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楊戩帶著哪吒飛身後撤,一下令,眾將士接連撤退,他還沒有應付番天印的辦法,若是硬戰的話,只會多傷無辜罷了。
「哼,這就是名聞天下的楊戩、哪吒嗎?原來是一些膽小的鼠輩,只會臨陣脫逃罷了。」殷蛟看著楊戩軍隊後撤的身影,不屑的說道。
身後的張山急忙道:「殿下為何不下令追殺?」
「鼠輩!不配!」
殷蛟再次冷哼一聲,驅馬回營,張山李錦乃是作戰多年的將軍,雖是窮寇莫追,但是此刻正是一漲士氣的好時機,殷蛟卻無聲回營,只好收兵。
楊戩帶著哪吒回入西岐城,西岐城城門守衛立刻是關閉城門,拉上護欄!
「呼!二哥,他那是什麼寶貝這麼厲害?」
哪吒剛才氣喘吁吁,現在平復了一些,臉上的慘白已經消失大半,不過對殷蛟手中淡青色的寶貝倒是好奇的很。
「那是廣成子師伯的番天印。」
「番天印?師伯怎麼會把鎮山之寶給了這個叛徒呢?」
哪吒不明所以,對於這大師伯廣成子的鎮山之寶,闡教弟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於這威力更只是聽說!剛才只是輕輕一招,哪吒的法力就立刻消失殆盡一般。
楊戩並沒有將九仙山的事情告訴哪吒。
「師伯並沒有賜給他,而是他偷走的。」
「這個殷蛟,和他弟弟沒什麼兩樣,都是一個個執迷不悟的人!」
哪吒憤怒的說著。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殷蛟就在西岐大營,這樣也好,我們去找對付番天印的辦法,這幾日就先不要出戰了。」
二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丞相府,楊戩又將在這陣前發生的事情簡短的告訴了姜子牙!堂內眾將又像是看見了下一個殷洪一樣。
入夜,楊戩被姜子牙叫進了書房。
「師叔。您叫弟子來所為何事?」
「坐!」姜子牙看見楊戩前來,放下手中的竹簡,欣慰一笑。
燭光搖曳,照在他那皺紋滿目的臉上,給他添了一份蒼老。
「你對殷蛟此事怎麼看啊?」姜子牙緩緩問道。
「弟子認為殷蛟與那殷洪有所不同,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為,能看得出,他還有一些良知,並不是完全兇惡之徒。」
姜子牙眼睛一亮,道:「你也覺得那日的刺客就是殷蛟了?」
楊戩點了點頭。道:「能深夜潛入丞相府,在諸多守衛中,受了師叔打神鞭一擊,全身而退者,一定不是凡人。如今那張山營中只有羅宣、殷蛟兩位異人!只有對師叔有很大的仇恨的人才會深夜行刺,這人必是殷蛟無疑了。」
他還想到了一點,能在諸多守衛中全身而退的,有這樣本事的人不少,他也可以。哪吒也可以,只是現在西岐城中並未有內奸這一說,所以這矛頭就指向殷蛟了。
姜子牙同意的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是他。但是還有一個疑問。」
「師叔疑問的可否是。當日為何殷蛟沒有用番天印?」
「對,當日的情形雖有武成王在我身邊,但是武成王只是凡人之將,如若他是真心殺我的話。用了番天印,我這打神鞭也無濟於事。卻不知道他為何寧願受傷也不願意用?」
楊戩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
「師叔。我看是殷蛟故意想隱藏身份。」
「哦?此話何意?」
「殷蛟並給喪心病狂之輩,和那殷洪大有不同,定是他不願意違背師徒情誼,同門之情,可是手足之仇又不得不抱。」
經過楊戩的一分析,姜子牙明白道:「他是想以個人的方式,為殷洪報仇,如若成了,並不牽扯師門?」
楊戩一點頭道:「他若是和殷洪那般,早就使出了番天印!」
「他既然想隱藏身份,為何今日又出戰迎敵?又亮出番天印呢?」姜子牙問。
楊戩淡淡的回道:「刺殺不成,只好走上明面了。」
殷蛟曾經是想殺了姜子牙就要離去,回到九仙山任憑廣成子懲罰,可是那一晚他失敗而回,還受了重傷,如此一來,他先擔心廣成子提早歸來,發現了他盜走番天印,不過他身邊有了申公豹。
數番言辭已是說的他和殷洪差不多了,已是被說的原諒了紂王當年的所為。他雖無做君王的心,可是他又不得看臣下禍亂他們商紂天下,更不能置手足之仇於不顧,也就狠下心來,不惜背叛師門,開始了與姜子牙是明面上對戰。
「現在殷蛟出現了,首要的還是要對付他手中的番天印。」
姜子牙的語氣又變得沉重起來。
「師叔久在崑崙,也不知道如何對付番天印嗎?」
姜子牙搖了搖頭,道:「廣成子師兄的這件寶物,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師尊賜給弟子的每一件寶物的破解之法,除了師尊之外,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聽到這裡,楊戩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姜子牙接著道:「如今廣成子師兄雲遊海外,不知去向,不知何時歸來,這就無處可尋了,也只有去崑崙上請
教師尊了。」
楊戩繼續沉默,臉色是越發的難看。
姜子牙看出了楊戩臉上的異樣,心中已經能猜出七八了,他知道楊戩還是對元始天尊有些不滿,甚至有些仇恨,當日將碧霄化為血水的情景,時不時的還會在楊戩的腦海中迴盪!這是永遠的恨,埋在心底的恨。
「明日我安排哪吒去一趟崑崙山。」
姜子牙既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就不為難了,他雖是楊戩的師叔,可是他知道楊戩的脾氣,就算是他出口相勸,也不可能立刻就化解,楊戩與元始天尊之間的矛盾,他沒有膽量質疑元始天尊的對錯。
也沒有證據說明楊戩就是錯。被夾在中間的他只有保持沉默。將這個矛盾交給歲月去解決了。
「已是深夜,師叔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弟子就先告退了。」
楊戩起身作揖,就要離去。
「去吧!」
姜子牙也不再多說,輕輕言說一句,又拿起了放在案桌上的竹簡。
雪又開始下山,雪夜,伸手不見五指!楊戩走出了丞相府,一人往西岐大營走去,街道之上寒風瑟瑟。寂靜無人。雪花一片片的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他那寒星般的雙目在深夜中變得溫柔起來。
他再次想起了碧霄,想起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雪越下越大,打濕了他的衣服,冰冷的寒意令他感受了一絲寂寞!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再見到碧霄,以前的時光是否真的就這樣忘了?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帳內一片通明,哮天犬、金翎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這兩個以前還是彼此有隔閡的神獸。現在像是成了親密無間的情侶,楊戩也就隨他們去了,沒有他們在自己的面前玩耍。
他也難得安靜一會。打開營中的門,裡面坐著一個藍衣女子。螓首含眉,美艷無雙,此刻正坐在他的將軍椅子上。斜躺著身子,左手托著她的腦袋。右手扯起腰間的絲帶,在自顧自的搖著。
那絲帶繞了幾圈,纏住了她的秀指。她又往反方向搖著,倒是玩的不亦樂乎,聽見帳外的腳步聲,她手勢一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楊戩,又在繼續的轉著她的絲帶,嘴裡卻是輕輕的說著。
「回來了。」
「嗯。」
楊戩簡單的應了一聲,營帳中,將士們已經升起了炭火,楊戩走到炭火旁,緩緩的坐下,伸開自己的雙手,取一些暖意。
「你去丞相府做什麼了?」
「師叔問我一些事情。沒有什麼大事。」
「哦?那我看你愁眉苦臉的,臉拉的比驢臉還要長!」
這一個坐在正堂上的將軍椅上,一個在營中間燒著炭火,二人一言一語的搭著,龍吉宮主依舊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取笑楊戩已經成了她消遣的一個樂趣了,楊戩也不在意!只要裝作啞巴。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猜對了?」龍吉公主見他沉默,頓時就來了興致,放下自己的絲帶,站起身子,繞過案桌,來到了楊戩面前坐下。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是看的楊戩渾身不自在。
「我能有什麼傷心事。」
「還說沒有,你的事情我都聽哪吒說了,你也真是的,成親這麼大事情,也往鳳凰山送一個請帖,是不是你眼裡沒有我這個表姐了。」
又被提起往事,楊戩的心再次變得沉重。
「是我的疏忽,向你賠不是了。」
「好了,我又不怪你!」
聽說了楊戩與碧霄的事情,龍吉公主很是對這個表弟心疼,只是有情人難成眷屬!此刻想要說話安慰,可是看楊戩的臉色,若是她在提往事,一定會更讓他傷心。
「看看你這個樣子,要學會多開心一點啦!」
「表姐,多謝你關心了!近幾日你不是和鄧姑娘關心很好嘛?怎麼有空暇時間來我這裡了?」
「你也不看看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人家可是有夫君的,我要是在跟她待在一起,成何體統啊?」
龍吉公主沒好氣的白了楊戩一眼,語氣中卻有一些羨慕。當年她就是羨慕自己的姑姑雲華仙子能在人間尋找真愛,才動了思凡之心,如今看見土行孫與鄧嬋玉鴛鴦相配,心中也難免有些羨慕的感覺,這俗話說,哪一個少女不懷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