是現在我瞭解了你,更是覺得你不是一個可憐人。」
楊戩道:「我也從來不覺得我可憐,也不喜歡被別人看成可憐人。但是現在我最好奇的是,我實在不知道師叔你到底要說什麼?」
姜子牙微微一笑,道:「玉帝跟你之間的關係,難道真的不能緩和嗎?」
楊戩眉心一皺,反問道:「師叔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也是清清楚楚知道我的事情之後,才會覺得我不是一個可憐人,那麼既然這麼清楚我的事情,又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呢?」
姜子牙臉上繼續帶著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卻顯得有些牽強,他緩緩說道:「你要記住師叔是你的長輩,是不會害你的,也不希望你不好,而是希望你好。」
楊戩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