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站住腳步,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黃天化看著楊戩的背影,說道:「對不起!」
「事情已經過去了,莫要在提了!」楊戩說了一句,就邁步走了。
到了營帳,他掀起簾子,又忽然停下了腳步,不轉頭的說道:「我們還是兄弟。」
關上了簾子,消失在黃天化的視野中!而黃天化得到楊戩的諒解,心中大喜!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的疼痛,大笑起來。
「咳咳咳!」誰知笑聲還沒有發出幾聲,頭疼的感覺又襲來,只是咳嗽不已!
楊戩走出營帳,他能理解黃天化當日所為,在內心深處也沒有怪罪與他,出了黃天化的營帳,楊戩又去給龍鬚虎、雷震子他們送丹藥。
最後才找到了土行孫的營帳!剛到營帳門口,就看見一個花白鬍鬚的老將軍,站在營帳前。花白的鬍鬚隨風飄揚,但是他一身甲冑卻是威風凜凜,猶如壯年。
但是此刻那雙虎目中卻是透露擔憂!
「將軍何事煩心啊?」楊戩上前問道。
那老將軍一愣,這才發現身邊來了人,要是以往有人在三尺之外都能感覺到,只是今日他憂心忡忡,連反應能力也有些慢了。
老將軍看著楊戩,眉心微微一皺,道:「這位公子,老朽在營中怎麼沒有見過呢?」
楊戩道:「在下楊戩,先前因為一些事情沒有在營中。」
「楊將軍啊?」老將軍略有高興道。
「將軍知道在下?」楊戩道。
「哈哈,楊將軍的大名老朽早就聽說了,只是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將相之才啊。」老將軍不苟言詞的讚美道。
楊戩淡然一笑,道:「老將軍應該就是鄧九公鄧元帥吧?」
「哦?」鄧九公訝異一聲,道:「將軍也知道老朽?」
這人正是前不久歸降的鄧九公,本是一心為了商朝。可是被姜子牙「算計」,女兒鄧嬋玉被抓進西岐,又被亂點了鴛鴦譜,不得已才歸降西岐。
來到西岐,瞧見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果真很人們傳說的一樣,這才知道西岐姬發乃是當今明主。
心思也歸了西岐,只是歸降不久,卻惹來的冀州城蘇護。女兒,女婿都被那道術所傷,此刻傷勢頗重,他身為長輩,卻是不知所措,這才站在營帳外惆悵。
「老將軍的名號,天下皆知,楊戩怎能不知?」楊戩道。
「哎,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了。」鄧九公長歎一口氣。臉色上又露出了剛才的愁苦。
「將軍為何是這般愁心?」
「還不是我那女兒,女婿嘛,前兩日一仗下來,二人雙雙負傷。這軍醫看了個遍,也都沒有解救辦法,現在在營中呻吟,我卻無能為力。這才傷心哪。」
鄧九公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傷心事!
「在下前來就是給令愛、令婿送丹藥的。」楊戩道。
鄧九公看著楊戩,一直都知道楊戩也是深山修道,而且法力還在土行孫等人之上。急忙懂啊:「楊將軍,能救他們?」
楊戩道:「可以試試!」
「請!」
被鄧九公請進帳內,只見土行孫、鄧嬋玉二人都是腦袋上綁著一條白布,看來也是中了周信的手段,得了頭疼病!
第一次見到土行孫是在玉虛大會上,那時候土行孫性格倒是頗為怪異,哪吒不小心取悅他的身材,土行孫可謂是大怒,楊戩帶著哪吒去向懼留孫賠禮道歉,所以對土行孫的印象倒是極深。
在現代的傳說,古往今來,亂點鴛鴦譜出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及時雨宋江,撮合矮腳虎王英,和扈三娘的婚姻,另外一個便是姜子牙撮合土行孫、鄧嬋玉兩人。
傳說中,鄧嬋玉就是被人說的如花似玉,貌比天仙,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鄧嬋玉眉宇間透露的風情,果真是令天下男人難以抗拒。
也是符合「如花似玉、貌比天仙」八個大字,只是在她的氣質上要填上一份英姿颯爽!在古代傳說中行軍打仗的女將軍中、鄧嬋玉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位。
土行孫看著楊戩進來,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來,倒也不是很歡迎的樣子,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一旁鄧嬋玉意識到他的口氣,低聲問道:「夫君,你認得這位將軍嗎?」
土行孫冷哼一聲,道:「當然認得,這人便是我跟你提過曾經恥笑我的楊戩!」
楊戩倒是沒有想到,那陳年往事,土行孫還記得這般清楚,不過再次見到他,依舊覺得這個人並不討厭。
鄧九公瞪了一眼土行孫,道:「怎麼說話了,楊將軍好心來看你,對人家禮貌一點!」
一向修為不淺的土行孫,像是忌憚鄧九公的樣子,聽到鄧九公一言,急忙陪著笑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楊戩說道:「方纔得罪,賠禮了。」
楊戩倒是不在乎!鄧嬋玉卻是多看了楊戩一眼,他和鄧九公一樣,一直聽說西岐大營中有幾名能征善戰的大將,哪吒、黃天化,而被推為居首的自然就是這位楊戩了。
鄧嬋玉柔聲道:「楊將軍,我們有傷在身,不能見禮,還請您莫要見怪了。」
楊戩微微一笑,伸手拿出兩枚金丹,說道:「此丹可以化去你們身上的疼痛!」
遞給了鄧嬋玉,鄧嬋玉嫣然一笑,結果金丹,看土行孫毫無動靜,板著一張臉,甚是不爽的樣子。
鄧嬋玉伸出手臂捅了捅他,沉聲道:「還不快謝謝楊將軍!」
土行孫又拿出方纔的笑容,說道:「多謝!」
這倒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土行孫也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但是在鄧九公父女面前,卻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楊戩淡淡道:「不用!」言罷又對鄧九公說道:「老將軍,他們服過丹藥休息幾日就無大礙了。在下也該告辭了!」
鄧九公笑道:「今日真是多虧了楊將軍了。」
楊戩輕輕一笑,走出了營帳!自己得的那些真人賀禮。到最後也是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他們的弟子那裡。
回到自己的營帳,這裡面一切如舊,一個簡單的案桌,一張簡單的床,一盞簡單的燈,一切佈置的都是那樣的簡單,那樣的隨意。
金翎子、哮天犬早就回到了營帳,楊戩回來,看見金翎子化作了獸性,與哮天犬玩耍不已。見了他回來,他們只是在楊戩面前點了點頭,又繼續玩耍去了。
次日!楊戩披甲上陣,摘下了免戰牌!楊戩隻身帶領步兵五百,弓箭手兩百!外加騎兵三百,共計一千人。
浩蕩出城!來到陣前,楊戩驅馬叫陣!不多時,商朝內擂鼓喧天,人馬出動!只見兩隊人馬並列而出。為首的騎兵手舉黑旗,也是威風凜凜。
兩隊人馬足有百人,列隊擺陣!只見中央一位道士騎鹿而出!
那道士長相卻是極為怪異,面如紫草、發似鋼針!頭上頂著魚尾金冠。身上披著皂袍!雙手空蕩蕩的,手上卻沒有任何兵刃。
那道士來到陣前,瞧了幾眼楊戩,喝道:「來者何人?膽敢叫陣喧嘩?」
楊戩打量一番那道士。寒目中吐露這一股殺氣,冷冷道:「你是呂岳還是他的弟子?」
那道士冷哼一聲,道:「小子。先報上名號,我不殺無名之輩!」
「楊戩!」楊戩冷冷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號。
那人卻是一驚,鐵眉緊皺,伸手指著楊戩,罵道:「你這賊人,就是惡貫滿盈的楊戩小兒!我乃是九龍島練氣士呂岳座下弟子,楊輝是也!」
惡貫滿盈?楊輝這詞用的倒是有幾分悲壯,楊戩聽到嘴角也忍不住的揚起了一絲笑意。
「有了名號就好!前幾日你們可曾去過孔雀莊?」
楊輝的身子微微一震,有些疑惑的看著楊戩,道:「什麼孔雀莊?我不知道。」
那孔雀莊的血案卻是是他所為,但是不是他一人,而是他們是兄弟,二人修煉瘟疫法術,最後卻喪心病狂的用凡人做靶子!血洗了孔雀莊,又擔心同門眾人知道,丟了面子,便毀屍滅跡!
哪裡會想到楊戩突然說起這地方?他臉上的不自然已經告訴了楊戩答案!
「殺害孔雀莊三百多條性命的是不是你們?」
「不是!」楊輝斷然否決!」
「好!」
楊戩一聲落下,一拍馬背,身子陡然而起,身上真氣蓬勃而出!右手一伸,只聽「嗆啷啷」數聲出脆響!
斗轉神刀,身子在空,對著楊輝,當頭劈下!那楊輝哪裡會想到楊戩說打就打!而且來勢極猛。
體內真氣也是應聲而出!此刻楊戩在空中感受到他的真氣,是那軒轅墳殘有的毒氣吻合,種種跡象都在說明一切。
楊戩空中怒喝一聲:「還敢狡辯!」
一聲怒喝,猶如泰山壓頂,那楊輝雙手一伸,祭出兵器散瘟鞭,鞭子一出,那股毒氣自然而然的放了出來。
想要抵擋楊戩一招,卻是一驚晚了!刀光一閃!人頭落地!觀戰的兩軍人馬,只是看到了一股絢麗的刀芒。
那絢麗的光芒在空中閃耀像是太陽的光芒一樣,目不可視,但是正當他們眨眼的瞬間,楊輝的腦袋已經「咕嚕嚕」的掉在地上。
噴湧的血,隨著腦袋滾動的跡象,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血痕!他坐下的鹿也被一刀砍成了兩半,慘叫聲都未發出,已然是命歸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