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濛濛,月色淒迷,土行孫站在一片山林之中,四下觀望,可是他實在是找不到剛才那股真氣的去向。
他正要離開,突然背後傳來一道破空聲,土行孫一抓腰間的捆仙繩,跐溜一下拽了出來,回身一擰,手中的捆仙繩在夜空下發著閃耀的金光,向著那破空聲打去,只聽的啪的一聲脆響就聽見石頭碎裂的聲音。
土行孫一擊打下對方的偷襲,轉身看著破空聲發聲之處,三丈開外,黑夜中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高大,只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你是什麼人?」土行孫手持捆仙繩,不敢輕敵。
「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的弟子,土行孫!哼哼,果真是一個不同凡響的人物。」那人的笑聲很是詭異,說起話來,也變得陰陽怪調。
土行孫不敢輕易上前,那人卻邁開了步子,向著他走來,土行孫心中想道:「此人能叫出我的名號,想必是對我的底細很是瞭解。」
更加不敢輕敵大意,可是那人慢慢的走來,渾身起的氣焰越發的濃郁逼人,越發的近了,土行孫幾乎屏住了呼吸,心中不知道為何,竟然緊張了起來。
那人的面容終於能看清了,可是土行孫驚呆的張大了嘴巴也沒有想到,那人的面相黑臉虯髯,不是別人,正是今天被哪吒火燒成灰的張奎。
土行孫還沒有說話,張奎倒是先說話了:「怎麼了?看到我有些驚訝了?」
「不對,今天我們明明看見你被火燒成了灰,怎麼現在你還沒有死?」土行孫握緊手中的捆仙繩,一時不敢怠慢的質問道。
張奎仰天長嘯道:「你還真的天真以為,殺的就是我嗎?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將你引來,就是要除了你。你殺我是假,我殺你才是真的。」
他的話音一落。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張奎一伸手,手中赫然出現一把精光四射的寶劍,他揮舞寶劍,向著土行孫急衝而來,土行孫不敢怠慢,從最開始見到了張奎,他全身每一處肌肉在繃緊的狀態中。
此刻見張奎突然出手,手足的捆仙繩早已是蓄勢已久,對著飛來的張奎就是打去。捆仙繩乃是懼留孫所賜,這寶物事如其名,就算是修為得到的神仙,在這捆仙繩面前,也很容易就被抓住。
啪啪啪!土行孫連劈三鞭,盡數打在了張奎的寶劍上,在夜空中發出絢麗的火花,張奎一擊未能得逞,似乎也覺得土行孫比自己想像中要厲害的多。一擊未成,嗖的一下就傳入了地下遙遙無蹤。
土行孫本欲追趕,但是突然又站定了腳步,說道:「這人修為不淺。不知道是真的張奎?還是別人變化而成?」對未知的旅程有些恐懼,他還是選擇先回營帳。
被土行孫突然舉動感到莫名其妙的諸將看見土行孫回來,哪吒第一個衝了上去,問道:「怎麼了?剛才是不是有人來了?」
土行孫點了點頭。走到姜子牙跟前行禮道:「弟子剛才莽撞了一些,若是驚嚇到了諸位,還請師叔懲罰。」
姜子牙擺了擺手。道:「不礙事,你快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土行孫站直了身子,道:「剛才在就在我們帥營內,我發現地下面忽然來了一道真氣,這股真氣跟我的地行術真氣相似,我就斷定,有人潛入我們營帳內,偷聽軍情,結果我就追了上去。」
「追上了嗎?知道是誰嗎?」
面對姜子牙的問話,土行孫點了點頭,道:「追到是追上了,只是此人法力很深,弟子又不知道他究竟目的是何,就沒有繼續深追。」
姜子牙道:「可曾看見那人的面容?」
土行孫再次點了點頭,道:「師叔,那人是張奎!」
此言一出,營帳內諸位將軍,一個個都面露驚訝,哪吒站出來,看著土行孫,道:「你是不是看錯了?今天大傢伙可都是看著呢,那張奎是被火給燒死了,人是我殺的,我離得最近,當時看的真真切切的。」
土行孫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人的確是張奎的模樣,我現在猜想,今天你燒死的那位很有可能也不是張奎。」
哪吒大失所望,楊戩道:「難道張奎也是一個能人異士嗎?」
他轉想又不對,在他探入縣內的時候,見到了張奎,也聽到了他跟高蘭英的對話,對話的內容,態度都可以推算出,張奎只是一個靠媳婦吃飯的凡將罷了,怎麼會有修為?能躲開哪吒的火燒,又躲開土行孫的追擊,簡直不能將這些事情都安放在那個只會在媳婦面前說好話的人身上。
姜子牙也變得疑惑起來,道:「這人看來跟土行孫一樣,懂得地行術,這門法術可是很難以對付,能讓敵將對我們是瞭若指掌。」
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年鄧九公征討西岐的時候,土行孫為先鋒官,日日夜夜的潛入他們軍中刺探軍情,令他頭疼腦熱的。
楊戩道:「弟子昨日進入縣城內,覺得張奎不懂得異術,今日高蘭英不出站,弟子猜想八成是她請來了救命。」
姜子牙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請來的這人道行比高蘭英還要高上一籌,是有些棘手了。」
哪吒看著土行孫道:「土行孫,那人跟你的法術相似,我猜想那人一定還會前來,我們這些人裡面懂得地行術的也就你一人了,下一次他要來了,我們陪你一起抓他。」
哪吒給了姜子牙一個提議,只要用對付土行孫的辦法,對付那個高蘭英請來的人,希望能奏效。
澠縣內,帥營中,張奎與高蘭英並坐在一起
,正在談話。
「夫人,師兄這次出手,能不能成功?」
高蘭英搖了搖頭,道:「師兄的計謀高深,我還猜不透他要做什麼,哪裡能知道他能否成功?不過師兄既然來了,姜子牙那些人想要安穩睡覺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二人談話間,營帳門被掀開,聞三鋼走了進來,現出了本體,聞三鋼面色清秀,顯得儒非常,只不過他臉色蒼白,整張臉全無血色,比紙還要白!一雙犀利的血紅眼睛,銳利逼人,儒之中又多了一份邪氣。
張奎、高蘭英一見他回來了,立刻站起身子,高蘭英道:「師兄您回來了?」
聞三鋼坐在了一旁,點了點頭,高蘭英端了一杯茶走了過去,道:「師兄,您先喝口茶,歇息歇息。」
張奎一直在一旁陪著笑臉,也不敢多說話。一直他都很少看見高蘭英對他這般慇勤,不過為了勝利,看著高蘭英對聞三鋼客客氣氣,也不在乎。
「師兄,您這次行動怎麼樣啊?」高蘭英客氣的問道。
聞三鋼歎息一聲,道:「大意了,沒有想到土行孫這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高蘭英不解道:「師兄,請恕我愚鈍,到現在我還想不到師兄的計謀是要做什麼?還請師兄相告。」
聞三鋼看了他一言,歎息道:「這麼多年,我以為你變得聰明了一些,怎麼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聞三鋼的一句笑罵,高蘭英只是嫣然一笑,不在乎,可是一旁的張奎,可是有種被扣了綠帽子還得陪笑臉,這種感覺真是夠他喝一壺的。
「師兄,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也知道,這多麼年了,你還是瞭解我的。」
聞三鋼微微一笑,道:「今天我用變化之數,變出了張將軍,然後讓哪吒燒了他,就是讓他們營帳的人放鬆警惕,這裡面修為之人佼佼者居多,楊戩、韋護等人都是很棘手的人物。」
說到這裡,高蘭英一怔,道:「師兄,你在他們營內也看見了楊戩了嗎?」
聞三鋼點了點頭,道:「楊戩白髮銀絲,自然好認,怎能看不見他?」
高蘭英心中大為不解,當日她變化成碧霄引出來楊戩,並在夜色刺了楊戩兩劍,都是命中心房,她也是看見楊戩斷氣才離開的?可是現在聞三鋼卻說在西岐大營內看見了楊戩,這很是令她不解,一旁的張奎也是同樣的反應。
聞三鋼看著她,道:「怎麼了?難道你還認識楊戩?」
高蘭英急忙搖頭,道:「不認識,不認識,只是聽說這人了不起,是姜子牙手底下一員猛將,師兄您接著說,接著說。」
聞三鋼也沒有太過於在意,接著說道:「只要楊戩等人放鬆了警惕,但是土行孫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只要將他引出來,先除了他,才好對付姜子牙。」
高蘭英疑惑道:「師兄,為什麼你單要對付土行孫呢?」
說出去這句話,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衝著聞三鋼一笑,道:「師兄,我知道了。你的法術跟土行孫的相似,他也會地行術,只有除了姜子牙大軍內唯一一個懂得地行術的人,師兄就可以進入他們營中,得到軍情,殺了他們也不再話下。」
聞三鋼面露微笑道:「你也不是那麼笨。」
高蘭英微笑道:「呵呵,師兄過獎了,只是今日沒能成功殺了土行孫,師兄你還有什麼高招對付土行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