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霸笑著走到楊戩的對面,身後的所從也都靠了過來。賭場裡儘是錢財的味道,這股銅臭氣楊戩本是討厭的,可是現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興致,也要來上一把!
「公子你想怎麼賭啊?」齊天霸笑著問道。
「比大小。」楊戩看著他緩緩說道,賭坊中牌九,單雙、骰子,這骰子是最簡單,也是最見效的一種賭法。
自然這也是貫通古今的一種賭法,他在他的世界沒有玩過賭博,這一種賭法也不需要寫,只要會數自己的手指頭就行了。
齊天霸笑道:「好!拿骰子來。」
一個開盅手拿著骰子走到二人中間,齊天霸笑道:「這賭坊是有規矩的,賭之前的是要看對方的賭注的,公子是要玩多大的呢?」
「不賭錢,賭命!」
齊天霸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湊著耳朵,說道:「公子賭命,這是一個怎麼樣的賭法呢?」
「你輸了,我斬了你的頭。」楊戩一動不動的看著齊天霸的那顆頭顱,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齊天霸雖是故作平靜,但是心裡卻還忍不住的升起一絲不安。
「公子開玩笑的吧,我們這裡是不賭命的,只賭銀子!」齊天霸臉上的微笑忽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楊戩冷冷一笑:「不敢的話,人我就帶走了。」說完就要站起身子。
「站住!」齊天霸厲聲道,他背後站著自己的兄弟,要是他膽小不接受楊戩的賭注,日後這些兄弟畢竟會在背後議論,他自己是賭手起駕。
賭術精湛,也就硬著頭皮喊住了楊戩,楊戩站了起來,並沒有移開半步,他似乎算定了齊天霸會叫住他。
「那要是公子輸了呢?」齊天霸問道。
楊戩又坐了下來,緩緩說道:「一樣!」這時候背後的段奎和一些打手雖是安靜,可是心裡卻很佩服楊戩竟然敢公然叫喧齊天霸,這才十里八村,十年八載沒一個人敢這樣做。
齊天霸爽聲道:「好!那公子是要三局兩聲呢?還是?」
「一局!」
所有人都為之汗顏,段奎甚至低聲嘀咕:「真是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公子尋死也太心急了吧。」
齊天霸瞪著楊戩,說道:「好!公子有規矩,我也有一點規矩,不如這樣,我們一人搖上一局,比誰的點數小如何?」
楊戩說道:「隨便。」
段奎等人只是搖頭歎氣,他們都知道齊天霸賭術精湛,而且千術十分的厲害,此刻楊戩竟讓齊天霸拿住了骰子,這就注定這勝負已定,可是他們看見楊戩泰然自若的樣子,只是歸於年少無知了。
齊天霸雙手捧著骰盅,看著楊戩微微一笑:「那我就開始了。」
楊戩微微點了點頭,齊天霸雙手還是晃動,「嘩啦啦」的骰子聲音響徹整座賭坊,可是這次的聲音遠比以前的骰子晃動的聲音都要顯得沉重,因為這一次三顆骰子帶著兩條人命!
只聽得「彭」的一聲。齊天霸將手中的骰盅按在了桌子上,很是得意的看著楊戩,笑著說道:「那公子我就開盅了。」
他手一提,所有人都面露驚訝,三個骰子全都是一點,這三個骰子搖成了三點,這已是最小的點數。
一片掌聲響起,齊天霸臉上的笑容也越是得意。將手中的骰盅推到了楊戩的身邊,客氣道:「公子請!」
楊戩一排桌子,一股反彈之力彈飛了骰子,只聽「嘩啦啦」的骰子晃動的聲音,遠比齊天霸晃動時候更響亮!眾人看見那骰子被彈了起來,又緩緩的落了下來。
「啪」也是一聲,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楊戩的面前,這一起一落看似花哨,可是段奎等人還是不相信他能勝得了齊天霸,按常理來說,齊天霸搖出的點數是最小的了
可是楊戩已經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齊天霸也探出了腦袋,臉上卻緊張了起來,心裡面頓時就沒有底。
楊戩手指輕輕一彈,骰盅瞬間開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骰盅裡面的一個骰子,只有一個骰子,一個點數,而另外兩骰子,都已是化作了粉末,平平譚譚將骰盅覆蓋。
齊天霸的眼睛更是瞪得圓圓的,險些都要掉了出來。嘴裡嘟嘟囔囔卻說不出話來。
「你輸了。」楊戩冷冷的說了一句!
雙目猛然間瞧向了齊天霸,雙目中的冰冷,透露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殺氣,齊天霸頓時嚇得面色蒼白。
一揮手,喝道:「都他娘的傻了,給老子上啊,砍著這小子!」
齊天霸是這些混混的頭頭,信用這些東西他本來就是沒有的,眼看自己已是輸了,怎會等著讓楊戩砍下他的腦袋。
急忙招呼手下,段奎一愣神,聽到齊天霸的喊聲,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大喝一聲:「都給我上,砍了這小子。」
只聽得「嗆啷啷」一連串的響聲,又見刀光一閃!所有人都站住了腳步,舉在頭頂的刀怎麼樣也劈不下去了。
甚至連刀都拿不住了。段奎顫抖的指著楊戩,戰戰巍巍說道:「你……你竟然殺了齊爺。」他叫聲和他的動作都和段強家的管家來福一樣。
三尖兩刃刀上落著一個人頭,只有人頭,那屍體已是在椅子上搖搖晃晃摔在了地上!那人頭的雙目還在瞪著,眼珠子還在微微
的動,臉上的肌肉也是在動。
楊戩微笑看著齊天霸的人頭,有人說當刀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被殺的人還能看清死之前的一些事情,自然齊天霸是看著楊戩的微笑走的。
所有人成了群龍無首之輩,楊戩一抖刀,刀化成一道真氣消失不見,而那人頭也落空的摔在了地上,滾落到了桌子下面。
楊戩站起身子,看著渾身顫抖的段奎,說了一句:「把他的賭場關了吧。」
段奎連連點頭,楊戩沒有再說什麼,幾步走到了段勇的身邊,說道:「走吧。」只是這一句,段勇跐溜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本是裝昏,看見楊戩斬殺齊天霸,險些嚇得真是昏了過去,此刻聽到楊戩的話,猶如聽到死亡的樂音,哪裡還敢躺在地上裝死呢?
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前門賭坊,段奎等人愣了半晌,段奎扶著桌子坐了下去,伸手擦拭了臉上的汗珠。
一個隨從上前道:「奎爺,我們是不是……真的要關了賭坊啊?」
段奎瞪了他一言,罵道:「你想讓老子也成了齊天霸啊?」
……
「娘,我回來了!」璃兒一路不停的跑到了自己的家中。高興的跑進了房間,卻在看見段母在掩淚。
璃兒頓時收起了笑容:「娘,你怎麼了?」
段母聽到女兒的聲音,即使驚訝又是歡喜,拄著枴杖站起身子,說道:「璃兒,是你嗎?璃兒?娘是不是聽錯了?」
璃兒上前抓住了段母的手,喜極而悲,忍不住的掉下了淚珠,哭泣道:「是我,是璃兒。我回來了。」
段母亦是情緒失控,兩母女抱在一起抱頭痛哭,都互相以為難以相見了,片刻之後,母女兩個人的情緒才有所好轉。
「娘,你剛才為什麼哭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璃兒急切的問道。
段母長歎一口氣,連連擺頭,說道:「沒事,沒事,是娘想你了。」
「不對,哥呢?他怎麼不在家?是不是他拿著銀子又去賭了?」璃兒一語道破!看見段母臉上的無奈。已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頓時就大怒:「哥真是屢教不改,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段母拉著璃兒的手,歎氣道:「璃兒,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哥哥啊,你們是親兄妹,你就多擔待一點你哥吧。」
璃兒無奈,強壓自己心口的怒氣,對段母說道:「娘,你放心吧,這一次我回來了,哥要是再去賭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他。」
段母欣慰一笑,撫摸這璃兒的秀髮,欣慰道:「娘有你這樣的好女兒,這輩子知足了,哎,你不是被段府的花轎給接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是有人把我救了,而且我想,以後段強是不會再來為難我們的。」
「是哪一位恩人啊?」段母問道。
璃兒甜蜜一笑,將那日在溪邊救出楊戩的事情全都向段母交代了,只是沒有將楊戩殺了段強一事,說給老太太聽。
但是她自己心裡很是清楚,要是段勇不戒賭的話,這以後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段強!想到那個人是不可能永遠保護自己,心中就升起了一陣失落。