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被斷了根,就失去本體,就跟人一樣丟了身體,只剩下一些魂魄罷了,而對付一個人的魂魄,相比對付他這個人,就簡單很多了。
再次回到了大營,楊戩進入營帳跟姜子牙稟告,一來一去也就兩個多時辰!
「師叔,我們回來了。」
姜子牙急忙命人拿來筆墨,擔心千里眼順風耳會在看見他們,聽見他們,哪吒在一旁笑道:「師叔,你不用擔心了,我跟二哥已經斷了他們的根,現在那千里眼順風耳都已經失靈了,師叔不必緊張了。」
這些日子他是太過於緊張了,隨時都擔心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人聽了去,就像是身邊永遠站著一個監視者,而且還是他能看見你,你卻看不見他,這種感覺怎能不讓人緊張?不讓人心慌?
「這下可好了,這些日子我擔心千里眼,順風耳,莫要說安排軍務了,就連說話都不敢輕易說了!整個三軍都被這種氣氛圍繞,真是苦了他們了。」
這種有話不能說的苦,相比著在戰場山,斬殺敵將,浴血奮戰的苦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姜子牙看著楊戩,道:「砍了他們的根,是不是就要了他們的命?」
「根斷了,命還久嗎?現在高明高覺已經算是一對死人了!」
「好,那就好,但是現在我擔心的是,他們還活著,活著的人總是能給人一種不安全感,只有真正死了的人,才會安全。」
姜子牙擔心明顯是多餘的,可是當一個老虎咬了你一口。就算是現在這個老虎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死了,你當然還會擔心,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簡單,師叔,我們去殺了他們不就行了。」
哪吒用一種很爽快的語氣說著,這些日子他也是憋的壞了,死人的確安全,是那種永遠都安全。
楊戩道:「師叔。現在我們剛斷了他們的根,或許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師叔明日一早就整點出戰,殺一殺那袁宏的銳氣。」
姜子牙聽了楊戩的建議,當然要乘勝追擊。一舉拿下那兩個讓他們頭疼腦熱這麼久的人。
出了帥營,別了哪吒,楊戩回到了營帳,哮天犬,金鈴子他們回來了,他們在從玉泉山回來之後,楊戩又派他們出去了,這一次去的不是玉泉山。而是灌江口。
「師傅。」
金鈴子笑著打著招呼,哮天犬也搖頭晃腦,哈著舌頭。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金鈴子的臉上的笑容,也在說著心情很好。
「你們回來了,三妹在家怎麼樣了?」
「哦,我們回家的時候,三姐並沒有在家,我們在家裡等了兩天。三姐才回來,我問她去了哪裡。她只說出了一趟遠門其他的什麼也沒說了。」
「遠門?」
楊戩微微一皺眉頭,在渡黃河之前。攻佔了澠縣,大軍修整三日的時候,楊嬋來看望她,當時的他只是以為楊嬋只是單純的來看他,現在隱隱約約感到到有一些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他說不出來。
「可能三姐是去了天宮,找嫦娥仙子了,又或者是去了九仙山找廣成子了。」
楊嬋的活動範圍出奇的小,楊戩也知道想到這些了,也沒有去多想,現在能讓他想的事情,可不是楊嬋去了哪裡?而是楊戩該如何對付袁洪。
袁洪的確是一個棘手,又是一個很難得的對手,他去玉泉山詢問千里眼,順風耳的時候,在臨走的時候,玉泉真人跟他說了一段話,一段到現在還在楊戩的耳邊縈繞的話。
「你跟袁洪有著莫大的淵源,你們之間難免一戰,可是又難分勝負,此生他注定是你的一個對手,也是一個難的的朋友,這些等你以後就能體會了,現在要對付袁洪,不是對付袁洪一個人。
而是對付七個人,為師已經算定,你只要殺了高明,高絕二人,袁洪就會請來梅山六怪,下山相助,他們七人都是牲畜所化,法力高深,一個個都是難得修為人才,這七人的通曉變化之數,你雖有天眼,是可以看透他們。
但是你若是想看透他們七人,就會耗費你很多的真氣,對你迎敵不利,所以你要去一趟終南山,去找你雲中子師叔,借來照妖鏡寶物,可助你降敵。」
次日,姜子牙親率大軍,楊戩等人為先鋒,左右李靖,周紀等將,浩浩蕩蕩,人山人海。
那高明,高覺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本體已經被楊戩斬斷了。現在他們距離棋盤上遙遠,用加上享樂生活,根本就不會想到會有人打他們本體的念頭,可是越是想不到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袁洪領兵出陣,他當然不會怕了姜子牙,這天底下或許還沒有他害怕的人,害怕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姜子牙已經知道了高明,高覺等人的存在,所以高明,高覺二人依舊藏匿在大軍中。
不過他們長相奇特,早就格外注意的楊戩,一眼就鎖定住了他們兩個,他給哪吒使了一個眼色,只是一個眼色,哪吒也看見他們。
「姜子牙,你這老匹夫,竟敢派人燒了我的軍糧,今天我就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袁洪跟其他的將軍不同,他上來是不會說什麼順天應命,也不會說什麼忠君效主,而是直接就討會自己失去的。
「袁洪,你是修為之人,幫助無道昏君,難道就不怕遭遇天譴嗎?」
聽到姜子牙的話,袁洪在馬上險些笑下來,他彎著腰,提著棍子,道:「姜老頭,什麼狗屁天譴,你讓玉帝老兒下來,本將軍一樣打他幾棍子!少說廢話,姜老頭看打。」
袁洪不說二話,提著棍子,騰空一躍,棍子立刻就浮現金光,那本是暗淡無光的棍子,立刻就變成金光燦燦,風起,雷響,電閃,天暗!
在這奪人的金光前,突然閃現出一道銀光,在這雷電交加中,鬼神一般的出現,劃破了天際,超出的速度的極限。
金銀相碰,聲震百里,大地顫抖,天空顫抖,就連空氣中飛起的砂礫都在為之顫抖,風瞇眼,難以直視,整個世界放佛在這一瞬間,就只是剩下兩道光,一道金光,一道銀光,一道刀芒,一道棍光!
修為輕的的人一個個被勁道震退數十步,沒有修為的人,斃命者不下百人,像是一道道炸雷在耳邊響起,震破了耳膜,震碎了心神。
光芒閃過,刀棍分開,空中停留著兩個人,一個手持神刀,穿著淡黃袍,一個金甲在身,金棍在手。
兩人分開之後,都是全然無恙,可是誰又能知道,他們二人的手,都在顫抖,輕微的顫抖。
玉鼎真人的話果真沒有錯,這個人是他一生的敵人,一生的對手,也神奇般的成了他一生的朋友。
朋友跟敵人的概念,是兩種最容易分析,又最難以分清的兩個身份,你的敵人可能是最懂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也可能會是最後要你性命的敵人。
「你應該就是楊戩了吧?」
袁洪忽然用一種很刺激的語氣對楊戩說著,像是一個獵物突然看見了獵物,一個他等待了很久的獵物,就連眼睛也立刻變成了紅色。
「在下正是楊戩,聽你這話,你也在找我?」
「找,當然找,這三界內能跟我交手的人我都要找,而你楊戩就是我選擇,也是我不得不選擇的一個人。」
「沒有想到,我還有這種福分,你想殺我?」
「當然,只有殺了你,我才會滿足,只要是殺了能跟我交手的人,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刺激,一種滿足。」
袁洪雙眼發紅,現在的他像是一個吃人肉的狗一樣,眼睛裡的血紅,讓人感到恐懼,讓人感到瘋狂。
「你想殺我,我也不得不殺你,可是今天你也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
「哦?」袁洪驚訝的看著楊戩:「你怎麼知道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啊?」
楊戩沒有回答他,而是伸手向下指了指,他可以肯定只要袁洪往下看一眼的話,一定不會殺了他,他也不會殺了袁洪。
袁洪身上的殺意在他低頭的那一刻突然消失,他看見了兩個人,準確來說是兩個人頭,兩個已經被人斬下的人頭。此刻那兩個人人頭被一桿紅纓槍挑在空中,他看的真切,看的清楚。
那兩個人頭上的五官都十分清晰的在他的面前,不是高明,高覺又是何人,那紅纓槍的主人,不是哪吒又是誰。
剛才能抵擋住他們二人戰鬥時發出真氣的人不多,能在他們二人強勁真氣下,還能出手殺人的人更不多,可是卻有這樣的人,哪吒偏偏就是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
袁洪表現出的平靜,到時讓楊戩有些驚訝。那兩個人頭就像是他不認識,可是這兩個人明明就是他今天早上還稱兄道弟的兄弟。
「現在你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還要跟我打嗎?」
「你要放我走嗎?」
「不是我要放你走,是我殺不了你。你是自己可以走,當然你要不走的話,我們也可以讓你永遠的留下。」
「你們?」
「對,不只是我一個人,我一個人是沒有足夠把握殺了你,可是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