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的脾氣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這一次她要說妥協的話,我真的不知道這次該怎麼幫她了。」
敖寸心擔心的說著,她不僅是瞭解碧心的脾氣,也瞭解她的父王,這兩個人的脾氣都是剛性,遇強則強,哪一個都不會妥協,往往嚴重的後果就是源自於不妥協。
「四公主,你不用太過於擔心,你的五妹不會有事情的!」
敖寸心看著信心十足的楊嬋,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有辦法?」
「四公主,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來到你們西海,就是為了來遊玩嗎?碧心是我的朋友,她也把我當作朋友,現在我的朋友都被打入了死牢,我怎麼有心思去玩呢?」
她的確沒有心思,要是她真的有心思去欣賞西海的風景,碧心在死牢中要是知道的話,又該怎麼想呢?
敖寸心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希望,那絲希望的色彩分外鮮明,可是就如曇花一現一樣,又霎那間消失。這裡是西海,她是西海的四公主,碧心是西海的五公主,她們要面對的是西海龍王,是她們的父王。
這是她們西海內部的事情,也是她們的家事,連家裡人都解決不了,楊嬋只是一個外人,又怎麼有辦法呢?
楊嬋看出了她的猶豫,微笑道:「四公主,你可以不相信我有辦法,救出你的妹妹,但是你現在有辦法嗎?倘若你有,我也就省事了。」
敖寸心看著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你說,你有什麼辦法?」
她心中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清楚。十分清楚,這一次碧心所犯的錯誤有多大,這思凡之風。所帶來的罪過,不僅僅是碧心一個人的事情。是他們整個西海的事情,倘若這件事情處理好的話還行,倘若不好,這天上的玉帝是絕對不會輕饒他們西海的。
她雖是冰雪聰慧,可是這個時候,實在是想不起一個辦法,既能保全他們西海,又能保全碧心的幸福生活。
「四公主。我能保證你的五妹安然無恙,至於什麼辦法,公主就無需多問了,只需要公主幫我一個忙就好了。」
「什麼忙?」
「我要見龍王,單獨去見龍王。不知道公主可不可以做到?」
敖寸心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楊嬋要做什麼?她身為公主,在西海中乃是萬千寵愛於一身,根本就沒有人能給她討價還價,可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跟她賣關子的人,她卻一點也不生氣。
「你要單獨見父王?我父王的脾氣不是很好。要是他生氣的話,莫說救五妹了,你的性命也難保了。」
「你不用擔心我。龍王是不會殺我的。」
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自信,這自信連敖寸心都沒有過,西海龍王的暴脾氣是出了名的,他生起氣來,懲罰他們這些兒女也是正常的,楊嬋確說,還是很自信的說,龍王是不會殺了她的,她又怎麼相信呢?可是現在她不相信楊嬋。又該相信什麼人呢?
「木姑娘,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是碧心的朋友,我不能讓你深陷仙境。現在我父王正在為五妹的事情生氣,你要是再去見他的話,我很擔心你。」
敖寸心那如花的臉上,帶著擔心的神色,誰都能看出來,她不是一個心裡不一的人,她心中想著什麼,臉上就會表現什麼。這樣的人是最天真,最純潔的。她能為楊嬋擔心,並非二人有著什麼深厚的交情,也不是因為楊嬋有著救出碧心的辦法,是她的本性。善良的本性。
楊嬋看著她,突然笑了,笑得很親切,笑得很自然,她用最不令人擔心的語氣,對敖寸心說道:「四公主,你盡可放心,你可不要忘了我是闡教眾人,師從九仙山廣成子,單是我師傅的名號,就連玉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你父王又怎會殺我呢?」
聽到這個理由,敖寸心算是放下了心,玉帝雖然名為三界之主,可是這闡截兩教,鴻鈞一脈,一直都是和平相處,以禮相待,而龍王即便是位高權重,也是玉帝的臣子,又怎能亂了天庭跟兩教之間的關係呢?
「你要見我父王不難,我父王每天晚上都會在龍宮後院的書房裡面待上一會,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
晚上,二更天,在這西海中要想通過夜色來看時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龍宮上上下下的夜明珠水晶,散發的光芒早就阻擋了天色對龍宮的影響,這裡一天到晚都是光輝燦爛。
他們看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看的,可是卻有著人間一樣的打更夫在龍宮周圍遊蕩,報告著時間。
在這充滿蝦兵蟹將巡邏的黃金路上,敖寸心帶著楊嬋,正往後殿走去,周圍的蝦兵蟹將,每每見到都會攻擊的站到一旁行禮,待她們走了很久,那些蝦兵蟹將才站起身子,繼續巡邏。
這裡的規矩鮮明,等級鮮明,像敖寸心這樣的身份,在這裡,就擁有者絕對的權利,權力的擁有者,在那個時代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生貴族,一種是時勢造英雄。就跟現代的富二代一樣。
「木姑娘,再往前走,就是父王的後殿了,這個時候一般都會父王一個人待著,只是有時候龜丞相也會在。」
「龜丞相?哦?我見過他,在大殿之上,他也向五公主求情了。看起來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
「自有了西海,龜丞相就跟隨父王一起管理西海,大大小小的事物,他都要過問,是父王的左右手,要是沒了他,整個西海就會混亂的,我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我們敬重的長輩,他替五妹求情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龜丞相今天還真的就在後殿,他一般是不經常來這裡的,這後殿是
龍王的清靜之地,在上完朝之後,龍王難得的空閒,這個時候是很少接見大臣的,而龜丞相也知道龍王的辛苦,也就很少在這裡稟報事情。
可是今天他來了,也不是為了朝中大事來的,是為了碧心來的。就如敖寸心說的那樣,她們這些龍子,龍女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龜丞相已然年邁,對這些龍子,龍女更是格外的關懷。
碧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按照常理,鐵面無私的龜丞相一般都會依法而辦,可是這一次他不動法,卻開始動情了,但是這一次龍王的卻態度堅決。
失落的龜丞相從後殿走了出來,他想為碧心求的一條命,可是未能如願,他也知道思凡之罪,罪之大到何等程度,他也清楚自己去求,也沒有什麼好的後果,可是他必須要去,這樣他才能心安一些。
「龜丞相?」
低著頭失落走的龜丞相,要不是敖寸心叫了他一句,險些就要撞到她們的身上了,龜丞相抬起頭,雙眼無神。還是恭敬的輯手行禮:「老臣參見四公主。」
「龜丞相,你從後殿出來,父王現在有沒有在裡面啊?」
「在呢,四公主,你來找龍王有事情啊?要是有事情的話,老臣勸公主還是先回去了,等一些日子再來說。」
「父王現在還很生氣?」
「可不是嘛,剛才老臣去向龍王,給五公主求情,換來的是龍王龍顏大怒,老臣這把老骨頭,這一次看來是救不了五公主了。」
龜丞相長歎一口氣,滿是無奈,悲傷。他一抬頭,瞧見了楊嬋,眉心一皺,道:「這個女子是什麼人?老臣怎麼沒有見過?」
他口中說著沒有見過,又感覺一些似曾相識,他們是見過面,在大殿上,龜丞相一門心思操心碧心的事情,他是記得當時的碧心身後的確是跪著一個女子,只是以為是碧心的下人罷了。
「哦,這是我宮內的一個丫鬟,丞相這些天也沒有去我那裡看看,沒有見過也是正常,小月,見過龜丞相。」
楊嬋客氣的行禮,龜丞相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看著敖寸心,提醒道:「公主,你要是見龍王的話,千萬不要說有關五公主的事情,以免龍王發火。」
「我記住了,丞相你也勞累一天了,就先回去吧。」
龜丞相歎息幾聲,就走了,看著他佝僂的身子,那蕭瑟的背影,更是令人感到同情。龜丞相走了,敖寸心帶著楊嬋來到了後殿龍王的書房,敖寸心讓門口的守衛去稟報。
她擔心的看著楊嬋,道:「你現在要是後悔的話,我們還可以回去。」
「四公主,你放心好了,一會龍王要是見你的話,公主你就在這裡待著就行了,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出來之後,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侍衛走了出來,對碧心行禮道:「四公主,龍王有請。」
敖寸心點了點頭,將楊嬋送到了宮殿門口,楊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她是去見龍王,又不是去見閻王。
在則說,去見閻王又能怎麼樣?她二哥去一趟閻王那裡,不照樣能來去自如!楊嬋現在的心情倒是很放鬆,她現在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辦法,她不知道自己的辦法到底能不能成功?可是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